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微蒙》路有林荫

106、岁月静好

　　　　“喂！郑树柔，等等我啦！”迎着清晨的阳光，一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飞快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郑树柔停下脚步，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哪位。

　　女孩冲她招招手：“柔柔阿，你就不能走慢一点吗？可算累死我了，哎呦～”

　　女孩的秀发因为奔跑而松散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活泼灵气，清晨的一缕阳光打在女孩儿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充满元气活力，皮肤白皙通透，更显可爱秀气。

　　看着女孩气喘吁吁的模样，郑树柔：“下次别跑了，”

　　“哎呀，柔柔，你这是心疼我啦？”女孩儿调皮的眨眨眼。

　　郑树柔转过身，才将后半句补充完整：“各走各的。”

　　女孩捂着胸口，装作受伤的模样：“柔柔，你太无情了！！”

　　郑树柔嘴角向上弯了弯，脚步也有意放慢。

　　“呜呼～～早阿，岳麋同学～”一群男生骑着脚踏车从她们身后“呼”地蹿了出来。

　　岳麋鼓起小脸，甜甜的笑着：“早阿！”

　　那群男生骑远后还不忘吹声悠扬的口哨，“回见喽！”

　　岳麋两眼弯弯：“柔柔，你们这里的同学可真热情～”

　　“咦，人呢？”

　　“喂，柔柔，你跑那么快干嘛阿，等等我～”

　　上午第二节下课铃刚一打响，岳麋就摸着自己已经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一旁认真抄笔记的郑树柔：“柔柔，我好饿，你陪我去小卖部买零食好不好。”

　　郑树柔摇摇头：“你找别人吧。”

　　岳麋只能可怜巴巴的发动撒娇技能，“柔柔，郑树柔，好不好嘛，陪我去嘛～”

　　郑树柔被她摇得无从下手，无奈道：“好吧，那就这一次。”

　　岳麋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忽地一弯，甜甜笑了，使劲点了点头：“嗯！我就知道柔柔最好了。”

　　刚一出教室门口，岳麋只顾拉着郑树柔朝小卖部的方向走，没注意到班级门口站了个男生，猝不及防的差点装上去，还好郑树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岳麋这才反应过来，对那男生抱歉笑笑：“不好意思阿，同学。”

　　男生飞快看了眼岳麋，脸红的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没事。”

　　岳麋拽了拽郑树柔：“走吧，柔柔，一会儿该上课了。”

　　谁知郑树柔朝她仰了仰下巴，示意她往那男生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柔～…柔”

　　岳麋回过头时，看见那脸有些羞红的男生手里拎了份礼物，看着她的目光躲躲闪闪，于是最后干脆直接不看她，盯着地面道：“岳麋同学，我是高一（3）班的赵宇坤，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岳麋被吓得原地弹了一下，我的天，这这…这也太直接，太勇猛，太大胆了吧！

　　下课在走廊闲聊天的同学一下被吸引了过来，并且自觉的将岳麋和那位男同学圈在了人群中心，岳麋看了看周围一脸吃瓜的群众们，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她身后的郑树柔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去帮你买零食了，拜拜！”便飞快逃离了“告白现场”，岳麋望着郑树柔逃之夭夭的背影，“郑树柔！！”你这没义气的家伙！

　　男生等了许久听不见动静，鼓足勇气抬起头：“岳麋同学？”

　　“阿？”岳麋冲他本能的尴尬笑笑，谁知男生脸上又飘来两片红云，“那个，这位赵同学，我刚转来这所学校两周而已，那个你肯定可能不太了解我，所以我想……。”岳麋绞尽脑汁斟酌着言语，怎么拒绝比较好呢。

　　“不，岳麋同学，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赵宇坤说。

　　岳麋礼貌的笑了笑，“不用了，真的不用。”我的天，这也太尴尬了，谁来拯救我！！！

　　“草莓口味的面包？还是芒果口味的？”郑树柔纠结着，最终决定每种口味都拿一个，对了，酸奶，岳麋好像挺喜欢喝酸奶的，嗯…还有什么……

　　郑树柔选好东西，抱着一堆零食在收银台结账。

　　“你好，一共23块5元。”收银员熟练的将东西装进袋子里。

　　“阿？”郑树柔皱皱眉，没想到就这么点东西竟然这么贵，平常她都不常来买东西。

　　她从口袋掏出钱包，夹层里只剩一张薄薄的二十元钱，这是她一星期的饭钱，看到钱不够，郑树柔有些尴尬。

　　收银员对她钱包的“窘境”视若无睹，一副等着收钱的模样。

　　“那个…不好意思…”郑树柔刚开口，一道清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将她的话截断。

　　“你好，一共多少钱，这些算一起。”郑树柔扭头看了一眼，男生穿着舒爽的球衣，将手上的饮料放在收银台，边示意收银员结账，低头打开了钱包。

　　郑树柔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拉开距离。

　　飞快的对身后的男生说了句：“谢谢，不用了。”

