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空洞》听雨淋漓

17、魔法少女小圆③

　　坚持了那么久的事情，现在变得毫无意义。既然结局都是如此，那我还坚持什么呢？真是无趣。掩藏在内心的糟糕情绪正在爆发。

　　“阿拉，四之宫同学，好久不见了呢。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情况有没有好转呢？”在大街上闲逛的我，莫名其妙地被人叫住。

　　“嗯？抱歉，我应该认识你吗？”对着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我礼貌地回应，虽然并不清楚为何会被人以这种过时的借口搭讪，我并不认为我会和医院扯上关系。

　　“诶？可是，我明明记得……嗯，那个孩子的名字是……抱歉，我记错了。”大概是护士的女人表情有点纠结，最后变得窘迫起来，“不过，你真的很熟悉呢，真的很抱歉。”

　　道别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我继续走在路上，偶尔路过路边商店的窗户，里面清晰地映出我的模样，不再是雌雄莫辨，代表着男孩子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早些年，我经常因为过于精致的容貌和瘦弱的身体被其他人误认成女孩子，这样也有好处，便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进甜品店点想要的甜品，而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

　　“四之宫君。”熟悉的声音传来，肩膀上多出来一点重量。这个名为丘比的生物歪着脑袋，显得可爱极了。可惜我并不喜欢这种猫不像猫，兔不像兔的玩意，尤其是它总是催促我去拯救世界之类的，拜托了，我难道真的和那些魔法少女一样看起来很闲吗？新开的甜品店还等着我去光顾，新出的甜品还等着我去临幸，哪有闲工夫去干扰世界。

　　就算是同学之间无趣的人际交往也比这种不着调的事情有意思多了，毕竟，我还是挺受欢迎的，如果不是老翘课的话。

　　翘课……

　　翘课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医院了。

　　对了，我许了什么愿望？

　　放弃了自欺欺人，好吧，我确实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就算是我那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妹妹最后露出绝望的崩溃表情，也记得清清楚楚。

　　“哥哥会保护你的。”这种虚伪的话听起来就让人感到作呕，我啊，原来是那么温柔的生物，即使拥有着比常人更脆弱更敏感的身体，稍有不慎便会痛到无法自理，也仍旧怀抱着一丝天真，不过我很喜欢那样的自己。

　　因为，那是乔啊。

　　我，御理，现在出现在这个世界，而作为代价，乔必须去我曾经呆过的世界——心灵空间，不断地和未知的敌人战斗，直到将被重制的记忆全部找回来。而之后我将会陷入长时间的沉睡，毕竟，我再也不用替乔承受绝望了，也不必再为他继续战斗。虽然我心甘情愿，但总有累的时候。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总是陪伴着乔，即使他并不知道。他的记忆一直伴随着我度过那段孤独的岁月，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我的感情逐渐淡薄，唯有和乔在一起的时候，一切才变得生动起来。当然，我才不会承认我确实有抱怨过，甚至忍不住亲自终结乔的生命。

　　在那个世界里，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而痛感会放大十到二十倍，当然，还是我考虑到乔可能受不了那种痛楚而特意代替承受了一部分而剩下的。

　　将今天最后一份黑森林蛋糕送入口中，感受着那种甜腻软糯却略微苦涩的味道，我的内心的满足感简直爆棚，果然蛋糕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了！

　　现在去解决一下妹妹的问题吧。

　　在最后的时刻，乔看着崩溃的妹妹，心中其实是有些释然的。他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多出来或者说只有他一人不知道而又放肆的存在，天真到愚蠢，仿佛生命之中只有幻想。

　　“我的愿望是，我的妹妹不再是魔法少女。”而按照丘比跟被黑泥玷污的糟糕圣杯一样的尿性，事情当然是往最坏的情况发展。他的妹妹，那个明艳无比的少女，心灵宝石完全污浊，在巨大的绝望之中成为最初的自己的敌人——魔女。

　　清楚这一点的乔，几乎是不忍地将心中存在的黑暗施与了这个妹妹。【我会保护你的，所以我会变成和你一样的存在，我亲爱的妹妹啊。】

　　性质是天真的魔女，生活在充满着梦幻气息的国度，无论是空气中弥漫的彩虹泡泡，周围一大片Q版的魔法少女人偶，还是粉色电视机里播放的《魔法少女大战小恶魔》都散发出独属于她的天真。她热衷于将一切生物改造成魔法少女的模样，最后将她们摧毁。

　　我捏着脖子上挂着的心灵宝石，想象着乔变成魔女后的样子，心情越发愉悦。我和乔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从很早开始我们两个人的经历就开始发生变化了，以至于我最近的兴趣变成了看他笑话。

　　乔的话，不会变成蛋糕魔女吧，哈哈哈。对美味蛋糕的渴求快要变成怨念，而座下的使魔满世界地找美味的蛋糕，偶尔可以期待一下这些小生物在吃了足够多的必需品之后，变成新一届的魔女，前提是在鹿目圆许下最后的愿望之前。

　　不过还要过多久才能出来呢？

　　在那片黑白的世界里不停战斗的人停了下来，他的一只手臂齐肩断裂，眼眶中不断溢出黑色的液体，一次又一次，那些杂乱的记忆冲击着他，使他的脑袋几欲炸裂。并不是总能成功地拿回记忆，有时他会死亡，然后再一次清醒过来，而那段记忆便彻底地消失了。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其中承载着太多的悲伤与挣扎。一次又一次地死亡，使他的内心无比渴望生存下去，天真而又有些不知所谓。

　　他张开嘴，发出沙哑的略带哭腔的声音。

　　“御，御理……抱歉……”那么痛，那么难以承受的痛苦……一直都在替我坚持着。

　　“嘛，我是无所谓啦。这种事情不是我把名字给你的代价嘛，虽然，忘了会比较轻松。未来还长着呢，乔。”

　　确实如此，偶尔可以停下脚步，抱怨一下。但最美好地是见证那些未来的发生，那些沿途的风景。曾经体验过的人生会变成宝贵的经验。哈哈哈，毕竟我们是炮灰嘛，心态要摆正啊，知道了自己的定义以后就别再感到绝望了，乔。

　　我兴冲冲地变身，果然魔法少女自带小裙几，接下来就是去把妹妹搞定吧。轻轻松松地突破障碍，厮杀了那么长时间的我理所当然地搞定了天真的魔女。

　　将她带回父母那里，我看着垃圾桶内的魔法少女光碟，忍不住笑出声，大概是我的笑点比较奇怪，哈哈哈。

　　沉睡的少女，眉头紧皱，显然睡的十分不安稳。唉，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和乔在这个世界的妹妹呢。

　　“我亲爱的妹妹啊，好好睡一觉吧。
　　醒来时你会忘记这一切。
　　就像做了一个噩梦一样。
　　不能把这个梦说出去哦，我们约定好了。
　　那，晚安，我的小公主。”

　　人，总是要成长的。

　　【“乔，我们出去玩吧。”那时尚且稚嫩的孩子歪着头，抱着玩具熊，“交交朋友呗。”
　　“不需要那种东西。”乔搭着积木。
　　御理不满地撇撇嘴。
　　“还真是冷漠。”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人是曾经的乔。
　　但我们，总是要被改变的。
　　总是，要去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