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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蛇吞八鲸 ...

  •   洞里的那人出现得无声无息,众人的手电筒光线并非直射过去,只是照亮了一部分,没照亮那人的全貌,所以深不见底的洞穴口子处,只浮现出那人的外形轮廓。

      此人身躯大都隐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只一张自洞里探出的脸可以勉强辨认,于是画面一时竟似漆黑洞口,凭空悬浮着一张沾满血迹的脸。

      大灰背对洞口,根本不知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有一股好奇怪的气味,又腥又甜的,你们闻到吗?”

      问话出口,大灰只见众人神色莫名变得古怪,隐约觉得不妙,但到底不妙在个什么地方他却是不知,只是本能的有些慌张,他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洞里那个东西慢慢爬出来了。

      没人敢拿手电筒直接往壁上的洞口去照,也不是怕这个东西,而是怕手电筒光亮的直射,会刺激这个怪物做出过激行为。如果那样,倒霉的就是大灰了。

      借着半明半暗的光线,大家勉强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爬出来的东西,长得确实勉强有个人样,只是衣衫褴褛,差不多就是破布挂身,而且身上有大量很明显的伤口。普通人要是有这种伤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偏偏这东西顶着一身伤,浑似不觉,行动的姿势极其怪异,是四肢反折着贴壁而行,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活人,而是披着人壳子的其他玩意儿。

      几名保镖已经举起枪,对准大灰身后的东西,并上膛摆出了待击的姿态。大灰面对几只枪口,脸都绿了:“等等,你们是要干什么?”

      说话间,大灰身后的玩意儿,已然贴着洞壁爬到了他身后的斜上方,正慢慢地扭转头部冲大灰的后脑勺裂开了大嘴,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

      这怪模怪样的“人”嘴一直裂到耳根,口水滴滴答答从裂开的口中往下淌。即使光线不够明亮所以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的光亮里,此“人”嘴中分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东西塞满整个口腔翻腾着。

      自从进了洞之后就没开口过的念念,在这时轻声叫道:“蛇吞鲸的幼虫!”

      同一时间,洞壁上趴着“怪人”大叫着扑跃而下,一张嘴以扭曲角度一直裂到耳根。

      大灰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东西,他不及回头,只听“呯”一声枪响,一道子弹挨着大灰的脑门顶飞出去,直接轰掉了空中“怪人”的半个脑袋,而大灰离得太近,根本避闪不及,于是直接被淋了一身的脑浆碎肉还有血。

      腥甜酸腐的臭气弥漫宛如裹尸布一样将人裹挟住,路辉满脸血一脸崩溃的表情,他干呕着脱口骂了一句脏话,然而事情没完。

      让子弹打得少了上半张脸的“怪人”因为冲击力往后仰了一仰,可是却并没有死,只见它下巴脱臼似的大张嘴里一道黑影激射而出,竟是一条长长的肉舌头。

      沈有余下意识闭了一下眼,那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目睹自己熟识之人被杀,但,万幸,万幸如此惨剧没有发生。

      进洞的时候分工具,大灰和沈有余两人作为一组有分到一把兵工铲,当时沈有余要拿符箓,所以兵工铲自然是大灰拿着了。

      此时此刻,铲子发挥出了扭转局面的决定性作用。只听一声钝响,大灰抡圆了胳膊,一个重击,以打棒球的姿势,就把那大舌头打得跟扭了脖子落枕似的倒飞出去。

      人在受到过度惊吓的时候会失常,有些人会被吓得神智全失,有些人则是会被吓得暴起伤人。比如,同样是进真人鬼屋,有的人被鬼屋工作人员吓得惨叫连连闭着眼睛不敢动,而有的人也是被吓得惨叫连连但进而下一步的动作是殴打工作员人,并且是把工作人员打到鼻青脸肿十级毁容——观大灰此时反应,明显属于后者类别。

      “啊啊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倒是可以证明大灰的肺活量很不错。他一铲子拍飞了肉虫舌头,那条肉虫浑身遍布着粘稠的半透明粘液,铲子敲在上头与黏液接触,发出击打肉块的钝重声响,此外伴随着的,还有一种微妙的,形容不出来的,让人牙齿酸倒的,如同未凝固胶水粘连某物被撕开的声音。

      普通人只打一下便也就算了,偏生肉虫飞出去之后,大灰还跟着跑了两步冲上去对准那拖曳在地的长虫一顿猛砸,一边拿兵工铲砸还一边念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沈有余在旁看得情不自禁捂了一下脸,他心想,这到底是谁不放过谁了,现在要喊救命不要过来的,应该是那条虫子吧。

      “不可以!”念念叫声突然响起,她的声音显得慌张,“不可以……”

      “嗤”一声,长虫断成两截,发出饱含汁液的水果被切开的动静。

      洞内一下子极其安静,然而随后,四周原本安静不动的蚰蜒群,突的出现异样骚动,原本已经安歇下来窸窣声,重新开始大响。

      众人拿手电筒灯光一照,隐约可见四周叠在一起的虫体像黑色的浪潮一样翻涌,令人感到胃部不适。同一时刻,诸人身周,那灰白蛾子形成的保护圈似受到挤压一般,开始显而易见的缩小范围。

      念念大叫:“退开!”

