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唯一的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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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伏地魔红色的眼睛茫然地望着一片黑暗。这么多年，他的灵魂四分五裂，那本来令他自傲的理智与探索之心好像也随着破碎的灵魂分散开来——这些年来他强行掠取的东西他都不过问是不是他想要的了。掠来的意义，估计因为那是别人珍视的东西吧？
伏地魔本人并没有珍视的东西，连他自己也一样。他不确定自己的到什么会欢愉，也就分不太清楚什么贵重，那只好抢些贵重的东西，不是吗？
分裂灵魂
——甚至都不是他自己最先分裂的。那个怨灵用了巫师界无人见过的法阵把汤姆灵魂里反逆它的部分分裂出去了，就在它让他动手杀老里德尔的时候，当时的一小块灵魂并没有离开身体，只是被牢牢封住。但毕竟，灵魂已经分裂了：眼睛在激动的时候会变红。
另，分裂灵魂对感观伤害也很大，一开始是温感，接着味觉、嗅觉、触觉……很不方便。
但他的一片灵魂附在哈利·波特身上，从那时起，世界不一样了。或许怨灵太忌惮汤姆生命中还算纯净的部分，想尽办法把它们逼出去，这样伏地魔才能成为完美的独裁工具，那块还算纯净的灵魂给了哈利一块闪电状的疤痕。在伏地魔因此变得越发残忍的同时，魂块也为两人建立了不可思议的联系。
尽管只有在一方十分激动的时候，才会发生，但就像哈利能见到伏地魔的记忆与愤怒一样，伏地魔也感觉得到哈利强烈的感情（不是记忆）。
从最初几年的强烈不安，到后来的渐渐麻木。后来约十年后，伏地魔收到哈利的感觉频率变高，哈利不知道——第一次见到霍格沃茨，第一次的飞天扫帚，第一次见到父母，第一次的禁林之旅，第一次生死薄命，第一次俯视夜景，第一次因得知可以与亲人住在一起的喜悦，第一次目睹死亡，第一次痛彻心扉的疯狂……但大多数时候，哈利传来的感觉，都是被周围的人深深误解、被孤立的无力感与无可发泄的愤怒。
他对哈利的执着由此而来。
本来，伏地魔的世界已经没有感觉，这个男孩给他带来那么多，他已经分不清是想要杀他还是想要征服他，或许，杀了他毁掉世界已经成为那残破灵魂表达喜悦的唯一手段。
可是，阿瓦达索命击中他时，那仿佛什么断开的感觉深深震撼了他。
再也感觉不到哈利的感觉，他当时以为是因为哈利死了，没深想过魂片已经从他身上消失。
世界再没剩下什么。
那些他没脑子但还算忠心的属下们都在欢呼，他装成胜利者的模样，只是不想被人发现他为那个男孩的逝去深深的遗憾。
“你们这些胆小的驽马！哈利死了——”
白痴半巨人，闭上你的嘴！
哈利死了哈利死了哈利死了哈利死了却如同回音一样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我有了世界；
可是那是没有哈利的世界。
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邓布利多的扯线木偶。
你知道他不是木偶。
有什么关系？
你在乎他，在乎“活下来的男孩”。
他死了！
你希望他继续活下去，期待他带给你感觉。
……也许吧，期待不可能的事有什么用？
你杀的他！
伏地魔有一瞬的恍惚，他胜了，胜了那个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伤痛欲绝无数次自责的男孩，可是一瞬间，他很想再一次，从这里知道他会怎么样感觉，即使感应到的是他对自己深深地憎恨，也好过现在这般无法忍受的强烈空虚感。
可是哈利不在了，你杀了他！
那么世界毁灭吧。
隆巴顿那个又蠢又倔的小子砍下纳尼吉的头时，伏地魔只是有点意外竟然是他。但他早已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只是在最后一刻，他愤怒了：哈利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还活着！
你活着，为什么我仍旧如此空虚！感觉不到你，感觉不到你的心情！
“试着忏悔一下。”
忏悔？有用吗？那你就会回来？！不——我知道，你再也不是我知道的那个男孩，死亡让你的根本属性彻底改变，我不希望这样，但犯下这一蠢事的就是我。
