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心底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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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那双深潭似的好看眼眸中倒映着的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虔诚而又温柔，这从不在宋挽秋身上显露出来的神情太有魔力了，姜随忽然就忘了如何组织语言，忘了如何心跳，别的杂音都如同消失了一般，只有不解风情的雨还在坚持不懈地拍打着窗户 。
姜随忍不住扭过头，避开那双令他失神的双眼。可宋挽秋却不打算让他如意，他双手放在姜随太阳穴边，逼着他和自己对视：“不许糊弄过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什么？姜随还有些恍惚，他下意识地想将宋挽秋的手拂开，可即将触碰到对方时，却停了下来。
即使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可是……宋挽秋的手在颤抖。
“万圣节那夜后，我回去想了很久，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一个玩笑，无法确定你的真心，你忽然消失，又突然提出退学，你心里的想法，从来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从来都没见过比你更难琢磨的人。”
想将宋挽秋推拒出去的动作停了下来，姜随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他仿佛通过这个动作感受到了宋挽秋的心跳，自己的心跳的节拍也跟着乱了起来。姜随喃喃道：“我……确实很糟糕。”
擅自喜欢宋挽秋，招惹了人之后，又擅自决定要把人推开，这天下还有比自己更自我中心的人吗？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你的感觉。”宋挽秋的嘴角微微弯起，明明是冬日，他的眼中却仿佛盛着春水，“心是不会撒谎的，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答案，也希望听到你心里的答案。”
姜随与宋挽秋对视，这次他没有试图着再逃避，他的心从来都没对自己撒谎，所谓的答案也始终只有一个。
姜随抓紧了对方的手，宋挽秋那像野草般蔓延的勇气好似也长到了他的心里，曾经他以为永远说不出口的话，也不那么难以启齿了。
“宋挽秋，我喜欢你。”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姜随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要烧起来一样，烫得吓人，他深吸了口气，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和你对答案……我们是一样的吗？”
宋挽秋的答案是紧紧将他拥抱住，两颗心仿佛也在一同相拥起舞。
“是一样的。”宋挽秋在他耳边呢喃，“我喜欢你，姜随，做我的男朋友，可以吗？”
姜随的回答被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二人不知道的是，在接天的雨幕之下，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屋外，单明薇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凝望着房屋内亮起的灯光，他身边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不进去看看吗？”
单明薇苦笑道：“他不想看到我，还是不了。”
“他是你的儿子，儿子和亲妈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你不用担心太多，那个无赖那边我会帮忙解决的。”宋宝国安慰她。
单明薇摇摇头：“姜雄那边你不用出面，我来就可以了……宝国，我扔下他这么多年，他不骂我，不恨我，我已经很意外了。”
“我也才知道小姜居然就是……难怪我觉得他眼熟，这孩子长得很像你。”宋宝国也长叹出一口气：“你也不要太自责，当初你带着阿辨，又要赚钱，又要给她治病，负担不起第二个孩子了，小姜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单明薇捂住嘴，轻轻地抽噎起来：“不，我宁愿他恨我，我明明早就可以去看看他，这样他也不用受那么多苦……可我只是因为害怕他变成姜雄那样的人，变得讨厌我，就对他不闻不问，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宋宝国皱着眉，将流泪的女人拥入怀里，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和宋挽秋的父子关系，他面上也是化不开的惆怅。
见母亲哭起来，阿辨从后座探出头来，她焦急地比着手语：妈妈，不要伤心了。
单明薇擦着眼泪，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哽咽道：“没有伤心，妈妈只是……太高兴了。”
阿辨比划道：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哥哥？
单明薇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别墅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她拍了拍女儿的脑袋，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带你去找哥哥。”
持续了几天的台风终于舍得离开，但高中生起床时，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远方依稀可以看见快要隐去的月亮。宋挽秋伸了个懒腰，随手将闹钟摁掉，顺便还摸到了床边叠好的衣服。