　　说着，不敢再考虑什么尴尬不尴尬，郑树柔从装好东西的袋子中，迅速挑出一袋草莓口味的面包：“不好意思，这个不要了。”

　　收银员对着电脑操作了一下，无声的白了眼郑树柔，语气生硬道士道：“同学，18块5。”

　　郑树柔将二十块递给她，然后收起找回的零钱，拎着零食袋匆匆走了。

　　在这一系列操作完成后，男生的手还停留在钱包上，他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队友：“我刚刚很凶吗？吓到那个女同学了？”

　　队友噗嗤一声：“得了，简森，我看你是太帅了，害得女同学都不敢和你接触。”

　　简森：“去你的。”

　　上课铃打响后，郑树柔拎着一大包零食踩着点进了教室，岳麋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郑树柔将零食放在她面前：“喏，你的零食。”

　　岳麋瞅了她一眼，生气道：“郑树柔，你个叛徒，还敢知道回来？？”

　　郑树柔嘿嘿一笑，狡辩道：“我这办得可是正事儿，你怎么还忍心说我是叛徒？”

　　岳麋转过脑袋，郑树柔问了句：“处理好了？”

　　岳麋摇摇脑袋，一张小脸充满无奈：“我都拒绝他了，可那男生非要说什么要证明给我看，我看什么阿，我不用看！！”

　　郑树柔“哦”了声，“看来是没打算放弃阿。”

　　“哎，哎”岳麋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办阿，柔柔，怎么办。”

　　郑树柔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还是先上课吧。”

　　在体育老师走进来时，班上同学很默契的传来沸腾的欢呼声，郑树柔疑惑着，下节才是体育课啊。

　　“同学们，你们数学老师和我调了节课，这节上体育哈，来来，操场集合。”

　　“哦！耶！”班上一片欢呼声，放飞在天空中的蚂蚱。

　　在操场集合完毕后，全班集体跑了三圈，接着男生打球，女生自由活动，体育课就是爽哪，在体育老师一声“解散”令下，四周“鸟兽”散。

　　岳麋拉着郑树柔在一处树荫下坐着，正打算和郑树柔吐露一下烦恼，谁知迎面跑来了一个男生。

　　仔细一看，岳麋才认出是今天和她打招呼的那位男同学，“岳麋同学～”男生大老远就和她招着手，岳麋也抬手招了招。

　　“喂，岳麋同学，一块来看球赛吧，我们五班和三班的篮球比赛，简森也上场哦。”

　　岳麋“噌”一下坐了起来，：“就那个校草简森？”

　　“嗯哪”

　　男生指了指篮球场的方向，果不其然，那里已围满了许多女生，表情兴奋，小动作不断，手里不约而同拿着准备好的矿泉水。

　　而女生对面，一群穿着球衣的清爽少年，在不紧不慢的热着身。

　　岳麋兴奋劲儿上了来，她一直都想见识见识呢，这位校草长得是不是“人模狗样。”

　　“柔柔，我们去看吧。”

　　“柔柔～～”岳麋再次使出她的撒娇绝技。

　　郑树柔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你去看吧，我没兴趣。”

　　“哎呀，就这一次嘛，柔柔，亲爱的可爱的……”

　　郑树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岳麋，我真的没兴趣。”

　　岳麋鼓起腮帮子：“好吧，你不陪我去就不陪我去。”

　　刘枫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没事儿，岳麋同学，我带你去啊。”

　　郑树柔看了看岳麋，少女粉嫩的脸颊被中午的阳光晒得通红，因为刺眼而半眯起的眼睛，带着俏皮感，惹人怜爱。

　　“走吧，一起过去，你去篮球场那边，我正好顺路回教室。”

　　岳麋叹了口气，“好吧。”模样十分可爱。

　　几人说话的空档儿，两班的第一场比拼赛已经开始，只见双方势均力敌，跨球，做掩护，截人，双方各不退让，让围观群众惊呼“我去”，其中2号球衣最为出挑，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只见他往左进攻做了个假动作后，趁人不备，迅速回身，将球传给最靠近对方球框的队友，可谁知，三班的一名猛将在球将进之际，生生截了下来。

　　简森反应迅速的先去抢球，几人一拥而上，在简森以零点五厘米的差距刚抢到球后，左膝却不知被谁猛地攻击了一下，接着，球就不受控制的，飞快的弹出了球场。

　　郑树柔停下脚步，正对着岳麋：“那你过去看球吧，我先回…….”

