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刀剑乱舞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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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日子很自由。
被上一任审神者漠视的我，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不断地被打发去出阵，受伤了也不被理睬，就算主动献身，也不过是被扔来一个嫌恶的表情，而继续被打发去出阵。在战场上与敌人战斗，小心地不让自己变得伤痕累累，毕竟已经没有人会给我手入了。
但刀剑总是渴望被使用的。我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
“骨喰哥……”退抱着幼虎，扬起头，骨刺遮盖了他的面容。这个孩子再也不复往日的天真，而变得坚毅，独立，甚至变得恶意满满。但退始终是退，对于一切事物都感到不安。
“退，该走了。”
“骨喰哥，那边好像有人。”他拉着我的衣摆，踹踹不安。
“那就干掉吧。”那是一个和刀剑们走散了的审神者，轻而易举地下了这个决定，我摸了摸退的头。
大意和轻敌让我与退失去了联系。被时政安上了糟糕东西不得不变回毫无抵抗的本体的退，从我身边被带走了。无尽的自责和惊恐让我忍不住战栗得发抖。
再一次因为弱小，而失去了重要的人。
“退！！！”
仅剩的骄傲变成了蚀骨之毒，那么无力。或者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不断失去，只能认清自己的无能。
“骨喰哥，骨喰哥，一起去万屋吧。”
“这不是骨喰殿嘛，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骨喰哥，一起来玩吧。”
“骨喰哥，一起给小老虎洗澡吧！”
“骨喰哥，新裙子好不好看呀。”
“果然人、妻才是最棒的呢。”
“说什么糟糕话啊！”
“一期尼，别敲我脑袋啊！”
“嗯！大将回来啦！”
“回来了吗？没事没事。转换心情也很重要”
“哦！您回来了！请您看看我的毛皮，因为主人不在，都变得乱糟糟的了。”
“哦呀哦呀，出门很久呢。其他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主人不在的时候稍微有点寂寞呢。”
“……回来了吗？下次不要出去这么久了……”
画面破碎。
“嗯……哈，哈……抱歉露出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啊，骨喰殿，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骨，骨喰哥。我没事的，不用担心……真的，没事的……”
……
“抱歉，我厌倦了。我不会再回来了。”
这才是现实。
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不知为何已经泪流满面。原来刀剑付丧神也和人类一般，在悲伤的时候，会流下这种温热的酸涩的东西。
“哈哈哈，做噩梦了吗，骨喰殿？”暗堕的三日月殿笑眯眯地看着我，暗蓝色的眼眸中有着流光，明明是深渊般可以吞噬日月的颜色，却流光溢彩。他自然地抹去我的泪水，手指在唇瓣上流连，“这就是所谓的肌肤接触吗？太苦涩了。”
“多谢关心，三日月殿。”一瞬间我想起了已经碎刀的三日月。
猝不及防地被带入对方的怀抱。
“骨喰殿，可真是娇小呢。一下子就能全部抱住了。”周围一下子弥漫着三日月的气息，十分温暖，我们像受伤的野兽一样，互相慰藉。他的手轻抚着我的骨刺的断口，有点痒，有点疼。
“是三日月殿太大了。”
“嘛，人也好，刀也罢，大一点是好事。对吧？”
“请别说这样失礼的话。”
“哈哈哈，骨喰殿太无情了。”
“能放开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吗？”
“等一下，让我再感受一下骨喰殿的娇小吧。”极度渴望身体接触的三日月殿笑盈盈的，“没办法啊，被上一个审神者宠坏了，这个身体已经坏掉了呢。”
“总是忍不住渴求着什么啊。”
是的，我们都已经坏掉了。
“哈哈哈，真是困扰呢。”和出阵服作斗争的三日月殿，有些烦恼地笑出声，“尤其不擅长这种事情，更何况还长出了很多骨刺，真是困扰。呐，骨喰殿，帮帮我吧。”
“哦哦，不愧是骨喰殿，照顾短刀们一定很熟练吧。”不经意地戳着我的伤口的三日月殿，笑的灿烂极了，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初。“我是三日月宗近。因锻造时形成的刃文较多，故而名为三日月，请多关照。”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三日月殿。他暗堕的时间太长了，很难保持理智，或者说，能坚持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
刀剑总是渴望被使用的，烛台切先生在做料理的时候这么说着。歌仙先生帮着洗衣服的时候，也这么说。太刀次郎喝醉了酒，倚着栏杆时，也这么对审神者说。“尤其是渴望被主公使用。”
不管多么温和的刀剑，只要为人使用，就始终沾染着无尽的鲜血。但如果我们只是工具的话，为什么要赋予我们形体与自我呢？我不清楚这一点，我们毕竟不是人类，却拥有了人类的感情，被套上了人类的价值观。
我偶然也会听见路过的审神者们讨论新来的审神者的事情。只有拥有灵力的人才能成为审神者，所以每个新晋的审神者都显得无比珍贵，也正是因为时政从来没有对审神者的人品进行考验，每年总会有那么几起暗堕刀被通缉的事情发生。
“那座本丸也太可怜了。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全员寝当番的人渣，还以为已经度过难关了。没想到又来了个垃圾。”
“是啊，听说那个新来的审神者讨厌新的刀，只喜欢二手刀，致力于从时政那弄来被封印的有问题的刀。”
“最近新来的是五虎退吧，那柄暗堕短刀。才刚被抓回来没几天。”
“最近的应该是烛台切光忠，前几天刚带回来的。听说隔壁去拜访的审神者还听见房间里发出了些糟糕的声音……”
“该不会又是个全员寝当番的人渣吧……”
退？愤怒自责吞噬了我的理智。
醒来的时候，我却站在退的面前，脑子一片模糊。
“退……”这个孩子仰着头，露出羞涩的笑容，身后还有一小部分仅剩的骨刺，脸上的骨刺已经完全消失了。我忍不住描摹他的脸庞，“抱歉，退……跟我走吧。”
退摇了摇头，变得无比陌生起来。“骨喰哥，审神者对我很好，你看，暗堕被逆转了，而且，我还亲手救回了烛台切先生，哦，对了，还有乱，鲶尾哥，一期尼，太刀太郎先生……还活着的大家都在这里，骨喰哥，留下吧……”
“别说了，我去杀了他。退，等着我……”
“唰！”退举起了短刀，最厌恶战斗的退，那个瑟瑟发抖的退，毫不迟疑地向我举起了短刀，“我不会让你伤害主公的，就算是骨喰哥也不行！”
无法理解，我无法理解这种行为。退绝对是被那个人渣洗脑了！无法原谅，这种事情无法原谅！
我挥刀挡住从身后出现的攻击，这种灵力是——审！神！者！
意识开始模糊。
“交给我吧。”
“……？”
“哈哈哈，这大概算是吊桥效应，主公是学心理学的，这方面应该比我懂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刀剑乱舞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