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叆乔

245、沉渊（十二）

　　就算如此，可她还是念着他的好。将这些好重新收于掌心，再打开的时候，这些他给过的好，就和春日的露珠似的，会消散的得无影无踪了。这是她心里最舍不得的最后一次珍视。

　　2019.08.03
　　柏予豪：到家了再容我洗个澡吧。如果困了自己可以先睡。
　　华飘渺：不困。
　　柏予豪：不困就乖乖等我一起陪你打游戏。

　　华飘渺：感觉，不开心，你。
　　柏予豪：那把后羿骂我，我不舒服。没事，你睡觉去。
　　华飘渺：你委屈了。
　　柏予豪：哎涩，乖乖睡吧。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柏予豪：乖姐姐要是困了，可以睡去。
　　华飘渺：不困。
　　柏予豪：不管你困不困都是要问嘀，万一你要是困了或者大姨妈来了，早点睡觉都好点涩。

　　柏予豪：要不你先睡？
　　华飘渺：你自己先睡吧你。

　　柏予豪：完了完了，乖姐姐生气了。等我忙完，陪你来，乖，你这小可怜。别生气哈，摸摸头。其实跟男生玩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们只是想我带他们。

　　华飘渺：你用辅助带他们哈，我信了。
　　柏予豪：上把哈哈，等我嘛。

　　柏予豪：每次遇到女生生气我都不会好好处理，就像今天一样。如果你在我面前，我相信我自己会处理得更好。
　　华飘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好丢脸。
　　柏予豪：伤了自己，身边也没人安慰。

　　华飘渺：啊？我就是不喜欢等。前几天都是我找你，你也不说找我说句话。我不要面子的嘛？
　　柏予豪：原来普天下的女娃都一样。

　　华飘渺：我今天就想，等你找我玩游戏，结果你跑去和别人玩了。我等了一个小时，你邀我组队。进入游戏后，我听到的却是，你和别人聊得很开心。我都告诉你我很委屈了呀，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明白，我能怎么办呀？

　　柏予豪：你先缓缓，深呼吸。好嘞嘛，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的。
　　华飘渺：我才不是嘞。
　　柏予豪：好好好，不是不是。

　　华飘渺：其实和你打游戏我挺开心的，不全是因为你打得好。

　　柏予豪：那把你和我被兰陵王捉了，你解释了，还有人骂你。我也很生气，但我没有打字回去，我就想着好好赢回来这一局。我觉得你挺单纯，挺好的，我想带你赢我却没有。我一直不想和别人说对不起的，但是得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华飘渺：不要总是道歉了，显得很卑微。没有对不起。
　　柏予豪：我不希望你觉得自己被对不起，难。

　　华飘渺：不难不难。我生气的时候就很安静，不会给你发一堆消息的。我说话的时候就证明我不气了。

　　柏予豪：有时候，我挺想你教我怎么跟别人解气，但我想你可能会更气。
　　华飘渺：别自责了，最好的办法是，不惹人生气。明天七夕，你要点外卖不？地址给你。
　　柏予豪：点吧，给你点。

　　华飘渺：一杯奶茶，冰的，下午送。

　　柏予豪：好的。我很奇怪你把我当你什么嘞？
　　华飘渺：不说就不给买奶茶是不？
　　柏予豪：不是。
　　华飘渺：哈哈。

　　华飘渺：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柏予豪：见谅见谅。（等了会儿）不说话又生气啦？
　　华飘渺：没有。
　　柏予豪：肯定是生气了。
　　华飘渺：你去看视屏吧。
　　柏予豪：你来打我一下，因为我不认真跟你聊天。
　　华飘渺：我看朋友圈，动态真好看。

　　柏予豪：我前女友生气每次我都抱紧她，然后他就被我哄好了。你昨天生气，如果你在我身边，我觉得我可以解决得好。但在这虚拟游戏里……

　　华飘渺：一样的一样的，你很怂，不说话，我就更生气了。
　　柏予豪：我这不能叫怂，我也强上不了。

　　华飘渺：等你开学了，在学校里找个女朋友，你就可以强了。但是你可以跟我解释呀，我也没说，你不许说。

　　柏予豪：我说了嘛，你看昨天记录，好长一段字。
　　华飘渺：第一场你前面和别人说话，没和我打招呼。第二场你全程不说话。我昨天生气到失眠，真的。

　　柏予豪：哎涩。我这人就这样，处理不好就沉默。
　　华飘渺：第一时间解释会好点，拖得越久越胡思乱想了。
　　柏予豪：第一时间，你在气头上，我解释你也听不进。

　　华飘渺：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嘛。哎，惆怅，但是我一直在等你说话，你还不说。
　　柏予豪：我开头说对不起道歉的，后面说什么？
　　华飘渺：说我错了。
　　柏予豪：对不起不等于我错了？

