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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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王安石 《元日》
颜言斜身靠着门住望着那站在院中对着那火树银花不停摆弄的稚儿。“她摆弄那烟火多长时间了？”言语间是说不尽的懊恼。
“这不是挺好的么。”瑶媚柔柔的一笑，顺手将那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弯起。“多少可以打发时间的无聊。”
“我可没有在大冬天晒月亮吹寒风的习惯，冷死了！”颜言双臂抱于胸前连连哀叹：“她究竟要多久才肯放那烟火啊！”
“别急嘛！早晚都是会放的。”
“……为什么我总有种你在幸灾乐祸的错觉。”
“既然你都说是错觉了，何必又要来问我呢。”
“……”
“虽然你你脑子发昏说了胡话，但我是一点都不会怪罪你的哦！”
“……”颜言按住了隐隐作痛的额角，决定忽略那灿烂如花的笑腼。看着那围着烟火乱窜始终不点燃的人暗自叹息。
“馨儿你再不点它……这天都要亮了。”
“言姐姐等一下么再等一下嘛！”
“……”那么这个一下究竟还要过多久啊！
“砰！”零散火星之后迸发出剧烈的声响，赤红色的星点直奔空中，在夜色中绽放出菊花的姿态，肆意伸展着花瓣。盛开过后，金黄色的星火带着丝丝白线萧条坠落。
“这就是火树银花？？”颜言困惑的看着正在空中那朵朵展开的菊花。
“真是漂亮~”瑶媚望着烟火赞叹道。
漂亮……么，好吧她承认不仅没觉得漂亮她还硬是没能从那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烟火中看到一丁点火树银花的意境。摸了摸鼻子，她决定还是厚道的不打扰两位美人的欣赏与赞叹。
颜言皱眉看着那火树银花的绽放，爆竹迸发时那炸裂的声响炸的她脑袋疼痛，似有什么声音在耳朵内嗡嗡作响。就算用手捂住耳朵也不能减轻半分疼痛。
她还是不喜这爆竹声啊！明年就算馨儿哭的肝肠寸断要死要活的都不要再陪她放爆竹了。
除夕这天，按照风俗接神 ，踩祟 ，祭祖，守岁，放爆竹，吃年夜饭样样都是不可少的。吃年夜饭时也是守岁的时候，这饭按礼俗是要慢慢吃的，从掌灯时分入席，一直要吃到二更天。这对于颜言来说确是最难熬的，冬日天冷，菜撑不起时间，没过多久就冰冷如块，无法下口。饭不能食，席不能撤。只能在饭桌上闲聊来打发时间。过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对这些繁复礼俗又从未在意过的颜言也只好饮着小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喝的醉意大起才起身告退回房歇息，身子刚沾着床便沉沉睡去。
“噼里啪啦……”
“阿嚏……”皇甫端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道让他不停的搭着喷嚏。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中放鞭炮。也不怕上头怪罪下了么。”
“我说中郎将大人，这大冷天。没有美人暖被窝就够惨了。再不找些了乐子去去晦气兄弟们可都要憋疯了。”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子痞痞的笑着，手中还上下抛弄着红色的小爆竹。
“臭小子，在禁宫内放烟火找死啊！引起了火灾老子可是要跟你一起倒大霉的的。”猿臂一伸，皇甫端华笑嘻嘻的箍着对方的脖子。
“端华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遵守纪律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又被上将军‘厚爱’了一番。哈哈哈哈哈……”
“靠……你个混账敢嘲笑老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暴跳如雷的皇甫端华一个猛拳朝着同伴身上招呼过去。
“嘿嘿~大过年的，不放爆竹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这些留下来苦苦守卫的人啊！”
“噼里啪啦……”
“死小子，不长眼啊，烧到老子衣服了。”
“哈哈哈哈哈……”一群男人傻到不行的笑声在禁宫内久久不歇。
城郊外，一条不甚宽阔的小路上，有一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匆匆赶着路。男子看来不过弱冠之年，面容清秀。他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望着远方那昏黄的灯火，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就快要到了。”
男子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包袱。笑的越发温柔。裹紧了怀中的包袱更加急切的赶路。
夜幕深沉，隐隐的泛着红光。像那冥界的妖兽睁着泣血的眼睛俯瞰大地。絮柳般的飞雪萧萧落下，悄然无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