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死的悲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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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伦斯堡向北，原来如此，不死王布拉姆斯的老巢，黄昏城。
女武神展开她洁白的翅膀，转头看了一下天边，金色的夕阳被地平线削减，即将消失。
时间不多了。黄昏城是很狡猾的一种存在，它只在黄昏时出现在米德加尔德，其它时间行踪不定。过了黄昏，这座城堡就要移动到别的地方去了。不死者和神族结下过很大的梁子，每次想要派兵讨伐，都因无法确定敌踪而作罢。
一个漂亮的收翼，女神俯冲，在离城墙几米高的地方一个空中翻身让她优雅着陆。满城的不死者像扯线木偶一般，集体转过头来。
梅林在上，大家想象一下群魔乱舞是什么概念。
蕾娜斯一叹气——真的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她抬起一条手臂，一道淡蓝的光辉绕上她的身体，然后那光芒集于她的手臂上，发射了出去。
净化光子。
由世界树诞生的净化力量，不论在神界还是下界都有封印邪恶的作用，当然在米德加尔德力量就不是那么明显，只能封住不死者一小段时间。趁这个空档，蕾娜斯闪过全城的不死者，直奔城堡的中心而去。
为什么？明明就没来过，可是感觉熟悉极了，也没迷路。
注视着一路无障碍逼近自己王座的蕾娜斯，不死王布拉姆斯没有一丝讶异，他相信对方迟早会来。此刻，他傲坐于王座上，却没有奥丁的懒散，又像是在等待，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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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神的脚步声已经可以听见了，布拉姆斯红色的眼里是希冀，他向上空巨大的结晶望去，而匆匆到来的蕾娜斯都没注意到水晶里的东西。她只是在他的王座前停下拔剑相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布拉姆斯就莫名其妙地生气。对啊，他是背叛了奥丁大人的前战魂，堕入不死超越轮回，还处处和亚瑟神族作对的男人，生气应该是因为这个。
“蕾娜斯，好久不见……”不死王的声线里尽是苦涩。
女武神的那把剑，因无锈闪耀在昏暗的城里分外显眼，那打磨的镜面一般的剑身倒映着憎恨的目光。
“不死之王，准备好受死了吗？！”
布拉姆斯这才发现她的声线极为激动，他开始抬起头不再发呆，正视眼前的女武神。
“蕾娜斯，你怎么了？”
“住口！不要叫我的名字！”
“你看一下你的头顶。”布拉姆斯严肃地说。
不死王，虽然是个不死者，但却以坦荡而强硬的作风出名，身为一方枭雄，却出人意料地顶天立地。布拉姆斯，你就是太磊落了，才不是奥丁的对手！
对于这点，蕾娜斯不知缘何心知肚明，她并不害怕他有什么诡计，也坦然的抬头——天棚顶浮着一块巨大结晶，里面是被封印的某个人。是女孩子，金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紫色的铠甲样式和蕾娜斯相似，而双眼却紧闭在略显稚气的脸上。
“怎样？”
“什么‘怎样’？”
“看见你妹妹竟然毫无反应？！”妹妹——那是袭尔梅丽雅吗？“蕾娜斯，你到底怎么了！”布拉姆斯激动了，面部被一种强烈的愤慨表情扭曲：“你太令我失望了！奥丁把你变成人偶模样，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无故被说成人偶，谁都不会觉得舒服的，可是她现在的精神场中，漫漫地堵着来自不死王的愤怒、失望、悲伤，还有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感情。不死者竟然是有心的么？
“我原以为只有你能成全我那遥不可及的思念……你还要与我一战吗？”
“说什么蠢话！袭尔梅丽雅不是因为你——”她的话愕然堵在喉咙中，因为她发现：有关袭尔梅丽雅的记忆忽然全成空白一片。
“现在的你还不行。”布拉姆斯一个闪身，竟然瞬移到蕾娜斯眼前，防御已经来不及了，她抬手去防。“啪”清脆的一声，尼伯龙根指环脱落，从台上一弹，被布拉姆斯抓在手里，随即扔出窗外。
“后会有期。”
【我才不想再见那种人呢，一脸晦气！】公主不爽地评价道。
“竟然有几乎匹敌主神奥丁的力量……”时间差不多进入傍晚，当太阳的最后一点光线被地平线吞噬，城堡的轮廓也随即消失。无所收获的蕾娜斯想起了那个红色眼睛的男人说过的话，心里莫名犯堵。没有错……她的记忆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严重的耳鸣又来袭，半空中的蕾娜斯忽觉重心不稳，于是收起羽翼，退去戎装，化身普通的装扮到一座城市。
暂且把女神的见闻放在一旁，我们再来说说不知去向的不死王。
“出来！”布拉姆斯低吼道.
