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平静的校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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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雄在学校里闹的那一出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暴风雨过后，地面上会有多狼藉？姜随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只是当走进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自己身上时，姜随还是久违地感受到了不适应。他能感受到他们目光后所抱有的情绪——好奇、幸灾乐祸、担忧等等。
他像以前一样挺直了腰杆，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与冷淡，眼睛只盯着自己的座位。没什么大不了的，像以前一样无视就可以。姜随默默想着。
两边的目光忽然被隔绝了。宋挽秋与冯笃笃一左一右，分别靠到了姜随的身边，左手的指尖被轻柔地触碰，宋挽秋非常自然地将手收进兜里，仿佛站在姜随身边，还有不为人知的碰触都是他无意之举，但姜随知道，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支持自己，毕竟传递过来的温度不会说谎。
宋挽秋内敛，另一边可就张扬许多了。冯笃笃大方地搭上他的肩膀，好似正在宣告“这个人我罩了”的□□大姐大，她推着姜随，大声说：“欢迎回来，我们的学习委员。”
她话音刚落，班里就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姜随看到平时不太熟的同学们很不情愿地鼓起了掌，只有秦文秀看起来比较乐意一些，她满脸兴奋，一个人的掌声就顶三个人的。
也不是所有事都和以前一样。姜随心想。
感动归感动，这场面依然让姜随尴尬症犯了，偏偏冯笃笃还得意地挑了挑眉，像是在等他说什么。
姜随：“马三娘，你……”
“嗯？”冯笃笃的眉毛扬得更高了。
姜随指了指狭窄的过道，说了句很煞风景的话：“你们挤在我身边，我怎么回座位？”
冯笃笃翻了个白眼：“……要不你还是再请几天假吧。”
冯笃笃本来想骂他是不懂感动的注孤生直男，看见一旁乖乖让开的宋挽秋时，忽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可怜的单身狗，不由得泪流满面。
经她这么一搅和，班级里的气氛从十分尴尬变成了七分尴尬、三分搞笑，姜随也不再是众人的焦点。不过，依然有人想着找他的茬，首当其冲的便是阴阳怪气的李甜甜：“呵……某人还有脸回学校啊。”
没人理她，大家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几个课代表将姜随围住，告诉他要做什么作业。姜随自上学以来，还没有拖欠过什么作业，六门课的作业加起来，足够让他头晕一段时间了。交代完作业后，课代表们将一本笔记本递给姜随：“这是这段时间上课的笔记，你可以参考一下，不要落下进度了。”
姜随注意到这本笔记似乎是用不同的纸张拼凑起来的，大约是不同人分工合作的成果。笔记本有些厚度，就算只有一两天，高二的学习进度也依然繁重。也正因如此，很少有人会请一天以上的假期，生怕请假前还学着电流，回来后别人都学到磁场了。
除了公事外，姜随几乎没怎么和这些同学说过话，他们的面容对于他来说陌生又熟悉。几个月来，姜随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同学们身上，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漠，也没有过于热情，他们普通地关心着同学，也好奇着他的八卦，他们的关心令那点八卦之心也变得可爱了一些。
还没等姜随努力扯出一个亲和的微笑，只见可爱的面庞中挤进来一张可恨的脸——庄仪也跑过来凑热闹了。姜随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好不容易扯起的嘴角又绷紧了：“我现在暴躁得很，劝你离我远一点。”
宋挽秋在姜随旁边坐下，有意无意地瞥了庄仪一眼。庄仪在某人的淫威下缩了缩，可眼睛还是执拗地盯着姜随，他若有所思：“你的脸……？”
姜随懒得去思考庄仪发什么神经，他微笑着和课代表们道了声谢，同学们大约还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和气的样子，直到上课铃响都还在惊讶。
才请假一天，桌子上堆着的卷子就有厚厚一沓了，堆积的作业被人整理得好好的，放在桌面的一角，被人用文具袋压着。姜随看向宋挽秋，对方拍了拍自己桌上同样整洁干净的试卷：“我昨天基本不在校。”
