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小荒山

5、初到荣国府

　　清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便醒来了，由于初来陌生的世界，床也不适应，一晚上睡得质量不高，穿好衣服，推门，见院内两架马车已被架起，壮丁门忙着牵马搬行李，两位婆子前后照应指挥，看来也是老家人了，一切出发前的准备井井有条的进行着，看样子大家都已经起床很久了。小厮见薛蟠出门，赶紧端来烧好的热水，和盐水加茶叶混合泡制的漱口水，边上放着一把柄如短簪，材质类似玳瑁或者兽骨制成，前面固定有类似马鬃的刷毛，由白色丝线锁固定的东西。这应该就是古式的牙刷了，其实现代人对古人刷牙长久以来都有疑问，以为就是盐水、茶叶水或者酒漱口而已，其实古式的牙刷自元末便被引入中华，并在达官贵人之间广为使用。
　　简单洗漱完毕，匆匆用了几口点心，收拾好床上的贴身包裹，叫来客栈掌柜结了账便启程上路了，薛蟠跨上小厮们牵来的一匹配戴雕花马鞍，前额悬有红缨的高头大白马，这马的个头来看应该产自西域的大宛马，这时代有钱人家总是会有几匹好马的，就好像现在有钱人出门不开个宝马奔驰就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一样，跨步上前想要上马，使劲抓住马鞍，一脚踩上马蹬想要爬上马背的时候，大马向一侧挪了挪步子，摆在会骑马的人面前，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出在穿越前只在森林公园里骑过20块钱走2圈的小马的薛蟠身上就不同了，一个后仰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小厮们赶紧上前扶起少爷，拍干净身上的土，三四个人垫着扶着毫不容易才爬上马背。十余家丁骑的马略矮小，似是产自云南以耐力见长的滇马，婆子和英莲坐进马车，一行人便浩浩荡荡上路了。
　　真正把马作为交通工具，并且骑在一匹如此雄壮的高头大马上还是很让人兴奋的。好马都有灵性，被驯养得十分听话，所以薛蟠坐在马鞍上，手执马缰，跟着前头开道的马走起来，因为队伍中有马车，所以也不会行得很快，所以一直没有掉队，起初有些摇摇晃晃，行了一会儿便也习惯了马行走的节奏。心中暗暗窃喜，居然无师自通的学会骑马了。可是好景不长，起初的兴奋过后，便由于骑马姿势不正确，开始腰酸背疼起来，大腿内侧夹住马腹的地方被磨得生疼，背脊由于长时间不自然的弯曲出现酸疼。偷偷看看四周小厮们骑马的动作，头部和脊椎保持自然的正直，肩膀放松，.挺胸抬头，上臂垂直。学着他们的动作，直起身子，放松肩膀，腿自然下垂，果然轻松不少，又坚持了十几里路的功夫，薛蟠的努力再次宣告失败，腰椎骨酸疼得像要断了一般，未避免影像队伍前进的速度，只好乖乖躲进马车了。
　　好在马车内部宽敞，足有两米宽三米多长，两边有窗户，正前方有扶手，行李物品大多堆放在另一辆马车，两个老妈子、英莲和薛蟠坐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以蒲团垫在底下，人坐在上面背靠车厢，中间还放着一只暖炉，早春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倒春寒的。虽然是有钱人家豪华的大马车，但是避振系统远及不上现代的普通桑塔纳，而夯土的路面也远及不上柏油马路平整，所以在马车里的薛蟠依旧不舒坦，找了个稍微舒服的角度半躺下身子，斜靠在车厢上，想和英莲搭话，却见英莲闭着眼缩在车厢一角不声不响，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生怜悯无奈只得腆着脸和她搭讪。
　　“小英莲，今后一段时间你将跟我去金陵荣国府一趟，到了荣国府我也不放心你被她们安排去下人住处，所有人之中就属你最小，在别人那里怕你受人欺负，正好我身边没带丫鬟，你就暂时充当我几天丫鬟吧，两位妈妈也在身边会照顾你，在别人面前你称呼我少爷，在私下底你可以叫我一声哥。”说实在的，作为第一代独生子女，家里从来没有第二个孩子，把英莲当作小妹妹来疼也不错吧，照顾起来也名正言顺，总不能真把她当小妾带在身边吧。
　　“嗯”。英莲抬头应了一声又低了下头玩起了衣角。
　　见她又不说话，薛蟠只得再觅话题，“英莲，闲来无聊，我讲个故事给大家听好吗？”说着 “嗯……好。”说着英莲开始用好奇的眼光偷偷大量我，我假装没有看到，小孩子嘛，听故事总都是喜欢的。
　　薛蟠先来做个示范：“英莲，你知不知道一个‘大猪说知道，小猪说不知道’的故事？
　　英莲眨巴眨巴眼，望着我“不知道”。