【不愧是与奥丁打得平分秋色的男人。】红色的眼，黑色的发，以及隐约的王者之风，不要让我费口舌介绍他是谁.
“你是……奥丁派来的探子吗？”
【被这么说真是恼人，我可没有给人当下属的嗜好。】
“否认也没用！贤者之石可是瓦尔哈拉的东西！”说着就在掌上聚集了闪着危险光芒的斗气，迅猛地甩出，朝魔王袭来。
【吾生于黑暗，归于虚无。】高等的古老魔法，让身形轻易消失，斗气就像穿过空气一般，丝毫没能找到受力点。
布拉姆斯低笑一声，而魔王也同时挑了一下他那邪魅的眉：好对手。
向下一蹬，不死王随即展现了不死者超越常理的行动能力——与其说他是跳起来的，不如说他是在飞。但这并不能对魔王造成威胁，身为伏地魔他就曾研究出世人难以超越的魔法，就比如说不借助任何飞行道具飞在天上。
于是，在类似于无视重力加速度的情况下，两个人开始缠斗。天空快速闪过两个人影——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米德加尔德有没有所谓的重力加速度……
【冰柱咒。】自十二点钟方向开始环绕布拉姆斯的巨型冰柱即将包围他，冰柱聚集，“碰”一声巨响几乎全部击中不死王，后者无谓地甩了甩冰碴，皮开肉绽的伤口快速愈合直到看不出受伤——这就是不死者，自然系的魔法就算能伤他们也不能致死。反观布拉姆斯，他竟然提到比刚才还要快一个档次的速度向沃荻冲来。
以为我在这么短时间里结不出魔法阵吗？魔王嘴角一提，圣属性魔法的十字空袭已经列好阵型——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就在两人即将交错的那一瞬，半空之上忽然飞下一道巨大的蓝光，硬生生将两人分开。而布拉姆斯发现，蓝色的芒刃像追逐他一样接二连三追击过来，紧迫着他一道又一道，大地上留下因刚才蓝芒而产生的巨大沟壑，还隐隐飘着碎石灰尘。
布拉姆斯抬头寻找，发现上空戴眼镜的绿眸青年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拿魔杖指着他。
魔王的法术，哈利学会了。
说起来，哈利第一次见伏地魔的这个魔法，是他快满十七岁的那个逃亡战场上的事了，就只有伏地魔一枝独秀地什么也不乘，呆在天上，真是够震撼哪……
『你怎么办到的？』
魔王独有的自信式笑容在他嘴边，『想知道？』
『因为我现在手边没有扫帚又想飞啊。』
『知道巫师为什么非用魔杖不可吗？』
这是，巫师的秘密，不能同其他魔法生物分享的秘密。
其实魔法的成功与否，是与魔力密度息息相关的。适度的密度才能保证魔法最终的成功，像纳威那样一直将东西弄到爆炸为止，实际上就是魔力密度过高。当然，也有魔力密度低到无法使用魔法的，就比如，麻瓜。麻瓜并不是没有魔力才无法使用魔法，相反，也有的麻瓜魔力很高，麻瓜只是魔力密度不够而已。假如出生的孩子魔力密度足够，他/她就能成为巫师，这是麻瓜家庭诞生巫师的真正原因，否则只按血统，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麻瓜能生出巫师。
值得一提的是，巫师在十一岁就会迎来魔力急剧增加，密度却相对开始下降的生理成长期，如果不对其进行专门训练，那么纵然空有一身魔力也无法使用魔法。包括霍格沃茨，大多魔法学校都挑这个时间让学生入学。当然，拒绝的话也不怕出现遗珠之憾，不进行训练就不可能成为巫师。魔杖，是维持未成年巫师魔力密度的必要道具。通过魔杖使用魔法，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魔力流失。只要保证魔杖上的魔力密度维持在可发动魔法的水平，魔法就一定会成功。这就意味着可以用更少的力气却提高了成功率。因此，巫师非用魔杖不可。
『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已经发现魔力密度的问题了。』
这个秘密，世上知道的不超过五人。
『这个原理，没让你想到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哈利的眼睛开始变亮。
『就是那样！』
想要在空中飞不借助其他道具，除了靠增加浮力，还有改变自身密度的方法。而这个魔法的原理正是让微魔力布满全身以达到混淆密度的魔法。
伏地魔，果然是旷世的魔法天才！
“有了制空权，果然更有利。”哈利满面笑容，接着又演示了一遍刚才逼走布拉姆斯的技术。只不过这次他喊出了该项魔法的名称，让魔王不禁大大的囧了一下——“八刀一闪！”
