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君三念》祜禄寻

18、第二回

　　姬苑不明白，单听他这么说，倒是不信服，说不定那夫人就在屋子里头。不过想到了那日檀杞子说的一番话来，难道成亲是假的？那司徒媄假成亲，是要做什么呢？姬苑想着。
　　“你听我说，我没有和她成亲，我们什么都没做。”司徒媄还想再靠的近一些。
　　姬苑明白了，看来这是真的，司徒媄真的成亲了，夫人也是有的。但是在司徒媄看来是假的，如果是司徒媄，也的确会打死都不承认的，这是姬苑理解的。
　　“司徒佐辅既然成了家，就不要太任性了，还是多多保重为好。”姬苑见司徒媄快靠过来，后退了几步。

　　司徒媄先是一愣，再苦着脸，带着哭腔：“不……他们都可以……都可以这么批评我……唯有你，你不行……”
　　“我？”姬苑听得懂，不想听懂。

　　司徒媄靠近姬苑，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去抱姬苑了，姬苑有反抗，但下一秒便任他抱着。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不管失去什么，阿苑，我愿意跟着你，你要流浪我就流浪，你要闯荡我就闯荡，你要去林子里我也去林子里，你要去哪我就去哪，双卦阁的佐辅我也能不做，我只想要你，你看看我，你能不能看看我。”司徒媄抱着姬苑，抬头去看他，楚楚可怜的。
　　姬苑本是想推开，听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触，叫人有点慌乱，他不由得低头看向司徒媄的脸，果然大家夸司徒媄，姬苑被他迷住了，直勾勾地，没有倾斜的。
　　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只想要你……我喜欢你……
　　姬苑愣住了，二人对视。
　　司徒媄，是唯一一个，对姬苑说这种肉麻话的人。
　　姬苑不知为何慢慢低下头去，凑近了司徒媄，他像是没有了理智一般，缓缓得贴了上去。
　　虽说不是二人第一次唇贴唇，但这次绝对是二人第一次自愿，姬苑也是如此。
　　姬苑感受得到，他脑子空白，有清香、柔软。闭上眼，姬苑忘记了这个人是谁，也忘记了在什么地方。
　　只要忘记了，就没有什么顾虑。

　　不，姬苑，你在干什么……
　　他心里想着，可移不开，无法移开，这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不受着控制了。在分开后，姬苑更是深深回味香甜。
　　姬苑像是被魔鬼附身，已经不受意识控制。
　　为什么要朝屋子走去，不要，姬苑，醒过来……
　　关上门，二人贴得更近了。
　　这无他人，也不受干扰，姬苑不知怎的肆无忌惮起来，竟然上了手来。司徒媄才不去抵抗什么，这是他愿意的，这是他等着的人。
　　若是如此。
　　姬苑，你做些什么，也无所谓的吧……毕竟，毕竟你们只见这几次面而已……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等他走了，以后就大病一场，再不参与双卦阁。
　　更何况，司徒媄明显是在等着什么，对，姬苑，大不了，大不了再也不去见他，时间久了，忘掉他。
　　姬苑不能机灵得思考了，脑子里开始胡言乱语。
　　所以，姬苑就做了些什么。

　　天色已晚，明日姬苑就要回药香了。
　　姬苑坐在塌边，他恢复了理智，沉思着，懊悔着。
　　司徒媄坐起身，抚摸着他的脸，问：“阿苑，你也喜欢我了，是吗？”
　　姬苑被他摸着，别过了脸去，心里头不是滋味。
　　司徒媄有些不明白了，收回了手，想去看他。
　　“对不起，司徒佐辅。”姬苑憋出一句话来。
　　司徒媄听到这句话，先是瘫坐着，又怕是这人反悔，是震惊又失望的，仔细听着，是怕听错了。

　　姬苑起身，不敢回过头看他，姬苑满是愧疚地语气，他说：“我应该……应该是不喜欢司徒佐辅的。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你看我。”
　　听得出来，司徒媄又流了泪了，声音都在颤抖。
　　姬苑摇头，他不敢了。
　　“姬苑，你回头。”司徒媄伸出手去拽他，这像是在咬着牙。
　　姬苑只能缓缓回过头，他只看见一个满是心酸的人在看着他，他朦胧着双眼，不敢去细看。
　　“姬苑，你说，你说……你不喜欢我，以后也不想见我，对吗？是吗……”
　　“……是，司徒佐辅。”姬苑低下头。
　　司徒媄松开手，低着头捂着脸，沙哑了声：“你走吧，你快走。”只听细微地关门声，司徒媄瘫倒在榻上，就像是短短的一场美梦结束了。
　　他的泪已经快流干了。