　　“乖～英莲小猪宝宝。”薛蟠抬起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小鼻子。
　　“你欺负人！我才不是小猪”说完觉得失礼了，红起了脸又躲进了车厢的角落。随后两个婆子也反映过来这笑话，掩嘴笑了起来。车厢内沉闷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随后几天里，车厢里以薛蟠为主说说笑话，讲讲故事，日子也不算太枯燥。英莲也不再看到薛蟠像看到吃人大老虎那样的感觉了，虽然不主动说话，但是与她说说笑笑她也没有起初那种战战兢兢的神情了，小孩子就是糊弄啊，谁对她好她心里是最明白的。除了和英莲说说笑笑以外，薛蟠还有意找话题与两个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两个婆子都是从小跟着母亲（薛姨妈）的贴身丫环，这次是特地派来照看薛蟠的，所以对薛家以及荣国府上上下下都是熟悉的。昔日薛霸王突然好声好气的和这两位婆子聊起天，让两位婆子感到受□□接见一般荣光，所以便有问必答，没问到的也尽量补充，中年妇女八卦的优秀品质在她们两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等到马队在进入金陵城的时候，薛蟠已经对自己所处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主要人物的背景、性格、脾气、能力、隐私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结合自己对红楼梦里描述的记忆，薛蟠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最初的把握。
　　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三月的金陵也是一番繁花似锦，国朝都城十数丈高的青砖用石灰拌糯米砌成城墙巍峨绵延，史书评价金陵城墙：人穷其谋、地尽其险、天造地设毫不为过，城门前哨位整齐端庄，门洞里外人流涌动，城市按照 “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古制所建，青石铺的街道，两边酒肆客栈里的人满满当当、各类店铺林立，走街串巷的传统叫卖声不绝于耳，马队穿过闹市，拐进一条宽阔但又清静的街道，街道两边一排刷得干干净净的高墙，高墙上方露出的假山山顶、以及参天古树，显示这应该就是进入了“高档住宅区”了，这条街是南北走向的，街东面先看到一处大门，门口４对石狮都有两三丈高，门口家丁也是穿着上好丝绸面料的服装挺胸肃立，六开的大门紧闭着，贩夫走卒一概没有在门前停留的，旁边开了个角门，不时的有下人模样的人进进出出。抬头看门前的匾额，金色红底三个大字，“宁国府”。呵呵，这就是宁国府啊，果然气派。再向前行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一座形式与宁国府类似的大门出现在街西边，只是门楼较之宁国府略高，门也更宽一些，门楼下沿挂了有一丈来宽的大红灯笼十个，这就是荣国府了，车队在门前数米外停下，下车在门前等着，开道的小厮先一步上前递上拜帖，门前家丁赶紧将拜帖往里边递，半炷香的功夫，荣府正门打开，一个年纪与薛蟠相仿的男子，头顶嵌宝八角帽，蓄着八字胡，身着黄色长衫，外罩赭色马褂，后边跟着十来个丫环婆子呼啦一群人迎了出来，薛蟠身后的婆子偷偷的嘀咕了一句，“这便是荣府大少爷琏哥儿”
　　贾琏亲自来迎，“薛兄弟，一路风尘仆仆，行来不易，赶紧随我进府，二太太可等急了啊。”说罢拱手抱拳，做了个请的姿势，薛蟠不懂这抱拳拱手的姿势怎么弄，胡乱学着他的动作拱了拱手“烦琏兄亲自相迎，真是折杀小弟了，请。”说着随着贾琏进了荣国府大门，马车在外仪门内就停下卸了套，荣府家丁,引着薛蟠带来的家丁婆子们下去歇息将马牵往后院马厩自不用表。
　　“薛兄弟，老祖宗、大奶奶、二奶奶、内子熙凤一众人已经在内仪门候着了，赶紧去请安吧。”说着带着薛蟠穿过南向大厅，直往内仪门走去。
　　就要亲眼看到众多红楼梦中人了，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似乎还有点紧张也更有点兴奋。薛蟠正了正冠，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真正走向属于自己的红楼梦。
　　迟日江城锦绣天，一行车马路三千。京师荣宁府邸处，再续红楼前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