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一起吃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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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宋挽秋的心跳，姜随再回想起五年前的时光，那些尘嚣都仿佛被封在了落灰的玻璃柜中，他心中一片宁静。
只不过，听到宋挽秋提起他们的缘分，姜随还是会忍不住开心，好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柜中，上天也认可了他与宋挽秋之间的感情一样，赐予了他们这么奇妙的联结。
两人靠了一会，才想起屋子里有第三个人。连忙分开了。
可惜为时已晚，阿辨已经慧眼识奸/情，她一脸很懂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俩，手中弱弱地举着一行字：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的，哥哥们。
她这是什么意思？姜随心虚了，不好意思问出口，他仰头喝了一口温水。宋挽秋道：“告诉爸爸妈妈什么？”
阿辨慢悠悠地又写了一行字：哥哥和嫂子之间的薛定谔关系。
姜随不经意扫到她的话，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个不停。
宋挽秋替他顺着背，一边夸赞阿辨：“你小小年纪，懂得挺多。”
算是没有否认他们的薛定谔关系。
被他一夸，阿辨显得很开心，又写道：不过，爸爸妈妈知道也没有问题吧，亲上加亲，是喜事呀！
姜随好不容易顺过来的一口气又呛在了喉咙里。什么喜事，对他们来说，是恐怖片吧！他挣扎着说：“咳咳咳！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阿辨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她足够听话，因此，她乖乖地点头：好，我听哥哥的。
宋挽秋表达高见：“确实没关系，他们知道能拿我们怎么样？”
被姜随一瞪，他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说法：“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没有让他们知道的必要。”
姜随这才满意。抬头瞥见资料已经拷完，他关了电脑，道：“吃饭去，我请客。”
宋挽秋向他投去怀疑的视线。姜随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钱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和阿辨这么久没见，请她吃个饭，是应该的。”
姜随对自己这位亲妹妹的记忆，其实还停留在许多年前。
那会，她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幼童，既不会说话，又患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姜雄本来就重男轻女，又嫌弃她是个烧钱的药罐子，曾经做出过把阿辨扔在垃圾桶里的事情来。
那还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单明薇拉着小姜随，疯了般地去大街上寻找妹妹，所幸有好心人帮忙，阿辨这才安然无恙。
印象中，他们的家庭矛盾也是在这件事后开始的，姜雄不认可单明薇的举动，更不想承认阿辨生病是因为他的基因缺陷，不仅开始污蔑单明薇红杏出墙，还对她非打即骂。
如果单明薇不离开那个家庭，阿辨恐怕早就没命了。
姜随从来没有怪过单明薇，以她当时的能力，能保住一个阿辨已经是奇迹，再带上一个他，只会将三个人一起拖垮。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姜随时常这么对自己说。
他托着腮，望着对面的小女孩大快朵颐的幸福模样，心中开心的同时，也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酸涩。
他只是，时常会奢望他们三个人相伴成长的光景而已，对阿辨，就只有一点点嫉妒，一点点而已。
但想到阿辨当初的病，又看到她现在活力四射的模样，姜随那点阴暗的情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和对单明薇的心疼，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做到现在这个地步？
见姜随发了半个世纪的呆，宋挽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道：“吃饭，呆子。”
三人选择的是一家饺子馆，这是姜随经常吃的一家店，便宜又美味。
他们每个人点了不同口味的饺子，阿辨给两个哥哥都分了自己的香菇味饺子，还细心地调好了酱料。
姜随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了阿辨递过来的酱料。
见他心事重重，宋挽秋多少也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和姜随不一样，他有什么事从来都不憋在心里，此时也是直接问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单阿姨的关系？”
阿辨也瞪大眼睛，关心地看过来。
姜随用筷子将饺子划开一个口子，再蘸上酱料。听到宋挽秋的问题，他有些茫然地道：“……暂时先这样吧，我还没想好。”
宋挽秋说：“哦，那我换个问法，你打算在网吧住多久？”
姜随答道：“先这么住着。”
宋挽秋问：“哦，那房租哪里来？”
姜随抬头想了想，道：“我会继续找兼职。”
宋挽秋又道：“我们现在高二还算有时间，等到竞赛开始呢，高三呢，你还有这个工夫吗？”
姜随不说话了。
宋挽秋继续追问：“你觉得，为了这点钱，耽误学业和前程，是划算的事吗？”