　　华飘渺：不等于，下次你可以试试，我肯定不会继续生气。

　　柏予豪：我经验告诉我，不管我说什么都是一样的，不是你无理取闹，是所有女生基本都是这样的。（所有女生？现在想想到底是所有女生。）怎么可能说我错了会比对不起好嘛？

　　华飘渺：我觉得好啊。你可以都不说，多好。我也不是很在乎。
　　柏予豪：然后其实你很在乎，其实你觉得很不好。
　　华飘渺：我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
　　柏予豪：很生气很委屈。
　　华飘渺：只是你觉得，我很懂事的。
　　柏予豪：其实很可能。
　　华飘渺：你为啥像个小姑娘似的？我从来不记隔夜仇的好嘛？除非……
　　柏予豪：不是为了关心你，我至于嘛。其实你很记仇。
　　华飘渺：你为啥要，误解我呢？
　　柏予豪：我喜欢。
　　华飘渺：我们只是认识一周啊，我不记仇。
　　柏予豪：下次还有这事就记起来了。
　　华飘渺：除非，出轨了，那种。
　　柏予豪：很可怜很委屈。
　　华飘渺：不啊。
　　柏予豪：没人关心没人爱。
　　华飘渺：不啊，他爱的是我。
　　柏予豪：很孤独很难受。
　　华飘渺：不啊。
　　柏予豪：很想妈妈？
　　华飘渺：我才不想。
　　柏予豪：出轨了又和好了，真是可以，最后伤的却是自己。（这话真不假。）

　　华飘渺：最后，哎，难以理解。第一次恋爱，不懂都和好了，为什么他还十天半个月不回我消息。
　　柏予豪：这年头，每个人都拿着手机，不回你消息的都是不想回的。他都不要你了。
　　华飘渺：他是我男朋友啊，怎么可以不回？

　　柏予豪：就是可以。（的确，柏予豪也能做到。）以后找个靠谱的吧，比如，我这种。（真他妈靠谱。）

　　2019.08.09
　　柏予豪：以后这个时间就不打游戏了哈，我还有不久就该上学了。一年后再来，华姐姐。
　　华飘渺：啊？什么叫一年后再来？
　　柏予豪：一年后再拿手机嘞。

　　华飘渺：你要上什么学？军校？收手机？否则不拿手机是不可能的，你逗三岁小孩儿嘞。

　　柏予豪：我不骗你的。
　　华飘渺：嘁。
　　柏予豪：真不拿手机。
　　华飘渺：不信。
　　柏予豪：可能偶尔会拿一下吧。
　　华飘渺：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气了？我昨天没说话。
　　柏予豪：没有诶。
　　华飘渺：有。
　　柏予豪：真没有，别想多了。

　　华飘渺：大一有很多新生群、班级群、学生会群，是消息最多的一年。所以，你要复读去了啊？不拿手机。

　　柏予豪：应该是的。
　　华飘渺：应该？什么情况？
　　柏予豪：好啦，你别问了。
　　华飘渺：你就是生气了。
　　柏予豪：情况就是这样嘞。
　　华飘渺：不是。
　　柏予豪：摸摸，真不是。

　　华飘渺：对，不是，你就直接说。没什么不好说的。
　　柏予豪：尔等该活着了。
　　华飘渺：不想和我一起玩了呗。
　　柏予豪：真不是，真不是。

　　华飘渺：我觉得都一样，直接说多简单明了。大一开学，怎么说都到九月了。
　　柏予豪：十天就去了。

　　华飘渺：去哪儿？那也还早啊。
　　柏予豪：去学校涩，准备修修身。
　　华飘渺：干嘛？
　　柏予豪：准备准备涩。
　　华飘渺：哭。

　　柏予豪：没有因为你，别难过。我是时候该认真考虑自己的人生了，每天这样混账，我不舒服。
　　华飘渺：可是考虑自己的人生和玩游戏没有矛盾啊，每天玩一二三个小时，每天至少还剩二十个小时可以慢慢考虑。

　　柏予豪：那是你不了解我。
　　华飘渺：我觉得我说得也没错。
　　柏予豪：多说无益，我意已决。
　　华飘渺：要不，我也去考虑下人生？

　　柏予豪：我觉得可以，尔等需要修身养性，不枉一遭。
　　华飘渺：反正就是不想和我一起玩。说这么好听，没有必要。
　　柏予豪：清者自清。我是不想玩，没有不想跟你一起玩了。

　　华飘渺：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玩游戏了？
　　柏予豪：狼烟烽火何时休？
　　华飘渺：但是——
　　柏予豪：嗯？不玩游戏又不是不和你说话了。

　　华飘渺：不玩游戏说什么嘛？反正我就是觉得，被抛弃了，容我哭一会儿。
　　柏予豪：请你相信我，没有抛弃一说。我从未抛弃过任何人。（我信了。）
　　华飘渺：请你清醒一点儿啊！分手了还不算抛弃？

