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酒酿园子铺

5、第五章

　　相比与曼彻斯特的繁华，纽卡斯尔城也有自己的特色。只是这份悠闲，阿兰·史密斯体会不了。

　　“为什么闷闷不乐？”凯利大声叫道。

　　“真TM的无聊，”阿兰低声骂道。

　　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将阿兰的声音完全盖过。“你说什么？”凯利往阿兰的方向靠去，“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突然，阿兰将手中的酒杯磕在吧台上，一把攥过凯利的衣领，“我说，真TM的无聊！”

　　凯利微微皱起眉头，但是并未被激怒。他从阿兰手里抢回自己的衣领，将衬衫整平，“想要刺激，还不简单……”

　　阿兰听了，无神的眼睛突然多出几许神采，“你有办法？”

　　“你等着……”凯利将杯里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凑到阿兰耳边，“想找乐子，就跟我走。”

　　阿兰觉得耳朵发痒，瑟缩着后退。凯利的笑容让他警觉，去还是不去？阿兰的内心在斗争。

　　最终阿兰跟着凯利走出这喧嚣的酒吧。

　　两人走到一间废弃的工厂，破败的墙体，让人毛骨悚然，似乎下一秒就会崩塌似的。

　　银亮的月光从破碎的气窗里射入，将地面照得斑驳。

　　阿兰跟着凯利，缓慢前行。似乎走到一个楼梯口，凯利停下脚步，回头牵住阿兰的手，引领他一步一步走入地下。

　　推开门的刹那，阿兰直觉地闭起眼睛，以适应眼前的亮光。待他再次睁眼时，发现地下室的光线柔和，且没有那股惯常的霉味。

　　“欢迎光临纽卡斯尔的地心，”凯利揽住阿兰的腰际。

　　只是一个迟疑，阿兰看着身后的大门紧紧合上。

　　“加里，我……我要回去了，”阿兰决定离开。

　　“不会吧，阿兰，”凯利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懦弱？”

　　“胆小？懦弱？”阿兰听到这两个词，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间绷断。他微眯着双眼，盯着凯利。

　　凯利感觉自己后背发凉。多年以前，他就见识过阿兰的狠劲儿，一动起手来，就是六亲不认的主儿。

　　“呵呵，我开玩笑呢，”凯利压住阿兰攥紧的拳头，安抚道，“我给你看样儿好东西，就当时赔罪。”

　　阿兰嗤笑一声，心想：就这么个地下酒吧，无非是兴奋剂、大麻，还有什么极品货色不成？

　　凯利将阿兰领到吧台，只见一个服务员拿出两个罐头和一把茶壶。

　　“这是什么？”阿兰问道，在酒吧卖茶，的确少见。

　　“别急，”凯利揽住阿兰的肩，“今天，哥哥我让你开开眼界。”

　　阿兰看着凯利一脸得意的表情，越发奇怪。

　　服务员手执小勺，从一个罐子里取出些许茶叶，扔进壶里。随后将另一种茶叶也放入。随着滚烫的开水注入，混合的茶叶散出气味。

　　阿兰嗅了一大口，不似平日的中国茶，倒有些酸涩。在他品味之际，凯利已经将茶水斟入两个瓷杯中，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杯，开始吮饮。

　　将信将疑地端起茶碗，阿兰抿了一口，味道酸涩带苦。心中一横，阿兰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心里埋怨着凯利居然让他喝劣等茶。

　　“味道如何？”凯利问道。

　　阿兰咂吧着嘴，老实地说道，“难喝。”

　　周围的服务员和“茶客”们隐隐传来几声嘲笑，被响亮的摇滚乐声掩盖。

　　“呵呵，别急，”凯利拍拍阿兰的肩膀，“等一下，你就知道这茶的神奇之处。”

　　阿兰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

　　负责淬碟的DJ猛地拉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紧接着音乐的节奏突然加快。阿兰觉得有些热，心跳得异常迅速，仿佛为了追赶那旋律。

　　“加里，我觉得有点热……”阿兰扯开自己的领口，让周围的空气进入。

　　凯利冲他挤挤眼睛，“开始喽……”

　　看着凯利的嘴型，阿兰确定自己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呼呼……”他大口的喘气，脑子里一片亮白，仿佛在深海中即将窒息的刹那。

　　待阿兰再次清醒，他发现自己睡在公寓的地板上。不消说，定是凯利将自己送回来，只有他才会这么缺德，让自己睡在地上。

　　阿兰摁住脑袋，回想之前的事情。只记得全身发热，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加里，”阿兰立刻拨通凯利的电话，“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欠，”凯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还处在梦境中，“什么……哈欠……怎么回事？”

　　“毛的，你别给我装蒜！”阿兰骂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你确定要现在谈吗？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半。”凯利哈欠连天，无意识地回答着，“等有空再跟你细说……要不然，你自己去查——hoasca……哈欠。”

　　“什么？”阿兰问道，那一串音节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语。

　　“就是灵魂之藤……就这样，拜拜……”

　　听到手机里传出一串忙音，阿兰立刻回拨，凯利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hoasca？”阿兰重复着这个名词，随即将之输入Google。

　　原本以为是冷僻的生词，阿兰翻看着筛选后的网页，发现灵魂之藤的热门程度不亚于威廉王子的露点照。

　　“将psychotria viridis和banisteriopsis caapi混合泡制，通常2分钟内可以达到兴奋阈值，随后的30分钟（甚至更长，视个体差异不同）可保持大脑皮层兴奋状态……”阿兰确定那杯茶水正就是由图片上的两种植物泡制。

　　查阅完资料，灵魂之藤的原理同致幻剂类似，但不至于一次就上瘾。阿兰悬起的心脏又放回原处。

　　“呼，”阿兰松了口气，他试图回想在地下酒吧里的事情，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那感觉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