阿辨疯狂地摇头，姜随咬着筷子，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从你自己的利益出发，还是从单阿姨的感情角度考虑，你们住到一起都是最优解。”宋挽秋道，“你能拥有安心舒适的家庭环境，有更多精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阿辨的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不知道面对单阿姨，这么多年没能来看你，她自己也很愧疚。”宋挽秋循循善诱，“如果你对这一点心怀芥蒂，也很正常。”
“我没有。”姜随否定道。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宋挽秋道，“你们明明都挂念彼此，错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份痛苦呢？”
姜随叹了口气：“我害怕姜雄会找她麻烦。”
宋挽秋笑了出来：“那你也太小看宋宝国的法务天团了。”
姜随瞪着他。
宋挽秋捏他脸：“怎么了？这样看我，我说得不对？”
姜随拍开他的手，生气道：“说好的吃饭，怎么变成我的教育大会了？”
“其实你还有一种选择。”宋挽秋神秘地说，“那就是，和我住在一起。”
姜随塞了个饺子到他嘴里，算是间接地否定了这个提议：“吃饭吧你！”
末了又说：“真怀疑你收了她的钱当说客。”
听到他这么说，宋挽秋知道，姜随已经想开了，他和阿辨相视一笑。
“阿辨。”姜随正色道，“过几天我们学校要开运动会，你可以来看看，宋挽秋要跑三千米。”
阿辨比手语：你呢？
“咳咳。”姜随什么都没报，委婉地说，“我会在旁边给他加油打气。”
“这可是你说的。”宋挽秋打趣道，“不穿啦啦队的衣服我不看。”
姜随好笑地白他一眼，犹豫半晌，还是说：“如果她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我是说，妈妈。”
喜悦爬上了阿辨的眉梢。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这顿饭三个人吃得都很开心，将阿辨送到楼下的时候，宋挽秋用肩膀碰了碰姜随：“不一起上去吗？”
姜随挠了挠后脑勺：“慢慢来吧，进展太快，我自己也不适应。”
“你亲我的时候，可没嫌进展快。”宋挽秋揶揄道。
姜随斜他一眼：“那我不该亲你，好了吧！”
宋挽秋就喜欢看他发小脾气的样子，微笑道：“你不亲我，那我就亲你了。”
也不等姜随回答，当即弯下腰，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宋挽秋不愧是在外国待过的孩子，做什么都那么大胆，真不怕被人发现啊！姜随看了看四周，还好周围没什么人。
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捧起宋挽秋的脸，急匆匆地在对方额头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片刻后又当作没事人一样分开了，只有红苹果般的脸颊昭告着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宋挽秋难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梁，道：“行了，搞什么回合制……我送你回去？”
姜随羞赧地点点头，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悄悄连在了一起。凉爽的夜风吹来，宋挽秋将姜随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心中不禁畅想起几十年后的光景，等他们结了婚，有了工作，住在一块的时候，会不会天天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散着步？
想想还有些激动。这份畅想很快被姜随打破了：“今天都在说我，你呢？程序小组的竞赛和辩论队那边可不好兼顾，想好选择什么了吗？”
宋挽秋答：“嗯，想好了。”
姜随猜他是选择了辩论赛，毕竟宋挽秋在辩论队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他道：“加油，老高那边我会去说，他说有几个老成员想要回来，我们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补上最近的课……”
宋挽秋打断他：“谁和你说我要退程序小组？”
姜随有些惊讶：“啊？你想退辩论队？”
宋挽秋道：“我也没退辩论队啊。”
“那你还说选好了！”
宋挽秋微笑道：“我只是辞掉了辩论队队长的职务，这段时间的比赛暂时不参与了而已，辩论队人才济济，暂时也不缺我这一个。
“程序组人丁比较单薄，我想还是比较需要我的。”
姜随掐了他的手一下，道：“我看得出来，你对编码的兴趣不如辩论，你不要感情用事，耽误自己的前程，现在回辩论队还来得及。”
“我是那种不理智的人吗？”宋挽秋抓着他不安分的手，将它重新握住，“冬奥赛拿到名次还能加分，甚至保送，难道不比辩论赛有性价比，到了大学，有的是时间打辩论，不急这一会。”
从宋挽秋嘴里听到加分、保送这种字眼，姜随还觉得挺稀奇的。毕竟他一直觉得，宋挽秋不是会为这种事烦忧的人，他一向随心所欲，自由来去，若是有一天，宋挽秋对自己说打算退学搞乐队，姜随都不会奇怪。
把这话说出来后，宋挽秋“哈”了一声：“你对我有很大的误解，我也是会在意成绩的好么？”
姜随斜他一眼：“哦，是谁一入学就考了个零蛋？”
话虽如此，后续拼命学习的也是宋挽秋，虽然极有可能是胜负欲作祟。但……对成绩的胜负欲也算是一种在乎吧。
“好汉不提当年勇。”宋挽秋说，“现在不想考零蛋了，尤其是冬奥赛。我的成绩现在不太理想，如果现在退出，就好像认输了一样，太孬了……所以，姜老师能不能多教教我？”
两人已经走到网吧的楼下，打算分开了。听到他这样问，姜随会心一笑，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要我来教你？”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宋挽秋故意拖长声音，故技重施，“的讲题风格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一起吃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