　　下一秒，只听见“砰”一声，郑树柔感觉到两边的耳朵嗡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团圆圆的黑影迎面砸了过来，砸了个结结实实。

　　我去。

　　郑树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力度攻击的踉跄了几步，身体失去平衡的跌坐在了地上。

　　岳麋忙过去将她扶住，郑树柔耳朵还在持续的嗡嗡作响，只看见岳麋一张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说得什么。

　　许久，又才听到外面的声音，岳麋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没事儿吧，柔柔。”

　　“阿，你流鼻血了。”

　　郑树柔下意识的用袖子抹了一把，“没事，没事。”

　　四周看球赛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郑树柔觉得脑袋嗡嗡的，她用手做支点，在地上用力一撑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同学，你还好吧？”

　　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很帅的男生的脸。

　　郑树柔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我去，这…最起码有两个队的球衣1-10号，清一色男生站在人群中离她最近的一层。

　　她下意识的弹了一下，后退几步。

　　简森接过不知道谁递来的纸巾，：“同学，”他指了指鼻子，“你擦下吧。”

　　郑树柔看着他递过来的纸巾，没有伸手接，她扫了眼四周的男生，心中无名的恐惧跃升。

　　“不用了，我没事，谢谢，谢谢。”

　　郑树柔说着，又后退了几步，用袖子再度胡乱擦了擦，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操场上围坐一团的人，很快就散了，简森还愣愣的待在原地，第二次了，这个女生……，他抬头看了眼那跑得飞快的“背影”，轻轻笑了笑，有点意思。

　　岳麋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察觉到郑树柔的不对劲儿，她为什么，看起来，好像…那么怕男生？

　　“岳麋，那位你朋友？”刘枫问了句。

　　岳麋点点头：“嗯，是阿。”

　　刘枫：“你这位朋友是不是对我们森哥有点误解？怎么话都不敢说一句的，我们森哥又不吃人，是吧，森哥？”

　　简森皱皱眉，没说话。

　　夏日的夜总格外漫长，一家四合院内，高高的院墙上卧了只乘凉的猫，藤椅摇阿摇，男人一手拎着酒杯，腆着肚子，醉醺醺的哼着小曲。

　　“小柔阿，来，给爸爸拿瓶酒来。”

　　郑树柔坐在书桌前写着作业，忽地，院子里响起玻璃瓶摔碎的声音，听到动静，郑树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慌忙跑到庭院中。

　　“老子叫你呢，听没听见？！你个小杂种！”

　　“爸！”

　　喝醉了的男人醉眼朦胧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清瘦的女儿，摆摆手，命令道：“去，拿瓶酒过来。”

　　“爸，你今天已经喝很多了，不要再……。”话还未说话，已经酒精上了头的男子，胡乱的捡起地上的玻璃渣朝她砸过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教老子了，你妈跟人跑了，你也想造老子的反是不是？你这小杂种！”

　　“阿！”郑树柔吃痛一声，男人砸过来的玻璃渣正磕到她的眉骨。郑树柔抹了把渗出来的血。

　　“爸，我们家没钱了。你就少喝点吧。”

　　“没钱？没钱你跟我说干什么？去问你没良心的妈要去，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既然家里没钱，明天你就别上了，跟着你表姐打工去。”

　　“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这白眼狼给我读出什么名堂，女孩子就是没用，将来再一嫁人，他奶奶的，别给别人养女儿。”

　　“爸……”郑树柔眼中含泪。

　　男人喝得上头，摇摇晃晃的进了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M的，你把酒给老子放哪了？给老子拿出来！”

　　郑树柔握住男人的手乞求道：“爸，我求你，别喝了，你再喝会酒精中毒的。”

　　男人酒瘾上了来，整个人处于疯狂的边缘，意识不清，难以控制情绪，他一把抄起地上的板凳，往女孩身上砸：“给老子拿酒来！给老子拿酒来！”

　　鼻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郑树柔捂着头，无处躲藏。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郑树柔意识模糊之际，瞥见从门外飞快地冲进来一个身影，那人护在自己面前，用手生生挡下了父亲朝自己砸下的重物，郑大年本就已经体力不支，受到力道的阻挡，身子整个往后仰了仰，口中仍不忘骂着：“你个没良心的小杂种…，我让你……让你…”接着，整个人倒在地上，无意识地呼呼大睡起来。

　　郑树柔只觉这张面孔熟悉又陌生的，最后终于想起，是那件2号球衣，简森手里还紧紧攥着拿来的药，他本来想登门道个歉，看望一下的，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场景。

