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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缘何君为探花郎1 ...


  •   宝年在皇宫里面的生活,好像一碗拉面,韧性十足。假如没有辛辣味料如妖狐九龄的调味,没有葱花姜丝如莫朝的点缀,没有醇和汤底如临玉书的衬托,宝年估计自己是很难吃下这碗,集中了熙朝小皇子纠缠,本朝太子的啰嗦,后爹皇上的寡情等等诸多不喜欢元素的面的。

      这段日子以来,宝年每天跟九龄讨论双修是个形式上还是实际上的问题,固定安抚在自己关怀之下身体好转得飞快的莫朝,推搪熙朝小皇子的邀约,在太子来访时马上跳上床装病,每日都累到不行。这时反倒显得去清风阁那里跟临玉书喝茶聊天是件很惬意的享受,其实只要刻意忽略他身上不时流露出高人一等的贵气,还有装傻不去察觉他深藏的腹黑心思,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就这样过了七天,宝年已经很适应这种又忙碌又有趣的生活的时候,事情起了变化。

      这天宝年正从清风阁喝茶回来,老远就察觉气氛不同寻常,自家院落的客厅里头,好强烈的皇者之气啊。不用亲见她也能感觉到,皇帝坐在那儿。

      这些天来,皇帝多次着人传她,想商量跟熙朝联姻的事情,都让她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推搪过去,今日皇帝居然亲自出现在这里,看来是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宝年正想是不是该躲起来,忽然听到九龄的声音传出来:“皇上,小的只是公主的仆从,主子的意愿哪里轮得到我们做下人的过问了,是以小的实在不知公主去哪儿了。”

      皇上微怒的声音:“你这只会献媚邀宠的小人,居然还敢搪塞朕。来人,给我掌嘴!”

      宝年听得里面立即传出噼噼啪啪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心道不好,皇帝太子一伙早就看九龄不顺眼,这简直就是公报私怨。赶紧扬声道:“是父皇来看孩儿了吗?孩儿不知尊驾降临,有失远迎,这就来给父皇请罪了。”

      皇上听见宝年的声音,便让打人的停了手。宝年一看,跪在地上的九龄两边面颊肿的高高,媚眼含泪,正可怜兮兮的瞧着她。她一个激灵,回他一个责怪的眼神:你身上有法力,为什么不会躲?九龄斜了她一眼,重新垂下头去,瞧着地面不看她。

      宝年只说:“孩儿不知父皇今日回来,是以到外头去了一趟,让父皇久候,真是罪过。不过这跟孩儿的仆从无关,我出去之时,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这是孩儿的疏忽,与旁人无关,请父皇不要怪责他们。”

      皇上道:“葆年这些天一直称身体不适,这是去了哪里散心呀?”

      宝年见皇上毫不留情的戳穿自己,知道巧言令色反而不妙,便老老实实道:“孩儿是觉得杂务缠身,心绪不宁,是以去寻临天师喝茶去了。”

      皇上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与临天师年龄相近不错,但他一个世外高人,你一个金枝玉叶,不知素日可交流些什么?”

      宝年道:“并没有说什么话,孩儿只是喜欢他的茶。”

      “是什么茶宫中没有,你要纡尊降贵到他那里喝?”

      “大概也就是上等银毫罢了,只是孩儿喜欢清风阁清净,少有俗人打扰。”

      “哦,既然你喜欢清风阁,回头我让临玉书迁出那里,另予他一处住所,把清风阁指了给你,如何?”

      被这般咄咄相逼,宝年终于也有火了,抬起头来道:“父皇如此相逼,到底想说什么?但有要用到葆年的地方,但请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这么个难侍候的主,比王母娘娘还烦,我不跟你瞎缠了!

      皇上见到公主发火,也不再逼迫,只让众下人都退下,厅内只余父女两人。

      待到屏退众人,皇帝换了一番语气:“葆年,你年纪已经不小了,须知男女大防,更需顾忌人言,你也不听听这宫里把你传成怎样一个人。”

      宝年道:“嘴巴长在人家脸上,她们爱怎么说,我还管的着吗。我不担心人家怎么说我,我只是气恼父皇也这般看你的好女儿!”

      皇上叹道:“从你哇哇坠地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到现今长得亭亭玉立,聪明伶俐,本想可以放心,却不想……葆年啊葆年,你得爱惜自己。”

      宝年听他语气苍凉,尽显一个父亲的无奈,心里不禁一软。回心一想,他作为父亲来说,担心女儿名誉被毁,担心女儿犯下错事,有时担心过了呵斥两句,也是情有可原。放软语气道:“宝年晓得了,父皇为女儿担心,女儿以后不去那清风阁便是。”

      “也不是不让你去,你若是喜欢跟临天师聊天,身边可多多带人便是。只是不要再两人单独相处了,须知父皇对你放心,但对那临天师……少年人血气方刚,到底还是有点担心。”

      宝年知道他这话应是反过来的说,其实他不放心的是自己,不过前任就顶着个好色的名头,她想要摘下来可是不易,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

      却听得皇帝语气一转,变得很是哀婉:“除了影响你清誉的事情,别的你喜欢的事情,只就去做吧。葆儿,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有?父皇陪你去。”

      宝年一怔:“父皇,这是?”

      皇帝长叹一声:“葆儿,实不相瞒,父皇想请你答允一事。若能与熙国联姻,将会平息干戈,免去流血,实是造福黎民百姓的大好事。请吾儿为了天下苍生答允我。”

      宝年一怔,心道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过。只说:“放任我一个弱女子嫁入异国他乡,相距万里,余生再不能与亲人得见。父皇,你就舍得让女儿受这种苦吗?”

