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锋卫[足球]》奚歆

30、第 30 章

　　前锋换后卫。
　　无论是琼蒂做球员时期，还是现在当教练，都是第一次遇到。

　　可他遇到的这帮小孩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一旦敲定的主意怎么也改不了。
　　就连一向脾气温和的布雷西亚尼尼也是出乎意料的态度强硬，二话不说就把克罗塔带了下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莱昂纳多还不熟悉米兰的青训体系，看到换人时皱了皱眉，问一旁的保罗。

　　保罗此刻双手发颤，从球员时期就没有露过怯的功勋队长一时竟不敢去看场上的局面。
　　“丹尼尔，要踢后卫了。”

　　知子莫若父，看到丹尼尔和布雷西亚尼尼交谈时保罗就猜到了这个可能。
　　只是这么多年了，丹尼尔从五岁铲倒西多夫的孩童，到现在度过十七岁生日的少年。
　　保罗没见过他在哪场比赛里踢过后卫。

　　若不是丹尼尔那张和保罗像了九成九的脸，谁也不能把他和后卫世家马尔蒂尼这个姓氏联系在一起。

　　“丹尼要踢后卫？”
　　莱昂纳多大惊失色。
　　他听说过这位小少爷的脾气，也有幸见过他成长的一部分岁月。

　　“他会踢后卫吗？”

　　保罗摇头。
　　“我不知道。”

　　身为人父，身为球队高管，身为曾经的世界第一后卫，保罗·马尔蒂尼说，他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到底继承了多少后卫天赋，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也不知道今天过后，究竟是毁还是誉。

　　莱昂纳多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知道？不知道就敢让他这么做？”

　　他几乎是吼出声。
　　“这是生死战！不是队内训练赛！不是给他找球感的场合！”

　　“我知道。”
　　保罗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丹尼尔也知道。”

　　“那你还……”

　　“我相信他。”
　　保罗打断他的话。

　　“我相信他。”
　　保罗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是马尔蒂尼，他不会让这个姓氏蒙羞。”

　　保罗从看台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栏杆处。
　　“你觉得是米兰预备队陷入降级区轰动，还是马尔蒂尼家小儿子毫无后卫天赋更值得记者挖掘？”

　　莱昂纳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不是在赌球队的战绩，他在赌马尔蒂尼家半个多世纪的名声。”
　　保罗声音平淡，却又像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我都不害怕，你紧张什么？”

　　-

　　看台上的人尚且情绪不稳，身在场上的球员就更难以控制情绪了。
　　好在他们都还年轻，对这番变故的接受能力比老一辈强。很快就适应了丹尼尔一个10号球员站在中后卫的位置上的情景。

　　米兰方面淡定，恩波利球员则炸开了锅。

　　“队长，你确定他们真的会让马尔蒂尼踢中后卫吗？”

　　恩波利的队长也是他们的前腰，蒙塔贝托。
　　“你看看他站的位置不就明白了吗？”

　　“这也可能是新的战术？他们怎么会让一个前锋去踢后卫？”

　　“你是傻子吗？”
　　蒙塔贝托没好气地说。
　　“托宁都上来了！缺了的中后卫谁去补？”

　　“可这也太荒谬了吧。”

　　“别人这么做是很荒谬，可他是马尔蒂尼。”
　　蒙塔贝托面色不虞。

　　队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蒙塔贝托瞪了一眼。
　　“还站在这里废话做什么，后面的时间里盯着马尔蒂尼给我过！”

　　身在球场另一边的丹尼尔和布雷西亚尼尼听不见恩波利球员在说些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轻松愉快的闲聊。

　　“你别勉强，尽力而为就可以。”
　　布雷西亚尼尼不放心，悄悄叮嘱。

　　“你希望我怎么尽力？”
　　丹尼尔面无表情，语气不驯。
　　“这世界上，不该有马尔蒂尼防不住的人。”

　　布雷西亚尼尼一怔，笑容温和。
　　“我信。”

　　作为队长，布雷西亚尼尼是最不该胆怯的人。
　　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会承担起这份换阵型的责任。

