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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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神灵踏出了青铜门外，眺目远望，门内门外的景色没有丝毫区别，都是一片荒凉与沉寂，但是在他眼里却显得如此美好，胜过当时直视太阳带给他的欢喜。狂热的埃基德娜将虔敬的目光投向他，因为他力量的强大令她兴奋到发抖，伊阿珀托斯是继克洛诺斯之后第二个踏出来的，他脸色复杂地看着那被移动的青铜门，转过身去呼唤那些不知情，仍是坐在远处木然着的兄弟。
他们双目紧闭，双耳拒绝听见外界的一切声响，因为这时间的苦难让他们难以忍受，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度过这看起来已经是无穷无尽的时光，伊阿珀托斯为难地看着他们，先是轻轻呼唤，后又重重跺地，希望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们这群睡过头的蠢驴，是要我拿起鞭子抽你们几下才会动？瞧瞧那该死的门已经开了，你们却还像个行将朽木的骨骸一样坐在这里不闻不问，看来你们连站在你们面前的神都已经不认识了。”
见伊阿珀托斯久久不回，克洛诺斯猜到是他那些兄弟们还处在自我封闭中不肯出来，他快步走去，瞧见了那些像块顽固的石头一样不动的兄弟，挣脱锁链的他用他那力量无穷的手臂举起了一块巨石，重重砸到他们的面前，伊阿珀托斯因为早早远离所以只是被巨石激起的烟尘迷住了眼，而他的兄弟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块巨石所带来的冲击力砸得他们七荤八素地摔在塔尔塔洛斯的土地上，他们头昏眼花，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骂骂咧咧地坐起，骂着对方的腿压到了自己的手臂，看着他们好像理智回归的模样，抱臂站立的上代神王这么说道：
“听着，你们这些才缓过来的男子汉们，能阻碍我们的一切事物都已经不再存在，我的兄弟啊，看看那青铜门，再回想起我们经历过的苦难，我不愿意再次经历第二次的痛苦，看啊，踏向那远在埃忒尔的奥林波斯山之路已经畅通无阻，你们还在等着什么？还不快快拿起武器，用我们的力量去告知那新生的神灵不要蔑视古老神祇的力量！”
在他身后的埃基德娜露出了欢快的笑容，陷入欣喜的她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看着她的伊阿珀托斯，他的眼底完全没有因为获得自由该有的快乐，而是过分的沉静，他的目光太冷，但是当埃基德娜有所察觉转过头去看他时，他已经恢复了欢快的模样。
“而现在，出征之前，我们需要献祭最为美好的牺牲给我们伟大的盖亚，请求她的帮助，这牺牲一定是要合乎她心意的。”克洛诺斯双臂高举，闭上眼细细感应了一番，好像是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一般满意地睁开眼，他将头转向期待着的埃基德娜，她晃动着自己的长尾，而伊阿珀托斯已经慢慢移到了门前，堵住了出去的道路。
“伟大的乌拉诺斯之子，请告诉我那尊贵的盖亚需要什么牺牲吧，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为她取得，以此来请求她对我们的护佑。”
克洛诺斯朝着仍在震惊而显得呆愣的提坦们高声呼喊道：“听听她的话吧，我的兄弟们，你们哪个有她勇敢的？生为一位女人，她的勇敢胜过无数男人，让我们为她欢呼，可惜我们不能为她戴上那桃金娘花冠，因为荒凉的塔尔塔洛斯无法生育这种可爱的植物。来吧！把这牺牲送到女王盖亚的祭坛上去，由我来承受这份污染①吧！”
埃基德娜原先欢快的面孔僵住，她忽然意识到她找到的帮手似乎并没有按她的布局行动，甚至他们还要捉住她，割开她的脖子将她的血献给盖亚！
克洛诺斯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向了表情逐渐惊惧的埃基德娜，他将自己的手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好不让她逃跑，埃基德娜美丽的面孔维持的笑容终于崩坏，但她仍寄希望于克洛诺斯的理智，她希望这只是一时之举，或是兴致之言。
“伟大的克洛诺斯之子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哪有将自己的恩人杀掉来祭神的说法，长久的时光磨灭了你的理智，你还是快些放弃你这疯狂的想法，我们可以换一个更好的牺牲来的。”
