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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长思的愤怒 ...

  •   看着长思御剑飞向海边的影子,司空亦萱因担忧而忐忑不已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而且,长思还救回了师姐。
      司空亦萱看着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脸上不由又晕出了一片浅红。她快步跑向长思与酌月,急于想向他表示自己的感激,还有高兴。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会见到这样愤怒的长思。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长思与酌月刚一落地,长思就开始直接而且毫不客气地的质问。他一脸沉怒,冷冷地看着酌月。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酌月声音里似乎更多是遗憾。她没有辩解,也没有迟疑,声音仍旧平静冷冽。
      长思盛怒之下,几乎字字如刀,“可是,你没有把握,没有计划,也没有信心。你只是在逞勇而已。”
      酌月抿了抿唇,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倔强和不甘,冷冷地反驳,“即便是,那又怎样?”

      “师兄!”乐蘅从没想到,长思会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发怒。她和江苼慢长思一步,此时也已经回到了海边,看见陷入争执的两人,急忙朝长思与酌月的方向奔了过去。
      长思少言沉默,个性温和淡漠,乐蘅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长思发怒。她明白江苼和酌月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可是,她不理解长思为什么会这么迫不及待对酌月发怒。

      “如果是,或许我不该去救你。”
      “师兄!”乐蘅一脸诧异,目光开始在长思和酌月身上来回游移。师兄他分明说过,他不愿成仙,因为成仙也是为人,所以,他宁愿一直待在瀛洲,为世间除恶,为天下肃清浊气。师兄怎么会对着酌月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现在也不应该来质问我。你问我们在做什么?”酌月面色更冷,声音也更冷了,她犹有不甘地望着临澜屿的方向,像是发泄似的吼道:“我想刺弄瞎它的眼睛,我想彻底杀了它!”
      “你凭什么杀了它?”
      “所以,你是在责怪我们打草惊蛇?”
      长思依旧冷冷地道:“今天,它才不过露出了四分之一的头部,你恐怕连它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你——”酌月脸上怒意渐露,她看着长思,毫不相让地道:“你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师姐,他是三年前驱走海怪的人。是……瀛洲来的长思师兄。”司空亦萱小声地插了一句。
      “原来你就是瀛洲长思,瀛洲长思就是你。”酌月脸上的怒意并未消散,而且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也很奇怪,仿佛带着愤怒,又带着冷讽。
      长思并没有回应酌月这句本身毫无意义的话,他看了看愤然的酌月,似乎慢慢压下了怒气,“这只海怪巨硕无比,你们刚才应该已经见过了,刚才它仅仅只露出了四分之一的头部,而且它其实有四个头,每个头朝向不同的方向,每个头上都有四只眼睛,所以说,你刚才刺瞎的不过是它十六只眼睛中的一只罢了。”
      “那又如何?”
      “那不如何。”此时的长思似乎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他恢复了一贯待人的平静和疏离,“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
      “还有告诫我,不要再轻举妄动,是吗?”酌月显然是个骄傲敏锐的女子,她紧紧握了握手中的佩剑,不甘地道。
      “这样,最好不过。”
      说完,两人竟似有默契般,同时转身,朝着相对的方向走了。

      “师姐……”
      司空亦萱看看酌月离开的方向,又看看长思离开的方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该去追谁。
      江苼走到司空亦萱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酌月离开的背影,低声道:“不管怎么说,师兄今天谢谢你。”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司空亦萱十分懊恼。而且,刚才,长思师兄和酌月师姐吵架,她也根本没能插上话。
      江苼微笑道:“不,你救了我们。”
      司空亦萱看向江苼,眼里顿时多了几分高兴,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生气,“师兄,你是在安慰我吧?”
      “你想当作是,那就算是吧。”
      接着,两人走向乐蘅身边,向她告别。司空亦萱有点抱歉地道:“乐蘅姐姐,请你转告长思师兄,请他不要怪师姐。师姐她其实是未海城人,三年前,她随师父游学海外,没能及时赶回未海城,所以,这一次,师姐她或许是……总之,师姐其实并不是冲动的人,她定然感激长思师兄救了她。”
      而且,酌月师姐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有些话,师姐不会说出口。
      乐蘅点头答应。刚才发生的事,她看得出几分。长思的反常遇上了酌月的遗憾,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争吵。可是,这一次,他们还要携手除海怪,所以,有些事,需要有人周旋缓和。
      江苼遂不再多言,带着司空亦萱离开了。

      海边,只剩下了乐蘅和不知何时到来的君里。
      君里正准备走向乐蘅,目光一瞟,却见一道剑气正快速飞奔向临澜屿,他立刻跑到乐蘅身边,迟疑了片刻,才道:“师姐,那是?”
      “是长思,师兄又往临澜屿去了。”
      “可是,长思他为什么还要去?”君里来得迟,并没有看到长思和酌月吵架的情景。
      乐蘅依旧有些心绪难宁,只道:“他……应该只是想去查看一下,海怪到底会躲到哪里去。”
      “是吗?”
      乐蘅与君里突然默契地不再开口了。两人看着剑气渐渐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奔向了临澜屿的方向。
      君里暂时放下了心,便将他在城内打听到的关于海怪的消息对乐蘅说了。两人一边分析着海怪出现的规律,一边等着长思的回来。
      但是,长思却一直未归。