“咱们应该好好谢谢这位田螺姑娘。”冯笃笃踏着铃声落座，将有些害羞的秦文秀揽到自己怀里，“她建议几个课代表帮忙整理课堂笔记，帮我们几个清理桌面，还愿意贡献出作业来给我们抄，够仗义吧？”
“抄作业就不必了，这点能写完。”宋挽秋完全不把这些卷子看在眼里，他和秦文秀道谢，“谢谢你。”
秦文秀挠了挠脑袋，她轻声问道：“你好些了吗？”
她看着的是姜随。姜随点头道：“我没事了。”
秦文秀嗫嚅道：“那就好……”
盯着怀中女孩微红的脸颊，冯笃笃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是吧，你也来？又不免心疼秦文秀，喜欢上有夫之夫，何其悲伤！她忽然又想起校园里成群的松球们，如果知道宋挽秋谈恋爱了，她们碎掉的心估计能铺满整个香樟大道。
冯笃笃也曾沉迷过宋挽秋的美色，只不过她深知朋友妻不可戏这个道理，早在看出这两人的端倪时，对美色的欣赏便化作了对八卦的求知欲。
其他人好奇的是姜随的家庭情况，只有冯笃笃知道这个更大的秘密，她憋了一个早自习，终于在下课的时候，忍不住在姜随去盛水的空当凑了过去，她用手肘捅了捅姜随的肩膀，用气音问道：“行啊你，这就在人家家里过夜了——本垒了吗？”
此人的问法太过直接和剽悍，姜随差点没把嘴巴里的水喷她脸上。不知道是被水憋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等努力把这口水咽下去时，姜随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脖子上了，他小声骂道：“滚啊你！我们才刚确定关系，怎么可能就……”
虽然他是在宋挽秋家过夜的没错，但两人对于在同一个房间睡觉这件事，都还有些不好意思。在男朋友的强硬要求下，姜随放弃了睡沙发，被迫在宋挽秋房间睡觉，宋挽秋自己则收拾出了父母曾经的主卧，凑合了一晚上。
“哦——原来才刚确定关系啊。”冯笃笃坏笑起来。
姜随朝着她身边的空气虚踹了一脚：“你套我话呢？”
冯笃笃做做样子，侧身躲开了这不会命中的一脚，不屑道：“切，早看出来了，我可是夜店小野猫，见识过太多热恋中的男男女女，你那少女怀春的样子太明显啦。”
“你才少女怀春！”
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姜随不由得停下了和冯笃笃打闹的脚步，他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庄仪转过脑袋，一只眼眯着，仍然在打量着自己。
于是打闹的话变成了：“庄一三是不是有病啊，一直盯着我看，真恶心。”
冯笃笃探头望了一眼，发现果然如此，她眉头一皱：“这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姜随摇摇头。冯笃笃接着道：“不过，你走的这一天他还挺安分的，好像没惹什么事，最多因为发呆被老师点名罚站了。比起他，你更要小心一点李甜甜，她刚被处分过，憋着气呢，此人睚眦必报，将军务必小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足为惧。”姜随道。
姜随和宋挽秋达成过共识，在学校里，还是得尽量瞒着他们的关系。一个是人多嘴杂，迟早要传开到宋挽秋父亲耳朵里，这是姜随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另一个是他们还在学习的关键时期，两个人都忙到飞起，没有处理其他事的闲心。
冯笃笃知情是意外，虽然按照她与姜随的交情，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但也够刺激了。姜随以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晓，可事与愿违，第二个人马上出现了，同样是一位浪迹情场的老手——齐觉。
“你们两个有情况啊。”
傍晚，程序学习小组的集会过后，杨舟与冯笃笃被无情的齐觉指派去高主任办公室搬东西，机房里只剩姜随和宋挽秋时，齐觉冷不丁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
姜随还在想着遮掩的时候，宋挽秋已经大大方方承认了：“对啊。”
对什么对，你怎么瞒都不瞒啊？姜随的眼刀刷刷地往宋挽秋身上送，宋挽秋则笑而不语，只伸出手去，把姜随歪了的眼镜扶好。被光明正大地喂狗粮，齐觉咬紧后槽牙，他揭穿这对狗男男是图啥。
他恨恨地道：“我明天就会在学校广而告之，你俩等着吧。”
和齐觉相处了这么久，姜随差不多了解齐觉的臭脾气了，只是嘴坏并且死要面子，也总是因为自己的这张毒舌把自己搞得下不来台。姜随今天心情好，决定给他架个台阶下，“哼”了一声：“竞赛马上要开始了，你不会想一通操作送走两个组员吧？”
宋挽秋说的话则意味深长：“我那位好朋友，最近在找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平静的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