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佣兵与公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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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斯•瓦尔基莉，我之所以将命运三女神中拥有最高神格的你召唤至此，绝非无缘故。”奥丁难得没用那种慵懒的态度，“伊米尔的头颅告诉我诸神之黄昏——RAGNAROK——即将到来。”
“RAGNROK……”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蕾娜斯都语调微变。
“华纳神族最近蠢蠢欲动。我们亚瑟神族，与他们的战争已不可避免，我们需要更多战力。所以，期望你到下界•米德加尔德去挑选那些持有站立的人类灵魂。”
“如此重任，属下惶恐。”
“我期待你。那么，芙蕾——”芙蕾会意，蕾娜斯被一片白色包围，这是主神授予她选择英灵权力的表示：天蓝色的铠甲熠熠生辉，金色的羽毛饰冠罩住她的银色头发，世界树的光子加护。一身戎装的女武神是亚瑟神族的先锋，是神界在人界的代表。应该说，不愧是战争女神吗？她看来如此神圣、鼓舞人心。
“我将与你同行，虽然时间不会太长。只让刚觉醒不久的你独自前去，我实在放心不下。”芙蕾带着浅浅的笑影，似乎很满意蕾娜斯的精神面貌。
仅仅，是满足这点么？
“这里是……人类所在的世界。”
“是的，下界米德加尔德。那些束缚于肉身中的灵魂们徘徊的场所。”芙蕾又强调一遍。
“怀念吗？”毫无缘由的，芙蕾问了这一句。
女武神没有一丝犹豫地回应：“不，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从未踏上过这片土地。”
芙蕾现在满意极了，“说的也是……”也看来更加阴险了。
“我们走吧。”
“去哪里？”
“我这就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将扮演的角色。”
怎样遵从神界指示做个扯线木偶。
“听见了吗？”
“什么？”
“这是只有你才拥有的能力。闭上眼睛，敞开心灵的空间。集中精神去聆听，你就会感受到。”
——亚琉哲，救救我————怪物！啊————哥哥觉得无聊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一切——
“这是……”
“听见了吧？”
“是的。”
“这就是你的能力——感受濒临死亡的人类。他们的悲哀、愤怒、渴望，感受一切灵魂律动的能力。你可以与死者的人格共存。”
“用这种方式寻找将死之人，从中挑选合适者成为英灵？”
“是的。生前强大不意味着他们的意志坚定，而只有心灵强大才能在精神化的战斗中幸存下来，在临死之前，越强烈的感情才能证明其灵魂越强。走吧，再接近一些去感受他们的灵魂，就能够深入他们的心。”
心？心是自己的东西吗？
位于大陆中央的威尔诺亚与阿尔及利亚，长久以来有着旷日持久的战争，为何而战？为何而生？这显然不重要。
在被作为战场的平原上，满目尽是尸体、折剑，空气飘着令人作呕的锈铁般恶心燃烧般的血腥味，想要呼吸却被硝烟呛了一下，罗法有些恍惚。他的前面。是威尔诺亚军为了安全撤离而放出的喷火怪物。
卑鄙的蛮族！
“让开！”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罗法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佣兵亚琉哲。粗犷的线条，一道有来历的疤，寡言却有些毒舌的性格，高超的武艺几乎构成了人们对他的全部印象，作为阿尔及利亚佣兵，他在战场上立功无数，当然也了结了无数生命，通常让敌兵闻风丧胆，而己方也大有看不起他佣兵出身和惧怕他的人存在。
只有罗法知道，亚琉哲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就像这种时候，亚琉哲总会一往直前一样。
“我也帮忙！”不甘心只能在旁边看你一个人出生入死，我们可是同伴！
亚琉哲看了罗法一眼，绽了一个豪迈的笑：“小心点，别死了啊！”这对普通的官兵而言简直是侮辱，贵族总有着无聊又迂腐的自尊，可是罗法不一样，他有着独到的荣誉感——对于忠诚，对于良知。所以罗法不带一丝不快，爽快地回了句：“知道了！”
亚琉哲手持双手巨剑，看似笨重的剑他却使得极其迅猛，有力的一剑砍飞了怪物的翅膀，断绝了怪物的逃命之路，喷溅而出的血液滚烫又刺鼻，溅了佣兵一身。而他面不改色地抬剑又猛朝要害砍一剑，空出的地方罗法持长枪精准地一刺。怪物痛得咆哮，那声音简直就像困兽，野蛮且令人心烦。
罗法准备朝摇晃的怪物最后一击，可是就在这时，那怪物的胸口露了一张像是哭泣女子的脸。罗法停顿一下——那是他身为骑士的本能，不对女性儿童出手，他心里清楚那不是一个女人，不是人。但这是本能。
“别发呆！”亚琉哲手疾眼快冲上去一剑将怪物一劈两半，而剑痕，刚好劈过那张精致的脸孔。惨白的骨配上猩红的内脏，这已经不是血腥而是恶心了。
而亚琉哲，没有一丝动摇。
