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浪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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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心脏病是在今年年初才检查出来的，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其他人。”
陆仁坐在千黎旁边，看着这人群嘈杂的医院走廊。
千黎：“对了，我要先回去…老头醒了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会带着九九来看他！”
陆仁听到“九九”就笑了，千黎回头看他笑，一瞬间无语：“是不是老头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对我的形象有所误解。”
“没有没有，千小姐。你可是老师口中的优秀生代表…三年之内把本科考研考博的理论知识背得是滚瓜烂熟。”
“我是真的很敬佩千小姐！”陆仁笑着说，眼中带着几分真诚。
千黎：“过往之事不提也罢。”语气幽怨。
陆仁察觉到千黎的心情从他提千黎学习的三年经历开始就莫名的忧郁，他试图转移话题：“那个，千小姐。九九现在如何？有没有好好学习？”
千黎叹了一口气，说：“陆仁，不是我说，就你这样，真的可能没有女朋友的！！”
“不过…九九他很好，学习我不管的，但他自己会偷偷地上网课，不用我担心。”
“对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免得他们担心。”千黎看了看手机时间，正是下午四点二十分。
陆仁闻声而起，说：“等老师醒了，我再联系千小姐。”
千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就离开了怡康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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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坐在电脑桌前，手指敲打键盘，她正在准备今年高级职称考试的资料。
她把历年的高级职称考试题目打印出来，站在一旁的千白九问道：“许轻阿姨，你是什么时候考得中级职称考试啊？”
许轻：“呦，九九连什么是中级职称考试都知道了啊，真厉害！”
“我嘛，前年考上的。”
“前年？那时候许轻阿姨还不是没毕业吗？”千白九继续问道。
许轻用手指弹了弹他的小脑瓜子门，说：“我是高中时进了天才少年班，自然是多了三年出来考研…不过，我觉得你妈妈是可以进少年班的！”
“有些可惜，竟然没能进到里面，不然可以早点认知…不过，以她的实力，不可能说进不去……”许轻自言自语。
千白九低头，周身的气压降低。
千黎的高中时期，他是有些了解的。
曾辍学一年，19岁就有了千白九。为了给他挣奶粉钱，又不能放弃学业，只能先找了个有钱的变态结婚了。
就连后面的大学生活，都是两点一线。不是在实验室里整天做实验，就是在变态家里照顾变态。
所以，千黎值得拥有一切。
因为她是千白九最爱的母亲！
可是有他成为了她的牵绊，让她不得不平庸忙碌，还险些丧命。
千白九什么都做不了，稚嫩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年幼的老成。他想，或许自己真的会拖累千黎。
许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着千白九。她问道:“怎么了九九，阿姨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千白九把郁气抛之脑后，重新挂上他一贯的甜美可爱的微笑，任谁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没有，许轻阿姨。”千白九柔柔的回答，像个开朗活泼的小太阳，那对黑鸦鸦的睫毛扑上去，露出的眼眸清澈。
许轻笑着，抬手揉了揉千白九的头，不禁感叹道:“九九的发质真好，像丝绸一样，很好摸！”
“丝绸？”千白九说着，便伸手摸自己的黑发。感觉滑滑的、顺顺的，他说：“丝绸也是滑滑顺顺的吗？”
许轻说：“当然，有幸当年曾摸过……说起来，你妈妈就有一张穿着丝绸的衣服的照片，九九要看吗？”
不等千白九回应，许轻就拿出手机，翻找多年前的照片。
——依照九九对千黎的依赖程度，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想的。
许轻面带微笑，周身的气氛十分的融洽。千白九默默的趴在桌上，等着照片被找到。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许轻有些诧异。
她语气轻松地与对方交流，许久，不见方才的从容，只剩下满脸的嫌弃。
微高的眉骨处，凌厉的眉毛皱起。
听完对方警察小姐姐的吐槽后，许轻暗自叹息，并回复了一句“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千白九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趴着问道:“许轻阿姨，怎么了？”