　　-

　　先前的换人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托宁刚上场还未站定，裁判便吹响了哨声。

　　按照先前说好的，丹尼尔站在禁区边缘处，和布雷西亚尼尼两个人处于斜对角的位置。

　　丹尼尔很少踢后卫。
　　准确的说，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站在过后卫的位置上。

　　众人皆知后卫是太子爷的死穴。队内训练时哪怕七打七，把多的人剩下，也没人敢让他踢后卫。

　　恩波利球员用了先前的战术，仍旧是强攻弱守，全线压上。就连他们的后卫都全跑到了中圈。

　　丹尼尔紧绷着情绪，没过多久就感受到自己汗水湿透了后背，衣服黏在身上。
　　做后卫比前锋还难。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话有多荒谬。
　　足球从来不是简单的技术好，体力好就能做好的运动。位置感和球感，以及对比赛的理解，同样也很重要。
　　丹尼尔未曾接受过后卫的训练，不明白对后卫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靠的，只能是自己骨子里的骄傲和幼年时肌肉形成的惯性记忆。

　　“我靠，不是说这小子是前锋吗？怎么比他们原来的4号还难缠？”
　　蒙塔贝托第三次被断球后，毫不顾忌自己队长身份，破口大骂。

　　先前和他聊天的8号也被丹尼尔断了球，一腔怒火没处发泄。
　　“他是前锋！上半场的时候你没看到吗？”

　　蒙塔贝托心情不好，不顾及身边还有其他球员。
　　“你他妈把他过了试试看？”

　　“他是马尔蒂尼！”
　　8号把自家队长先前说的话原封不动怼回去。

　　“马尔蒂尼又怎么样？”
　　蒙塔贝托急红了眼。
　　“他又不是正经的后卫，怎么会没有破绽？”

　　有破绽是肯定的，但他们没法发现。
　　保罗听到球场上隐约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屑。

　　“差不多该走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催促莱昂纳多。
　　“再不回去，要赶不上一线队比赛了。”

　　“不看看完？”
　　莱昂纳多也是老油条，偏偏不给保罗这个机会。

　　“没什么好看的，他们整个队伍都崩了。”
　　保罗踢了三十多年球，对这种场面不要太过熟悉。

　　“那也该留下来。”
　　莱昂纳多不死心，继续劝。
　　“我们也不差这十几分钟，丹尼尔第一次踢后卫，你就不好奇结果吗？”

　　“踢后卫能有什么结果。”
　　保罗对自己小儿子很了解，此刻还能够在球门前守着，不过是靠着满身傲气撑着。
　　下了球场，怕是连路都走不动。

　　“说不定能一条龙呢？”

　　保罗不信。
　　“在路上看直播就可以了，我们再不去真的会来不及。”

　　见保罗这般坚持，莱昂纳多也没再说什么，匆匆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球门外面走。

　　-

　　两人没有带司机的习惯，保罗坐到驾驶座上，将车开出维斯马拉。

　　过了没多久，自从上车就盯着手机不眨眼的莱昂纳多突然吼叫出声。

　　“怎么了？”
　　保罗担心是球队出了问题，正好遇到一个红灯，侧过身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正好在放进球的回放，一帧帧的极为缓慢。

　　“这……”

　　“是丹尼尔？”

　　保罗不可置信，即使看到了画面回放，他也不敢想象这是自己那位身体单薄的小儿子。

　　莱昂纳多：“是。这是丹尼尔。”

　　莱昂纳多平静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控制的激动。
　　“我想，我知道米兰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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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丹总生日，尼可发了照片说，
“还有另外三千张照片，但都不如这张”，“我太爱你了。”
呜呜呜呜呜呜
（小声说原话Ti voglio troppo bene中的Ti voglio是“我要你”的意思，今天的他们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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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国米妖星要转会，向来性子沉稳的布雷西亚尼尼包了三天的夜店，请全队人狂欢。
美其名曰“心情好”。
当天夜里，被媒体紧盯着的欧洲金童翻窗进了隔壁球队队长的房间，一夜未出。
从此以后，埃斯波西托这个名字彻底成了队内的禁词，再无人胆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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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他乡四年，年年闹出回国绯闻，年年留守英格兰。
就在队友都好奇他是不是想进曼城名人堂时，
刚在世界杯决赛上打进绝杀球的男人将他的所有社交软件自我介绍改成了
“国际米兰职业运动员，塞巴斯蒂亚诺·埃斯波西托”
本想用这条新闻引爆世界足坛足坛的俱乐部高层们：“……”
一夜之间，记者忙着歌颂昔日妖星回归母队，球迷忙着在论坛各执一词。
唯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满脸无辜，躲在隔壁家队长的房间里，
“小队长，我在米兰没有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