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罪行》和守

5、第五章 在生和死之间

　　一天后，雷夫醒了。醒来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岑潜。

　　岑潜早就有他回到自己这边来的准备，意料之内的，被雷夫打伤的那个哨兵没来。

　　然后就是对病情的询问，和治疗措施。

　　“最快也是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和向导结合。”这几天，这样的话在他口中出现了许多次。和肖越说的，和自己说的，和雷夫说的。现实也是如此，他只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隐藏了一点东西。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雷夫不死心地追问。

　　岑潜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这样啊，”雷夫脸色难看地笑了笑，“那您能不能对外宣传有治疗方案呢？”

　　岑潜看着他，突然说：“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两的故事。”

　　雷夫并不惊讶岑潜会知道他们两的事情，他只是些微有些困惑于对方为何想要知道。爱情在这个时代里几乎等同于罪恶，不被人所理解，爱情故事也自然地成为了最不受欢迎的一种，甚至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销声匿迹。

　　但雷夫还是讲给岑潜听了，因为那双澄澈的眼睛。这是一个有点无聊的爱情故事，主角得了绝症，要在爱人和生命之间做出选择，主角选择了爱人，但爱人却不希望主角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体验到爱情的脉动，那这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故事。

　　可爱情，化腐朽为神奇。

　　回忆起为对方治疗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蓬勃而出却温暖的情感，岑潜就不由得有些着迷。
　　也许剩下来的人生并不那么糟糕。

　　雷夫在叙述的时候不断地回忆起他和肖恩斯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呢？这种事情早就忘了，那个人好像一直在他身边一样。再早些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久远过去里，自己也想过要找一个向导度过余生。

　　没有人会觉得一辈子和一个人绑在一起难以忍受，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不，正确地说法是还好因为没有爱情，所以才能被绑定到一起。可是真的当触碰到爱情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不是那个人不行，不是那个人的话活着也没有意义。

　　于是雷夫成为了一个异类，他却反而觉得他人很可悲。人类进化的路上抛弃了很多东西，他们走向了宇宙，抛弃了过往的家园；为了一部分人而放弃另一部分人；放弃了过去的文明选择重新创造……

　　抛弃累赘，减轻负担。

　　直到有一天爱情也变成了累赘。它就被人们心甘情愿地抛弃掉了，不是出于谁的命令，而是社会群体性的选择。

　　“我可以帮你。”岑潜轻声地打断了雷夫的回忆。对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了过来。

　　“谢谢。”雷夫的声音带着种低落的沙哑，岑潜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看来是只以为自己要帮他延长寿命而不是根治。岑潜也丝毫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反倒认为这样被误解挺好的。虽然他有自信自己能够做到在这个病症上的突破，但自信和自满总不是一回事。他不会没有根据地就说大话。

　　既然决定要帮助雷夫，岑潜也就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在取得雷夫同意后开始测试、采血、取样……雷夫走了之后，岑潜就开始在房间里对采到的样本开始整理分析。过程并不复杂，只是考验精确度和注意力。他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器材简易，进度未免有点慢。

　　好在抵达目的地的时间还有一些，他有把握在星舰上做完这些最为基础的数据分析。

　　过了两天，岑潜已经做到手头上的工具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还有一个收尾就可以大功告成。过程繁琐而枯燥，但正因此才需要投入。等到岑潜做完所有内容回过神来，舱内的时间显示已近深夜。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休息，放下手臂时却碰到了裤子口袋，里面有个硬质物品，才想起来这是当时顺出来的精神恢复剂。

　　舰内为了节水，使用的清洁方式都是微尘共振，清洁效果保证一流，剩下的就是心里接受能力的问题。岑潜忙起来就只记得站进去清理下，身上的衣服反正也会一起清理，药剂也就自然而然地搁置在那里了。

　　他由这支药剂连带着想到肖越，又想起对方对雷夫的事情诡异的关心态度，不由得有些犯嘀咕。最开始事发时他以为这是肖上将对他的测试，即便这场意外不是肖越安排的，后面也应该转变为对他能力的评估。他也的确小露一手向肖越展现自己的实力。可后来肖越言语中却是有几分想让他解决这个病症的意向……这种帝国和联邦的科研精英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都没能解决的病，对方为什么会认为他能治好？

　　不，这种态度不像是相信他能治好，而是期待他能治好。

　　难不成是肖越喜欢雷夫？向来喜欢天马行空乱想的岑潜分分钟脑补了一出“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为什么会那么熟练”的胃疼剧情。他当然明白很有可能没有这回事，但这不妨碍他找乐子啊。

　　他喝下那支恢复剂，感受着精神被抚慰的舒适感。把恢复剂用在这种地方虽说不上暴殄天物，但也算是大材小用。岑潜不在乎这个，只觉得快乐如此简单。

　　服下药剂后，疲劳去了大半，岑潜没了休息的心思。又因有了雷夫这个实例在，暂时也没有必要琢磨书中的词句，他就干脆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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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JJ有点抽，就没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