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叆乔

244、沉渊（十一）

　　华梦瑶骂完之后，叶景栀没说话。

　　华飘渺哭得头疼，一点没有心思做工作。她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能想到的人还有谁呢？所以，给方靖宇发了好久申请，“有话想说。”那边立马通过了。

　　华飘渺：还没睡啊？
　　方靖宇：没有，睡不着。刷视频呢，想说啥？
　　华飘渺：等等哈，你想睡就睡。
　　方靖宇：你说呗，我还早。
　　华飘渺：等等你要没睡着我再说。
　　方靖宇：骑车摔了伤口疼。有啥长篇大论，要准备这么久？

　　（二十分钟后）
　　华飘渺：摔了？你咋老受伤？我没长篇大论，不值得论。
　　方靖宇：那你想说啥你说呗。咋地？告诉我你要结婚了？还是小孩该上幼儿园了？你那么忙干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与其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备一点课。

　　华飘渺：我辞职了，我没结婚。
　　方靖宇：想让我帮你介绍工作呀？我们这边老师待遇倒是不错。

　　华飘渺：不用，我自己考。
　　方靖宇：加油，你是最棒的！
　　华飘渺：额……
　　方靖宇：我们俩儿没啥共同语言，聊不来了。

　　华飘渺：不是，聊不来也挺好的。我本来要说点什么，我妹让我别说了，像个笑话。
　　方靖宇：说啥？
　　华飘渺：我他妈就像个傻逼。

　　方靖宇：我……别别别，冷静。上次加你也没见你给我好话，爱答不理的。你是来骂我的，我就给你道歉。

　　华飘渺：上次上暑期课，没有时间休息。很多事情，本来挺烦的。

　　方靖宇：你不会想说你还喜欢我？我觉得应该不会啊。

　　华飘渺：不会。上次你不是想问我借钱吗？我没有钱，我月光族。

　　方靖宇：我不是因为借不到钱我就把你删了。我是觉得我发一大堆消息给你，你很久不回，回了也是一个字两个字，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继续聊下去。

　　华飘渺：感觉毕业以后过得比大学里难多了。
　　方靖宇：都难都难。

　　华飘渺：夏天的时候，确实生过和好的心思吧，难免的。
　　方靖宇：和谁和好？和我？我有啥值得的。

　　华飘渺：旅游的时候遇到个傻逼，他单独叫我去他旅舍。
　　方靖宇：所以你吃亏了。

　　华飘渺：我压根没回消息。就跟你发语音那次，但他有女朋友，我当时觉得特恶心。当时也觉得你……咳。

　　方靖宇：咳，我，我那时候不懂事，爱玩。我还没有离开大学呢，我就觉得我过得好难啊。

　　华飘渺：那时候确实想和你和好，但走到现实中的可能性太低，几乎不可能。所以不聊了挺好的，免得麻烦。

　　方靖宇：和好可以的啊，有什么不可能的？

　　华飘渺：我们都是二十好几了。

　　方靖宇：你妹让你别说的话你已经说完了吗？

　　华飘渺：没，她让我别和你说话。

　　方靖宇：二十几才不会犯十几岁犯的事了。

　　华飘渺：我累了，对于和好这种事情。每个人回来都这么说，但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方靖宇：那你的意思是？不相濡以沫就相忘于江湖？

　　华飘渺：现实一点挺好的。

　　方靖宇：那你加回来图个啥？就想待在我的列表？

　　华飘渺：不是啊，我好像能原谅以前了，想一想最近遇到的……

　　方靖宇：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女朋友，我只是还喜欢我的前女友，所以和她复合，和你分开了。

　　华飘渺：我知道啊。
　　方靖宇：所作所为的确不是个好人。

　　华飘渺：也总比每次都找不同的女生好一点。
　　方靖宇：但的的确确对你是有喜欢的。但是吧，每次她一来找我，我心里就全是她了。
　　华飘渺：所以网恋不靠谱么。
　　方靖宇：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网恋。

