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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风波总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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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球们最近士气低迷。
首先是社团招新已经结束,而太子所在的两个社团都是一等一地难进,能打入内部的姐妹凤毛麟角,和太子接触的道路又关闭了两条。
再然后,众所周知,太子虽然喜欢笑脸对人,内里其实十分高冷,在学校里一般都是独来独往,交际关系基本真空。但是最近!他居然开始和那个讨人厌的姜随形影不离了起来!
据十一班内线报道,最近下课时太子尤其喜欢和姜狗打打闹闹,对其他人爱理不理,不仅如此,就连上课时他们也经常开小差,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得到这个消息后,松球们一开始是拒绝的。虽然太子在军训的时候曾冲冠一怒为姜狗,但那只能体现太子高尚的人品,不代表别的。她们不信光风霁月的太子会和姜随这种小人同流合污,一定是内线在谎报军情,想要扰乱民心!
然后,今天课间操发生的事情给了松球们当头一棒。
在所有人都还在做伸展运动的时候,太子突然出列,手里还拽着另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姜随。一开始姜随也不情不愿,但太子态度强硬,力气又比他大,拉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把人拖走了。
围观了全程的松球:为什么有种失恋的感觉???是错觉吧!
那边松球们还沉浸在传言为真的怅然若失中,这边宋挽秋执子之手,将子扔到了医务室的床上。姜随终于能够开始抗议,他一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一边不忘质问宋挽秋:“你发什么神经?”
擅自离队是要扣分的!
宋挽秋摁住他,直视他的眼睛,没好气地命令道:“给我坐好。”
没人能反抗这样的宋挽秋,姜随下意识地不再动弹。宋挽秋半蹲下身来,一把将姜随的右腿裤扯了上去。
姜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没能阻止他的动作,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缠着绷带的小腿。
“别遮了,我看看。”宋挽秋轻轻地把他的手拨开,有些嫌弃地道,“你自己捆的?”他并不想玷污“包扎”这个词。
姜随抬头看向天花板。
小腿上的纱布绑得很乱很随意,深红色的痕迹还在不断地扩大,估计是伤口又裂开了。医务室里的老师不知道跑哪去了,看不到人。宋挽秋看医生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嘱咐姜随说:“坐着等我。”然后自己走到药房里去了。
再出来时,他手里已经端着纱布绷带酒精等物,如果穿上白大褂还真能混进医务室里当医生。他把托盘放到桌前时,姜随却有些抗拒了:“不用了吧?我今天早上处理过了。”
“你的处理?消过毒了吗?还是上了药?所以怎么还在流血?”
他的灵魂四问成功使姜随无言以对。
“说吧,怎么弄伤的?”宋挽秋开始拆除那让他眼睛疼的绷带。
虽然宋挽秋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仍然难免碰到伤口。姜随固定着自己的裤脚,咬着牙,隐忍地道:“昨天店里有客人摔了杯子,不小心割到了。”
“继续扯,昨天咖啡厅根本就没开门营业。”宋挽秋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
谎话被戳穿后,姜随便不再说话了。他之所以这样编,是希望把话题引向他们的初遇,从而可以避开点别的东西,没想到宋挽秋只用一句话就终结了他的谎言。
宋挽秋也没说话,上来就是酒精消毒。
他下手突然重了起来,姜随一下子没忍住,惊呼出声:“轻点——”
“刚才装没事蹦蹦跳跳的时候可没见你喊痛啊。”宋挽秋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冷酷无情地保持动作。
姜随抓紧衣服,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生怕宋挽秋不停,他忙喊道:“是玻璃!”
