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案 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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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7月11日平安街案发到今天，已经足足七天了，你们刑警队是干什么吃的！”
“找到嫌疑人抓回来了，又说抓错了，又抓，人家都签字认罪了，你们又说抓错了，玩我呢！还是玩媒体呢！玩人民群众呢！”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还好意思和我说线索断了！断了就给我缝回去！”
“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把真凶给我抓回来，我要在天字一号牢房看到他！”
“散会！”
警察局长叶笃将全局的人召集在一起，把刑警队骂了一通，利落的宣布散会。
崔洛尧用他浓密的秀发发誓，这是他加入刑警队以来，叶局长散会最快的一次。要知道子都市公安局人送外号话痨局那不是浪得虚名的。
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杜棠拿出马克笔，在白板上画起来。
“小崔，你来复述案件经过。”杜棠说。
“是，队长。”崔洛尧站到白板旁。
“2019年7月11日晚十一时左右，子都市旧城区平安街出现三声枪响，受害者尸体被几名在附近拍摄毛概作业的大学生发现，立即报警。法医鉴定后发现死者致命伤为枪伤，并发现了他身上有两个弹孔。同时死者的手肘，大腿处有许多的针眼，检验后发现死者为糖尿病患者，同时吸毒。”
“根据群众口供和监控录像，2019年7月13日，我们在子都市旧城区平安街附近的鼓巷找到了第一个犯罪嫌疑人，罗添文。然而在当晚的突击审讯后，发现并不是他，但是此人当晚的确到过犯罪现场，并且吸毒。”
“2019年7月14日，根据罗添文的口供，我们在子都市旧城区平安街的皇风公寓中找到了犯罪嫌疑人陈希南和王志新，还有证人李娜。”
“2019年7月15日早上十点，陈，王二人认罪，然而晚上我们就从李娜哪里得到确切消息，陈王二人自从10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多方询问后，也得到了证实。”
崔洛尧说完坐会原位，李倩倩向他表达敬佩之情。大家都是实习生，差别怎么那么大。
“队长，我有个问题。”崔洛尧乖乖举手。
杜棠点头。
“为什么他们要十点才认罪？”崔洛尧问。
“而且，他们十号之后就再也没出门，可以说是每天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被带走后才勉强清醒，他们不是经事人，是怎么知道具体细节的？”杜棠继续说。
“有谁在他们进来后见过他们？”刑警队警员肖予函问。
“······这种猜测，未免太不友好了。”警员祖因说。
李倩倩举手：“队长，你们那天不在局里，有个情况我觉都应该汇报一下。”
杜棠点头：“嗯。”
“咱局里的食堂和警员宿舍的天然气和电力系统不是连一起的吗。然后十四号那天晚上十二点过后天然气和电不知道怎么打就停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恢复，第二天早上的早饭都是外卖，包括拘留室。”
“队长我还有个点子。”崔洛尧又举手。
“你说。”杜棠同意。
“我觉得他们在家里期间，只有送外卖的人见过他们，要不，我们，去查查？”崔洛尧在众人的瞪视下越说越没有底气。
杜棠转过身，盖上马克笔盖。崔洛尧看着他的动作，有点心慌。
“天才呀，小崔。”杜棠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还愣着干嘛？走呀！”
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期了。
忙活一上午，跑了大半个子都市，刑警一队众人终于在午饭饭点前找到了那个为陈希南和王志新送外卖的人，然而老板说他昨天就辞职了，不知道人跑哪里了。
终于在街道办的帮助下找到了外卖小哥的住所。
“我简直不敢相信，子都市居然还有这么破的地方。”段曲河走在最后，和李倩倩吐槽。
“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字一号房？”段曲河扯扯李倩倩的袖子。
李倩倩扫了眼前面的几位前辈和在队长旁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崔洛尧，低声说：“传说中，咱们警局有一个审讯室，被刑侦学之父汉斯格罗斯祝福过，凡是在那间房被审讯的，没一个被冤枉的。”
段曲河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真这么厉害，那咱抓罗添文的时候就把人放进去呀，省多少事。”
“就你嘴多。”李倩倩瞪他一眼，追上前去。
到这天晚上，众人已经在平安街的垃圾场里翻找东西了。
