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 忙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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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蝴蝶忍等人的监视下，江井清在蝶屋过上了漫长的复健生活。
独自一人躺在安谧的屋子里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除了看书外，她还会给蝴蝶忍的研究提供一些有益的建议，帮小葵她们做做家务，共同管理蝶屋。
香奈惠作为花柱，不会时时都驻守在这里，需要及时治疗的伤员有时能达到十几个。所以在香奈惠不在时，江井清接手了有一半的医疗事务。
“呼……”
摘下口罩，耳背被勒出了两道红痕，碎发被汗水濡湿，黏在了脸颊上。江井清站在井旁长舒一口气，呼吸着屋外的新鲜空气。
她拉上木桶，捧起一汪井水，屏住气将脸浸入冰凉的水中。
在她屏气凝神调整着状态的时候，一只蝴蝶轻轻地扇动翅膀，落在了她的鬓发上。
江井清抬起头，眨了下干巴巴的眼睛，精神亢奋，但身体已经疲惫不堪。
她清洗好后，还要回屋查看伤员的身体状况。忍去市集采购药材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微风吹过，带来清新的花香。
香奈惠很喜欢带新奇的花卉种子回来，忍一边抱怨姐姐总是拿一些不好养活的观赏花，一边地照料庭院里的花草，还有制药用的草药，在忍的悉心照顾下变得越发繁茂。
现在是春季，一年四季最温暖和煦的季节，院里的茶花和樱草竞相绽放。
江井清屈起手指，蝴蝶落到了她的手上，薄薄的翅膀在阳光下呈现出美丽的色彩。
身后传来了极低的脚步声，江井清向后看去，看到了一个身着樱色和服的小女孩。
女孩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注视着她，好像在看她指尖的蝴蝶。
“香奈乎？”
栗花落香奈乎，是香奈惠她们收留的孩子。江井清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淤青，明显是被虐待后留下的痕迹，身材相比同龄人也要瘦弱不少。
不过现在已经比原来精神了不少，经常能看到她和另外三个小姑娘坐在院里数着山茶花的花瓣。
江井清看了一眼手上的蝴蝶，弯下腰，将蝴蝶伸到了栗花落香奈乎的面前。
香奈乎眨巴着眼睛，也抬起了手。
蝴蝶摇晃下触角，翅膀一颤，飞到了香奈乎的指尖。
这只小巧的蝴蝶只在香奈乎的食指上逗留了片刻，很快便随着一阵轻柔的春风，飞上了天空，与其他蝴蝶一起在庭院里自由飞舞。
*
日过正午，太阳光到了一天中最灿烂的时刻。
江井清坐在一位昏睡了两天的伤员的床边，屋外的阳光透过了窗子，撒在木地板上。
她用手掌感受了下那名队员的体温，高烧已经退下了，在慢慢恢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神琦葵带着几个妹妹们在蝶屋的另一边洗衣服，忍说是会在黄昏前回来，香奈惠托人捎来了口信，大概明天或后天能赶回来，这几天麻烦她和忍了。
——“很抱歉这么麻烦你，不过清也要好好休息哦。”
仿佛听到了香奈惠温柔的嗓音，她略带愧疚的笑容浮现在脑海中。
江井清捂住嘴，压下被午后的太阳激起的困意，打起精神。
“喂。”
门口处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免吵醒屋里的伤员。
江井清看过去，那是无论五官还是穿着打扮都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白发男人，风柱不死川实弥。
他倚靠在门边，双手抱胸，和两周前那副焦躁不安的表情截然不同，现在的他看起来十分冷静。
江井清想起来，屋里躺着的两个伤员，都是不死川实弥扛在肩上送到蝶屋的。
她起身，缓缓走出门，来到了屋外。
看着不死川实弥黑色的双眼，她问：“请问风柱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顺路来这里看看。”
不死川实弥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庭园。
“只有你在吗？”
江井清点点头，目光徘徊在不死川遍布全身的一道道伤疤上。“花柱大人最近一直都不在，忍的话去采购药材了。”
不死川实弥抬起眼，视线匆匆掠过了江井清的面容。
两人都沉默着，在这段安静的时间，有两只蝴蝶恰好飞到两人之间，最后停在了不死川的肩膀上。
“……”
不死川实弥没有什么反应，低头瞟了下两只淡色的粉蝶，忽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等级？”
