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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季初恨得牙痒痒,目前的处境的确是自己处于下风,季初干脆别过头不理他。

      当没听到。

      盛清河知道她妥协了,也不再说话,眸色一掩,阖上了眼。

      明明上车前又冷又累又困,可现在一上车了反倒没了睡意。

      季初皱眉转脸看向闭目中的盛清河,黑暗中这人的五官仍然出色得像生了光。眉上双骨极美,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下颌角清晰流畅,多一分则宽,少一寸过窄。

      美神维纳斯最完美无瑕的作品,皮相骨相俱佳,天生的明星脸。

      虽然她不喜欢他,但也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说他丑。

      粉丝说他是盛神图不是吹的,这个男人的确任何一个角度都很漂亮。哪怕没有光,自身条件也出色地创造光让你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盛清河闭眼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这人清醒时高冷矜贵,睡着也没见这冷意减弱一分。

      真是一块讨厌的大冰块!

      也许是季初的眼神着实火热,被融化的冰块依旧合着眼,却淡淡启唇传来一句话:“刚才在台上不是很威风?现在就只会偷偷摸摸看我?”

      话一出,明显感觉某人的呼吸乱了。

      季初一声哂笑,宛如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哈!谁看你了?臭不要脸。”

      盛清河似乎对季初的态度见惯不惯,他也不气,照旧闭上眼气定神闲道:“我不要脸,你看什么。”

      季初思考了会儿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跳脚道:“是!我在看你!看你浮粉!”

      盛清河这才缓缓张开眼睛,一瞬间昏暗的车厢仿佛都被映亮一般,他的眼睛亮若晨星,此刻一缕慵懒自在眉间,像拐人入魔的堕仙一般蛊惑人心。

      盛清河没说话,他抬起食指往脸上轻轻一揩,寻常简单到极点的动作竟被他做出一抹极具诱惑又禁欲的味道。

      都怪这大背头!

      季初无端蹙眉,否则怎么会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诱人。

      待季初眼一花,盛清河已将食指指腹递送至季初眼前。

      季初觉得这人就是个神经病,好端端的自摸什么。她不悦地瞄去,那手指细长,指腹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季初错愕地打开他的手:“真是个神经病!”骂完自己的耳朵却微微红了。

      自己瞎诌的浮粉,没想到这人这么较真,说话就说话,不说话就不说话,往自己脸上摸什么啊就为了证明自己天生貌美没有化妆吗!

      还做出一副色色的样子给谁看啊!

      两人再没有交流,在各自的思绪中度过了三十分钟,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屋子,季初直接往沙发倒去,盛清河拧眉踢她的身子:“别脏了我的沙发。”

      季初也习惯了这人的脾性,知他喜洁,最看不过就是自己邋里邋遢就往家里倒。

      但是自己的脾气比起他来只会更大。

      季初捞了一个抱枕,挑衅地抱在胸前,还嘚瑟地蹭了蹭:“那你在外面回来别呼吸好了,呼吸会弄脏你家。”

      盛清河眯起眸子静静看了她半晌,眸带不悦,季初觉得下一秒他那张狗嘴又要吐出些什么话让她跟他打上一架。

      但他没说话,模样清贵中带着冷漠疏离,像与人世间隔绝的神。

      季初可不虚他,不光要弄脏沙发,还要在其他地方都滚一滚。

      盛清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翻滚的身影,唇边溢出一声笑意,薄唇一掀毫不留情说道:“傻子。”

      季初翻腾的身子一顿,抽起抱枕就往他身上扔,美目怒睁,一点就燃:“是,我是傻子,我不是傻子怎么会跟你这个神经病结婚。这不也说明咱们天生一对么。”

      说到最后,季初也不恼了,反倒风情万种地撩着秀发,眉眼盛着一轮弯月,仙姿佚貌,丽质天成。

      盛清河考究地盯着她,眼瞳里蕴着一点火星,烧了会儿便熄灭了。仿佛是累极,盛清河叹息一声便抬脚往洗浴间走去。

      季初看着他冷酷的背影眸子闪过一抹杂色。

      这有什么好置气的呢,两人结婚也快一年了。相处还是这般剑跋扈张,针锋相对。

      大约是,自己根本不是他想携手一生之人,便做什么也令他生厌。

      一开始,与盛清河订下婚约的是自己的堂姐,季攸宁。

      但是季攸宁生性洒脱,最讨厌受束缚,几年前只留下一句“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便飞走了。

      季攸宁杳无音讯了几年,谁知一年前突然回国告诉大家,她结婚了。

      没有人觉得这是个事实。

      直到她掏出红本本大家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但这婚讯实在来得太突然很难不叫人多想,就差把季攸宁押上医院做检查,看是不是被欺负了,他们好跟那个狗男人讨个说法。

      季攸宁哭笑不得,这才交代了,她跟她先生是彼此初恋,破镜重圆。

      季家半信半疑,但是看她也没什么不对劲也只能相信了,米已成炊,那还能咋地,还能绑她上民政局离婚吗?

      他们季家怎么丢得起这人?

