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媳妇儿》麻笑天

38、了结春儿

　　沈默放信鸽问穆清情况，穆清说人一切都好，勿念，只是局势紧张，不要乱跑！

　　只要人好，就好！

　　大年三十的晚上，二师兄还是来了，三人一起吃了团圆饭后守岁，沈默和二师兄都是不爱说话的，但有沈星在，这年也过得热热闹闹！

　　新岁到时，几人出门放了好几串鞭炮，二师兄在鞭炮声中给了沈星一吊铜板，说是压岁钱，沈星欢欢喜喜的谢过二师兄收了。沈默巴巴的望着二师兄，二师兄嘖一声，又掏出一吊，抛给沈默，沈默接过，脸上笑意隐现。二师兄嘀咕：“还小吗？巴巴望着！”

　　沈星在旁边听见了，笑着说：我师父说过的，在大人面前，小孩子多大都是小的。”

　　二师兄最大，没人给他压岁钱，他想到往日过年师父师娘给大家分发压岁钱时的景象，恍若隔世，叹息一声，要去睡了。

　　沈默跟沈星说了一声，也要跟了他去睡，沈星在后面喊：“师父，哪有跟客人挤一个炕的道理？你跟我睡吧！”

　　沈默顿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要跟二师兄去，二师兄推了他一掌，“跟我作什么样！”

　　沈默被赶出门外，急急辩解：“二师兄！我们没有！”

　　二师兄已拴上门。

　　沈默呆了呆，红着张脸也不看沈星，径直走进了沈星屋里，沈星在后边儿抵着鼻尖笑。

　　沈星进去的时候，沈默已将炕上的东西都塞到脚头去了，他和衣躺在最里面，闭着眼装睡。沈星闷笑着褪掉外袍，仅留了里衣上炕，睡在外侧。

　　“师父，炕烧得这么烫，你不热吗？”

　　“不热！”

　　“那外袍也不干净啊，星儿帮你脱了？”

　　“不要！快睡觉吧！”

　　沈星取笑了他一会儿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沈星发现自己在沈默怀抱里，沈默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褪掉了外袍，只着里衣抱着她。沈星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发现他师父正睁大了眼看她，吓她一跳！“师父，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

　　“哦，什么时辰了？快起来给二师兄拜年吧！”沈星慌里慌张的赶紧爬起来，大年初一可不兴晚起，要被长辈骂的！

　　沈星起身出去了，沈默又等了一会儿，等身上平息了，才起身出门去。

　　二师兄早就起来了，正在灶房烧水，看沈默一双肿泡眼满是血丝，问他：“劳累过度吗？”

　　沈默真想劈他一掌，“别胡说！我一晚上没睡！”

　　二师兄显然是不信的。

　　几人早膳还没吃，沈默收到穆清的信鸽，“皇帝驾崩了！”

　　沈默将纸条递给二师兄看，二师兄看完冷笑：“果然皇家无情，竟在大年夜动手！”

　　沈默也是冷笑，何止皇家无情，他们一个门派里的尔虞我诈又能少到哪里去！

　　“二师兄，大皇子既然正月十五登基，我们就十六出发南归吧。我爹娘只怕要等不及了！”沈默用昨晚没吃的鸡汤一人煮了碗面。

　　二师兄看了看沈默冷厉的神情，“嗯，我吃完饭就回去安排！”

　　既大事初定，沈默师徒又实在不放心穆清，待大师兄走后，两人也收拾下年菜，提着猪肘子并几只熏鸡，去给穆清拜年。

　　到的时候穆清说你们怎么这么快！这信鸽都还没飞回来呢！

　　沈默看他右手扎着绷带挂在脖子上，急急问他怎么回事？

　　穆清笑哈哈的说：“没事！那日四皇子狗急跳墙，围了我府邸，你兄长我以一敌十，顷刻退敌，这只手太累了，挂着休整休整。哈哈哈哈…”

　　穆清说的轻巧，沈默却能想到那时形势之危急，也不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托儿带老的，是怎样熬过了那的，懊悔自己没来帮忙！

　　穆清看他神情哪里不懂，拍拍他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大过年的，开心些！”

　　沈星早就跑去问秦氏了，秦氏抹着泪说，那夜官兵来的急，穆清不及送她们出府，就将她母子二人与兰伯藏进了地窖里，自己一人与围府官兵周旋，后来是大皇子的私兵救了他们，混乱中，穆清手被砍了一刀，伤势严重得很，发了好几天烧，还好挺了过来！说着又是一通大哭。

　　沈星没想到她与她师父在城外亲亲我我的日子里，穆叔叔差点与他们天人两隔，好是后怕！

　　好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一家人围炉好好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年饭，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席间穆清说他这院子太小了，十几个人就能将他围了，有些丢人，要换个大的！

　　沈星说：“婶娘就快能出嫁了，是该换个大院子，不然都不好意思叫穆府！”

　　穆清哈哈大笑说星儿说的很对！

　　……

　　雪夜路不好走，沈默师徒便留在了穆清院里。穆清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将二人安置在了一间房里，就是沈星养伤那间。

