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当大侠》西山鱼

3、第 3 章

　　第三章

　　少年淡漠的扫视两边的衙役，事若无物般走了进来，两边的衙役似乎被这突变惊呆了，竟然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少年走近了，魏桥才看清少年的全貌，少年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黑发用一根木簪子束在脑后，几缕碎发从额间飘出，更衬的皮肤白皙，眉目似画，却偏偏又透出几股狠戾，深蓝色的外衫上秀着流云状的暗纹，行走之时，衣诀翻飞间如同波涛暗涌的激流。

　　少年走了十多步，周围的衙役才恍然惊觉般，哆哆嗦嗦向前拦阻少年，但只消少年一个凌厉的眼神，衙役们便腿软般呆立原地不敢动弹。一个领头模样的衙役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上前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城门！该——该——当何罪！”

　　那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在魏桥这个旁观者听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底气。

　　少年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挑，环顾四周，声音清脆好听：“这城门建起开不就是让人走的吗？我光明正大的走进来有什么不行？”

　　少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那双眼却如刀子一般，被他扫过的衙役无一不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半句。若不是拦住少年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怕早就和周围的平民一样逃开了。

　　好在这时，李主簿和偷偷溜出去与他报信的衙役终于匆匆赶来，他似乎也被今天这一连串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行走之间也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风流，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说少年一脚把城门踢开，便知道少年不是个好相与的，虽然心中不忿，脸上却依旧恭敬有礼道：“这位少侠大概有所不知，我们朱仙镇上发生了不太平的事，县太爷已经下令封住城门，不让人出去了。少侠来得不是时候，还是快些离开吧。”

　　少年听完李主簿的话，轻轻一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说：“这城门建在这里自然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你们县太爷一句话就不让人走了，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些。”

　　李主簿明白这少年怕是不打算走了，心中叫苦，他本来是不愿管这些事，责所在便没有办法装作没看到让少年进去，否则府衙的颜面何在呢？可是要管的话，这少年明显就武艺高强，他一个只懂圣贤书的主簿又有什么办法，脸色有些不太好说道：“我们府衙虽然小却也是奉圣上的旨意治理这一方土地，你们江湖人士虽然武艺高强，却也不能藐视圣上的旨意。你执意要闯进来，难道是要违背潼山之约吗？”

　　潼山之约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少年散漫的神情终于认真了些。大雍朝前朝灭国的根源便是武人乱朝，最终国土四分五裂，大雍建朝之前经历了长达百年的乱世，北方诸地更是被蛮族把控几十年之久，期间烽烟不停，民不聊生。圣武帝起于微末，得到一大批忠肝义胆的江湖人士鼎力相助才在群雄争霸中力压群雄，在平定天下后，入主帝都前夜，圣武帝忧心大雍会重蹈前朝覆辙，与当时江湖豪杰在帝都外潼山密会一夜，最终商定潼山之约——武者不得以武犯禁。

　　违者必诛！

　　如今已有百年之久，其中更有效命于朝廷的潼山卫，代代传承，百年如一的执行着当年的潼山之约。潼山之约这四个字对江湖人士而言威慑力，少年自是不能认下李县丞说的罪状，大概是没想到朱仙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偏离地方知道潼山之约，漆黑的眼珠一转，立刻改口道：“我只不过从这里经过想进来看看罢了。只是封城只是你们知县的意思，还是巡抚的意思？若只是知县的意思，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又有什么资格封城呢？我又为何要听他的呢？”

　　这话一说出来，李主簿知道这个少年是个难缠的，封城本来就不是知县能坐的了主的，不过这里天高皇帝远，顶头的巡抚又刚好卸任，事后也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是少年却将这点明明白白的指了出来，李主簿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少年见状神色不在咄咄逼人，笑眯眯的扫视一圈，然后停在魏桥身上。

　　魏桥心中警铃大作，脊背发凉，刚想后退，便听少年朝李主簿道：“这位大人，不妨听听其他人的看法怎么样？”

　　说完他还不等李主簿答复，便朝魏桥所在方向走去，朝着魏桥似笑非笑道：“这位大哥，你来评评理，说说这城门我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魏桥自然是不想趟着潭浑水，可是他看着少年指间因不停摆弄而若隐若现泛着幽蓝的金属色泽，一看便很锋利的样子，他可不想自己亲身去试一试，只能硬着头皮道：“县官大人也只是下令不许出城，尚未言明不可进城，少侠你远道而来，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既不知道，就算不得违抗命令。”没有违抗命令，自然是能进城的。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魏桥没有言明，但大家都已经意会。

　　李主簿自然也是明白的，他本不想多管这些事，拦着少年不过是碍于面子罢了，此时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虽然有潼山卫，但天下之大，他们又管的了多少，只要不是太过出格，也没有人会追究，于是眼睛一眯，抬抬手示意衙役们让开一条路。

　　少年也十分有眼色的朝李主簿道：“在下苏怀襟，先前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原本和好友约好在此地相见，路上耽误了许多时日，如今已早过了约好的日子，我怕好友已经离去，所以才急了些。之前行为无状之处，还请见谅。”

　　李主簿立刻便似之前诸多不愉快从未发生一般，感同身受般体贴周到朝苏怀襟道：“原来如此，少侠守信，乃是大义，少侠的朋友怕等急了，少侠快去寻他吧。”话到此处，此事便已经揭过。

　　打发了那煞神，魏桥知现在已经没有他什么事，心中松一口气，正想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此时忽然地面微颤，远处传来一阵阵咚咚的异响，原本已经走开的少年也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望向城门方向。

　　转眼间，数匹骏马已致城门处，马蹄奔腾扬起一阵尘埃。马啸声中，几个黑衣人翻身下马，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约莫三十余岁，劲瘦有力，面容坚毅，皮肤微黑，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过周围一圈后，径直走向李主簿道：“在下潼山卫荆州所天隼部副指挥楼山，奉命前来查看赵府血案。”

　　这便是赫赫有名的潼山卫？

　　魏桥难免好奇抬头，多看了两眼那群人，这一看便赫然发现衙役中素来独行，却和李主簿有几分交情，常常来他面摊吃面的王捕快正一身黑衣肃然站在那群黑衣人之中，俨然便是潼山卫中一员。

　　他虽不熟悉王捕快，却也知道王捕快已任职多年，资历深厚，没想到竟然是潼山卫中人！相传潼山卫暗线遍布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

　　想来也正因王捕快是潼山卫暗线，所以潼山卫才能如此快的派人来。

　　魏桥心中却更加忧愁，赵府血案引得潼山卫出动，对他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