“别那么婆婆妈妈，我可不想出席你的葬礼，”亚琉哲一甩满是鲜血的大剑，严厉地说，“罗伊也会哭的。”你不也不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担心吗？
罗法面带不好意思的神色：让他操心了。“明白了。”
此役阿尔及利亚算是打得漂亮，及时阻止了一队即将侵入王都的突袭部队。但从整体上讲，这场战役本身就是一项耻辱，威尔诺亚的小队没有后援，孤军深入，这简直跟自杀没两样，要不是一队佣兵兵团出运送任务之时发现了这支小队，现在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可能就没头了。而那支威尔诺亚小队可能还毫发无伤呢！
据说以前阿尔及利亚国王是个慈悲且十分，让人民休养生息，而因其影响力，人民十分爱戴他，得到了空前支持。而他去世后，继承人们再没有一个有他那样的品格，却自欺欺人地装作那样，就是掩饰自己的无能！边境的哨兵都成了摆设，还有心情在这里搞什么庆功宴，彰显自己对佣兵的亲切，对“出身低贱的人”的平易近人！
亚琉哲胃里一阵恶心。
“本次功劳最大的人，亚琉哲，为表彰你的功绩，将这半身像授予你。”国王那张没有威严的脸上还透着些许的厌恶。
怎么？因为作为国王无能导致本国军队像摆设一样，不但不思反省，还觉得身为一国之君为了拉拢佣兵阶层而不得不纡尊降贵来把这项本该給侯爵的荣誉给我，是一项耻辱？而我身为平民出身的佣兵就因这块铁就向你感恩戴德发誓赴汤蹈火？
开什么玩笑？！傲慢之人！
“收起你恶心的嘴脸吧……”
“什、什么？！”国王陛下你究竟是惊讶我这句话呢，还是惊讶我看穿你的想法呢？
“我没有空陪你们演这出无聊的闹剧！”亚琉哲反手要拔出他的大剑。
而台下的那些王公贵族无一人敢上前，坚定地挡在国王身前的，竟然是还是孩子的公主•杰拉德。
9值得期待，所以亚琉哲才以那样?4之君为了拉拢佣兵阶层而不得不纡尊降贵来把这项本该給侯爵的荣誉给我，是一项耻辱？而我身为平民出身的佣兵就因这块铁就向你感恩戴德发誓赴汤蹈火？
开什么玩笑？！傲慢之人！
“收起你恶心的嘴脸吧……”
“什、什么？！”国王陛下你究竟是惊讶我这句话呢，还是惊讶我看穿你的想法呢？
“我没有空陪你们演这出无聊的闹剧！”亚琉哲反手要拔出他的大剑。
而台下的那些王公贵族无一人敢上前，坚定地挡在国王身前的，竟然是还是孩子的公主•杰拉德。她手持权杖挡在她父王身前，完全不想剑会伤到她之类的：“放肆，你这无礼之徒！”
寒光凛然，巨剑出鞘。
一下将半身像砍掉一半，断口十分整齐。而杰拉德可没有心情欣赏这高超的技艺：“你这家伙……简直罪该万死！！卫兵，快把这无礼之徒抓起来！”
可是直到亚琉哲走出大殿，也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为什么不去抓他，气死我了！”国王拽住几乎不顾礼仪冲出去的公主，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国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直到亚琉哲走出大殿，也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为什么不去抓他，气死我了！”国王拽住几乎不顾礼仪冲出去的公主，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国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
也许只有这点还值得期待，所以亚琉哲才以那样的???#8226;杰拉德。她手持权杖挡在她父王身前，完全不想剑会伤到她之类的：“放肆，你这无礼之徒！”
寒光凛然，巨剑出鞘。
一下将半身像砍掉一半，断口十分整齐。而杰拉德可没有心情欣赏这高超的技艺：“你这家伙……简直罪该万死！！卫兵，快把这无礼之徒抓起来！”
可是直到亚琉哲走出大殿，也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为什么不去抓他，气死我了！”国王拽住几乎不顾礼仪冲出去的公主，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国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
也许只有这点还值得期待，所以亚琉哲才以那样的方式强行谏言：抛弃那些华而不实的荣誉，放弃那些无意义的自尊，你才能真正抬得起头颅挺得起胸膛！
亚琉哲推开家门，弟弟仍在锲而不舍地画画，见他回来，要起身。
“坐着就好。”毕竟，罗伊身体不好，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呢？
“那是……？”罗伊指了指还剩一半的雕像，揶揄地笑。
一看见那只剩一半的雕像，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开始不爽起来。
佣兵没有国籍，也就不能享受国家带来的保护与荣誉，那这样的人为何而战呢？