宋挽秋动作力度不变,只道:“详细一点。”
“啤酒瓶。”说完之后,姜随便死死咬住牙,别的一句都不肯再提。
宋挽秋也终于停下了消毒这一步骤,他抬起头,面上惯常保持的三分笑意荡然无存,此时的他严肃又庄重:“我这个人,说话做事一向都很直接,我不喜欢对别人撒谎,更不喜欢别人对我说假话。”
“姜随,你是我回国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更加坦诚。”宋挽秋道,“如果有什么事你实在不想说,保持沉默就好了,不要骗我。”
沉默了一会后,姜随点了点头,道:“我会和你说的……”等他真正能放下的时候。
见宋挽秋放下酒精,拿起其他药瓶开始鼓捣,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的吗?要不要等校医来……”
“当然。”宋挽秋打断他,“我小时候是方圆几里最调皮的那个,所以也经常受伤,后来觉得总让医生来家里麻烦,干脆就自己上手学了。”
现在姜随无法把“调皮”和眼前这个举止得体的人联系起来,但想到宋挽秋入学之后的所作所为以及高主任手里那沓厚厚的把柄,他又有些相信了。
宋挽秋的动作果然娴熟,敷药绑绷带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仅快速,美观度和整洁度还能吊打姜随十个来回。
“走吧。”宋挽秋朝他伸出手。
姜随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因素,脚上的伤感觉也没什么疼了,虽然宋挽秋还是执意搀着他走。
姜随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于是问道:“你昨天去了咖啡店?”
“是啊,昨天没看到你,我想你可能在那里兼职,所以就过去看看了。”谁知道咖啡店碰巧关门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些事想问问你。”宋挽秋顿了一会,又道,“现在没问题了。”
姜随以为他是在说学习上的事情,道:“你解决了就好,回去我把我的号码给你吧,以后找我可以直接打电话。”
宋挽秋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课间操已经做完,大多数学生已经回到了教室中。十一班的课间比以往要热闹些许,许多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在谈论些什么,人群中心的班长见姜随进来,立马朝他招手,高声道:“姜随,你来得正好,三千米的项目还差人,我已经替你填上了,运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记得多练练啊!”
听到班长的喊声,本来和宋挽秋相谈甚欢的姜随脸上笑意一点点地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班长:“你能问都不问就替我报了,怎么不顺便替我上场呢?”
“这……”班长也绝非常人,被人怼了还能保持神色如常,甚至还能对姜随展露笑颜,她扬了扬报名表,看起来十分无奈,“其他人的项目也是我根据每个人身体情况自行填报,又不止你一个人这样,你对我撒什么气呀。”
还挺会甩锅。正待姜随要和她论战十个来回时,班长手里的那张报名表突然被人抽走了。
班长手里一空,也是愣住了。但看到拿走表的人之后,她没敢发作,只能继续保持微笑:“宋同学?”
宋挽秋拿着那张表,眼睛微微眯起:“宋挽秋报了跳远,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那个,我刚刚想和你说来着……”
宋挽秋把报名表翻了个面,念道:“‘一切报名遵循自愿原则,安全第一,比赛第二’,这是运动会准则第一条。怎么,我们班是要按着另一套规则走?”
班长伸出手,想要拿回那张表,奈何宋挽秋个子高,又有意不还东西,她踮起脚也没能拿到,反倒把自己弄得有些尴尬。她勉强地笑了一声,拂开自己额前的头发丝以遮掩自己刚才并无意义的动作,回答道:“昨天开会的时候老师说让班长安排报名事项,我只是按我自己的方式来办事而已,由我们班干部来分配项目,这样效率也更高,你说对吧?”
“追求效率就是像班长这样,自己什么项目都不报,把不受欢迎的项目塞给别人吗?我可算是长见识了。”宋挽秋笑着摇了摇头,把报名表轻轻地拍在桌子上。
班长李甜甜虽然不是班里长得最漂亮的,但绝对是最清纯柔弱最引人呵护的那个,平日里男生们对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没哪个能比姜随和宋挽秋更咄咄逼人。
尽管她对宋挽秋这样的男生心存一些念想,但被人这么不留情地怼,就算是泥人也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被捧惯了的李甜甜。她一瘪嘴,眼里迅速地蓄满了泪水,说话也带上了哭腔:“那你想怎么样?你以为当班长就容易了?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校董的儿子,就来欺负我们这些没背景的人!”
她一哭,平时就围在她身边的一些男生马上被美女的眼泪打动,将矛头对准宋挽秋:“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她也没为难你啊,你一大老爷们跳个远都不行吗?”
“就是,和女生计较也太不是个男人了吧!”
“切,家里有钱了不起咯!”
“撕拉——”
纸张破碎的声响如同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插入到了护花使者们的闲言碎语当中。李甜甜和护花使者们一看,惊了,在旁边一直一声不吭的姜随居然直接动手把报名表给撕成了碎片。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姜随手一扬,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舞在空中,宛如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