　　柏予豪：我们都还算朋友。
　　华飘渺：每个男生分手之前都会说，我还爱你，希望你幸福。我，呸，装什么深情？我们不是朋友，我从来不和男生做朋友。
　　柏予豪：你太过分了。

　　华飘渺：只有男朋友。我，我哪里过分？不和男生做朋友就过分了？
　　柏予豪：我不需要跟你装什么，我也只是把你当做学姐来对待。
　　华飘渺：所以说，你真的没有生气吗？还是别人说什么了？

　　柏予豪：我知道你感情经历不怎么样，说话小心就是怕伤着你，那是我自己多虑了。
　　华飘渺：我不会啊。
　　柏予豪：你就是。
　　华飘渺：是什么？

　　柏予豪：没什么。我这样的人你不需要也不值得，不舒服就把我删了，我只是飘渺一纸。
　　华飘渺：没有啊，我给你写故事了呢。昨天你说话那会儿，我其实是在写东西，在思考问题，就忽略你了。

　　柏予豪：我是个粗人。我早习惯了，从来没有因为这生气，也没在乎昨天的事。
　　华飘渺：那是为什么？不打游戏就不打吧。事出有因，你的原因没有说服我。就是你想和别人在一起了呗，想等她？不说话是因为，我说得甚是有理？只是这样的情节太多了，我很容易就相信别人。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柏予豪：我没有，我跟她早不可能，不关她事。就是自己太糟粕，加上有人劝动我去复读，就是这样。也不关你事，复读是因为前程不好。我是男的，学校不好，心愿未了。还有你不了解我，我也不太了解你。

　　华飘渺：不需要了解，了解了，就不能称之为——
　　柏予豪：原因是这样，半点假天打雷劈。
　　华飘渺：如果我十八岁，我肯定天天追着你问原因。但是我，不是十八岁了。
　　柏予豪：原因我说了，很干净。

　　华飘渺：是我心里想得到的原因，不是你说的原因本身。是童话本身。我也需要冷静冷静吧。
　　柏予豪：没有很世俗，一切都还可以。
　　华飘渺：我其实，挺恨我前男友的，恨透了。

　　柏予豪：我是你我也会恨的。以前不懂画中人，懂了才叫人难受。（所以，柏予豪更甚……）
　　华飘渺：我去找杨梅喝酒了。
　　柏予豪：别喝多了。
　　华飘渺：渣男。

　　柏予豪：看看看看，哈哈，好啦，别折腾了。哎，不及不及。（所以说，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华飘渺：就算在一起了，你也会说分手的。
　　柏予豪：本来没发生什么，你就是太敏感。
　　华飘渺：所以你每次问我的时候我都不说话，免得，还得分手。

　　柏予豪：别去喝酒了，回家休息休息，正常点吧。你会看淡的。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当你笑笑觉得自己可笑，也就完了。来吧，尽情恨我吧。我真的问心无愧对你的，犯错也好，温暖也罢，请别太恨。随你去吧。

　　（两个小时后）
　　华飘渺：我误会你了。
　　柏予豪：这就乖了嘛。没去喝酒吧？
　　华飘渺：喝完了。
　　柏予豪：醉吗？
　　华飘渺：看不清字，哈哈哈打错了。
　　柏予豪：差点把我搪塞住了，看不清字怎么打的？
　　华飘渺：看，不轻……打错了，凭直觉。
　　柏予豪：嗯嗯。

　　华飘渺：一年以后，我都结婚了，不能和学弟说话。
　　柏予豪：哈哈哈，只希望那样。可我估计，你找不到的。
　　华飘渺：你才找不到。我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吧。
　　柏予豪：气我的话就算了，随便还是不行。

　　华飘渺：随便，好，随便好。
　　柏予豪：去相亲没毛病。
　　华飘渺：不去。
　　柏予豪：也不用大学毕业就结婚。
　　华飘渺：不去，我再也不网恋了。
　　柏予豪：好好好，暂时不去。

　　华飘渺：你问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再也不网恋了。我就在想——

　　柏予豪：是嘞，交个心就好。异地这种，不太现实。
　　华飘渺：我再也不谈恋爱了。

　　柏予豪：不不不，说话不用太绝。
　　华飘渺：是的。

　　柏予豪：恋爱嘛，追求涩。

　　华飘渺：是的呢，有人和我表白，我全部都拒绝。

　　柏予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两情相悦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培养感情不就好啦。

　　华飘渺：也有人赞扬我。但是，我先睡了，我又不喜欢你。

　　柏予豪：睡吧，你也累了。

　　华飘渺：反正也不知道你长啥样。

　　柏予豪：睡吧，不想这么多了，答案总在一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