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42、武术指导

　　把大家送到拍摄场地，浩子不下车，掉头便要去机场接人。

　　小如不放心浩子一个人开车，便要求同去。马奴和刘毅也未阻拦，只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浩子开车，小如自然要负责找话题。缺觉几日，免不得路上哈欠连天。

　　既然是去接武术术指导，话题自然到了他身上。两人对其形象展开了天马行空的联想。讨论了半天，达成共识，这人肯定是成龙大哥那样的人物，老远看见他就有安全感，硬朗，智慧，还有那么点儿小幽默，一身正气加上一身功夫，就是传说中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少年。

　　“你说我跟他学两招，是不是就能圆了我的大侠梦。”浩子作出了拜师的架势。

　　“没问题啊，就凭你这智商，你这块头，假以时日，咱们也能出去除暴安良了。”小如拍拍浩子健壮的肩膀，没准儿还真是块儿练武的材料。

　　“嗯。”浩子坚定地点点头，“不过武术指导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啊？我怕他老人家没时间。”

　　“我听马奴说，武术指导就是武戏的导演，负责打斗场面的拍摄。除了演员的肢体动作，打斗中用到的场景、灯光、道具都得管，反正导演操心的事，他都得操心。”小如现学现卖，把马奴之前说的转述了一遍。忽想起早上和刺猬讨论的话题，忍不住问道，“你看咱们这电影怎么样？”

　　浩子犹豫了片刻，回道：“还行吧。”

　　还行？还行就是不行啊。小如又问：“你会在网上付费看吗？”

　　“我只花钱玩游戏。”浩子如实答道。

　　“啊？”小如苦着脸道，“你这么有钱，都没有为内容付过费吗？”

　　“玩游戏不就是为内容付费嘛，我觉得也算吧。有想看的电影我就去电影院看了，其他内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看的，免费的还看不过来呢，谁想花钱看啊。”

　　小如心里一凉，对啊，免费的还看不过来呢，为什么要看花钱的，心里的担忧立刻写在了脸上。

　　小如不说话，浩子转头看了一眼，估摸着是自己之前说的刺激到她了，赶紧改口道：“我不花钱，肯定有人花啊。网大的受众本来就不是咱们，是不爱去影院看电影的那些人。”

　　“连影院电影都不爱看，为什么要看网大呢？”小如心里更凉，网络付费会不会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真的有人付过钱吗？

　　“这可不一定。你看名著那么多，摆在那儿也没多少人看啊，但看网文的人却很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你不喜欢没关系，只要曝光的人数足够多，总会有喜欢的。你看豆瓣评分上，就是排行垫底的电影，也有2点几分呢，也不是0分啊，说明还是有人喜欢的。”

　　“有道理。”小如频频点头，瞎猫不怕碰不上死耗子，就怕死耗子的数量不够多，“你说看网大的用户到底是谁呢？我身边的人，连知道网大的都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回去咱们可以问问马导，他拍过那么多部网大了，肯定了解自己的用户是谁。”

　　没几天功夫，浩子的车技长进了不少，去机场的时间比之前足足缩短了一个小时。

　　两人停好车，一起走到接人区等着。

　　“坏了，”浩子喊道，“咱们没拿牌子啊。”

　　“是不是还得买束鲜花啊。”小如笑道，“又不是粉丝接机，用不着这些。”

　　“不是，咱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咱们，怎么相认啊。”

　　“弟弟，”小如疑惑地看着浩子，“你是不是从来没在机场接过人啊？”

　　“没有。”

　　“手机时代了，他到了会给咱们打电话的。”

　　“哦，这样啊，”浩子如梦初醒，挠了挠头，自觉刚才说的傻话好笑，“有了高科技真好，再没有接不到人的问题了。”

　　等了没多久，小如的电话响了，两人四下张望，看不到脑中幻想出的武术指导，继续找，背后忽听有人喊：“方制片。”

　　小如一转身，只见一单薄瘦弱的身影站在面前。
　　“您就是？”小如仍不敢认，这人怎么会是武术指导呢？看样子连我都打不过。

　　“对，我就是曹起天。”

　　若不是亲眼所见，绝想不到如此温柔悠扬的声音，竟出自一位男士。
　　小如赶忙伸手和对方握手，口中也不闲着，“曹指导，多谢您来救场，我们这戏就靠您了。”

　　“哎呦，靠我哪行啊，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的。”曹指导伸出芊芊玉手，在小如手上轻轻一拂，立刻收了回去。