“去哪里找比你更好的牺牲呢？你就是最好的祭品，不要试图抵抗我，你这愚蠢的女人，真希望我刚刚讲的话被风一刮给带跑，不然我一旦回想起来我就感到恶心无比，伊阿珀托斯，你还在发呆吗？快去把我那磨好的石片拿来，我要她的血洒满整个祭坛！”
伊阿珀托斯摇着头将早已准备好的那磨得光亮的石片从石头底下拿了出来，埃基德娜惊恐地看着克洛诺斯将那石片拿在了手上，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疯狂将手甩动好让她逃出他的控制，她巨大的蛇尾不断拍打着地面，扬起了好些灰尘，迷住了克洛诺斯的眼，她抓住机会将锐利的指尖扎向他的手臂，逼他松开了手。
“你逃得了？”克洛诺斯举起石头，虽然烟雾让他看不清楚，但是那仓皇逃窜的声音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明灯，他用他那威力无穷的手臂将那巨石砸向了逃跑的埃基德娜身上，压到了她那长而粗的尾巴，她因为疼痛而大叫起来。
“真不幸啊，难道我要迎来第二次的死亡吗？我的丈夫啊，愿你从那西西里岛站起，来帮助你的妻子吧，因为你，她遭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
克洛诺斯并没有理会她的哭叫，他快步走向她的方向，抓住她的蛇尾，像甩鞭子一样将她狠狠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砸得她头昏眼花，粘稠的血液从中流出，在她快要昏死过去之前克洛诺斯又停下了他的暴行，他将她丢弃在地上，蹲下来抓住她的头发，看着她那张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变得满是血污，坑坑洼洼的模样，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合，但从她那快要失明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出那强劲的恨意。
“把她压在这石头底下，然后我们去做该做的事情吧。”对此无所谓的克洛诺斯丢下了奄奄一息的埃基德娜，抬脚离开了这高大的青铜门，克利俄斯等神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往日的经历告诉他们最好不要多问，就直接跟在他身后一块离开了这囚禁他们多时的牢笼。
而远在上方的冥界，塔尔塔洛斯传来的令人不安的震动已经惊动了居住在上的所有神灵，被从那福岛召集来的勇猛之士已经整整齐齐站在了冥王的神殿之前，他们或是站在了那骏马拉着的战车上，或是用他们沉稳有力的双脚踩在了这幽暗的冥土之上，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了他们激愤的面孔，他们渴望着战斗。
“把我的武器和全副盔甲拿来，让我好立即投入面临的武力竞赛，好让我们在致胜的正义女神保佑下取得那胜利的花冠。” 那克洛诺斯之子，缄默者的国王哈得斯接过了挂在神殿里的盔甲以及那曾陪伴他战斗过的巨盾，将铜光闪闪的盾甩在自己肩后，拿起了锐利而沉重的枪矛，全副武装之后他正要离开神殿时看到了那一群原本陪伴在珀耳塞福涅的少女来到了那走廊上。
“快回去，你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外面的士兵不断传来怒吼，渴望战斗的气焰嚣张，女人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这是你们从小到大都要遵守的规矩②。”
少女们收回了好奇的视线，纷纷躲在了房门之后，少女们的领袖达伊拉站了出来，她用着温和的语气说道。
“请原谅我们的出格，王啊，我们不过是想向你道一句祝你平安顺利地归来，毕竟我们是女人，不想你们男人一样拥有强健的体魄能去战场上夺得那花冠，我们能做到的只是为你们祈祷胜利。”
听闻此言的哈得斯原本严肃的面孔也稍稍缓和下来，他点了点头谢过她们的好意，在她们的视线之下走向了神殿的门口时突然转过头来低声吩咐道。
“好好照顾我的王后，让她好好休息，别让她为此担忧，毕竟胜利已经站在了我们这一侧。”
少女们点头应允，他将那铮亮的铜盔带上，站到了那群战士们的面前，他跳上了那带龙头的四马拉的战车上，缰绳握在他手，他环视四周，高声呼喊道：
“我也不再絮叨些什么，居住在那闪亮的铜光房屋，那不可征服的力量的强悍战士啊，是时候让那些怯弱之人想起你们的荣光了！征服他们，掠夺他们，胜利的荣光庇护着我们！”