      皇帝两眼一红,只是叹息道:“父皇也很是舍不得你,只是,只是……葆儿你这般聪颖,该当知道熙国对我国早已虎视眈眈,要是这次再触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父皇也知道委屈了你,只是……情非得已,请葆儿体谅父皇的这番心情。”

      宝年暗骂,就是你当皇帝当得这般懦弱无能才会教人骑到头上来,现在更连女儿的一生幸福也拱手送人,你不但当皇帝当得不好,连一个父亲,你也当不好!

      只听那皇帝又说:“父皇知道你喜欢方才那个美少年,要是你害怕将来寂寞,也可把他带去,只是万万不可再让他作男装打扮。至于临天师,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葆儿便是再有什么想法,也还是不要把心放他身上。”

      这皇帝可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生怕女儿不答应,还怂恿女儿把面首带去,亏他平时对九龄还是那么厌恶,刚刚还让人打他了,现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这个人不但软弱无能,还半点原则也没有。

      宝年最讨厌的就是没有骨头的人,竖起眉毛便想厉声拒绝,忽听外面一阵闹哄,外头的护卫进来禀告说太子求见。皇帝一听便说这里正在跟公主商量大事,不见。外头早已有人直闯了进来,嘴里叫道:“父皇,兆琪求见!”正是太子急匆匆的闯将进来,后头跟着一堆宫监宫女侍卫,没有一个拦得住他。

      太子兆琪一直冲到皇帝面前五尺之地,扑通一下跪倒,纳头便拜,口称请父皇恕罪,但宝年观他神情语气,半丝悔改之意都没有,只有一股死又何妨拼命之气。

      皇帝平日倚仗葆年,是以大事都以女儿意思为重,对于这个儿子,倒是不大客气。当下见到太子擅自闯进来坏他大事,当即板起脸来,“兆琪,你这是做什么?你也是弱冠的人了,怎地没有半分规矩!这是公主的住所,还有朕也在这里,说过不能让你进你还硬闯,这不是半点没有把朕放在眼内吗!”

      太子兆琪说:“孩儿擅闯公主住所确实于礼不合,回头孩儿自会写一封请罪书,亲请父皇责罚。只是孩儿急着禀告此事非同小可,须得立即禀告,请父皇准许孩子禀告。”

      皇帝沉吟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同父异母的妹妹爱护有加,在此突然出现,定是为了拦阻自己让公主和婚一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根本不听他要说什么,着人把他赶出去。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孩子脾气执拗,不撞南墙誓不罢休,脾气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转。加上他平日练武,很是孔武有力,要是一个犯拧,在此跟侍卫动起手来,自己也不能真把他怎样。最最要紧的这是公主居所,堂堂太子在此跟皇室侍卫打架,被赶出门。这种事情要是流传出去,可真是不好听!

      只得忍耐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要不是真正要紧的事情,朕回头好好罚你,至少禁足一年!”

      此话一说,在场众人无不心惊。禁足一年,就是被罚呆在某个地方一年不能出来,简直形同软禁,这对于皇室子弟,还是皇位未来继承人来说,可是非常重的惩罚了。看来这次皇帝是真对太子生气了,半分不跟他客气,面子上都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太子兆琪如何不知道自己这回把皇帝得罪大了,但事已至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让自己的妹妹远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虽然那并非什么不毛之地,甚至比自己的国家还要繁华,但那是一直敌对的国家啊,要是往后两国有什么冲突,葆年不是遭殃了吗?

      就算不说那么久远,只说眼下,他只要想到自己跟妹妹往后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那种挖心掏肺的痛楚,整个胸膛空落落的酸苦,直教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几天来,他是东奔西走,寻求可以让父皇打消主意的办法。

      不过皇帝也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一直不让他求见就是。这几天来,宝年躲着皇帝,皇帝躲着太子,相互都明知对方想搞什么鬼,都在绕圈子。

      今日里太子收到密报说皇帝摆驾公主殿,立即就想到父皇终于没了耐性,亲自前去逼婚了。当下心焦火燎的赶来,只求能在最后阶段力挽狂澜。这下他见到葆年还没有答应,事情还有一线转机,就算皇帝再怎么责怪他,他也豁出去这一回了。

      当下他拜倒在地,鼓起全部勇气,嘴里清清楚楚的奏禀道:“请父皇暂缓将皇妹许配熙朝小皇子一事,勿要误了两国交好之机。”

      皇帝听到自己的威胁丝毫不见效,这不怕死的小子还是当面说出来了,即时气得浑身发抖,只恨刚才没有拿定心意教人把他叉出去,伸出手指颠颤颤的指着他:“好,好皇儿,你给我说说,两国联姻,从此友好相亲,又是怎样误了两国交好之机了?你平日的圣贤之书是怎样读的,难道都是教你独善其身,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吗?”

      兆琪咬牙只道:“方才熙国二皇子已亲口答应我朝官员,要来个殿前比试夺亲,要是父皇漠视他的请求,就这样把皇妹轻易许配于他了,岂不是小看了人家?”

      此言一出,皇帝楞了楞:“你说什么殿前比试夺亲?扶曦小皇子又是答应哪位官员?”

      兆琪道:“就是今年恩科所取的探花郎李墨尘,现任户部主薄一职,官拜四品,他跟扶曦说好,要殿前比试,三场定输赢,赢了的人就请皇上指婚,赐皇妹下嫁。”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李墨尘是怎样一个风流人物他是亲眼目睹了,是怎样当街拦在那熙国小王子面前,朗声说出他也喜欢公主的话,当面跟那扶曦下了战书。

      那样俊秀的人物,那样锋利的言辞,就连身为皇族的他,也在一瞬间被他风采所迷。扶曦被这样一个出色人物当街挑战,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当即亲口答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偶要挂了。。。55555~~~
    收藏和留言都很少,
    偶不排除太监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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