【这……是……】
哦呀，魔王，你可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是“超究武神霸斩”哦？然后让我幸福地死去吧……
“你……”布拉姆斯疑惑。
“不是认出贤者之石的气息了吗？”
“哼，”布拉姆斯冷笑，“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还有埋伏！”说着就已经冲向半空中的人。
【哈利——！】
“除了稍嫌体正心直之外还要加上一条‘武断’么……”哈利无趣地握紧魔杖，现在的情况真是出乎意料。本来，不死王应该是很不错的合作伙伴，很久以前，不满奥丁的战魂叛逃瓦尔哈拉，成为现在的不死王。对抗神族他动机足够。然而，抱定这边是“敌人”的布拉姆斯，恐怕断然不会和我们联手吧……“算了，有些东西也强求不来，不过——”他反而转向魔王，“刚才不是我幻听了吧？”
【适可而止！】如果不是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恐怕哈利那双仿佛能溺死人的含笑绿眸会逼我们伟大的魔王说真心话的，可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啊！
接下来哈利同学的所作所为，更是让魔王的心跳停了一下，虽然他的心脏早就不跳了：他把魔杖扔了过来。
布拉姆斯的耳边传来魔杖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无心去抢，而是加速冲向哈利。
两人接触的一瞬，天上出现了两团炸开的火焰碰撞的景色。
哈利只是结了双层的护壁防御不死王，然而外层的护壁因为布拉姆斯强硬的攻击已经粉碎，内层也开始出现裂纹，即将失效。
沃荻终于接到那根仿佛进入慢放模式飞来的魔杖，对着布拉姆斯与哈利对峙的背影把能想到的死咒都递过去。不得不说，哈利是个十足的冒险主义者，不惜以自己为诱饵来锁住不死王的行动。万一护壁碎了，哈利说不定会魂飞魄散。
当然，结果是大家期望的那样。只可惜沃荻在情急之下用的都是死咒，而不死王众所周知是不·死·的……
“和你还是英灵时相比，你变冲动了。”布拉姆斯盯着眼前笑得欠揍的青年一言不发。因为他从没想过贤者之石还有灵魂寄宿，甚至没见过，即使无根的灵魂也没有堕入不死者行列，可是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想抢回袭尔梅丽雅的灵魂吗？”他冷哼一声，“奥丁也无人可派了。”
“大叔你误会了吧？现在的贤者之石跟瓦尔哈拉没关系。”
“……奥丁还不至于把神宝乱丢。”
“比起这个，你都不告诉瓦尔基莉三百年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封印，她迟早都会想起来。”
“喂！还有不到半年就是诸神之黄昏，再这样耗下去就来不及了。”
“与我无关。”如此地直白，反倒噎得某魂无语——连世界末日你都不怕，太嚣张了吧！“我等待了漫长的时间，以为等到蕾娜斯觉醒，她一定会拯救她的妹妹，可是，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如果她想起的话，应该会那样做，离末日之役时间不多，联手吧。】魔王简明扼要地提出要求。
“我拒绝。”
真是让人万分无奈却又毫无疑问地意料之中——布拉姆斯，就算你是硬汉也不用这么顽固吧？！
他临走时，却出某人意外的回头，指着哈利说：“虽然与我不相干，但你自己难道没有任何打算吗？”
“不劳费心。”哈利礼貌地微笑回应。
【竹篓打水么……】望着不死王离去的背影，魔王的表情说不上有多遗憾，不甘心是肯定的。接着他把目光收回扫到哈利的手臂，发现了刚才不死王的真意。
右手的部分，像是玻璃裂痕一样的伤口挂在他的手臂上。
【这是什么？！】
他抚了一下那个裂痕，“暂时还不成问题，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总有一天，死亡，会平等地降临到每个人的头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不死的悲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