底下的青铜人类开始欢呼，哈得斯那四匹马拉着的战车首当其冲，它们四只单蹄的脚狂奔在冥界的平原之上，很快就看到了那悬崖，哈得斯举起那巨大的枪矛往地上一指，冥土震动不已，他将那能使战车跑动的大道将冥土与塔尔塔洛斯连接起来，身后军队的震呼声响彻于那黑暗之中。
克洛诺斯看着那些跟随埃基德娜的士兵，他们听到了来自上方的叫喊声，有些露出了怯弱的神情，捏紧了手里的盾牌，有些面露凶光，吞吐着腾腾的杀气，没有人问为什么统领他们的将军埃基德娜换了，毕竟克洛诺斯的威名无人不晓，没有谁会拒绝一位更加强大的将军来率领他们的军队。
“我看到了你们之中有些人听到这空洞的叫声而露出了软弱的表情，我劝你要不就此滚开像个败者一样受尽羞辱，要不然就此成为献祭盖亚的牺牲，我劝你们选择后者，毕竟这样还能显得你们有些用处，虽然你们人类原本性格就软弱。”
听到那乌拉诺斯之子的威胁之言，原本不安的人群立刻收起了那软弱的情绪，虽然他们害怕那克洛诺斯之子的报复，但是面前的克洛诺斯手上的那尖利的长矛警告着他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青铜包裹着的盾牌上刻着恐怖可骇的那厄里倪厄斯，他们畏惧着这位强大的神祇。
“古老的习俗早已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一旦有凶杀，血洒地面，便要求以血作偿还，杀/戮对杀/戮，死亡对死亡，一代代疯狂地做报复，既然对那奥林波斯山上的神祇有恨，那么就用你们的盾，你们的枪，你们的勇气与憎恨去为自己带上胜利的花冠！”
乌泱泱的人群对此言发出了不逊于从那遥远冥土而来的军队的怒吼声，喊声震天，克洛诺斯看气势正足，下令进军，铜嘴喇叭发出的声响驱使他们快步前往那战场，而哈得斯率领的队伍也全部积聚在了那广阔且荒凉的平原之上，岩浆迸发，热气蒸腾，他们静静地前进，小心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点亮了无数的火把来照亮这块地区，黑暗对于战斗十分不利，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地区，他们不愿意冒险，宁愿暴漏自己的位置也不愿意遭到不明的背刺。
克洛诺斯的军队急速行进，穿越平原，脚下掀卷起一股股浓密的泥尘，他们的哨兵已经看到了那火光明亮的敌军，他们身上铜光的大盾反射出的火光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他们急速返回，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那乌拉诺斯之子。
“小心护住眼睛，那刺目的光会影响我们的作战，他想用火光刺瞎我们的眼，但是这举动反倒会害惨了他，将你们的铜盾摆好位置，许珀利翁，等会拿出你的光来，这幽暗的塔尔塔洛斯是时候该迎来白天了！”
许珀利翁走上前来，他的身上一直裹着厚重的黑袍，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终于，两军相对而行，咄咄逼近，彼此气焰正高，呼声一方压过一方，克洛诺斯看到了站在战车上的儿子，仇恨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激荡，哈得斯跳下战车，率先将手里的投枪猛地一掷，连着刺中了好几个士兵的胸膛，他们连悲呼都还没来得及喊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也是意味着战斗的开始，克洛诺斯发出咆哮，提坦们脚踏深渊，发出阵阵响声，使整个塔尔塔洛斯战栗不已，不安地晃动着，哈得斯身旁的刻耳柏洛斯刨着土，它三个如钟一样大的头发出如雷鸣般的狂吠。
那黑夜的倪克斯之女，两眼发光的刻耳扇着黑色的羽翼，她们立刻飞向了那被穿透的尸体旁边，吸食他的血液，血迹斑斑的衣服与她们残/暴的行为让那些士兵望而生寒，伊阿珀托斯将长矛舞动，脚用力地跺着大地，吓跑了那些女妖。
神一样的西奥克拉底从哈得斯的军队里面跳了出来，他的肩上披着一张由他亲手杀死的雄狮狮皮，他一手拿长/枪一手持圆盾率先冲向了敌军，在与他们的搏杀之中畅快淋漓地用青铜矛尖挑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刺穿了那些人的胸膛，他像一只不知疲惫的野山羊拿着盾冲撞着，将敌人纷纷撞倒在地上，他的勇猛让同伴欢呼，让敌人惊惧。
安提斯梯尼见此好敌手，呼啸一下冲向了他，他们像两头力大无穷的公牛彼此用盾抵住对方，谁也不让谁，他们的盾在不断的冲撞下擦出了闪亮的火花，滚烫的热血冲上心头，双方的盾牌在这不断的撞击之下从两人布满粘腻的汗水的手里滑开，但是他们又开始用自己的头撞向对方，开展了一场力量上的角力，擦上橄榄油的身体在火光下反射出古铜色的光。