根据外卖小哥尤许的邻居说，尤许头天晚上打包了一大麻袋的东西扔到垃圾场来。平安街垃圾场每晚八点会清理一次，重型卡车带着一场的垃圾到城郊处理，但是偶尔垃圾车会晚点。
尤许扔东西时是八点半左右，众人此时也只能一边翻一边祈祷昨天的垃圾车没有晚点吧。
“我觉都这个尤许应该不会只在一家店挂名送外卖。”崔洛尧一边翻一边说，“这也太臭了吧。”
“认真翻，少说话。”杜棠皱着眉，“少呼吸，就闻不到了。”
“是，队长。”崔洛尧有气无力的说，慢慢挪动着走到离杜棠较远的一边。
“咪咪······咪······”
崔洛尧转转耳朵：我好像听到猫咪的声音。
“这么娇弱。”崔洛尧心想，手上继续翻找，一脚踩进一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里，终于在一个密封的纸盒子里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崔洛尧拿出618拆快递的热情，三下五除二，徒手拆开这个密封的纸盒子。
“我的天呐！”要不是手套上都是五颜六色，说不出味道的黏着物崔洛尧就要掩嘴以示惊讶。
杜棠听见声响：“找到了？”
崔洛尧放下纸盒子，连连摇头：“没，没有，我只是感叹一下子都市民的生活丰富。”
“······”
“天呐！这都是什么！套子吗？”段曲河的惊讶声从另外一边传来。
崔洛尧弯下腰，把虚弱的小猫咪放进自己的背包里：“小家伙，这就是咱们的缘分了，我带你回家，别声张啊。”
那天刑警队众人在垃圾场找到了尤许的尸体，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在17号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也就是扔了东西后，尤许可能根本没离开垃圾场，就死在了这里。可是邻居看见他八点半拿东西出来扔，总不能留在这里半个多小时，然后死在这里吧？
也许他在这里见了谁，并且一起在这里，然后被对方杀死。
“这个外卖小哥的故事挺丰富的啊，身上七八种刀伤，二十多个伤口，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致命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法医邱源说。
崔洛尧乖巧的摇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流血而亡，躺在垃圾堆里，闻着熏天的恶臭，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不停的呼救，对了，我还发现他的嗓子有点血迹，应该是呼救的时候弄得吧······总之就这么死在垃圾堆里了。”
崔洛尧抿抿嘴：“源哥，你真厉害。”
“嘿嘿嘿，好说好说。”邱源嘿嘿一笑，“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反正线索又断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队长他们还在······”崔洛尧挣扎。
“他们等会儿就会走了，这是刑警一队的传统。走吧走吧。”邱源说。
正说着，杜棠探了半个身子进法医办公室。
“原来你在这，”杜棠对崔洛尧说，“行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和小代说让你早点休息。”
“我们······不是，我们，那啥。”崔洛尧语结。
“行了。别解释了，回去好好洗洗，不嫌臭啊。”杜棠特别爷们的闻了下自己的手臂，“呕。”
崔洛尧回到家就看见代北川趴在沙发上看一本比自己本科四年所有教材加起来还要厚的书。
“哇，什么味道。你掉厕所了？”代北川问。
“送你个礼物。”崔洛尧讨好的笑笑。
小警官把背包放在胸前，轻柔的打开，掏出一个毛茸茸的球。
“哇哦，你在垃圾堆里找的破布娃娃？”代北川调戏道。
“咪？”小猫咪在崔洛尧双手中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好闻的男人。
代北川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这只小猫咪，它身上的毛有些稀疏，脸也很脏，泪沟里全是眼屎，小腿上糊着一团莫名其妙的的东西，尾巴上好像沾着便便。
虽然小家伙这么脏，看上去也病恹恹的。
但是······
“它好可爱。”代北川双眼直冒小桃心，“他有名字吗？”
代北川双手接过小家伙，放进自己怀里，爱怜的抚着它有些秃的小脑袋：“小家伙，你有名字吗？你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吗？”
“咪？”小家伙歪着头，看着这个不停朝自己发射爱心射线的男人。
小小的脑袋里也许在想着：人类真难搞。
比如，那个在垃圾场翻垃圾的男人刚才就企图把自己弄进邪恶厕所，打湿它高贵的毛。
“真的，我们一起洗吧。”崔洛尧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案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