　　他知道，都完了，姬苑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在骗他。
　　这一夜司徒媄睡得苦楚，他不停地哭泣。
　　第二日一早，药香阁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司徒媄也跟着出来送。
　　可姬苑并不去看他一眼，便要离开了，司徒媄站在原地，他的心在滴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待上了马车，姬苑的神情才变了。
　　‘司徒佐辅’
　　这个称呼，自此，是他的的心病了。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司徒媄，所以不想去打扰他，不，只是他不喜欢男人而已……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这是第一次。
　　他从未这般痛恨自己，他的心像是碎裂了一般，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可他又想着：司徒媄这回，该是再也不想见自己了吧。

　　回药香吧，这回，该和司徒媄彻底断了联系了。

　　不过，说来姬萧为什么要见他呢？难道是有所察觉？想来近几日姬苑的确没有隐藏，都在公众着。
　　虽然如此，姬苑也是明白。
　　姬萧定不敢认亲的，那场葬礼，他可是也骗了双卦阁，而且还伤了司徒瞬。自然是不去提更好，只是姬萧才不是什么无情的哥哥，他很爱自己的这个弟弟，这让姬萧很头疼。

　　回了药香阁，一切又都如往常一般。

　　“阁主，姬萧要的药，可不是什么平常的，这是做什么呢？”
　　蔷柔方躺下，甄荠便推门而入，他眯起眼：“管他呢。”他心里一振，坐起身来：“他要是自己喝，那可不得了了。”
　　甄荠坐了下来，听他说。
　　但蔷柔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思考着，再挥挥手：“这和我们没关系，虽然我有一万点心思想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八卦罢了。
　　“若是那种……”
　　蔷柔本是摆在空中的手愣住了，看向了甄荠：“那种？”甄荠点头。蔷柔又问：“你我，想的相同？”甄荠犹豫地点头。蔷柔只是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时间仿佛停滞，甄荠站久了，才说：“阁主，副阁近些日子总是闷闷不乐的，别是被司徒媄威胁了，您要不去看看？”
　　蔷柔仍是严肃着，这神情倒不像是他一般，他摇摇头：“你也不是看不出，谁不知道司徒媄喜欢姬苑，被威胁也不能威胁到别的，他自己消化就是了。”
　　“是。”
　　蔷柔叹了气：“你先下去吧。”甄荠正要走，蔷柔猛然站起身，说：“别，小荠，我们得去看看姬苑。”
　　甄荠不解。
　　“我一定是困了，我怎么会这么死板了。”蔷柔敲敲头。甄荠似乎明白了，跟着蔷柔走着。
　　正离开这地儿，二位抬头而望，天阴沉沉，凉风阵阵吹来。不过自小在这处长大，这点凉风倒是小事。
　　“小荠，要冬天了？”蔷柔立在那，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啊，是啊。”甄荠回。
　　凉风吹来，朋友二人倒是没有话说了。
　　久久听了回应，蔷柔又挪动了步子：“走吧。”

　　“苑哥，阁主来了。”

　　“小——苑——”蔷柔便跳了进这屋子，正巧姬苑要去开门，被他吓了一跳。
　　“阁、阁主。”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蔷柔担心地问。
　　“我，我没事。”姬苑回。
　　甄荠才无奈地走进来，说：“阁主，先坐下再说吧。”
　　话罢，蔷柔拉着姬苑坐于桌前。
　　“阁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姬苑为蔷柔倒了茶。
　　“没有。”蔷柔说完，姬苑也无话可说。蔷柔才又说：“天要凉了，你注意保暖。”
　　“嗯。”
　　这倒是姬苑会回的。
　　蔷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小苑多多休息，我和小荠就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
　　这倒也是蔷柔会做的事。
　　姬苑只起身送他。
　　出了这书房，阵阵凉风吹来，姬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灰蒙蒙得天，姬苑搓了搓手，哈出气来。
　　天冷了，人也冷。
　　怪道他们说药香人少呢，这么冷，谁又想过来呢。
　　姬苑转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