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叶萧宸

13、十三 黑

　　“当初和他复合到底是因为什么？”
　　“怎么？心疼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你心里明明还是喜欢他的，为什又要爱答不理的？为什么又要因为别人分手？为什么要借他的手去测试别人？”
　　“你想让我先回答什么呢。我的确是还挺喜欢他的，你也知道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我这么对他一方面也算是挫挫他的士气，也是因为......可能第二次他太不想失去我，什么都为我考虑，我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好像本该是自己去拼命够到的树枝，自己低下头了。你会觉得他心软了吗？我只会觉得这根枝桠折了，不是我能看的上了。”
　　“这样说第二个问题也能解决了吧。至于测试别人......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这个想法，当初我是的确很想很想再和他在一起，可能我喜欢虐自己，他真正对我好的时候我倒是觉得没意思了。谁叫我还听到连着的两任好闺蜜都喜欢我的前男友，我不起疑都奇怪吧？”
　　“萧辰，你聪明，我不想瞒你，也瞒不过你。但惟独这件事情你猜错了，我一开始从未想过......”
　　我不再看，手机还是在桌上“嗡嗡”地响着，不一会儿，一切又重归了平静。

　　“李思，你有时间问我这种问题，为什么不去想想到底为什么姜璐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和江浥分手。”
　　一句“没有”过后，李思没有再出声。看完了手中的数学题，我放下笔，转过去挑衅地看着她。若是换做两年前，我又怎敢如此质问这个看起来十分有城府的女生，而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一条指哪儿打哪儿肚子里没货的忠心耿耿的狗。
　　李思明显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不一会儿，她就慢慢走了回去。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李思是怎么去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姜璐听，还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已经了如指掌的样子。
　　我也不需要知道了。我斩断了姜璐在班上的最后一处落脚点，断得一干二净。姜璐若是狡辩，虽然会暂缓她们的关系，但是李思天性多疑，慢慢的疑虑就会重新积到心里，并且越积越多；姜璐若是反驳，便会彻底激起李思的怒火，无论是哪种解决方式，都不会再让李思心里毫无芥蒂。这正是我想看到的。
　　只要再添一把火。
　　“李思，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诚恳。此时她已完全信任了我所说的一切，也十分感谢我为她挑破了姜璐虚伪的面纱。“就算第一次是因为我分了手，第二次难道真的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分了手？这未免也太把感情当儿戏了。”李思愣了愣，半天没说话。“李思？”我在她面前晃晃手。“不是，萧辰，你那句因为我的一句话分了手是什么意思？”她脸上少见的到了一点不耐烦，还有些许的茫然。
　　我一下子就呆在原地了。
　　“我当初不是和你说姜璐和江浥分手是因为你那句‘我对你太失望了’吗？”
　　“你没讲过。”她笃定地摇摇头。
　　我不打算再就着这件事跟她继续扯下去，不管她是当时走了神还是耳朵有自滤功能。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她又不肯罢休地凑了过来。
　　时机到了。
　　“我跟你说就别跟别人说了。当时他们分手的时候我问江浥是什么缘故，他跟我说是因为你对姜璐说你太失望了，姜璐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说到这里我真想咬断自己的舌根，说这句话不等于给别人送人过去吗？
　　但是李思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里：“等等，你说姜璐是因为我跟她说我太失望了所以他们分手，但这时间不对啊？”
　　“时间不对？”
　　“她分手在先，我和她说这句话在后。我说完才知道他们已经分了。”
　　我愣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这简直就是神鬼小说中也不一定能出现的场景，但是却就真是出现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在纠结于什么这个前那个后了，不管谁先谁后都不重要，姜璐如何料到她要说这句话也不重要了，即使没有这一切，他们的分手也是必然的，必然是姜璐一手促成的。
　　而姜璐弯弯绕绕留下的这么多的马脚，也成了我击垮她的必然条件。
　　既然当初你不让我好活，如今你便也别想独活。
　　我不想让任何人觉得我可怜。
　　我们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原本那些“我觉得她可怜”都该是幻想中的。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