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猫吃狗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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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甘瑶茫然。
温玲战术后仰：这都算是明示了还听不出来？我怕不是生了个傻子？
田医生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面上还是微笑着，但眼底多了失落：“我以为，我们算朋友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温玲刚瞥了眼田医生，就听甘瑶说：“是你自己说的呀。”她顿了顿，又用无辜到欠揍的语气一字一句复述，“你说，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要越界，医生归医生，客户归客户。”
哦，她闺女不傻，搁这等着调戏小田呢。温玲放心了，赶紧换了个更舒服的造型趴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小年轻调情。哎，这人啊老了以后特别喜欢看年轻的孩子们相处，好像在他们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的青春时光。
她话音刚落，田医生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微笑都变得生动起来：“那，我说错了，现在想改正错误。你给我机会吗？”他嘴角含笑，视线却直勾勾地锁住甘瑶，眼睛深邃得像两汪能将人溺毙的深潭。
甘瑶就是个纸老虎，刚才还在调戏人呢，被田医生一盯顿时就气场全无。只见她瞄了眼田医生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就迅速撤开目光，特别没气势地小声嘟囔：“你想改就改呗……问我干嘛？”
“你说呢？”田医生笑着反问，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甘瑶心跳如雷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只听店门吱呀一声，来了其他客人。甘瑶正心慌，余光瞥见了旁人，顿时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蹿了起来，一手捞起温玲就要告辞，把还沉浸在看戏模式中的温玲吓了一跳，喵的一声爪子勾住了她外套才勉强稳住。
“等等，你猫包不要了？”田医生叫住她。
“啊，我忘了。”甘瑶脸一热，猫已经被田医生稳稳当当地接了过去。
“猫胆小，毛毛躁躁的别吓着她。”田医生抱着猫安抚，跟甘瑶讲话的语气明显比往日亲昵。刚进门的客户都嗅到了什么，也不催田医生只是笑嘻嘻地等在一旁。田医生朝他点点头露出个歉意的笑，这才把温玲放进猫包，直到把人和猫都送出了宠物医院，这才把包交还给甘瑶，还多余地叮嘱：“回去路上小心，有问题记得随时给我电话，嗯？”
温玲躺在猫包里虽然看不到田医生的表情，但听声音都能猜到他现在会是个什么温柔缱绻的表情。有着见多识广的中老年人类灵魂的小猫忍不住轻嗤：一共几百米的路，搞得跟要出远门一样。
不过她那没见过世面的闺女还是很吃小田医生这套的。甘瑶从宠物医院回家一路上跟喝了酒一样都没走直线，连带她好像也坐了一路的过山车，到家都快晕车了。
从那天开始，甘瑶对着手机发笑的次数变多了。而且她笑还不是从前那种看到沙雕视频时傻气冲天的笑。而是像被糖果甜到的小孩子那样，笑得既幸福又甜蜜。
温玲看在眼里，不得不感叹：这个小田，有点能耐啊！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多久没看过甘瑶这样笑了。似乎从她生病以后，甘瑶的笑容就再没有明亮过。现在，看着女儿的笑容被外人点亮，温玲心里也不知道是欣慰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不过田医生段位高就高在他不光只让甘瑶开心，还时刻惦记着甘瑶的猫主子。隔三差五就做些自制猫粮来讨好她。说实话，田医生手艺不错，温玲吃过他的自制粮以后，原本口味一般的猫粮突然变得难以下咽了。搞得甘瑶只能去跟田医生抱怨他养刁了自己的猫。
“它喜欢吃我继续做就好了。”田医生应承得特别爽快。
“那怎么好意思，多麻烦你啊。”甘瑶下意识地客套。
“怎么会麻烦，我做了你下班来店里拿就好。再说，我家大宝走了以后我也好些年没做过猫粮了，还怕手艺生疏了它不爱吃。看它这么捧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视频那边，田医生的笑容温柔得像春天里的风。
甘瑶却傻愣愣地摸摸猫头，说：“馋猫，多亏你长得像田医生家的大宝，这下有口福了。”