“江井清，丙级剑士。”江井清如实回答，看着年幼的中原澄和寺内清从身前跑过。
不死川实弥没有说话，他默默放下双臂，向屋里再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开了。
“风柱大人不用进去再看一下他们的状况吗？”江井清问。
走到一半，不死川侧头看了她半晌，说：“你们看着不就行了？”
他不再回头，径直离开了蝶屋。
*
蝴蝶忍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蝶屋，她刚进门没多久，便看到了蹲在木桶旁清洗双手的江井清。
“清，你还好吗？”
她走上前，看到了江井清血流如注的手背，不禁皱紧了眉头。
“我没事，刚刚不小心划伤了手。”
江井清的语气平静如水，她抬起头注视着忍蹙起的眉毛，微笑着说道：“不要这样，大家还是更喜欢看到忍的笑容啊。”
“……你不要学姐姐的口气啦。”
“你要休息一下吗？我去泡茶。”江井清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忙了一天，真是辛苦你了。”蝴蝶忍说。
江井清拎起木桶，她想起了香奈惠的口信，说道：“香奈惠说她明天或者后天会回来。”
“姐姐吗？她这次回来的挺快的。”
“我去看下复健的伤员……”
脚步还没迈出去，江井清就被身旁人摁住了。
蝴蝶忍按住江井清的肩膀，推着她往屋里走，边说：
“好了好了，休息！再做下去你就过劳了，请休息！”
……
夜色已深，随着最后一道关门声，整个蝶屋都安静下来。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江井清还坐在铺好的被铺上，还没有入睡。
她回想起不死川实弥搭着浑身浴血的鬼杀队队员跑进蝶屋的时候，过于焦急而对她大吼，嗓子都是嘶哑的。
在队员受伤时表现得那么急躁，而为他自己治疗时，却是一副随意甚至对江井清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虽然相似之处并不多，但她还是不由得将另一个身影与他重叠在了一起。
自半年多前与炼狱杏寿郎分离后，江井清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有几次本来可以遇见，都恰好错过了。
“……不，还是算了。”
江井清喃喃自语。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见不到，可能比见到要好一点。
*
第二天，依旧是和煦的晴朗春日，阳光比昨日更盛，院里漫天飞舞的蝴蝶似乎都更加有活力了。
在蝴蝶忍的强烈要求下，江井清没有跟昨天一样忙碌，她喝着忍从镇上带回来的茶，坐在屋旁休息。
坐着坐着，睡意也慢慢涌现，放松下来的江井清靠着墙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中，她的意识回到了半年多前，与炼狱杏寿郎分开的那天。
与培育师约定好的地点是一座无名的大山，炼狱杏寿郎将她送到了山下，需要她独自一人前去赴约。
那时正值夏日，也是一个艳阳天，他们站在林间小道上，阳光穿过叶间的缝隙，石板间树影摇晃，时有微风拂过。
在决定修习剑术前，江井清就知道肯定会有与这位救命恩人分开的那天，也并没有太多的不舍。
只是想起受到了他那么多照顾，不知道何时才能偿还，内心对自己的无能有些许惭愧。
她曾经提出要赠予炼狱玉石或是其他的财物以感谢他答应了自己过分的要求，和半个月来的照顾，但都被他坚定地回绝了。
“炼狱先生……”
她看着炼狱杏寿郎，在道别的时刻，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希望您一路平安，请多保重。”
她第一次觉得言语居然如此的干巴无力，只能深深鞠下一躬，真心诚意地表示对炼狱杏寿郎的谢意。
“唔姆，下次再见就是在鬼杀队了，那时候你应该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剑士了吧！”
炼狱杏寿郎笑着说道，他对江井清点点头。
“请多保重，江井小姐！”
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去，只停顿了一两秒便大步向前走去。
江井清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风吹过，扬起了炼狱杏寿郎的羽织，烈焰状的羽织随风摆动时，如同真正燃烧着的火焰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也回过头，向树林的深处走去。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 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