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村干部》执笔的闲云生

6、清洁

　　而旁边的盛远之吃饭也是一副安安静静也不争不抢，细嚼慢咽，看上去就是家教良好的样子。

　　隔壁科技办的啊，平时工作怎么就没注意到科技办里面还有这个人。难道是因为我经常待在人事办里面不经常出去走动吗？要是我以前经常出去走动的话，我应该能够早点认识他。而不至于现在如此尴尬。

　　张译吃着吃着，眼光又不自觉地放在了旁边的盛远之上。

　　盛远之吃饭时不是很愿意讲话，但是，旁边有一个人一直看着自己。唉，怎么办呢，跟他开口，说不要再看我了，还是说，好好吃饭？或许这样好一点。

　　盛远之想了想，把筷子放在碗上，转过头来，对张译微微一笑，说：“你有事吗？”

　　张译眨眨眼，摇头，之后又解释：“我在想，组长你在科技办，平时没有到过人事办吗？”

　　看着其余成员以及餐桌上村长也很好奇，盛远之想了想，说：“我没到过人事办，所以我不认识你们三个。但是，今天不算是正式认识了吗？”

　　听完这番话，张译笑了一下，回过头继续吃饭。

　　盛远之一脸微笑，唐婉娴目光一直放在盛远之身上，心里还暗自庆幸下个乡还能碰到这样的大帅哥。得不到的，也能够每天看着养养眼。不错。

　　唐婉娴咬着筷子，看着盛远之，旁边的孙盛在餐桌下面踢了踢她的脚，说：“看什么呢你？”

　　唐婉娴回过头来瞪了孙盛一眼，继续吃饭。

　　这一个饭局，村长边吃边滔滔不绝，讲村里的事儿，讲要如何如何为大家办实事。

　　盛远之大多数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村长，有时还点点头，没有讲过一句话。

　　孙盛还会陪着村长一起说说话，有时候唐婉娴也会插嘴一两句。这个饭局，才不至于冷场尴尬。

　　饭吃完后才过十二点。

　　张译吃得肚子都撑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昨天的那一份儿都给吃了。于是自己灰溜溜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村中有信号，就是时有时无，没有局域网也挺麻烦的。

　　盛远之带的行李都放在车中，这时候吃完饭替老奶奶收拾好碗筷之后出去了。

　　盛远之看见车子旁边有一些小孩围着，大概是孩子们看到这样的新奇的事物有点好奇。

　　盛远之走过去，微笑地对他们说：“你们想要零食吗？”

　　所有小孩围上去，其中一个扒到了盛远之的腿上，抬头看着他，说：“要。”

　　盛远之笑意更浓，弯腰轻轻拍着小孩的手，说：“我过去拿。”

　　打开后备箱，盛远之将其中一个行李拿了下来放在地上，打开之后有几包是同事送的零食都拿了出来分给了小孩们。

　　五六个小孩兴奋的围着盛远之，说：“谢谢哥哥。”

　　盛远之听到这称呼，噗嗤地笑了一下，说：“我比你们大了二十岁差不多，这年龄都能当上你们爸爸了。不用叫哥哥，叫我叔叔就行。”

　　其中一个小女孩大声反驳：“才不是!我爸没有哥哥那么好看!”

　　“就是就是，你要当我们的哥哥。”

　　小孩们一众反抗。

　　盛远之蹲着看着他们，纠正道：“是叔叔。”

　　偏偏小孩们就愿意和盛远之唱反调，一致大声嚷道：“哥哥!”

　　“叔叔，叫叔叔。”盛远之不厌其烦地纠正，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下去过。

　　“哥哥!”

　　这一声叫的是响天彻地。怕影响到村民，盛远之招了招手，说：“唉，哥哥就哥哥，不用这样带吼的。”

　　盛远之被围在象牙塔中心，看着小孩们吃东西，看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到了村长家，发现他们三个正在向村长告别。

　　村长不想他们这样早回去，想了一番说辞想把他们几个留住，看到盛远之走了过来，便招了招手，一脸焦急地劝：“远之，快过来，这你帮我劝劝他们，多在这里待一会儿再走嘛!”