傻孩子，跟我有啥关系！温玲作为过来人和旁观者，看得是明明白白的，这个小田，够机灵啊！先把猫主子养刁，抓住了猫主子的胃还怕抓不住铲屎官小姑娘？身为被讨好的对象，温玲突然觉得眼前盆里的自制粮怎么突然就不香了呢？一盆猫粮就想拐走我闺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但是……她看了在墙角里落灰的猫粮，以及没有厨艺可言的亲女儿，把刚刚冒出来的“绝食”的想法掐灭在了摇篮里。嗐，吃人嘴短，她现在就是个仰仗人照料的宠物猫，也没条件摆准岳母的谱，还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猫咪吧。
于是，温玲往后的伙食就被田医生包揽了。温玲等于有了专业营养师的加持，一天天长大的同时皮毛越发的油光水滑。日子也在田医生三五天一换配方的自制粮里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临近过年了。
这几天温玲吃饭的时候老觉得牙齿不对劲，似乎哪里酸酸软软的。本来还以为是不是生病了，直到有一天，她从书架上往下蹦的时候没站稳磕在了喂食器上，疼倒是不疼，可嘴里突然多了点东西。温玲呸的一声把那东西吐出来，居然是一颗白白的小尖牙。
她这是……换牙了？温玲愣住了，就在她还沉浸在“原来猫也会换牙”的新认知里时，看完全过程的甘瑶已经捏着她的嘴检查了半天，确认她没受伤以后才屁颠屁颠地捧起她颗乳牙去做清洗。
温玲看着甘瑶把她的乳牙洗净擦干，放进小盒子里，就像当年她为甘瑶做的一样，心里忽然涌起了淡淡怀念和感动。她记得，以前跟甘瑶参加个亲子互动活动，让父母问孩子如果有下辈子还要不要做他们的孩子。甘瑶当时说的不要，她还觉得惊讶，没想到下一秒甘瑶就抱住她说下辈子要做她的妈妈，来照顾她，温玲当时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起来，现在算不算甘瑶实现了小时候的诺言呢？
温玲兀自感动着，甘瑶已经收藏好牙齿，捏着一叠纸片过来了。“大花猫，换牙就说明你到学龄了知不知道？”甘瑶晃着她的前爪说得一本正经。随后把小纸片在她面前排开：“今天我们来学数学。”
又来了。温玲低头一看，小纸片上写着阿拉伯数字还有加减号，忽然有点想笑。这是甘瑶小时候她教甘瑶玩的呀！自从田医生让甘瑶多陪陪它，甘瑶就时不时拿些低幼的游戏跟她玩。温玲为了不扫她的兴，大多数时候都会配合地玩上一阵。不过今天温玲决定反过来逗逗甘瑶。
甘瑶开始只是想找个乐子，没想到大花猫居然好像真的会算数！她摆出来1加2，大花猫就叫了三声。她又把数字替换成3和4，大花猫居然把写着7的小纸片扒拉到等号后面。试了几次以后，甘瑶彻底震惊了，抓住温玲腋下把她举了起来。
“大花猫，你真的会算数？你，你不会真的是我妈吧？”她说着咽了唾沫又下意识地朝书柜上温玲的照片，把猫放到了桌上。“猫不能说话……那要不，你写个字我看看？”她说着就拿了张纸过来，还顺便递了支笔。
望着纸笔，温玲承认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自曝身份。可思虑过后，温玲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于是她瞥了眼纸笔，在桌上卧了下来。
“不是啊……”甘瑶自言自语。听语气看表情，也不知道是她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小插曲一过，温玲是没了陪她玩数数的兴致。可甘瑶好像还没从猫会算数的震惊中回过神，她想了想，给田医生发去了视频邀请。
不一会，田医生的脸刚刚出现在屏幕上，温玲就被甘瑶给捞到了镜头前：“我跟你说我刚发现大花猫会算数！你等着，我让她表演给你看。”甘瑶说着，又随便挑了几个小纸片摆到大花猫面前。
可温玲只是甩甩尾巴，爪子都没动一下，急得甘瑶悄悄戳她。“动啊，刚才不是算得挺好的吗？”
温玲斜睨她：干嘛？玩让孩子给客人表演节目那套？你小时候老妈我可没折腾过你。别想让老妈表演。
她们一人一猫僵持着，可屏幕那边的田医生笑得还挺灿烂。
甘瑶瞥见了他的笑，顿时不自在了：“你不信？她刚才真的全都算对了！”
“我信我信。”田医生连连点头。
“你这么笑就是不信！”他越这么说，甘瑶越觉得他不信，委屈死了。
田医生笑安抚她：“我当然信，你说的我怎么会不信。我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一句话说得甘瑶转嗔为喜，也让温玲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趁着那两人腻歪的功夫，温玲默默起身准备走开。说起来自从这俩好了以后她就不太偷听电话了。她上了年纪，有点受不住年轻人这腻歪劲。
结果今天甘瑶看她要离开又一把把她捞了回来。只听田医生说：“你过年回家猫就寄养在我那吧。”
“你爸妈不是要来吗？方便吗？”
“当然。我爸妈也很喜欢猫的，只是大宝走了以后他们太难受不愿意再养宠物。过年就我们三个也怪冷清的，多了大花猫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哈？过年寄养？小田的父母要来？是不是说明，她很快就要见亲家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猫吃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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