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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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秘境，夕雾可谓是收获颇多，灵草灵药都快装满了她带的玉盒了。
最后一日，夕雾正在挖一株蘧仙草，突然站起身来，抓住了陆御的手腕。陆御皱了皱眉，却没躲开。
相处了这么些天，夕雾也察觉到，若非必要，陆姐姐不大喜欢与人碰触，她忙出言解释，“我觉得秘境快要关了，待会儿被传送出去的人多，我怕咱们散开。”
想到进秘境时的那番变故，陆御神色冷了冷。
夕雾还当他不高兴了，指尖动了动，缓缓松了开，却被陆御反手拉了住。
“陆姐姐？”这一声疑问刚落，四周的景色一点点变得模糊，一开始像是蒙了一层纱，越来越朦胧，最后变作了斑驳的色块。
轻微的眩晕感后，眼前却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是秘境入口的那片空地。
陆御察觉到，几乎是落地的瞬间，便有四五的目光落到了夕雾身上，见她无事，都松了口气。
扫到一人腕间的蓝色灵纹，陆御眼眸微动——
散修盟的人？
又看了看一旁毫无所觉的夕雾，陆御眼中露出些思索来。
进入秘境前那几个行迹鬼祟之人，此刻皆都没了踪影，陆御只大略扫了一眼，就不再去寻。
……应当再也寻不见了。
*
“陆姐姐，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一坐？ ”
夕雾本打算出了秘境，直接向西，去往白州的两仪门。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交到了新朋友，当然要请朋友到家里去坐一坐。
“不必。”
陆御拒绝得干脆利落，夕雾只丧气了片刻就恢复了精神，陆姐姐看起来就是不喜这等虚礼的人，她也有所预料。
“陆姐姐是打算去霖水宫？你还不知道霖水宫的位置吧？我带你过去。”
陆御拧眉。
夕雾几乎立刻就看出了他的拒绝之意，“陆姐姐，你先别急着拒绝我。霖水宫就在青川县的西边，我这次出来，原本是打算去两仪门拜师的，也是往西走，本来就会经过霖水宫……不过顺路罢了。”
两仪门？拜师？
陆御不觉看向一旁那几个隐成护卫之态的散修——
“你家中长辈可知晓？”
夕雾脸色僵了僵，手抓到那块传音玉上，一下一下地搅着坠下的穗子，“他出门去了……要一年才回来。”
陆御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一好阵儿。
“陆姐姐，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你要是觉得霖水宫危险，我就在山门外等你，不会擅自进去的。”
……
两人最终还是结伴上了路。
霖水宫如同大多数宗门一样，设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两人从秘境出来便一路往西行，路上少有人迹，走了大半天，才遇到了一个歇脚的茶棚。
“唉，你们听说了吗？何鎏死了！”
他同伴不以为意，“何鎏是哪个？这哪一次秘境开一下，不得死几个人？特别是这种在外无主的秘境……也就是这几年有散修盟管着，死的人才少点。”
“嗤。散修盟把持秘境，也不知从里头得了多少好处！你们这些人倒赶着上舔人家臭脚！”
这人的话一时没人搭理，这茶棚人来人往的，谁都不想因为几句话招了仇，倒先前那人的话有人回了，“何鎏，就是那个‘何真人’……”
“死得好！这狗东西，就仗着那点修为……”
……
夕雾和陆御两人就坐在茶棚靠外的一桌上。又这么两个大美人在，茶棚里比往日热闹了得多，不少人提了声音高谈阔论，期望借此引起美人的注意。夕雾倒是借此听了不少八卦消息。
“何真人竟然死了？”
她这点感慨没完，就听一旁有人说起霖水宫亲传弟子修为被废的事儿，她担忧的看向陆御，“陆姐姐……你……”
话没说完，却被人打了断。
“两位仙子，实在是对不住，蔽店简陋，这位置不大够了，要么您拼个座儿？”有个瘦高个儿的伙计上前来，点头哈腰道。
夕雾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看向陆御，陆御也颔了颔首。
那瘦高伙计千恩万谢地去了，不多时，对面就坐了一个黑衣的散修。
陆御原本在低头喝茶，察觉到来人的气息，不由抬头多看了他一眼。夕雾倒是没太在意，不过萍水相逢，拼个座而已，她不是喜欢与人寒暄的性子，那黑衣散修也是个沉默的人，坐过来之后，一言未发。
片刻后，陆御将手里有些裂痕的破瓷碗放了下，手按在妄殊之上，夕雾会意，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走后不久，那黑衣散修也离开了茶棚，循着两人方才离开的方向去了。
*
越靠近霖水宫，空气中的水汽就越发浓郁。
水汽凝结，眼前是白茫茫的雾气，且越往前走，雾气越浓，能看见的只有眼前一小块地方。
