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媳妇儿》麻笑天

35、沈默知道是时候给他个交代了

　　沈星醒来的时候看到沈默怔怔的看着她，眼睛都盯红了。

　　沈默见沈星醒了，心下大喜，“星儿！你醒了！师父让你受苦了！”说着又开始哭。

　　沈星缓了缓神，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也是禁不住流起眼泪来。师徒二人相对哭了许久，都将后怕哭完了才止住。

　　沈默摸摸沈星的嘴角，“疼吗？”

　　沈星摇摇头，想抬手摸摸沈默也咬破了的唇，却嘶…的痛出声。沈默赶紧压住她的手：“别动！”

　　沈星手不能动，身上也麻麻的不能动，只能紧紧盯着沈默，像是要将他看进肚子里！

　　“师父…”

　　“星儿…”

　　“师父，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默看看窗外，已是大亮了，“天亮了。”

　　“天亮了？那我们的生辰过去了…”

　　“星儿，以后和师父在一起，每日都是生辰！”

　　“那我的生辰礼，师父还给吗？”

　　“给！星儿要什么师父都给！”

　　“真的？”

　　“真的！”

　　“那………师父，我想要你亲亲我…”

　　沈星话未落音，沈默已附身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沈星又是吃惊又是羞赧，她本来只是想趁生辰这个特殊日子试试沈默，若沈默不愿意，她就说师父连个生辰礼都不愿给她，没想到沈默竟是愿意的！那他是不是也喜欢她？

　　沈星刚想问，沈默说：“星儿，我的生辰礼呢？”

　　沈星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自己那份呢，红着脸说：“星儿不能动，给不了师父…”

　　沈默又俯下身，将脸颊靠在沈星嘴边，“师父动，你给吧！”

　　沈星好笑了一会儿，沈默就一直那样等着，沈星笑完终于撅起嘴轻轻亲了他师父一口。

　　沈默终于等到他的生辰礼，红着脸抬起身，“好了，公平了！”

　　“不公平！星儿喜欢师父喜欢到骨头里去了！师父却不喜欢星儿…”

　　“笨丫头！师父不喜欢你又如何会给你那生辰礼！”

　　“真的吗？师父也喜欢星儿？”

　　“嗯！喜欢！”

　　“有多喜欢？”

　　“喜欢到血水里去了！”

　　“那是骨头里多些还是血水里多些？”

　　“自然是血水里多些！”

　　“那师父是什么时候喜欢星儿的？”

　　“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有多早？”

　　“比星儿早！”

　　“你骗人！”

　　………

　　师徒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又敞开了心扉，有说不完的话。穆清听见响动，已在门外等了好久，等得不耐烦了，重重咳了一声。

　　沈默往窗外看了看，笑着对沈星说，“你穆叔叔等着急了，我去看看。”

　　“嗯，师父快去快回，星儿一刻也不想离开师父了！”

　　“好！师父去去就来！”

　　沈默出来带上门，穆清问他沈星怎么样了？

　　沈默说：“哪里都痛，她忍着不说。”

　　“这孩子…真是！……你嫂嫂煮了粥，你去喝一些。”

　　“我去端来喂星儿喝一些。穆兄！多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沈默抱拳深深行了个礼。

　　穆清端住他的手，“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我已去打听过，是你救了你们，愚兄我不敢居功！”

　　沈默知道是时候给他个交代了，“星儿睡着后，我去书房找你！”

　　“好！”

　　沈默再进门的时候，沈星已然沉睡过去了，她受了一夜折磨本就精疲力竭，刚刚也是强撑着跟她师父说话，沈默一走，她那口气消散，又昏睡了过去。

　　沈默将大夫临走前吩咐熬制的药带炉子一起端进来了，本来准备边陪她说话边熬药，看沈星已睡着，才想起他自己也是昏了头了，这时候该让沈星多休息，缠着她说话干什么！往后的日子都是他们的，想说多少话都行！

　　沈默又将炉子端了出去，端进了穆清书房，穆清看到说：“我们就说个话的功夫，这药就放那里熬又能有多大事，非得端来端去的，这不还有兰伯吗？他你也不放心？”

　　沈默放好炉子，拿把小扇轻轻煽火，“我现在只放心我自己。”