      大灰将长虫铲成两截之后,终于冷静了一点。他听到念念的喊叫声,下意识地跟着指示往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沈有余看念念少见的如此着急,再回头瞧见大灰只退了不过几小步,他心中一动,便又上前拖住大灰往后再退开了一大截。

      路辉任由沈有余牵着手,怔了证:“我是不是闯祸了?”

      风声渐起,如同骚动的蚰蜒群一般,灰白蛾子也似遭到刺激出现了变化,它们飞行路线开始绕着在场众人为中心,沿着保护圈的轮廓旋转,宛如起白色的飓风,甚至将大家的衣服兜吹得猎猎作响了。

      只是这样的变化,依旧没有完全挡住外头异动的蚰蜒。

      外头的窸窣声更大,“白色飓风”猛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在沈有余身后,几只蚰蜒突破包围,姿态狰狞地爬来。

      沈有余一只手还捏着燃烧的符箓,他看大灰面对这些蚰蜒一脸精神崩溃的表情,也不废话,直接将原本手上的手电筒揣进兜里,然后用空着的那手夺过大灰手里的兵工铲,照着爬过来的蚰蜒直接一铲子,就把这些虫子给拍成了咔嘣脆的铁皮浆糊。

      大灰怕蚰蜒怕得不行,本身的勇气似乎在先前和长虫对战中全部耗尽了,如今是后知后觉变本加厉的吓得要尿裤子。只见这将近一米八的大小伙儿不住惨嚎:“沈有余,这里这里,这里还有啊沈有余!”

      沈有余在大灰嚎叫声的指点下,用兵工铲又铲死了好几只蚰蜒,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这些长脚虫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他心中疑惑,也来不及细想,一旁大灰的惨嚎如魔音灌脑,吵得他心神不稳,沈有余一边继续加快速度拍死那些蚰蜒,一边向大灰提议道:“别瞎嚎了。”

      灰白蛾子形成的“风墙”又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越来越多的蚰蜒爬进来,众人纷纷用自己的办法消灭这些钻进保护圈里的墙串子。

      才不过一会儿工夫,沈有余又铲死好几只蚰蜒,他身前已经堆了一层蚰蜒碎尸泥块,下脚全是泥泞不堪。念念从头至尾一直盯着地上分成被看成两截的长虫,最终道:“来不及了,没有办法,大家快跟紧师父离开这里,不要靠近……”

      话音未落,一名缀在队伍尾端的保镖正要绕过地上“怪人”和断成两截的长虫,然而他虽然保持了一定距离,却还是靠得太近了一些,只见黑影一闪,地上小半截蜷缩的长虫肉块触地弹起,保镖发出凄厉的叫喊。

      这叫喊毕竟不同大灰,人在生死之际发出的悲鸣,很多时候扭曲的都不似能从人类口中发出。沈有余听得那叫声,手一颤几乎都没能握住手中的兵工铲。更可怕的是,老人肩头的女人头蛾子居然也开始跟着尖声大叫。双重声道加成冲击,沈有余一窒,眼前都黑了一黑。他脑仁特疼,跟他妈有人拿刀子在锯他脑子一样。

      举起手想去捂住耳朵,却是手指一痛。沈有余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自己捏着的那一小沓纸符,不知何时竟然烧得只剩一段指节的长度,燃烧速度远超过去,火苗都舔舐到他的手指了。外围蚰蜒爬动的窸窣声变得更加吵闹响亮,隐隐约约里,甚至都有些狂欢的意思。

      沈有余用力晃了一下脑袋。

      先前跟狗哥说起符箓谁负责的问题时,大灰正好遇到长虫怪人出了变故,所以符箓原封不动都还保留在他的口袋之中。他抬手把兵工铲丢给大灰,沈有余说:“接着。”
      大灰手忙脚乱接住,结结巴巴道:“什什什么?”
      沈有余摸出口袋里的符箓,大声道:“有虫子爬过来你负责全部拍死!”
      大灰:“啊……”

      有时候人逼迫一下会有无限潜力。

      大灰视死如归咬牙切齿的,开始哆哆嗦嗦地挥舞着兵工铲,去和围上来的蚰蜒做搏斗去了。沈有余扯开塑封保鲜袋的口子,扯出一大叠纸符,便要用另一只手上还燃烧着的那一小节符箓去点燃。

      余光里,他瞥见越来越多突破包围的蚰蜒纷纷朝着他和大灰的方向爬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似的,如同闻到鱼腥味的猫。此事有迹可循,虫一多,这爬动路线分明,所以先前“虫子冲他们来”的感知,并非他错觉。

      大灰几乎崩溃:“怎么这么多虫子?”

