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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次日沈袖月把画送去裱糊,隔天画裱好了,她拿回来挂在云海升的卧室里。她挂的时候还有点犹豫,卧室里挂他自己的像,是不是有点自恋倾向?

      不过云海升这个人确实有点自恋。反正钱他都已经付了,她便不管那么多,抡起锤子在墙上敲了两个无痕钉,把画挂了上去。

      沈袖月后退两步欣赏片刻,觉得给房间增色了不少。她看着画,想起了前几天和云海升一起回来时的情形,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虽然对自己很不错,却总是客客气气的。以前他只要肯住在这里,沈袖月就觉得很开心。如今他住下了,她又希望他能喜欢自己。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很多,但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全部。

      她心里劝自己谈恋爱要细水长流,生活就是柴米油盐。想到这里她感觉肚子饿了,便暂时放下了伤感,去厨房煮了一碗面。

      龙须面煮开,加上青菜、荷包蛋、花生碎和酱料,再来一勺辣油,完美。她把面放在桌上,小黑跟着她咪呜咪呜直叫。

      沈袖月说:“你肚子也饿了是不是?我给你开罐头去。”

      她去储藏室拿罐头,片刻回来时,发现桌上的面条没了。

      碗空空的,好像被人舔过一样干净。

      沈袖月把碗拿起来,奇怪地说:“有人来过?”

      小黑饿得嗷嗷直叫,不管她的面条去了哪里,只是要吃罐头。沈袖月只好搁下碗,转身给小黑放饭。

      开完了罐头,沈袖月想起冰箱里还有半盒鲜奶油和芒果,于是打算给自己做几个芒果班戟。她拿出打蛋器开始打奶油,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啪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院子里。她探头看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好像有一块瓦片掉在了地上。

      沈袖月怀疑是野猫打架给蹬下来的,便没去管。

      小黑作为一只忠诚的看家猫,听见声音就窜了出去,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叫了好一阵子,充分地宣示了主权才回房。

      然而当它回到食盆跟前,发出了一声比刚才更凄惨的嚎叫,嗷——!

      沈袖月听见声音,还以为她儿子被夹了尾巴,连忙跑过来看。却见小黑蹲在空食盆跟前弓着背,一副愤怒的模样。

      沈袖月一脸茫然,说:“怎么回事,你吃的这么快?”

      小黑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仿佛在用每一个细胞否认这件事。沈袖月看它这么激动,把它举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肚子,感觉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吃。

      那罐头怎么没了?

      她想起了刚才消失的那碗面条,喃喃道:“也没了,这房子老成精了,会吸收食物了?不是吧,连猫粮都不放过,这也太残忍了吧。”

      她觉得事情不对,在外间转了一圈,没见人影,又往里屋走,发现门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挡在墙边。她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动,她心里咯噔一下,门后有人。

      她心里直打鼓,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小黑已经窜到了门后,要把那个偷吃的小贼揪出来。

      那人被猫扑了个正着,哇的一声叫,跌坐在地上。沈袖月抄起门边的笤帚当防身武器,一把拉开门,看见了坐在地上的人,却登时傻了眼。

      那人居然是云海升。

      沈袖月:“……”

      她觉得莫名其妙,这里也是他的家,他想吃什么只管说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偷吃?而且他吃了一碗面还不够,又吃了一碗猫粮。

      沈袖月把他拽了起来,云海升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头发乱蓬蓬的,显得灰头土脸的。小黑还在龇牙咧嘴地咬他的裤脚,对他完全没有往日那么亲昵。

      沈袖月说:“你……是不是饿了?”

      云海升沉默地看着她,沈袖月说:“面条是你吃的?”

      云海升没说话,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沈袖月觉得他这个样子跟平常很不一样,好像胆小如鼠,却又胃大无比。

      沈袖月又说:“猫粮……也是你吃的?”

      云海升一脸要哭的表情,像个委屈的小男孩。沈袖月觉得越发不对劲了,但是他就是不开口。沈袖月干脆凑了过去,闻见他嘴里有一股鱼腥味。

      沈袖月确定就是他偷吃的了,简直哭笑不得,说:“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嘛,干嘛非得吃猫粮?”