许轻无奈的抓起椅子上的薄外套，说:“走，去警察局里捞捞你妈妈。”
顺手，看了看时间。
下午五点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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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黎无聊地瞧着对面坐着警察姐姐，以及一个将背对着她的男人。
她见警察小姐姐温柔地对着那个男人说着什么话，但是那个男人并不搭理小姐姐。
好在小姐姐锲而不舍，问道:“我想先生打人是有苦衷的，对吧？”
那个男人直接回了一句:“我没打架，我那是见义勇为。”说话语气冰凉，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不等警察小姐姐问完，男人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不说话，很吵！”
这倒是让气氛特别的尴尬。
小姐姐见男人不说话，一脸挫败的走向千黎，连说话都有些敷衍了事。
“千小姐，你当时是做了什么，怎么也打人？”
千黎:“……”能不能不区别对待！！拿出你刚刚的热情来啊！！
千黎说:“我也是见义勇为。”
小姐姐好像是对这两货无语了，有些疲惫的说:“今年怎么这么多见义勇为的……千小姐，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千黎突然凑近了些，惹得警察小姐有些惊愕。小姐姐身子往后推了推，说:“那个千小姐…不要突然就上前靠近，我可是学过柔打的，我怕我控制不住……”
千黎那双猫眼里像是有满天繁星，璀璨夺目。浅浅的梨涡中像是带有特别的甜腻，明明不着调，偏偏又有让人信服的魅力。小姐姐看着千黎的笑，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姐姐脸红了。千黎立刻退后了几步，双手护在胸前，说:“那个，我不是同，咱们不合适的！”
警察小姐姐的眼角狂抽，忍住想抽这货玩意儿的心思。
不等小姐姐说话，千黎先发制人，说:“那个小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告诉我吗！”语气肉麻得让小姐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警察小姐姐叹了口气，说:“千小姐，请不要干扰执法人员。”
千黎想了想刚刚小姐姐的脸红原因，又笑了一次，还不停地眨巴猫眼。
这一笑不但没有获得小姐姐的名字，得到是来自小姐姐无奈又暴力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在了千黎的头上。
“现在千小姐你肯说了吧。”小姐姐冷着脸说。
千黎好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缓了缓后，翘起来的腿合拢，而她则趴在自己的腿上，闷声闷气地说:“有监控录下，干嘛问我。”
警察小姐姐看她这样，似乎是服了千黎的不要脸。说:“我叫蒋礼。监控坏了，不然也不会问你具体的情况了。”
说罢，还伸手拍了拍千黎的背。像是在安慰这个女人。
千黎立马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她拉起蒋礼的双手，说:“放心小姐姐，我一定会将所有实情都告知与你的！”
蒋礼:“……好，那多谢千小姐的配合了。”
交代完所有后，千黎一身轻松地坐在一旁的接待处等着许轻来接她，顺便与刚刚结交的蒋礼聊天。
所谓的见义勇为，确实是见义勇为。
事情是这样的。
千黎从怡康医院出来后，打算做共享单车回去。骑车到半路时，见大街上有人喊着捉小偷。
她见有人慌慌忙忙地跑，怀里还有一个黑色塑料袋。沉甸甸的，看样子是装了一大笔的钱。
她想也没想地追了上去，将人打趴在地。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吵闹声势要在这夏日的燥热上再添上一把火。在人群喧闹中，在警鸣声里，不知不觉就来了警局。
千黎跟蒋礼聊着天，瞥眼见那个男人还是坐在询问室，便对蒋礼说:“那个男的，怎么个见义勇为法啊？”
蒋礼整理手上的资料，巡着千黎的视线，说:“元先生他不肯说，问不出来。”
千黎说:“难不成，他见义勇为时监控也坏了吧？”
蒋礼无奈地点了点头。
千黎说:“话说，咱们丰新市是不是要整修一下监控设施什么的……”
话没说完，前面的大门打开，进了两个人。
千黎看清楚来人后，嚎啕大哭道:“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好无聊啊！”说罢，还挤了挤一滴眼泪出来。
蒋礼:“……”刚刚跟她聊得正欢的人是谁？！
千黎好像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立马告感知道蒋礼的无语。回头对蒋礼笑着说:“谢谢蒋礼小姐姐，跟你聊天我很开心，下次见。”
蒋礼的脸有些微红，点了点头。
——她这该死的颜控啊！
走上前的许轻忍不住插嘴说:“还有下次？下次我不会来捞你了。”
面对蒋礼，许轻有些抱歉的看着她，说:“麻烦警察同志了，我现在就领这个家伙回去。”
扭过头去，脸上的彬彬有礼瞬间化成灰烬，剩下的只有嫌弃。许轻说:“走了浪姐，下次别让我来领人，我嫌丢人。”