　　看着女孩裸露的胳膊上，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简森皱着眉，不忍直视。

　　郑树柔撑着想从地上坐起，简森立刻反应过来，忙伸手要扶一把，可手还未触及女孩，郑树柔便身体反应的抖了一下，带着本能的恐惧，简森犹豫了片刻，下一秒，一把将女孩抱了起来，放到一旁的藤椅上。

　　“你别动，我打急救电话。”

　　郑树柔正与心中异样的感觉作着搏斗，在男孩靠近的一刻，她还是很排斥，即使是简短的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安全的一个抱的动作，也是她用尽力气才忍下恶心恐惧的反应。

　　是的，每当有男生靠近，她都会感到身体不适，越靠近，恐惧之外，还会感到恶心难受到想吐，她知道是家庭的环境，让她心理出了问题，可她试了很多次，还是无法客服。

　　第三天的清晨，当郑树柔再次意识清醒的苏醒过来时，人已在充满消毒水的医院了。

　　岳麋火急火燎的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临走还不忘带了早餐，她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她这个朋友太不够格了，竟然今天才从简森的口中得知，树柔的父亲一直都酗酒家暴，怪不得，怪不得树柔会那么怕男生，怪不得每次她提出要去她家里玩，都会被树柔用各种理由拒绝，她还真是愚蠢，这都没发现异样。

　　郑树柔缓缓睁开眼睛，岳麋忙站起身，关切道：“树柔，你醒啦？饿不饿？还是要喝水？”

　　看着郑树柔嘴角的淤青，岳麋没忍住忙背过身擦掉眼泪，：“我去给你倒杯水阿。”

　　简森推门进来，将手里提的保温桶放在桌上，见郑树柔已经苏醒过来，问道：“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些？”

　　郑树柔艰难点点头，尽管嗓子有些痛，但她还是艰难的发出了音节：“我…爸……”

　　简森拧开保温盒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郑树柔，顿了顿说：“郑伯伯被送到专科医院了，在那里接受专业的指导，戒掉酒精。”

　　郑树柔愣了愣没有反应。

　　简森补充道：“你放心，医院那边在郑伯伯意识清醒时，已经征询过他的意见了，他是自愿配合的。”

　　郑树柔的表情有些惊讶。

　　简森又继续说：“郑伯伯托人向你转告，说他对不起你，他喝了酒一时糊涂，才会下那么重的手，郑伯伯希望你能原谅他。”说罢，简森叹了口气，心情沉重。

　　郑树柔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决堤般写下。

　　岳麋也不住的在旁边抹眼泪，可怜的树柔，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对树柔所造成的伤害了吗？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这样的人为配做父亲吗？！

　　岳麋忍不住道：“树柔，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我们都会帮你的，你不知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疼…，我刚转学过来，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好朋友，难道你连我都不信吗？”

　　郑树柔摇摇头，声音沙哑：“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唯一一个亲人了，就算……就算有一天…会死在他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他是我爸爸，我唯一的父亲…。”

　　岳麋泣不成声：“树柔，你真傻，你就是个傻子！”

　　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夏日的晴朗，点燃万物的颜色，蓝白色校服三三两两，挤满道路，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等等我，走慢一点点！！喂，你们听到没有？！”一活泼的少女迈着小步伐奋力追赶前面人的脚步。

　　简森和郑树柔相视一笑，放慢脚步，停下来等她。

　　“你们太过分了，故意的吧，每次都害我跑这么长的距离……”岳麋上气不接下气地愤怒控诉着。

　　郑树柔安慰道：“好了，那下次多等你十分钟。”

　　岳麋不满意的鼓着腮帮子，“不公平，简森每次都要等你二十多分钟来着。”

　　“你们太过分了！！”

　　简森含笑看着她，郑树柔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

　　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平地惊起。

　　“岳麋同学～～”

　　郑树柔抬起脑袋，瞅了一眼，打趣道：“岳麋，那位坚持不懈的又来了，看到没，在和你招手呢。”

　　“阿，又来？”岳麋无力的垂下脑袋。

　　简森挑挑眉：“岳麋同学，我看不如你就从了吧，赵宇坤还不错，不考虑一下？”

　　岳麋反击道：“不如您老人家从了如何？？”

　　简森耸耸肩，看了眼郑树柔：“我可是名主有花了，使不得。”

　　岳麋：“树柔是我的！！”

　　郑树柔无声笑笑，女孩笑容恬静，闲适美好，惊艳了时光，岁月静好的模样，简森捏了捏她的手，紧紧牵着她。

　　他可要好好守住这份“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