      接受事实后,季家提出要跟那个男人见面。

      于是,最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见面一看,才发现季攸宁红本本上的那位不是同名同姓的别人,而是那个盛家,那个盛家长子,盛清河的亲哥,盛昭翎。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本来这事到这就完结了不是,HE了啊,这结局好歹也是皆大欢喜,虽然人换了,那也是季家和盛家的结合啊。

      哪有她季初和盛清河什么事儿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天才建议,如今季初也长大了,跟盛二不是正合适吗。终归是他们季家这边先跑的,虽然缘分使然最后做了盛二的嫂子,但,不如亲上加亲啊,就让季钟诚唯一的亲生女儿季初嫁过去吧。

      季初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盛清河怎么也同意了???他的日子难道已经枯燥到让他可以随意开一个新娘盲盒来增添乐趣吗。

      季初当年真是多多少少都有点少女怀春的……盛清河有颜有钱有身材,专业领域上成就又高,完美得足以满足所有女性对另一半的幻想。

      原本小日子应该朝着幸福平淡的势头奔去啊,可结婚那天,她发现他总是将目光有意无意地放在自家堂姐,他的亲嫂嫂身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在那一刻于季初心里生根发芽了。

      季初伤心啊,哪能不伤心,本以为嫁的是全天下女人都想嫁的梦中情人,谁想那情人心中早有情人啊。

      一来二去的,季初就觉得这俩人真有什么,对盛清河也越发地没好脸色了。

      搞什么,替身文学??

      只要是姓季的就可以是吧。

      这除了脸和演技,浑身没个好的狗男人他配吗。

      他配得到仙女的绝美爱情吗。

      两人婚前本来也没多少交集,盛清河又是个脸冷心冷的,季初脾气性子也不好,两人一相处就是季初这个炸药桶妄想炸掉盛清河那座冰山反被冰山冻熄了火。

      季初每一拳打出去都打在棉花上这感觉甭提多难受了。

      季初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就是个小女人。

      小心眼女人。

      你不让我身心舒畅,我也不让你好过。找盛清河茬就成了她婚后唯一觉得尚算有趣的事。

      季初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

      不知何时,盛清河已经洗漱出来了。

      他换上了一套黑丝绸睡衣,顺滑奢华,高贵非凡,大V领露出诱人锁骨,几滴水珠从领口处缓缓滑落,丝绸质地的睡衣沾了水便会紧紧贴着肌肤。

      盛清河那片宽厚有力的胸肌被隐隐绰绰勾勒出来,充满野兽般的张力让人难以抗拒。

      那片丝绸在灯光的照耀下还闪来闪去,季初甚至分不清是丝绸在闪还是那人的肌肤在闪。

      这狗男人穿成这样又想诱惑谁?!

      盛清河随意擦拭着湿发,大背头此刻悉数打散,黑发沾了湿意乖巧地耷拉在额前,他低低垂眸,发丝阻挡着他的视线,却拦不住他看她时的眸黑如夜,勾人夺魄。

      “你怎么还躺在这里。”他的嗓音低沉,满是磁性。

      季初却愣了一下,随即蹙眉嫌弃道:“你没别的衣服吗你穿这身干嘛。”

      盛清河也是没料到季初无理到这地步,连自己穿哪套睡衣都要插一脚。

      微一怔愣,盛清河很快回过神来调侃道:“怎么?怕你自己把持不住扑上来?”

      季初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梳个大背头穿个西装还人模狗样的人怎么一洗个头一冲个凉就解开封印会开玩笑了。

      是开玩笑,吧?

      季初烦躁地一招手,转换话题:“你把地板都搞湿了!”

      盛清河低头一看,就一两滴水珠,离把地板搞湿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需要努力。

      季初起身,嫌盛清河高大挡住了自己的路,又发着无名火:“家里这么大地方你不站非得挡着我,让开!”

      而后大力一拨,把盛清河拨进了沙发里。

      照说,虽然盛清河人是冷清了点,但这脾气真的不算太差了,起码面对季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也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

      他盯着季初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身进了卧室。

      ◎◎◎

      季初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凉水在脸上冲了半天,季初才抬起脸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艳若朝霞,媚眼如丝。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片……

      丝绸。

      怎么还在眼前晃个不停?

      季初又低头洗了半天,擦干脸后呆呆地触摸着自己的脸颊,指腹下温度传来,她蹙眉哝哝低语:“真他妈有鬼了,这脸怎么还这么烫。”

      ◎◎◎

      季初出浴后竟然闻见了一丝香气从厨房传来。

      她赤着足好奇地走过去。

      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正在里头忙碌着,两个灶台都生了火,也不知道煮着什么,都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盛清河不知何时换了一套睡衣,深蓝色,圆领,他把扣子扣到最顶,所有春光都掩藏在衣中。

      热气飘渺中,盛清河正低头专注地在砧板上切着配料,精致的五官刻画着冰清出尘的轮廓,这画面美得犹如上古天神下凡点缀这人间俗世。

      “笃笃笃——”

      盛清河切菜的时候十分聚精会神,季初知道,这男人做什么都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做到最好。

      他的动作娴熟漂亮,貌似是很多年前为了钻研一个厨师角色,专门拜师学来的。

      这么多年也没有荒废掉,反而更加精湛,很难想象一个忙得脚不沾地的人怎么会有时间亲自下厨。

      他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感觉,有些人会将下厨当做减压的方式,盛清河或许也是如此吧。人走得越高,只要你一天不退下来,就得拼命再往上面爬。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烟气弥漫,菜刀与砧板碰撞声音不绝,一个冷面绝色帅哥洗手作羹汤,这个场面竟让季初感受到了一丝烟火气息。

      这房子不常住人,盛清河常年在外拍戏,她又对这屋子没有归属感,还不如在自己的小窝住来得舒服。

      但是两个人住好像真比一个人住来得热闹些。

      季初抱臂看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入神了。

      盛清河准备好配料后回头睇了一眼季初,随意道:“出去等,很快。”

      季初一愣,撇撇嘴嘴硬道:“切,谁说要吃了,睡了。”

      她转身欲走,盛清河的声音自身后而来,如月光般清冷:“穿上鞋。”

      季初狐疑地旋过身子,盛清河的眉眼被烟雾氤氲出一片温煦柔和之色。

      他还会关心她?

      盛清河透过她的眼神似乎读出了她的想法,转过身一边麻利干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有脚汗。”

      ——别弄脏地板。

      她甚至可以接出下一句。

      季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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