《废物成长记》笔尖上写字

7、帮忙的事

　　7、帮忙的事情

　　音乐教室在五楼。
　　里面有脚踏风琴，手风琴，木吉它，双卡进口收录机。
　　这个教室也有专人管钥匙，只要是来学唱歌或者跳舞都不会拒绝。
　　当然用来打架是不行的。
　　从第二节课开始，驾训班这帮参与对决的学生就相继离开教室，来到五楼。
　　最先进来的是赵欣然和眼镜蔡勤，收录机放着悠扬的舞曲，两个人搂在一起跳交谊舞。
　　果然大方泼辣！
　　黄训进来就去把音乐关了，问她们：“下午和对方怎么说的？”
　　突然没了音乐，赵欣然正准备问他关了干啥，听到问约人的事情，就说：
　　“我就说晚上第二节下课在这等他们，不来的是孙子。”
　　黄训一抽，问：“没别的了？”
　　“没啦。”
　　“他们没再打你？”
　　“……”
　　“哈哈哈……”
　　“偶，……”
　　大家哄然笑起来。
　　赵欣然脸一红，啐道：“你那么想我被打吗？”
　　“ON！只是感到意外而已，继续跳。”
　　黄训说完又给她们把音乐放起。
　　没一会儿，最后两位也到齐，张华也加入到跳舞的活动中，男生们还有的在抽烟闲聊，黄代坤和熊军则准备掰手腕，完全没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黄训看到大家一片祥和，暗叹：唉，军心不可用！
　　余光一闪，门缝外蓝影晃动。
　　来了！
　　黄训站起来，没惊动大家，慢慢走到门前猛的一拉，眼前赫然站着几个蓝背心男生，他们后面还有脚步声和不断添加的人影。
　　面前：绒绒唇须，青豆迸起……
　　看起来年龄不大，长相也规矩。身材却很魁梧，个子比家里的大哥还高。
　　搞得黄训必须抬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你们找谁？”
　　规矩脸虎视他一眼，没有理睬。
　　可能是看到黄训的个子小，规矩脸身边几个身材同样健硕的男生伸手把他隔开，让他们的老大先走。
　　彼时大哥大的既视感非常强烈！
　　大哥进去之后，又陆陆续续跟着涌进去七八个，都是精壮小伙，平均高度都要高出黄训大半头，而且都穿着蓝色运动服。
　　校队？
　　想起来了，他们是代表三中的校篮球队，经常参加县里各校之间的比赛，也去地区参加过联赛。
　　被挤在门边的黄训苦笑着摸摸鼻子，仿佛在为它即将受到的创伤而祷告。
　　……
　　收录机音乐已停，嬉笑打闹的同学们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慢慢向前聚拢，赵欣然和蔡勤、张华几个女生则被挡在大家身后。
　　走到和对方相距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面对突然涌进来的十来个统一服装，而且个个都很高的普高学生，心里已经开始打鼓，都不觉得己方有胜算的可能，于是在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规矩脸接过烟叼上，脸一侧，马上被点燃！
　　两口，两口之后烟被吸化一公分，取下来，两根手指捏住，扬得很高，中指一弹，灰色的烟灰飞向对面中间那位表情凝重的男生。
　　熊军的性格有点硬气，没熊伟宏那么园滑，他偏了下头，但烟灰还是掉在了自己肩膀上。
　　顿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就算被打一顿也比在赵欣然、甚至班上这些同学面前丢脸好！
　　想是这样想的，可是理智告诉他后果肯定很严重，因为面前这帮学生他妈看着太强悍了，纯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犹豫间衣袖也被扯了下，他知道是伟宏，也就忍住了。
　　既然今晚己方在人数上已经处于弱势，还是等再多喊些同学再来报仇不迟。
　　咦，黄训呢？