　　村长有点着急，差点就蹦上去了。

　　盛远之愣了一会儿，转而说：“村长，我是他们组长，按理说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工作，我们等下还要交接工作，怕是不能多留。”

　　“这，”村长脸色有点难看。张译看着村长，又叹了一口气。

　　盛远之又说：“我们到这里来，是有规定的，不能收群众的一针一线。但现在，是有违规的。”

　　张译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后怕，原来是违规了啊，当初这顿饭本来以为就单纯吃顿饭而已，没想到还扯到相关规定。

　　唐婉娴和孙盛明显也没想到这一点，表情都有点后怕。

　　盛远之笑了笑，又说：“但很感谢，也很荣幸能与村长您共进午餐。我们以后在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就怕要经常麻烦村长了。”

　　村长脸色稍缓，摆手说：“不用，以后有什么问题一定来问我啊，我大多数时间待在后面村委会那里。”

　　“当然，常走动。那村长，我们就先走了，我刚来第一天，还得要向我的成员交流一下。”

　　村长把他们送到门口之后，看着他们走远，叹气，背着手进了屋子。

　　孙子还在看着电视，村长拍了拍他的背，语气略显疲惫：“去吃吧。”

　　盛远之先回去在后备箱拿上行李，张译在旁边看着，立马就跟了过去，帮盛远之提着一个手提箱。

　　盛远之把所有行李都拿好后，对张译点头，说：“谢谢。”

　　张译笑了笑，提着箱子，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这时候到了要住的地方，住处好是好，就是太久没打扫了。

　　张译把盛远之的行李搁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进去一看，先前放在里面的一堆行李上面都落了一层灰。

　　张译叹气，这时候就要好好收拾了，里里外外重新翻洗一遍。

　　孙盛说：“没工具收拾啊，这也太脏了，没工具我们怎么收拾啊。”

　　张译想了想，说：“要不今天我先到县城去一趟，买点清洁用具回来，现在这个时间走也合适”

　　孙盛摇头否决，“你一个路痴我还不知道吗？你就别去了，我去。”

　　孙盛过去找正在门口阳台处看风景的盛远之要了车钥匙，给了孙盛车钥匙后，盛远之说：“早去早回，开车小心。”

　　孙盛感受到来自组长对成员的无尽关怀，很是感动。尽管不知道这个组长刚才决定了今晚检查今昨两天的工作日志。

　　张译叹气，他感觉自己都快把这辈子的气都要叹完了。

　　他看了看，从一楼卫生间里拿着一张抹布，想着抹布能干什么呢，于是就拿着抹布先弹灰，把这些家具椅子茶几电视机上方都使劲甩着帕子。

　　一层一层灰落了下来，还有一些细小微粒飘在上空，张译皱着眉头，被呛到往后退去。

　　唐婉娴在那边扫着地，看着张译问：“小张，你没事儿吧？”

　　张译摇了摇头，说了一声没事儿之后又一口灰，摇了摇头，心说果然是什么什么死于话多啊。

　　盛远之想了想，从手提箱里面拿出来三副口罩，扔给他们，自己也戴上，说：“这个挺普通的，但至少能够防灰尘。”

　　张译和唐婉娴看到这个神器，差点都跪地感谢这个伟大的组长了。

　　盛远之拿着扫把，也扫起地来。

　　房子不大，但还是有两层，一层打扫起来就都够费劲的了。

　　众人打扫完第一层就已经筋疲力尽，手脚酸软。

　　张译拿着扫把，撑着扫把闭着眼一动不动。

　　盛远之看着他那样，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不嫌脏，累了就先躺在椅子上吧，那里我刚刚打水洗过擦干了。”

　　张译抬起头看着盛远之，乖乖地过去，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放空一切。

　　唐婉娴还在拖着地，一拖还不如不拖，地上全趟着黑水，便打电话给孙盛，过了十几秒才接通：“孙盛，你买把拖把... ...买了？什么样儿的... ...啊!换了换了，要那种自动沥水的... ...对，我问一下。”

　　唐婉娴拿着手机，看着盛远之，问：“组长，那个，我们买的东西，上头要给报销吗？”

　　盛远之：“当然，领导给了我一笔资金，够用的。”

　　唐婉娴又冲手机说：“能，你快点啊。”

　　挂了手机之后，唐婉娴，又拿起拖把，一遍一遍把拖把打湿，又用手把把头弄干。

　　张译睁开眼，看着唐婉娴，心中一阵触动，过去把拖把拿在手上，说：“我来吧，你把家具什么的擦一遍。”

　　他说完就给唐婉娴自己的抹布，拖起地来了。

　　忙活了一下午，正做房子也只是做到没有明显可见灰尘而已，但地上却到处都趟着黑水，擦也擦不干，整座房子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将近晚上五点，孙盛才回来，拿着一大推清洁用具，又是清洁布清洁剂，扫把自动拖布，手拿一大堆回来
　　拯救了大家。

　　于是拿着新清洁用具，大家忙活到晚上七点，终于里里外外翻新了。

　　张译躺在刚刚收拾过的沙发上，一脸惬意。想想，大家一起收拾家务，怎么跟那时候上学大扫除的心态不一样了呢？

　　看着大家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却有成就感的脸。

　　彼此之间，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