　　穆清听这话有些受伤，他可是拼了前程性命去救他师徒，没想到他还是当他是外人。穆清不晓得沈默究竟受了什么苦楚，让他如此防着人，入京七八年，满京城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至今连名姓也不愿告知他……

　　“穆兄…”沈默放下扇子，正色道：“我姓沈，单字一个默，星儿跟我姓，单字一个星。她是我八年前收的徒弟，那时我被对家赶出师门，受了伤，是星儿救了我，我见她资质上佳，不是池中物，便向她父母亲讨了她来作徒弟，带着她一路逃命至此。”

　　“贤弟…”穆清没想到沈默今日如此痛快说出自己身世经历，正待感慨，沈默抬手止住他：“穆兄，请先让我说完。”

　　穆清点点头。

　　沈默接着说：“五年前，我在京城发现了我那对头的属下，晓得了一些要命的大事，我为报仇，从那时起，便成了京城人口中的江洋大盗。与我一起行事的还有我一同门师兄，我们约好每日亥时燃烟报平安，若出门在外便放信鸽。昨日我让你拖，便是为了等他。他看不到我燃的烟便会将我们这些年所盗财物并那些官员来往书信或罪证择之一二，送去许太傅府上，算作敲门砖，让许太傅设法救人，然后连夜再去盗一府财物，留书警示官府抓错人，若不释放无辜便要大开杀戒，屠尽天下贪官！如此也好助许太傅成事。人一旦救到，其余书信并罪证会陆续送达，你们与四皇子一党相斗多年，我们手上的东西，可助你们事成！”

　　穆清听得目瞪口呆，突然想到：“可是你们所盗之官员，并非都是四皇子一脉！”

　　“没错，若许太傅不肯救，那我师兄就会去找四皇子。”

　　穆清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许太傅选了救人！不然…

　　“你与你师兄两个人就能搅起这般大的风浪？”穆清有些不相信。

　　“我的师门叫做无影门，创派师祖就是百年前名燥江湖的无影侠盗俞飞飞，轻功，是我派镇派本事，就是皇城取物，也能来无影去无踪，京城这些三脚猫官差，不是我们的对手。但不知是我还是师兄，跑路时身法路数被人看了去，故而昨日那官差才一口咬定他没抓错人。哎，我们这些徒子徒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愧对先祖！”

　　穆清是知道沈默厉害的，不曾想竟厉害到这般地步！

　　“你们昨日被捕太过凑巧，不像是没有预谋的。可是还有人知道你们师兄弟所为？告了你们去？”

　　“没有！今日之前绝无第三人！”

　　“京城这么大，你们一进城就被盯上，他们是如何找到你们的？如何能知道你们昨日会入城？像是专门等着你们一样！”

　　穆清此话提醒了沈默，他们的行踪连他师兄都不知道，那些官差如何能如此精准的找到他们下毒？除非…

　　穆清见沈默本是蹙着的眉突然舒展，“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还有一人知道我师徒住在城外，她也曾在城门口蹲守过我们。此事，想必又是她所为！”

　　“谁？”

　　“此事说来又话长了，等我解决了她再告知你不迟！你先告诉我，你昨晚是如何知道我们被捕了？”

　　穆清往椅背上一靠，佯作高深道：“自是我先前说过的眼睛！”

　　“别卖关子，快说！”

　　“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你们马家村是大皇子的私产？”

　　“记得。”

　　“你是外乡人，又非菜贩子，没田没地的，身上也没得几两油水，侵占良田是歹事，他们怕打草惊蛇，想必没打过你的主意，但其他的菜农，他们每年都需上缴数额不小的税银，他们自己也不晓得交给了谁，只知道不交，在马家村就没有立足之地。这每年收缴税银的人，就是住在村头的马大爷！他儿子马大郎今年秋闱中了三甲，被挑中安排进了天牢做一小小笔录官，为大皇子传递消息。昨日就是他认出你师徒二人，托了人来通知我的。”

　　“竟是他！”沈默没想到他帮忙迎过一次亲的人，竟成了他师徒的救命恩人！“他如何知道我们与你相识？”

　　“我的笨贤弟哎！眼睛！为兄说过的，这京城里人人都不止一双眼睛！你师徒三不五时的大摇大摆进我府上，他们若不知道我们的交情才是奇怪了！”