千黎抱起黏着她的千白九，笑嘻嘻的说:“我最爱的轻轻，你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许轻保持住最后的理智，直接将千黎这货赶回车上，不想她再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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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黎深仇苦恨地盯着许轻，一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另一只手则伸出手指。
细长的手指点在高级职称考试真题的印刷纸上。她说:“许轻，你太过分了。居然背着我偷偷写试卷！”
“更可恶的是，还要拉着刚回国的我，一起写试卷。你是魔鬼吧，许轻！！”
许轻看着满脸愤恨的千黎，说:“怕什么，你又不是学渣，一个模拟考试题，会难得到你？”
千黎又说:“虽然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考试了。我死去的痛苦回忆又攻击我了。”
许轻摸了摸旁边同样是认真写题的千白九的头，说:“你看，你儿子都在写题，你有什么理由不写？”
千黎死死的盯着许轻，猫眼的瞳色偏深，像暗夜精灵一样，又似深渊漩涡。过了一会儿，才收手拿回铺在桌上的纸，妥协道:“……我做就是了。”
认命的坐会自己的位置，可人还是个不着调的样子。右手撑着下巴，左手转笔，不好好坐着，偏偏将椅子往外翘起。
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则待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荡荡。
许轻见此，也随了千黎的习惯。
扭头就对千白九说:“写卷子不要像你妈妈那样，会摔下来的！”
话说完，千黎就真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目睹一切的千白九说:“……嗯，我知道的，许轻阿姨。”
—
夜深，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野猫在大街上乱窜。
这是一条废旧的老街，建筑风格是袭成上个年代的。黑夜里格外的阴冷，毫无人气。
红灯高照，荒草在石板路的缝隙里疯狂生长。一阵大风吹过，吹灭了为数不多的、用来照明的白蜡烛。
明明是夏夜，这里却感觉不到闷热，只有无限放大的惊悚感觉。
就连住在此处的人家，到了夜晚也很少出来游荡。
窦洋揉了揉身上被风吹而起的鸡皮疙瘩，心想自己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倒是跟杨嗜来到这个老街吹冷风。
——真是闲的蛋疼。
他站在一处红灯笼下，看着里面点燃的白蜡烛忽明忽灭。
窦洋索性将烛火吹灭，省的看着瘆人。
莫约过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起手机，发现已经到了夜晚的一点。
按照他的工作时间安排，再过三四个小时，他就得上班了。
窦洋再次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杨嗜走进了一座老房子后，就没出来过。
要不是杨嗜给他发短信，让他再等等。窦洋他肯定会二话不说就离开。
——毕竟谁没事大晚上不睡觉，跑到一个看着就像犯罪现场的地方，傻呵呵的站着。
他闲来没事，便开始打起游戏。
窦洋觉得站得太久，便在一处台阶上垫了一张纸巾，坐了下来。
游戏里，他遇上了一个看称呼就很冷淡的玩家。对方走位风骚，意识也很强。这让窦洋一个有着十年游戏王的称号的人都觉得好奇。
他打完一盘游戏后，便申请加好友。
可惜对方不同意。
窦洋他不死心，连续发了四五条好友申请。
对方在他的攻势下，同意了。
窦洋还来不及说上话，就见好友“G”拉黑了他。
窦洋:……
杨嗜从老房子里走出来，见窦洋这个二哈一个人蹲坐在一处，满脸惊愕。
随后又脸色大变，直握着手里的手机，敲敲点点，像是在与人聊天。
他走到窦洋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只听窦洋说:“等下，我在纠缠一个人。”
杨嗜木着脸，说:“谁那么惨，被你纠缠？”
窦洋抬头见杨嗜就站在他身侧，便起身将手机送出去，具有骨感的手指点了点游戏页面，指着那个“G”，说:“诺，就这人。居然拉黑我，我不理解啊！”
杨嗜拿过手机，点了点，又扔给窦洋，说:“得不到的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窦洋露出狐疑的神色，说:“既然不能强求，你来这里祭拜个鬼啊？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人不要太双标！”
杨嗜放在身侧的手指紧握，原本就白皙的面庞在听到窦洋的话，变得苍白。他说:“窦洋，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想个二哈？”
“谁跟你说人走了就是死了？”
窦洋抬眉，有些惊讶，说:“难道不是吗？”
杨嗜皮笑肉不笑地说:“劝你好好说话，我的拳头它快按捺不住了。”
窦洋眨了眨眼，说:“……行，我闭嘴总行了。”说着，还做出手动拉上嘴的拉链的动作。
杨嗜抬手揉了揉额角，闭眼不想看这个二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浪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