朦胧的睡意逐渐散去，他意识到是谁替他将衣服整理好了。宋挽秋这才有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单身狗的实感，昨晚体会到的那种隐秘的甜意又涌上心头来，连踩在地上都有些轻飘飘的。
走到楼下，姜随系着周姨的围裙，将做好的早餐摆到桌子上。宋挽秋愣了几秒，吐槽道：“我们热恋期才刚开始，怎么就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姜随扯下围裙，有些恼羞成怒地扔到宋挽秋身上，面上的羞红更是蔓延到了耳朵尖，“还老夫老妻……你看烦我了吗？”
“怎么可能？”宋挽秋将围裙放在椅背上，笑意盈盈地贴了过去，在姜随红彤彤的耳垂边亲了一口：“早安，小随。”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姜随的脸几乎要埋到校服衣领下去，被宋挽秋看得不好意思了，才迅速地抬起头，在宋挽秋的侧脸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如愿的宋挽秋反而没有先前那般游刃有余了，他小小地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顺便转移话题道：“你有什么书没拿吗？有的话，待会可以劳烦朱叔叔捎我们去一趟网吧。”
“没有。”姜随摇摇头，他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可以过去换身衣服吗？”
宋挽秋不满地盯着他：“你对我的校服有意见？”
姜随将有些长的袖子捞上去，显然，是有的，他和宋挽秋的尺码有一定差距，他穿这身校服有些不合身，并且……这校服后就写着宋挽秋自己的大名，这是之前防止弄混，宋挽秋自己做的标记，放到姜随身上，稍微眼尖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穿着宋挽秋的衣服。
“太大了。”姜随稍微动作了一下，校服的袖子就又掉了下来，他像个招财猫一样晃了晃手，给宋挽秋看。
宋挽秋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厅前挂着的钟表，佯装惊讶道：“怎么就这个点了？快点吃早饭，不然要迟到了。”
姜随不知道宋挽秋家到学校大约要多远，信以为真，慌忙地将早饭吃完，到学校一看时间，发现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后，才明白宋挽秋在撒谎，顿时无语极了。
“你好幼稚。”姜随道。
宋挽秋只是微笑。站在学校门口，姜随又开始不自在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摸口袋，想把墨镜戴上，可是只在口袋里摸到了另一个人的手。宋挽秋一只手牵着他，另一只手晃了晃墨镜，道：“没必要戴着它。”
姜随摸了摸脸上的淤青：“……我不想别人盯着它看，太丑了。”
宋挽秋明白他的顾虑，姜随不是有外貌包袱的人，几天都不出现在学校，又对自己的伤口遮遮掩掩，无非是担心其他人探究这几天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已。
于是宋挽秋将墨镜戴在自己脸上，他颇为潇洒地说道：“那就让别人盯着我吧。”
姜随愣住，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宋挽秋的手，毕竟已经到学校了，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姜随没这个胆子。两人肩并肩走入学校，然后……宋挽秋成功地被查仪表的老师拦了下来。
老师冷酷地说：“你几班的？上学还戴墨镜？流里流气的，给我摘了！”
宋挽秋从容应对：“老师，那里有个女生化妆。”
“哪里？”老师扭头，果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浓妆艳抹的女生，趁着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的当口，宋挽秋抓着姜随的手，火速带着人溜了。
“喂，你别跑，你哪个班的？！”
耳后传来老师生气的喊声，但因为二人跑得飞快，他已经追不上了，再一看，那名浓妆艳抹的女生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老师气得面容扭曲，对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无能狂怒。
跑到班门口，二人才停下。宋挽秋倒是没什么，姜随已经气喘吁吁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指责宋挽秋：“你……这是，呼，违反校规。”
“你要举报我吗？”宋挽秋顺他的背，轻声道，“反正也不止违反这一条校规，别忘了，我们是一起早恋的关系，你要是举报了，我不介意和你一起见家长。”
姜随瞪他一眼，宋挽秋这家伙的骚话怎么比以前更多了？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敢出卖老娘是吧？！”
冯笃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愤怒地将二人按在了一块，姜随和宋挽秋猝不及防地在班级门口来了个脸贴脸。要是放到以前倒还好，但是现在……抬头看到班牌，姜随“刷”地一下弹开了。
“你不是也跑过来了吗？”宋挽秋说。
冯笃笃骂骂咧咧地道：“差点没把我早饭颠出来，都怪大光头，忽然搞什么仪表仪容检查，真是闲着没事干，老宋，你能不能劝你爹换个校长啊？”
宋挽秋不是头一回听到这个提议了，颇为遗憾地摊了摊手：“恐怕不行。”
冯笃笃叹了口气：“哎，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她用肩膀碰了碰姜随，关心道：“将军，你小子终于来上课啦？”
忽然，她又不知发现了什么，惊讶地拍了拍姜随的后背，大声念道：“宋——挽——秋——噫，你俩这是搞什么？男友衬衫？”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开姜随的玩笑，以往姜随都会白她一眼，骂句神经病，然后高贵冷艳地调侃回来，可这次对方居然一声不吭，低着头，逃也似地进教室了。
冯笃笃联想起万圣节晚上她刻意遗忘的恐怖猜测，倒吸了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心底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