      云海升还是不说话,但是看她的眼神,似乎跟刚才不太一样了。

      他的眼神灼热,好像看到了什么好吃的一般,专心地盯着沈袖月的脸。

      沈袖月被他看的脸红,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云海升忘却了外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步向她走来。沈袖月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有点不知所措。云海升忽然抬起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咚的一下把她按在了墙壁上。

      沈袖月抬头望着他,心咚咚直跳,想:“他终于开窍了吗?他是要向我表白,还是直接接吻……他刚吃了猫粮会不会腥气?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办我要不要打断他,先塞给他一块口香糖?”

      他缓缓地靠近了沈袖月,温柔地低下头,然后深情地……

      他深情地伸出舌头,迅速地舔了她的脸一下。

      呲溜。

      沈袖月:“……!”

      她整个人都炸毛了,什么情况,他表达爱意的方式这么变态的吗?

      她一下子把他推开了,惊恐地说:“你干什么!”

      云海升没说话,舔了舔嘴唇,舌尖上还沾着奶油。沈袖月伸手擦了一下他刚才舔过的地方,擦到了一点鲜奶油的泡沫,想来是刚才她打奶油的时候沾在脸上的。

      她还以为云海升终于开窍了,没想到他的注意力还是在吃上。

      不对啊,他记得云海升说过,他常年辟谷,对吃的不怎么感兴趣。怎么忽然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见啥吃啥?

      她一把扯住云海升,说:“你是怎么回事?”

      云海升没说话,忽然甩开她的手,拔腿就往外跑。沈袖月追了出去,茫茫夜色里,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沈袖月觉得莫名其妙,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是他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她回到厨房洗了把脸,继续打奶油、烙皮,片刻做好了芒果班戟,端出去准备慢慢享用,却见书斋的灯亮起来了。沈袖月心想:“他又回来了?”

      她大步走过去,推门见云海升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书,淡定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沈袖月还在生气,走过去把他按在书椅上,低头道:“喂,你刚才舔我干什么?”

      云海升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说:“我舔你干什么?”

      沈袖月怒道:“我问你,你怎么问我?”

      云海升觉得她莫名其妙的,说:“舔狗最终一无所有?”

      沈袖月被他气得不行,低头闻他嘴边,一点鱼腥味也没有。她十分奇怪,心想:“难道他刚才出去是刷牙去了?”

      云海升的脸微微一红,挣脱了她的钳制,说:“干什么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懂?”

      沈袖月说:“那你刚才干嘛舔我?”

      云海升傻眼了,说:“谁舔你了,我又不是个变态。”

      沈袖月觉得他不至于骂自己是变态,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了。她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海升说:“刚来两分钟啊。”

      沈袖月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两人大眼瞪小眼,感觉事态不对。云海升站起来,脸色严峻地说:“你是说,刚才有个长得像我的人,舔了你一下?”

      沈袖月说:“不仅长得像你,简直是跟你一模一样。”

      云海升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他都干什么了?”

      沈袖月说:“他偷吃了我煮的一碗面条,舔了我一下,还……”

      云海升说:“还有?”

      沈袖月说:“他还偷吃了小黑的猫粮。”

      云海升:“……”

      他头上青筋直冒,说:“哪来的小妖怪,居然敢顶着我的脸招摇撞骗,我非得把它找出来不可!”

      他说着大步走出去,到处寻找,然而那妖怪早就跑没了影儿,根本没地方找去。

      沈袖月抱着猫站在门前,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说:“你的脸有这么容易仿冒的吗?那我以后岂不是连自己的相公都分辨不出来了?”

      云海升皱眉道:“照理说不应该啊,有神格的人,容貌不是能够轻易模仿的,除非……”

      沈袖月说:“除非什么?”

      云海升说:“除非有一个充满灵气的载体,那载体又跟我极像。”

      沈袖月听他这么说,心里若有似无的形成了一个答案,说:“你是说,比如以你的形象做的雕塑,或者……或者是绘画?”

      两个人相视片刻,同时想到了什么。云海升说:“你为我画的那副像在哪儿?”

      沈袖月说:“在你房里。”

      她说着带云海升去了他的房间。两人进了屋,沈袖月一指墙壁,说:“就在那儿——”

      她话音未落,忽然睁大了眼睛。

      那副画静静地挂在墙壁上,背景上的大海依旧蔚蓝,而原本坐在礁石上的男人,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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