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 贪欢》成皿良子

10、第六章：佳人喜结连理

　　章六
　　一炮而响，纷纷扬扬，佳人喜结连理。
　　*
　　如若洞房之夜，哪吒解开敖丙的长袍，终于看到了日日思之慕之的脸。
　　敖丙低垂着双眸，眼睫上隐隐带着水雾，面色通红的侧过脸，声音发颤：“…吓到了吧。”
　　哪吒只能用八字去描述眼前的人：美人如玉，柔情似水。
　　“什么？”哪吒一怔，后才知晓敖丙说的是他头顶的龙角。
　　哪吒微喘了口气，温热的气息缠绕在敖丙耳侧，哪吒将脸埋于他的颈间，开口道：“我很喜欢。”
　　冰清玉骨，形容的应当是像敖丙这样的身体，因常年游于水中，体温是凉的，肌肤雪白可见其龙鳞纹路。
　　哪吒揽住敖丙的腰侧，炙热的舌尖沿着脖颈一路滑下。
　　敖丙轻哼出声，有些慌乱的一把抓住哪吒的手：“…别。”
　　哪吒抬起头，月光之下敖丙面色通红、衣衫大敞，飞扬的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脸上，躯体上，像是礼花。
　　一炮而响，纷纷扬扬，佳人喜结连理。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哪吒高抬起敖丙的右腿放在肩膀上，将身下人猛地拉入了□□。
　　敖丙冷吸了口气，浑身一阵战栗。
　　“哪吒，你别…！”敖丙猛地睁大眼睛，哪吒从宽松的裤管里一路探下去。
　　“敖丙，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敖丙紧咬着嘴唇，眼中已蓄满了生理性泪水：“既然相遇是错，又何必一错再错…”
　　“何错之有？”哪吒皱眉。
　　敖丙气喘连连，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抓着哪吒衣服的手最终无力的落了下来。
　　哪吒不解的重复道：“回答我，何错之有？”
　　“……”
　　“为何不说？”
　　“哪吒，身上有枷锁的人，永远只能在原地。”
　　“哪里有枷锁？我帮你解开！”哪吒看了看敖丙的身体。
　　敖丙摇了摇头，微喘了口气，“…你信命吗？”
　　还未等哪吒开口，敖丙便吻上了他的唇，像是要吞入腹中，揉碎在身体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哪吒微喘了口气，“你喜欢我，但是却不能接受我？”
　　“……”敖丙没有回应，揽住哪吒脖颈的双臂却收紧了。
　　哪吒有些温怒，将敖丙一把推倒在身下：“…那这又算什么？”
　　敖丙抬起手臂压在双眼之上，嘴角微微颤抖着，“…贪难自抑，便要受着。”
　　哪吒轻笑一声，只道：“…那你我都便受着。”
　　*
　　天刚蒙蒙亮，哪吒便被唤到了书房。
　　推门而入，哪吒就见家父身披着袍子坐在案台上观看着书折，听到声音微抬了头，轻声道：“可还清醒？”
　　哪吒一怔，立刻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清醒。”
　　李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眼前的哪吒，淡声道：“我卯时便要启程去上京，临前有一样东西交于你。”
　　“后日便是中元节，您不到半月又要离开？”哪吒皱眉，“下回何日归来？”
　　“尚且不知，关内有你娘照抚，我也走的安心。”李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你可还记得三岁那时你被寒潮卷走，而后平安归返，没多久便有一位仙师来了家中？”
　　哪吒不知道父亲为何又提起陈年老事，没好气的答道：“记得，不仅如此，我还记得他还说过什么我命有一劫，不死便可飞升这种大话。”
　　“休要无理。”李靖起身走到了书架旁，从暗匣里拿出了一个锦盒。“当年你娘怀你的第三年他便来过一次，还赠予了我一样东西。”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哪吒探过头，只见那锦盒内是一颗通体水蓝的珠子。
　　“你三年六月方才出世，那仙师说你是灵珠子转世，经历天劫后便可飞升重归天界。”李靖道。
　　“灵珠子？！”哪吒皱眉。
　　“儿啊，你出世不凡，不是人间俗物，惩除奸邪，造福众生便是你今后的使命。”李靖沉声道。
　　“爹，你在胡说什么？你当真相信那个神棍的胡言乱语？！”哪吒皱紧眉头：“什么飞升成神，造福众生？！更何况现今天下太平，又有何奸邪？！”
　　“胡言乱语！”李靖怒声道：“什么神棍？！你还记得他送与你的三件法器，手握神力却不为芸芸众生造福，又有何意？！”
　　惩除奸邪，造福百姓，这话哪吒可是从小听到大，每个人都是这样告于他，说他的父亲怎样为民尽心，怎样造福百姓。
　　别人家中欢声笑语，门前人如水。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却只有：绵绵山路，关外不载归客；空巷无声，饭水茶凉，桌上无归人。
　　“一大早上把我叫过来，还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爹，是您没睡醒还是我在做梦？！”哪吒转身欲走。
　　“哪吒！”李靖怒道。
　　“惩奸邪，度众生！！！”哪吒满脸不耐烦，眸子蓦地暗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您张口闭口全是这些，除了这些您脑子里还有什么？”
　　哪吒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您日日在外奔波，黎民百姓都是您的亲人，我和娘又算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可以为这个家想一想？！您是想将所有的儿子都推出去吗？！”
　　“…天降大任于你，你便要担起重任。”李靖沉声道，“…我儿飞升，乃是李家的荣光。”
　　哪吒晃了神，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神情，他苦笑着看着父亲缓缓的走向自己，将锦盒交于他的手中。
　　初升的日头透过门窗照进了房内，哪吒看着眼前的父亲面容沟壑，神情突然变得很是苍老，他道：“…有了此物，你才能度过天劫，飞升成神。”
　　“…您不陪我？”哪吒轻笑一声，淡声道：“若是您前脚离去，我后脚便受了天劫，您归来后可再也见不到我。”
　　“我儿不是凡物。”李靖眉眼柔和起来。
　　*
　　旁人进了房间哪吒也没有发现，当一行人离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哪吒突然听到很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嗡的一声，可是他却没有听清。
　　最后是小六子用力的晃了晃他的身体最后才缓过神来，随即猛地冲出房门，一路跑到关门外才看到父亲远去的车马。
　　“爹！！！”哪吒大喊。
　　李靖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哪吒站在关口，对着他挥手，他急忙勒住身下的马，停下了脚步。
　　寒风凛冽，哪吒穿了件单衣，嘴里喊道：“此去山高路远，唯愿您一路顺风，早些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