　　沈默心下了然，“果然还是连累你了！”

　　“为兄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既已将前尘往事如实相告，想来是认了我这兄弟的！”

　　“嗯！早就认了！只怕连累你，才觉得你知道越少越好。”

　　穆清闻言很是高兴！

　　“穆兄，你昨日并不知我找了许太傅救人，却跟那锦官差说大皇子入宫去为我求情了，你可是将你自己卖了才换得他跑这一趟？”

　　“嗯，为兄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昨日卖给大皇子了！”穆清插科打诨地哈哈大笑。

　　“说正经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这些年来他们要我做的事，我最终答应做了而已。再说，若没有你那后招，昨日我怕也是捞不出人来的，愚兄还是不及你！”

　　“穆兄不可妄自菲薄，我与师兄布置了五年的计划，若没有穆兄在旁协助，怕也是不得成事。穆兄此次的救命之恩，小弟来日必报！”沈默又起身郑重行礼，穆清扶起他，笑说：“是天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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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交代完毕，沈默又端着小炭炉去找沈星，沈星还在昏睡，沈默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愧疚无比，沈星从小到大无比纯善，从不曾做过坏事，没想到屡屡被人陷害，可见世道无公，这好人，做不得！

　　药早早的就熬好温着了，沈默看看时辰，该给沈星换药了。可这全身都要换…他一个男子…两人虽已互表心意，可毕竟未曾成亲，还是授受不亲的，这药该如何换？

　　沈默想找秦氏来帮忙，可又觉得沈星的女儿身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咬咬牙，反正此生非星儿不娶了，又是这般不得已的境况，换就换！

　　沈默手又有些抖，这是要成顽疾了吗？沈默暗笑，搓搓手，将手搓热了才轻轻掀开锦被，又更轻的先从身上拆起，沈默想闭上眼睛的，可这闭上眼睛了如何上药，天又冷，不三两下换完，着了凉了更麻烦！如此想着，手上便加快了速度，有些布条浸了血，和皮子黏住了，沈默拧了热水帕子敷湿了慢慢的撕，沈星睡梦中蹙起眉，想是极痛的！

　　沈默拆完上身自己出了一身汗，看着沈星涂满药膏的身子，沈默心中没的一丝旖念，只有心痛。

　　换好全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沈默擦擦額汗，将锦被重新为沈星盖好，转头看见沈星不晓得什么时候醒了，脸蛋儿通红的，眼里还有些许雾气。沈默喜道：“星儿，你醒了！”

　　“嗯…”

　　沈默这才意识到他给她换药，也不晓得被沈星看到了多久，见她那模样，想来是又羞又臊的。

　　沈默也臊起来，“那个…大夫嘱咐要勤换药，才能好的快，不留疤……”

　　“嗯…”

　　“哦！星儿既然醒了，把内服的药也喝了吧。我去端！”

　　沈默给沈星加了个枕头将头垫高，端药过来细细吹过，自己尝了一下温度，才喂给沈星喝，沈星见他这举动，脸上更红了，张嘴接药，不想又扯到嘴上伤口，沈默赶紧放下碗来查看，见沈星嘴上的伤口干裂了，张嘴就扯得痛，又用湿帕子轻轻敷润，擦掉干涸的血渍，沈星这才能勉强张开嘴了。

　　沈默又如刚才那般喂，沈星心想，这个傻师父，这般喂药不是等于两人同吃一把勺了吗？怎么都不害臊？想起自己身子刚刚也被看光了，只觉得羞燥得无地自容。

　　沈默换药的时候只顾着心痛了，现在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切，从脸到脚底都羞得烧起来了。

　　两人各怀心思不言不语的喝完一碗药，都累得出汗。沈默将沈星放下去躺平，想出去端粥来喂给沈星喝，沈星急急的唤道：“师父！你又走！”

　　沈默见沈星娇嗔的样子又回来了，心下欢喜，笑道：“师父去端碗粥来给你喝！星儿昨日吃过那碗毒汤面后，还没吃过东西呢，得多吃些，身子才好的快。”

　　“师父吃过了吗？”

　　沈星这一问，沈默才想起他自己也是从昨日午时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肚子应景的咕咕叫了几声，沈星听了好笑，“师父快去吧，把一锅都端来！”

　　沈默笑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