很多都只为金钱而活，但亚琉哲不光是这样。虽然金钱对于他，还是很重要的。
忠于雇主，在雇主出格之前劝谏对方，是亚琉哲作为佣兵的职业守则，而一看见国王那表情，亚琉哲觉得这个雇主无可救药，朽木不可雕！
窝囊废，佣兵的忠诚可不是为你而存在，我也不会为你而战！
迷失自己战斗理由的亚琉哲曾问过弟弟，为何一直画画，弟弟只是平淡地说：“哥哥无聊是因为你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的确，出色的身手赚来的佣金足够养活兄弟两人，做着随心所欲的工作，有关心自己的家人、同伴，现在连自己不想要但别人争红了眼的荣誉都有了。“可是，对于行动不便的我来说，只有画画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存在而已。”
那么，难道我是因为杀戮才能感觉自己活着吗？
也许吧。
“简直气死我了！”象征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杖被杰拉德一把扔出，在地上回荡清脆的诉苦。“那个无礼之徒罪该万死！”
宰相隆贝尔特捡起权杖：“殿下，怎么能把象征身份的权杖乱丢。”
“我绝不原谅那家伙！”
“亚琉哲的事情，请交给臣下来办。殿下稍安勿躁。”
隆贝尔特转身出去，杰拉德朝他离开的方向又扔了一次权杖。老东西，只会拿话来敷衍我！其实杰拉德已经好几次发现宰相对她父王阳奉阴违了，她每次跟国王反映，都被说成是报复宰相对她严厉，是孩子气的行为。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对了，我想到一个主意了……就用这个办法去惩罚那个野蛮之人，为父王出一口恶气，证明自己不是小孩！
也许吧……当亚琉哲和假名安洁拉的女子坐在王都倭式料理店南楼饭店里时，他满脸的莫明奇妙或许就证明了杰拉德的主意其实还不错。
南楼是首屈一指的料理店，问题是如果对倭文化不了解，是绝对喜欢不上这里的食物的。
身为公主的杰拉德是“没有义务去了解边蛮的海岛文化”的，她当然不知道这里的东西，随便叫了一堆。
“那么多吃得完吗？！”
“吃完？为什么？剩下的扔掉就好了。”说得那一个理所当然。
亚琉哲被噎得无话可说——这丫头不知道街上还有靠一块面包维持一周的人吗？贵族子女就是不一样哪！
30分钟后，杰拉德的脸就红透了，当然不是羞愧的。
“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安洁拉”指着那一堆精美的食物。
“这是什么？！肉是生的、生的啊！”她两腮鼓鼓的。
“那是倭式料理，叫生鱼片，保证肉质鲜味。”
“这是什么？！汤都臭了啊！”她眼镜下的脸更红了。
“味增汤，有益健康。”
“那这个呢？！怪物的幼崽吗？”
“章鱼烧。”亚琉哲觉得这女孩确实是“没有了解民间疾苦义务的贵族女孩”，他决定趴在桌子上装不认识她，太丢人了。
“罪该万死！简直气死我了……”喊了大半天的女孩抄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灌下里面的液体，然后又喷出来：“你、你竟敢下毒！卫……卫……兵……”她昏了。
“那是酒……”顺带告诉大家，米酒的度数还是蛮高的，千万勿模仿这位女孩的喝酒方式。
无奈，帐只得由亚琉哲结，还得背着她回去。
“放肆！”睡梦中的大小姐还不忘骂，佣兵忍俊不禁——真是十足的孩子哪。只是，这话听起来好耳熟。
而她的眼镜被拿下，帽子也在睡相不好的娇蛮女拉扯下掉下时，亚琉哲才明白一切。
“公主杰拉德……”原来如此，是公主乔装成这副样子来，说有工作要委托。可是，为什么呢？派个手下就好了啊。
“不可原谅，一定要给……父王道歉……不可……”迷迷糊糊的梦话，却一语点醒了那个男人。
是这样啊。对了，我那样无礼，不过是想叫那个国王醒悟，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可是对于女儿却不是那么回事——世上有哪一个女儿会在父亲被侮辱时还默不作声呢？所以报复我，还非得自己亲自不可。不可以交给别人。
杰拉德睁开眼感到一阵眩晕，她扫一眼窗外，“天……天都黑了啊！”匆忙起身，“得赶紧回去！”可是醉宿还没醒，她摇晃一下。
一双有力温暖的手接住她。
杰拉德面红耳赤——她从没跟陌生男性这么近距离过。
“今天先这、这样吧，工作内容我改天叫个人告诉你！”她急匆匆地往出跑，“我、我不会道谢的，保护淑女可是骑士的责任！”可是心扑通扑通地跳。
“是吗……那你有危险，就由我来保护你吧？算是工作？”不知为什么，亚琉哲平时一定会挖苦的“我可是佣兵，不是骑士”没有出口。
“哼！”公主杰拉德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她可是以一敌十的魔法师，天才型的。
可是，心跳更快，更清晰可闻了。
少女的背影消失于街道中。“工作内容，大概是让我出糗吧……”算了，有机会，向那个小公主道个歉吧。
有机会的话，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佣兵与公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