　　这床比家里炕小很多，两人一个靠墙一个靠边才能不挨着，可这床没烧暖，不如家里炕上热火，沈星打了个喷嚏，可怜巴巴的问沈默：“师父，星儿实在冷，能不离这么远么？”

　　沈默听她打喷嚏就想将她扯过来了，又怕自己熬不住，正两难，沈星自己挪过来了，背靠着沈默的胳膊，“师父好热火！”沈默缩了缩，沈星又靠了靠，沈默已无处可缩了，沈星扯扯被窝说：“师父，背冷！你抱着我！”

　　沈默听她背冷，怕又要着风寒，也顾不上怕自己起那难受了，翻过身抱着沈星，上身靠着，下身撅着，沈星呼吸渐渐匀称，好似睡着了，沈默闻着她的脖间清香，又将屁股往后撅了撅，生怕沈星感觉到…那个…

　　这怕又是个不眠夜了！沈默苦笑着叹气。沈星突然笑出声，“师父，你又要一晚上不睡吗？！”

　　“你没睡着啊星儿！”

　　“没！想看师父今晚到底睡不睡！”沈星说着翻过身来面对沈默，“师父，你又难受了？”

　　沈默差点推开沈星，心想:莫不是被她发现了？

　　沈星往沈默怀里凑了凑，“师父，难受就抱着星儿！”

　　沈默失笑，还好这傻丫头不晓得他难受什么！抱着她？那不是适得其反吗？！

　　沈默亲亲沈星额头，“睡吧星儿，你睡了师父就不难受了。”

　　沈星抬起头亲了亲沈默的嘴，刚想说“那我睡了”，沈默却似干草堆里掉进了一颗火星子，瞬间燎原！（世纪大和谐）…………

　　次日早起，穆清见他二人都有些精神不济，问他们可是睡得不好？沈星说：“穆叔叔，你家为何不烧炕？大冷天的睡不热，当然没睡好！”沈默只是别过头去不说话。

　　午膳后，沈星说既然进城了，该了结的就都了结了吧！

　　二人来到星记，关着门的，又去春儿赁的院子，春儿自己来用手肘开的门，沈星见着人一句话不说就开打，她也不使内家功夫，就一把推到春儿，一手揪着她的衣领，一手狂扇她耳光！只打得自己手痛得受不住了才罢手。

　　沈默一直站在沈星身后，背着手冷冷看着，待沈星打累了，抬起她的手问痛不痛？沈星说痛，沈默给她吹吹，又从树上捞了把积雪下来敷着，眼里尽是柔情。

　　春儿吐了几口血，肿着脸看他两旁若无人的浓情蜜意，心里像插了几万把刀子，将她的心搅得稀巴烂。

　　沈星手上的痛稍稍缓解，转过头来问春儿，“我们被抓，可是你告的密？”

　　春儿又吐了口血，说：“是我！你们这样都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那侠盗？”

　　春儿恶狠狠的盯着沈星，“我说他是就是！”

　　沈星转过来对沈默说：“师父真聪明！果然是你猜的那样！”

　　沈默柔柔的笑笑，为沈星捋了捋刚刚撒泼掉下来的头发。

　　春儿看不下去了，妒火要将她焚烧！“你们要杀要剐就快些！”

　　沈星笑着转头说：“谁说我要杀你了？”说完回头抱着沈默就亲，沈默愣了一瞬，也跟着紧紧搂着她，两人当着春儿的面亲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分开，傻笑地看着对方。

　　沈星又转过头来故作娇羞的对春儿说：“你看，我和我师父现下确实私定终身了！”

　　春儿已看得眼里尽是血，她盼了沈默三个多月，等他来找她算账，等他来杀了她，得不到沈默的余生，哪里还活得下去！她嘶吼着，“杀了我！你杀了我！”

　　沈默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春儿一眼，也像听不到她说话。沈星瞅着春儿嘶喊的空隙，从腰间抽出在穆清院里捡的长剑，迅疾出手，探进春儿嘴里，割了她的舌头，嫌恶的丢开剑说：“你想我师父杀你，我们偏不如你所愿！当日取你双手，让你还了我师父的东西！现在取你口舌，看你以后还如何乱嚼舌根！至于你这双眼……就留着好好看着我与师父成婚生子，恩恩爱爱相守一辈子吧！”

　　说完牵起沈默的手，“走吧师父，这里臭的很！”

　　沈默笑着握起沈星的手，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外街，沈默问沈星：“星儿，你为何不杀了她？”

　　沈星反问沈默：“师父，你可知道春儿视作最珍贵的是什么？”

　　“我，和她的手艺。”沈默说。

　　“对！我们夺了她最珍贵的两样宝贝，还让她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形同废人，只能看着我们甜甜蜜蜜的一辈子。以她那样偏执要强的性子，想要的得不到，想毀的毁不掉，这样，不比杀了她更泄愤？”

　　沈默瞅瞅街道没人，狠狠亲了沈星一口，“就你鬼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