许珀利翁将裹住自己的黑袍掀开，他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光芒洒向战场，在克洛诺斯的安排之下这过于耀眼的光在铜盾牌照射下全数投向了哈得斯的军队，这刺目的光让他忍不住将眼闭上，长久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类对这炫目的光刺激地睁不开眼，而克洛诺斯方将自己手中的投枪不断刺向那些在光下毫无防备的人们。
哈得斯咬着牙睁开了双眼，他努力将目光投向那照亮了整个深渊的许珀利翁，手里捏着那投枪找好准头扔过去的时候，早有预料的克洛诺斯将那长/枪打飞，他正打算先冲过去制服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许珀利翁的光芒消失，熟悉的黑暗再次回到战场。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但诸神已经知晓掩盖住那刺眼的光芒的是那卡俄斯之子，黑暗的厄瑞波斯所做，如雾一样的黑暗紧紧包裹着那发光的提坦，不让他的光泄出一丝一毫，再次适应黑暗的军队欢呼声盖过了敌军的吵闹声，克洛诺斯沉默着，他没有料到厄瑞波斯会出来打搅他的计划。
正当他恼火之际，他的儿子已经拿着长/枪冲到了他的面前，他连忙拿起盾抵住了他的攻势，眼看趁他分心之际的攻击未能奏效，哈得斯很是遗憾，他从他原先所站的位置跳开，因为克洛诺斯将长矛插向了他刚刚所站的地面。
“我还以为你又会戴着你那个头盔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现在居然敢与我当面对战？你的勇气来得莫名其妙，但是不错。”
“有句俗话说得好，一堆冢中枯骨，毫无价值③。你的话我从来不屑于理会，而你的赞赏只会让我作呕。”哈得斯将枪矛插向地面，大地晃动不已，裂开了裂缝作势要吞下高声大笑的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反应迅速，跳开了那裂缝，但是那些站在他身旁的士兵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很快就被这深渊吞没，克洛诺斯将长/枪左突右刺，骂道：“不孝的混蛋，你对父亲喷出的话语实在难听，不过没关系，我会来好好矫正你这胆大妄为的性格，让你明白你在我面前仍是个弱小的婴儿！”
哈得斯正要拔起枪矛，克洛诺斯已经举盾冲向了他，攻势正猛，他不得不放弃那根长矛，躲过他那迅猛的攻击，那无穷的天，乌拉诺斯赋予克洛诺斯的无穷力量让他近乎于不可战胜，看一次不成，他立刻刹住了脚步，调整好方向继续朝他撞去，哈得斯也不再躲闪，他像风一样拿着那巨盾直直冲向了克洛诺斯。
两神之间的盾牌猛地一碰，擦出了耀眼的火花，他们彼此使力想把对方压倒，神力之强大，让他们脚下的土地不断破碎崩开，每一次的撞击都让风发出了恐怖的尖啸，刺穿他们的耳膜，不久他们的盾牌就因为不断的撞击而崩裂，他们咆哮着双手相抵，额头相撞，时而克洛诺斯压过，时而哈得斯抵过，像是在比拼耐力一般。
哈得斯猛地低头，用坚硬的头颅狠狠撞向克洛诺斯的下巴，克洛诺斯被他撞得失去重心，哈得斯再将拳头像雨点一般疯狂砸向他的胸膛与他的各个要害处，克洛诺斯连忙伸出手臂抵御住他的攻势，吐掉了嘴里的神血，开始反攻，拳击的比拼之下给他们彼此身上添了无数道伤痕，他们双目猩红，眼里全是搏击所带来的狂热。
而在赫卡忒的命令之下，一直蹲守在暗处的百臂巨人终于上场杀敌。他们满脸戾气地挥舞着手上的铁棒砸死了无数个怪物与人类，原本还略占上风的提坦们在强大的巨人加入战场后瞬间落入下风，他们嘶吼着挣扎着，震天动地，但是巨人的力量还是压制住了他们。
而克洛诺斯与哈得斯之间的战斗也在克洛诺斯断了双臂失去战斗力而结束，身为主心骨的他不甘的叫喊声无疑宣告了这场叛/乱的失败，其余还在挣扎的神祇与士兵们也纷纷放弃了抵抗，疲惫不堪的哈得斯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他们又重新关进了塔尔塔洛斯的最深处就气力不支地倒下了。
①古希腊人认为杀人者会沾上血污受到污染，会受到驱除
②古希腊人认为，让女孩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妥当的
③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这失去力量的年老者已经没用了，这是哈得斯在嘲讽克洛诺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