　　这真是练武的吗？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啊。

　　浩子此时也是一头黑线，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小如带着曹指导往停车场走，忽觉奇怪，这曹指导身边没有箱子也就罢了，怎么身上连个背包也没有啊，忙问：“您行李呢？”

　　“哎呀，”曹指导一声尖叫，随即原地一蹦，捂住嘴，“坏喽～，行李忘在飞机上啦。”
　　说完，脚底生风，倒着小碎步跑了回去。

　　“这人真是练武术的吗？”浩子脸上的黑线更多。

　　“真人不露相。”小如安慰道，“你看武侠小说里，功夫深的都是其貌不扬的，肌肉男出场只有挨揍的份儿，你再想想扫地僧。”

　　浩子脸上的黑线去了不少，拜师的心又回来了。

　　又等了大半天，曹指导扭着纤细的小蛮腰再次回到了两人的视线之内，手边还多了个拉杆箱。

　　“哎呦，不好意思啊，”曹指导气息不匀，显然是跑步累的，“我真是老了，什么都记不住了。走吧，你们开车了吧。”

　　小如连忙答应，拉过曹指导手里的箱子，便往前走。

　　“哎呦，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这箱子不沉。”曹指导跟着小如，见浩子也跟着，问道，“这也是咱们剧组的人吧？

　　小如热情介绍，狠狠夸了浩子几句。

　　“孩子，你也是为了当演员才来做后勤的吧。”曹指导抬手往浩子的肚子上一拍，“我跟你说啊，做演员不难，但必须得减肥，就你这身条儿，没法儿上戏。”

　　“我没想当演员，不过，”浩子低头一笑，小声说，“我想跟您学武功。”

　　“武功？我可不会。”曹指导捂着嘴笑。

　　“啊？您不会功夫。”浩子和小如都是一惊，虽然看见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可还是心存幻想的。此时听他一说，再不用怀疑了。

　　那您是来干嘛的？小如在心里问道，不对啊，刘毅明明说接的是武术指导啊，该不会弄错了吧？嘴上还客气着：“您别谦虚了，您不是洪家班的人吗？”

　　“谁说洪家班的人就得会武术啊，我是练舞出身的。”曹指导尖着嗓子说。

　　“练武怎么能不会武术啊？”小如彻底被曹指导说晕了。

　　“练舞，舞蹈的舞，我是搞艺术的，可不会那些打打杀杀的。”曹指导的声音依然温柔。

　　浩子低头不说话，闷声大步往前走。

　　小如不敢失礼，仍故作热情地和曹指导攀谈：“我听刘毅说，您给好多电影做过武术指导啊？”

　　“那是他瞎说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

　　曹指导顿了一顿，又道：“我就指导过几部片子，不过确实都是大导演的作品，带着我一块出了名。也是和了导演的口味，你像张导吧，他就喜欢像舞蹈这样阴柔的武术，你看就像这样。”
　　曹指导双掌一挥，带动着腰肢一扭，单脚离地，亮了个相。

　　好看耶，小如忍不住鼓掌，浩子也被迷住了，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纸片人。
　　他只做了一个动作，就让人感受到了武侠电影的魅力。

　　“你们明白了吗？你们看的功夫片，也不是真打。你们以为看到的是武打场面，其实都是舞蹈场面。真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拳击比赛你们爱看吗？那还是戴上了护具，有规则，有裁判的，说白了也是假打，真打架比那还难看，根本没法看。小胖子，过来。”曹指导朝着浩子一挥手。

　　浩子这才意识到，叫的是他。
　　要说浩子也不算胖，不过是生活太好，青年发福，偷偷长了个肚子。但人就怕比，站在曹指导身边，浩子看起来就像个巨人。

　　“哎，”浩子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

　　“你不是想学功夫嘛，赶明啊，我教你两招，打人不行，但糊弄人可以，还能减肥，好不好？”曹指导又摸了摸浩子的肚子，“肚子一定得减掉，不然干这行没前途。”

　　小如在一旁傻笑，心说，浩子的前途还用靠颜值吗？人家是躺赢的。

　　上了车，曹指导自告奋勇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小如开心地坐在了后座，心想路上可以补个觉了。

　　安静了没两分钟，曹指导忽然提高嗓门道：“我跟你们说说怎么减肥啊。”

　　小如对减肥一向不大上心，浩子更是没心情听这个，但既然曹指导要说，两人也只得“嗯，啊”着表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曹指导立刻来了精神，他话痨的属性也就从此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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