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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夙兴温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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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夙兴温凊
“哐当!”玉碗碎了。
“你……你说……什么?”轩辕云致双眼瞪大的立着,不管白米菜肴洒了自己一身,只是牢牢盯住王府老管家。
“老奴,老奴也就是随便说说那京城的事,王……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被云致突然的动作吓着,老管家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为霜……为霜,不!你骗人!”云致突然大叫起来,用力掀翻了桌,“稀里哗啦”羹炙泼洒,“噼里啪啦”瓷片飞溅。
一片狼藉中,轩辕云致泪如雨下。
“王,王爷!?”王府的下人都吓着了,从未见过他们好脾气的王爷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这火还没个来头。
“骗人……为霜才不会……”低低的吼,说的是自己才明白的话。
泪水模糊了一切,他抬起袖口去擦。却看见一袖血红。原来一片碎瓷划过了眼角,伤得有些深,滑落的泪都被染红。
盯着那红,轩辕云致突然胸口闷痛几近炸裂,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翻白,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
“王爷!?”下人们惊呼。
轩辕云致病了,至于什么病?没人说得清。
他白天都是昏睡,入夜才会醒来。醒来后,不喊饿不叫渴,披件外裳就冲进庭院里,抬头看着夜空,静静的哭。
“王爷,夜凉,回屋歇着吧。”老管家不知道第几次苦劝。
“没有了,呜呜,星星没有了。”云致不理他,依旧落泪。
“唉……”老管家长长的叹口气,“今个天阴,明晚会出来的。”
“不……不会了。”肩膀抖动,泪水落得更凶。“都怪我,我傻,带不上他。”
这……人怎么可能带上星星呢?老管家无奈,实在是理解不了王爷的心思,无从劝起呀。
这么下去,可不成呀。希望皇上能快些下旨,让王爷回宫就医吧。
望着那个迅速消瘦的身影,老管家很是担心:若再晚些,怕是……唉!
三月雪融,杨柳抽枝,王府一行奉旨上京,沿途风光绮丽,却无人有心去赏。
王爷的病越来越重,如今每日清醒已经不到两个时辰。老管家甚至有种感觉,这是王爷希望的,他想离了这儿,去寻些什么……再不回来。
摇摇头,驱除脑海里胡乱的思绪。老管家定定神,吩咐家丁在附近寻个过夜的地方。唉,赶得急了,竟错过了宿头,眼看要到王爷醒来的时辰了,若没个落脚的地,如何是好?
荒草滋长,残垣断壁,这是一处荒废的庭院,夜风吹过几分萧瑟,然而让轩辕云致惊喜的是,这园内竟能看见漫天星光,便和宫内寒星园一般。
愣愣如着了魔,云致到一处石柱前,双手双脚抱上。风还在吹,老管家赶过来劝,云致泪流满面,说什么也不放手。
……
“下来吧,那凉。”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
惊讶的回头。
泪停了,不是不想哭,是忘了怎么哭。
手脚依旧抱着,不是不想下来,是不会动弹了。
来人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下来,那我走了。”话是这么说,但嘴角却漏出了笑。
“哇~”一声,泪继续。跳下来,奔上前,抱住,再也不放。
“呵,怎么,不抱石柱改抱我了?”笑容柔和而宠溺。
“呜哇哇……为……为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