      此话不假,蚰蜒爬来的数量确然太多,大灰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但速度跟不上,没办法将这些虫子一举消灭。好几只往沈有余脚上爬来,沈有余脸色一变,骂了一句脏话,直接上脚踩虫子。

      这墙串子个头大,被踩爆的声音也是嘎吱嘎吱大响很有力道。眼看沈有余两手纸符火苗即将传递点燃,也就此时,顶上突然掉下一只个头极大的蚰蜒,而且显然是冲着沈有余手上落去的。

      沈有余他吓一跳,一时间手上纸符没捏牢实,那带火苗的竟是直接栽地上去。关键时刻就他妈掉链子,沈有余几乎被自己气厥过去。好在湿乎乎的那一层蚰蜒残肢内脏碎块粘液上,掉落在地的纸符火光未灭,他弯腰就要以手中新纸符去引火,然而手速却没有边上游走的蚰蜒快。

      那些虫子不要命的团成一团往火苗上滚,先沈有余一步滚在符箓上头,它们身躯已经将火苗团住了,是要将火苗压灭。

      难怪蚰蜒会冲着沈有余和大灰来,原来本就是针对燃烧的符箓。这些墙串子疯狂奔涌,眨眼间一只只虫躯相叠,当下已是看不见火苗,只能透过爬动躯壳隙缝看见微弱火光。

      眼看再去摸打火机是来不及,可是纸符的燃烧绝不能出现空档,沈有余满头冷汗,急得脑子一片空白。忽然“咔嚓”一声轻响,一点打火机引燃的火光在咫尺点亮,沈有余瞬间松了一口气,简直就像是冬天被冻掉一只腿的青蛙终于找到能冬眠的窝了——是大灰,大灰也有一个打火机。

      “你真他妈太机智了!”

      沈有余大喜过望一巴掌锤向大灰,大灰挨了这一下,脸有一瞬扭曲,只道:“大兄弟你能不能轻点。”

      好容易重新点燃纸符,一片混乱之中,只听方老头提声高叫道:“大家跟着我往里面撤!”

      狗哥却是没有答应:“老先生,我兄弟他——”

      “他没有救的。”回答的是念念,念念一贯讲话不打拐,此时情况危急,她说话更直,语声短平快,她说,“救不回来的,快走,这要耽误下来,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死。”

      狗哥没说话,方老头按住还要开口的念念,冷静道:“事情复杂现在无法详细解释,我只得说,那是蛇吞鲸的幼虫,是剧毒,被它咬了肯定得死。现在我没有办法杀死这虫子,它能号令蚰蜒,阿蝶现在已经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很危险,但这虫能号令的蚰蜒也是有一定的范围,只要我们跑出这个范围,大家就能活。”

      周围的灰白蛾子被蚕食得很厉害,越来越多蚰蜒涌向众人,更可怖的是,沈有余注意到的时候,地上那两截长虫都不见了,而那个分明被咬死了的保镖,竟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

      保镖的头都是歪的,他踉踉跄跄像是喝醉酒了一般,朝活着的众人走来。

      不,与其说是像喝醉酒,还不如说是像第一次套了巨大玩具偶人外套,却因不适应而导致无法好好走路的人吧。

      越来越多的蚰蜒,众人都已经吃不消应付,狗哥终于道:“撤!我们快撤!”

      似乎知道眼前的猎物要逃走,那位命丧虫口的保镖发出一声非人的吼声。老头转身脸色凝重地唤了一声“阿蝶”,只见他肩头的蛾子女人头支起上半身,冲着那已死却还能走动的保镖同样张开大嘴。

      时间好像被无限放得缓慢,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以老头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沈有余受了这一波冲击,差点没吐。

      剧烈的晕眩感让他觉得胃部极度不适,耳朵里也出现了幻觉一般的耳鸣声。沈有余下意识死死用手掌捂住自己耳朵,尽管这并没有用,他抬起头,看到南海蝴蝶大张的嘴里飞涌出无数蛾子,那颗美艳的女人头显现出了一种惊人的诡艳。

      灰白蛾子飞舞,仿佛无穷无尽,像是成片的碎纸片,也像是羽绒枕头被撕碎后漫天飞舞内芯。周围蛾子形成的保护圈缺口又被补上了,大家感到的耳鸣声消退之际,老头一声大喝:“跑!”