夕雾怕两人走散了，伸手拉住了陆御的袖子，她其实是想拉手的，不过想起陆姐姐不太喜欢与人接触，这才退而求其次，抓了袖子。
袖口传来一道拉力，陆御侧眸看了夕雾一眼，道：“不是杀阵。”
夕雾怔愣了下，随即就红了脸，“陆姐姐，我、我……不是害怕，就是、就是怕咱们走散了。”
陆御应了一声，夕雾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不过……陆姐姐没叫她放开手。
这么想着，夕雾唇边不觉又带了点笑。
……
两人最后站定在一顷碧湖之前，湖面上是飘着朦胧细雨，方才浓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路的雾反而散了许多，湖水中间，影影绰绰地现着一道虚影，那就是霖水宫了。
空气中灵气比夕雾去过的任何一处都浓郁，平日需要主动吸收的灵气，这会儿正一个劲儿地往身体里涌。
要是常年呆在这里，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修为也要涨的——怪不得修士都想拜入宗门。
夕雾正因为空气里的灵气，心情舒畅，转头却看见陆御一脸凝重，“陆姐姐……怎么了？”
“血腥味。”
夕雾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却什么都没闻见，脸上露出些疑惑来。
“你在此别动……”他话未落下，人便腾跃而起，妄殊在半空中出鞘，剑身上红光大盛，以万钧之势劈了下去。
落点处一道白色的光障，与剑前的红光相持不过片刻，便现出裂痕。
夕雾呼吸滞了滞——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那一人一剑，她眼中清晰地映出那情形，剑与结界相撞，掀起一阵罡风，他却稳稳地立在半空之中。
那风吹得他衣袍猎猎，长发飞扬，露出一张略显凌厉的侧脸来。
一阵噼里啪啦的剥裂声，最初的那道裂痕往下蔓延，那结界闪烁几下，崩散成了点点灵光。
湖中心原本影影绰绰的建筑一下子变得清晰，陆御又一个纵跃，踩到了剑身之上，御剑朝那处去了。
夕雾按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缓了好半天，才稍平静下来——
陆姐姐，真是好帅气！
她这点骤现的痴迷情绪也没有维持太久，不多时，脸色便是一变……
远处缓缓飘来一阵血腥味，夕雾的心不觉提了起来，满脸带忧色地看着前面。
陆姐姐不会有事儿吧？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原本平静的湖水突然荡起一圈圈涟漪，湖水……自那水波的正中起，一点点地变为黑色，就像是被墨汁浸染了一般。
夕雾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手指勾勒，身前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结界。
湖中突然掀起滔天巨浪，被激起的湖水拍到了结界之上，被结界所挡，重又掀了回去。
透过那四散再空中的水珠，夕雾看见的从水中出来的那东西——
遍身鳞片，有爪无角，是……蛟。
不过与书中的银白色不同，这只蛟身上是鳞片染着斑斑驳驳的黑块，就像是染上什么疫病一般……
但它的动作可没有丝毫病怏怏的架势，尾巴只在水面上一拍，就掀起数人高的巨浪。
在这只巨蛟的对比之下，他眼前的那人显得格外渺小。
陆姐姐！
夕雾不觉往前一步，却被人攥着手臂拉了回去。
“是你？！”是先前在茶棚里拼桌的那黑衣散修。
她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就是一阵又沉又闷的水声，夕雾顾不得去问那散修到底什么人了，紧张地望了回去。
那巨蛟的速度极快，陆御却更快，踩着剑一次次地躲过那蛟的血口，看起来似乎游刃有余地模样，夕雾看见他手里甚至还提了一个人。
陆御的身形在空中滞了片刻，似乎看了夕雾一眼。夕雾会意，立即坐了个伸手接人的姿势。
陆御松了手，原本被他提在手里的那人扑棱棱地坠了下。夕雾咬牙掐决，她不擅咒术，不过这基本的“控物咒”还是用得来的。
那边灵气魔气错杂，陆御抛下那人又因为骤落半空，不自觉地挣扎着。夕雾死死咬着牙，掐决的手微微颤抖，全副心神都放在引着那人过来之上，终于颤颤巍巍地把人引离了最危险的区域。
夕雾松了口气之际，那巨蛟突然一个甩尾，眼看着就要打向半空中那人。
夕雾抬手就是一个结界扔了过去，只是这一分心，手中的咒术便是一散，那人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
而她设的那层结界，就好似纸糊的一般，被蛟尾一扫，便轻而易举地被打了破。
夕雾瞳孔骤缩……预料之中的惨剧没有发生，那蛟尾被另一道结界拦了住。
夕雾不觉抬头，看向一旁的那个黑衣散修——
这个结界，他也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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