不想再待下去了，这个世界。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就让我来相信你即使对黑魔王也不说谎，就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信有人会赐我慈悲，就让我最后一次用阿瓦达索命，你是老魔杖的主人，它绝不会伤害你。
再不要受伤，活下来的男孩，除了我，没人有资格伤你。
伏地魔环视一下四周，然后发现哈利就躺在他身侧，白皙的脸上挂着还温的泪，就像做了一场让人悲伤的梦，还没有醒来。
愚蠢，不是叫你不要受伤吗？又遇到什么事了，你那猪表哥又欺负你了？还是你的哪个朋友死了？怎么哭的那么伤心……
他撩开哈利挡在眼前的头发，拿掉他的眼镜。撩开头发时，他看见哈利的额头上再也没有那条闪电疤。
虽然上额头上的伤痕已经无法消失，但灵魂已经解放了吗……
你已经远离我了——这样最好。伏地魔要抽回手。
下一秒，猝不及防，哈利抓住了他。
“总是这样不干不脆——你们这些斯莱德林。”他霍地睁开眼，那颜色正是斯莱德林们钟爱的纯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什么都不在乎！一心只想着自己认定的东西，全都是死脑筋！！”
【……你倒是变刻薄了。】
“那你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吗？沃荻，现在的你帅得简直不像话。”灵魂恢复得这么完整，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有什么用？难道你愿意对我来场世纪大告白？】伏地魔戏谑地笑。
“我不知道黑魔王回忆起过去的后遗症居然是有了说冷笑话的习惯。”
【到现在你还承认我这个傀儡魔王？】他的嘴角是讽刺的弧度。
“你·永远是。”他的眼里是温暖的颜色。
【……】
“……”
【你是怎么发现的？】
哈利深深地看了伏地魔一眼，接着沉思了一会儿：“我以前为了打败你，彻底调查了你的过去。”这就是六年级时邓布利多给哈利上课的主要内容，“不，说彻底并不正确，那些记忆的目的不过是确认你制造了魂器，并推断你会藏在哪里，并不是为了了解你。
“很多关键的事情，一来没有那么多记忆，你自己明白：你想来滴水不漏；二来邓布利多并不期望我了解你太多，他知道你，更了解我——所以很多关键的事情，都是他的推断，他告诉我的。 ”
【你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他——真是完美的扯线木偶。】
“不管你怎么说，我当时的立场就是选择忠于他，”伏地魔不屑地哼了一下，“有什么疑问甚至怀疑都不是优先的。没错——你没听错，就是怀疑，而且有明确的理由。最让我在意的就是你究竟如何得知魂器概念的。”
【很奇怪？】
“现在我的直觉被证明是准确的，高贝兹最先分裂了你的灵魂。”
【高贝兹？】
“总不能一直冤灵、恶灵的叫吧？先用这个做代号，哦、不，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们说到哪儿了？对，还是魂器。霍格沃茨的书我都查遍了，所有书对魂器概念都只字不提，全用‘那是应当被彻底封印的魔法’和‘就不该被创造出来’一语带过，按理说你根本查不出魂器，查出来也不会用这个馊主意来实现永生——结果你竟在上学期间就有了魂器，这太奇怪了。即使你在黑魔法遍地的翻倒巷工作过，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会知道并推荐你这个魔法，事实上你自己都证明了这个魔法的弊端远远大于魂器带来的永生这一优点，你都在探寻永生初期聪明的放弃了魔法石制造的长生剂居然还丢西瓜捡芝麻选分裂灵魂——这简直是上世纪最大的黑色幽默。”
【……】为救世主的吐槽能力深深地——无语。
“结论就是，你背后有一个隐藏很深的东西。”
【来这儿就是为了证明他存在，再给他起个名字叫高贝兹？】
“……对我来说可是堵上性命的决定，好吧我承认，那是目的之一。”
【其他的呢？】
“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唯一的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