      众人听闻指令立刻狂奔,沈有余跟着跑了几步,到底忍不住回头。只见那死去的保镖被灰白蛾子群阻了一阻,没有再追上来。深黑的背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那么多纷飞的蛾子。这被大家抛在身后的,竟像是一幅色彩阴郁的幻想油画。

      也不知跑了多久,周围没有了蚰蜒的影子,于是他们一行人放慢了脚步停下。相比洞口,此处空间矮小了不少,狗哥将近两米高的人,那一颗光头几乎挨着洞顶了。

      大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沈有余倒是还好,虽然喘也还是在喘,但没喘那么厉害。
      老头哑声道:“暂时安全了。”
      没人说话。隔了好一会儿,狗哥轻声说:“老先生,方才的事情,你有什么是需要再解释的么。”

      念念侧过半张脸来,她说:“我来同你讲。”
      狗哥闻言略略抬眼:“你们是师徒,谁来讲,差别也不大。”

      念念不知道如何回答狗哥的话,索性不接茬,只解释,她说:“我们先前路上遇到的蚰蜒,只是普通的虫子感染煞气而已,它们攻击力有限,受制于师父的南海蝴蝶。而后来我们遇到的,那长长的,拟态成舌头模样寄生在人体之中的肉虫,就是蛇吞鲸的幼虫。”

      狗哥听到此处,接道:“而且,它们还都是受过炼化的虫子,是么?”

      念念点头道:“是。而很不凑巧的,在虫谱网系下,蛇吞鲸是南海蝴蝶的捕食者,是天敌,尽管我们遇到的只是幼虫,那也很危险——蛇吞鲸幼虫是以寄生为生存方式的,师父不敢调动阿蝶,因为倘若近距离接触之下,阿蝶被寄生就糟糕了。”

      狗哥听到此处,问道:“可是老先生能操控那些小蛾子,不是吗?虽然我从前没接触过南海蝴蝶,但根据先前观察,那些小蛾子,就是南海蝴蝶的分身吧?我是说如果一开始,在蛇吞鲸幼虫落在地上的时候,就操控一波飞蛾,将它们围起来——”

      老头冷冷道:“你是觉得我任由事情发展,见死不救,是么?”

      狗哥说:“不敢。”他说是不敢,可这回答跟“你就是如此”有什么区别?狗哥继续道,“当时入洞便有约定,各取所需而已,老先生没有必须保护我们的必要。”

      念念看了看狗哥,又看了看身边的方老头。她向来不会看人脸色,此时倒是凭着小动物的直觉感到气氛微妙,但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蛇吞鲸幼虫的相关设定她还没全说完,这会儿念念觑着老头的脸,在这无人说话的当口,便也就继续解释说:“小飞蛾对幼虫没有用的,去了也只是白白消耗,而且反添乱。它们的攻击方式是撕咬,吃了蛇吞鲸的肉,只会被转化成新的蛇吞鲸,我们的处境更危险。

      狗哥一怔,念念继续道:“虫煞都有‘虫核’,也就是煞气维持的运作核心系统。要杀死一只虫煞,需要的是破坏这个系统。一般虫核运作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凝聚成一个点,一种是循环线条状遍布全身。第一种比较好破坏,只要毁掉这个点就是了。第二种又分为两种情形,低级一点的只要破坏掉循环线条就能将之杀死,高级一点不管你怎么破坏,它都会续联重生。”

      “我们遇到的蛇吞鲸幼虫,属于最后一种情况。”念念轻声补充说,“也就是说杀不死对方,它被砍伤了就会断体再生,由一分二,由二分四,无限增值,各自为政。”

      沈有余奇道:“那它这样岂不是无敌了?”

      念念说:“也不是无敌,循环线条的虫核系统无法一直维持。无论是什么样的虫煞,总会在一个时间点上暂时转变成点状虫核模式,只要在虫核凝聚成一点的时候将它一击必杀,事情也就解决。”

      狗哥缓声道:“先前,我们不也可以这样解决掉那条幼虫么?”

      念念摇头,说:“可是虫核模式转换的时间决定权不在我们身上,况且看那条幼虫的样子,短时间内不可能变化,只会是无敌状态,我们没有胜算。”

      狗哥忽的一笑,他说:“我先前原以为老先生有‘灵目’,没想到事情和我预估的不同。其实真正有灵目的人,是你对吗,念念?”

      念念不答。

      “我——”大灰自听了念念科普虫核之后,便表现得坐立难安,他压根没留神听念念和狗哥的对话,此时嗫嚅着,“我不该乱打刺激那条虫。”

      沈有余拍了拍大灰的肩,他的立场在这个时候不合适说什么。而听见大灰说的话,狗哥倒是转身温声道:“你不知情才会这样,只是我那个兄弟……”沈有余大骂一声“我去”,他脸色骤变,只因看到大灰头顶之上竟垂下一条长长的肉虫。那虫子探头探脑一副选择困难不知该从哪处下口的模样,正是又一条蛇吞鲸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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