      君里告诉乐蘅,来海边时,他遇到了返回城中的酌月,还有江苼和司空亦萱。并且从司空亦萱口中,知道了长思和酌月争吵的事。
      君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有另一件事,他也很困惑,“师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好像我们曾经见过……”
      “见过酌月吗?”
      “可是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她呢?至今为止,我们从来没有去过蓬莱。”君里没有注意到乐蘅几乎越皱越深的眉头,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师姐,反正,我就是觉得蓬莱的人,出现得很奇怪。不司空亦萱是,她的师兄和师姐也是。”
      乐蘅望着临澜屿的方向,眼里也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疑惑,“这种感觉,我也有。只是不知道,长思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呢?
      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总觉得她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
      “师姐,你说,长思刚才……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那么愤怒?”
      君里为自己心中突然涌起的想法震惊,那么,他们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吗?君里同乐蘅一样,带着似乎越理越乱的困惑,沉默地看向了临澜屿。

      而此时的临澜屿,长思的确没想到,当他再次回来时,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站在他眼前的人一身缎黑衣裳,神情阴鸷,面目沉峻,长思觉得他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他的气息太过特殊,仿佛来自一个他并不知晓的遥远的黑暗的地方。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夺目而强势的人。
      “是你将海怪又引回了未海城吗?”
      “是我。”
      仅仅两个字,就验证了刚才长思对于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黑衣人的猜想。这是一个不容置疑骄傲且强大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黑衣人反驳。
      长思神情渐渐变得冷了下来,“这件事,于你而言,难道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如果你说将它引回未海城,那的确是。”黑衣人毫不讳认地道:“而且,我的目的是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来未海城。”
      “我与你曾经有怨?”
      “没有。我们甚至可以说从未见过。”
      长思突然看了一眼在黑衣人脚下无比安静的海怪,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黑衣人嘴边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吗?”
      长思看着黑衣人,语气依旧平静而疏离,“我与你不相识,没有恩怨,如果真是你将海怪又引回了未海城,我想,我的确没什么话再与你说了。”
      黑衣人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发怒吗?”
      长思脑中蓦然闪过了酌月的影子。
      黑衣人嘴角笑意加深了些,“若非是她,我想,我们还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你。你们之间,有一种宿命的相连。”
      长思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黑衣人。
      “不相信吗?”黑衣人话里瞬间多了一丝冷嘲,“你的确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但是,你也无法否认我说的话。你刚才到底为何发怒,是因为担心她,还是因为她打草惊蛇呢?你是不是觉得好像曾经见过她?你又是不是觉得那张脸太过熟悉?可是,你们之前明明根本没有见过。”
      长思又瞟了瞟黑衣人脚下仿似已经昏昏欲睡的海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你是他……”黑衣人欲言又止,随即却阴鸷一笑,“那定然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过是想看看曾经作为四大战神之一的你,无決上神到底会如何解决我脚下的这头憨物!还有就是……
      深淞竟然就这样直接撇下长思,走了。
      长思回味着黑衣人离去时的那一笑,却怎么也想不通他的来意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随着黑衣人的离去,海怪似也不再昏昏欲睡了,它睁开朦胧的眼,看了长思好一会儿,才将身体再次缓缓地沉入了水中。

      “刚才那个人,是谁?”
      酌月的声音不期然地传进长思耳中。
      长思回头,便见到了御剑站在半空中的酌月。想来,那黑衣人与酌月其实应该都看到了彼此。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吗?”
      长思依旧道:“不知道。”
      那你为何会去而又返?酌月不相信地看着长思,用眼神询问着他。
      长思却仍然只是摇了摇头。这时,他脑中不由回想起了刚才黑衣人所说的那些话,他与眼前的女子真的有一种宿命的相连吗?女子屹立半空,犹如皎月,冷清夺目,无法忽视。
      他们之前真的没有见过吗?
      酌月见长思一直盯着她看,甚至出了神,立刻喝问道:“海怪的出现,与那个人有关吗?”
      “据他所说,是他重新将海怪引回了未海城。”
      “我看到了,海怪在他脚下十分安静,一动也没动。”正因为如此,酌月才会加速赶来,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酌月又看了长思一眼,再次试探地问:“你不认识他?”
      “自然不。”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只见你?
      酌月的眼中仍然还有怀疑。
      长思却突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何也去而又返?”
      这是酌月刚才没说出口的问题,更是一个让酌月无法回答的问题。
      是的,酌月也说不清她到底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人偷偷地再回来。她难道知道回来会再见到这个人吗?至少酌月来到临澜屿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难道期望能够见到这个人与那个黑衣人吗?酌月当然也没有。可是,她为什么会回来了?酌月真的说不清,就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样,她根本不知,为何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非常熟悉。她应该认得眼前的这个人吗?还是他们之前曾经有过交往?这一切莫名浮现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两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同样的困惑中。
      包括依旧在海边等待着长思归来的乐蘅和君里两人。四个人陷入了同样的困惑。
      然而,他们四人现在谁也不可能知道,长思与曾经属于四大战神之一的无決上神长得一模一样,而酌月几乎也像极了同为四大战神的鸢古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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