　　规矩脸队长见他的脸色变幻不定，看来还得激激他们，于是说话了：
　　“你们约我们来干啥？不是来看表演吧？当然，如果你们演一场三女战群狼的戏码，我还是能坚持看下去的，演得好的话还会给你们演出费，不过要卖力哦，哈哈……”
　　“哈哈……”
　　“咻……”
　　规矩脸说完就笑起来，声音很YD，身后的队员也跟着起哄，还夹着口哨声。
　　赵欣然呸了一声，骂道：下流！
　　蔡勤和张华也狠狠的瞪着他，牙齿咬得很紧，而且无一例外都红着脸。
　　……
　　“是吗？”
　　嘲讽还没结束，旁边就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在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后，就显得有些刺耳。
　　不知怎么回事，刚才驾训班这帮同学和熊军一样，都忘记了还有黄训这个同学，而此时咋一听到他的声音竟然都有了一丝底气。
　　尤其是蔡勤，她既希望这个小个子男生能帮她们出气，又有点他担心打不过对方，但是想到身旁还有这么多男生，应该不怕。
　　眼镜后面的一双妙目就这么看过去，看着慢慢走近来的主心骨。
　　黄训没有度四方步，他从两边学生列出的肉巷之间走过来，脚步凌乱，目光乱看。
　　嗯，主要是在打量这一群篮球队员们。
　　走到规矩脸队长面前，再次仰着头，嗐！累得慌。
　　把头稍微放矮了点，以颈子的舒适度为准，看着对方的下巴和颈项，问道：
　　“你想看戏？”
　　规矩脸因为黄训不看他，只盯着下巴和脖子看，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却不得不低头问道：“你是哪个？老子看不看戏关你……，嗷！”
　　“……”
　　“@#￥%……&*”
　　没人看见规矩脸是怎么倒下的，不但倒下而且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张得很大，舌头都伸出来半截，不停的干呕，还发出嘶哑的声音。
　　旁边的队员半躬着腰静止没动，像摁下了暂停键。
　　不光他们，还有黄训身后的驾训班男女同学，全都呆住了，谁也想不到黄训敢动手。
　　不过驾训班的同学们要好一点，因为他们见识过黄训的德行，所以回神的速度要快一些，只是眼里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
　　没时间顾得着这群篮球队员还要静止多久，为了预防对方回过神来群涌而上，黄训赶紧双手伸开往后退，两臂带着本班同学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并把三个女生护在讲台角落。
　　然后拍了拍抓住手臂的几只手，等松开后才朝那些球员走过去。
　　蔡勤嘴唇抿得紧紧的，紧张的用手抓住赵欣然颤着声音问：“他一个人去了，怎么办？”
　　赵欣然也着急，仿佛马上就会看到那个小背影被一群蓝色背心给淹没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因为自己，于是问王洪和二熊等人：
　　“你们不去？”
　　王洪等几个人也不是害怕，更没有打算躲在后面不去，只是刚才在仓促之下才被他给推过来的。
　　所以在蔡勤和赵欣然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动了，而且二熊和黄代坤等人也都跟着跑了过去。
　　在黄训刚刚走到对方面前时，后面的男同学已经跟着来到身后，而且站得很团结，全部瞪着对方，带着同仇敌忾的气势，与某些电影很相像。
　　黄训也不敢大意，所以他站得比刚才要远得多，好有回旋余地。
　　同学们过来的时候还准备让他们别来的，但一想还是算了，这本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再说人多力量大嘛。
　　……
　　规矩脸刚倒地之时，队员们是没反应过来，但是在队长恢复过来、可以慢慢站起来的时候，就有好几个挽着袖子准备冲过去。
　　规矩脸稍微活动了两下脖子，松开手时，队员悄声给他说已经变紫了，还有点肿。
　　他点点头，默默的用手轻轻的揉着。
　　见到队员和对方马上打起来，他喊道：
　　“住手！”
　　不过声音有点哑，最前头那个队员没听见，仍然冲了过去，和对方的熊军、王红他们交手几下，但都没啥实质接触，无非胳膊和拳头相碰撞而已。
　　“回来。”
　　规矩脸再次发声之后，那个队员就恨恨的退了回来。
　　然后簇拥着规矩脸往前走了两步，再次和这帮驾训班学生面对面站着。
　　不过现在驾训班的同学们看对方的眼神就显得硬气多了，而对方也没有再露出戏谑的表情。
　　黄训还是只看着规矩脸的下巴问道：
　　“还打吗？”
　　规矩脸说：
　　“你搞偷袭。”
　　黄训笑了下说：
　　“谁叫你嘴里带脏字，不然就算你比我高、比我壮，我都不会先动手。”
　　“呃……”
　　规矩脸想了下，问：
　　“你练过？”
　　“没有。”
　　“你叫啥？”
　　“不告诉你。”
　　“……”
　　规矩脸抽了抽，不自觉的又摸了下脖子，说：
　　“这件事大家都算了，行不行？”
　　“可以。”
　　“爽快！送你一句话：漂亮的女人是祸根。”
　　说完，规矩脸把脑袋一甩，就带着队员们离开了，黄训能听见他嘶嘶的吸气。
　　“……”
　　等对方都走完之后，黄训还站在原地没动，半天才回头问身边的同学：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
　　同学们都一脸懵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