　　华飘渺：只是对我来说，从没有被坚定地选择过，所以不再信了。
　　方靖宇：我俩儿在一起的时间就一两个月吧，咋就刻骨铭心了？

　　华飘渺：没有两个月，陆陆续续两年吧。
　　方靖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第一个认识的是你。我觉得我也不会和你一辈子。
　　华飘渺：那你说个屁，我有这么讨厌？

　　方靖宇：不是讨厌，差距太大。
　　华飘渺：什么差距？

　　方靖宇：是我太差，我这个人吧，脾气不好，一无是处。
　　华飘渺：一无是处的人到处都是，我也是。

　　方靖宇：喝酒抽烟我都会，反正就不是一个好人。
　　华飘渺：以前你不会啊。

　　方靖宇：经历的事情也许比你的要多，很多事情你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华飘渺：那你还是别说了。

　　方靖宇：我才懒得和你说，只要还没有死那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华飘渺：好好活着不好么？少瞎折腾点。本来跟你说我的事的，又说到你去了。我只能要干干净净的感情。

　　方靖宇：其实我做得到，只是我不想。干干净净地去爱一个人，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华飘渺：啥呀？

　　方靖宇：还有，你要有啥事要去做，你就和我说，我不喜欢一个人抱着手机在这里等别人回我信息。我一只手二十六键打字，都比你快。

　　华飘渺：我上卫生间去了，很快回来，这几个字还没打完就回来了。我是说，就一直爱一个人，这很难吗？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好好解决，坚定地在一起。

　　方靖宇：不难，但爱情哪有那么容易啊。好多矛盾是一开始并不会有的，新鲜感一过……
　　华飘渺：我怎么总是遇到渣男呢，哎。

　　方靖宇：聪明点，别被骗财骗色了。

　　华飘渺：我这个人慢热，只会越来越爱吧。但很多男生只追求新鲜感。
　　方靖宇：我没有哈。
　　华飘渺：没被骗财。
　　方靖宇：所以骗色了？
　　华飘渺：网恋。

　　方靖宇：咋就这么想不开呢？身边的不找。

　　华飘渺：等我考上工作了再认真找吧。以前大四时候认识的，后来分了，他又回来道歉，他又撩其他女生，还是个十五岁的绿茶。

　　方靖宇：网恋你还被骗色，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啊。想想我这么坏的人，还连和女生一个房间都没有过。

　　华飘渺：我也没有过啊，急什么，不急。
　　方靖宇：所以你要和我说的说了？我现在有点怕女生。

　　华飘渺：所以说男生都喜欢这种绿茶？我真是不能理解。姐姐，姐姐，说话怪里怪气。
　　方靖宇：多少我是要骂人的，你咋这么好脾气？

　　华飘渺：我不会骂人，太吃亏了。应该从小练练。
　　方靖宇：我教你。
　　华飘渺：我妹帮我骂叶景栀，他又过来骂我。
　　方靖宇：号给我，我帮你骂，来来来，我帮你骂他。
　　华飘渺：号给你，你勾引叶景栀？
　　方靖宇：也不是不可以噶，是个好办法。

　　华飘渺：人家男朋友王者段位，应该很难勾引过来。首先段位得帅气啊。
　　方靖宇：搞得我没有打上王者的实力似的。
　　华飘渺：要有实力早都上了。
　　方靖宇：切，我只是不打。

　　华飘渺：以前不是很爱打吗？

　　方靖宇：就觉得王者越来越无聊，吃鸡一个人厉害可以灭队，王者不行。现在不想谈恋爱，搞钱才是王道。列表通话录里没有女生，除了你。

　　华飘渺：挺好的，毕竟以后要生存下去。我连生存都没有做到，我得专心考工作了。哎，小说写多了，所以，老想些奇怪的套路。要不，你过两天去试试，勾引她。

　　方靖宇：我有什么大病？还搞这种无聊的游戏。

　　华飘渺：你觉得什么才是最好的反击？把他女朋友变成自己的。真，发散一下魅力，多关心两句，发发语音，那种小姑娘很好骗。

　　方靖宇：没兴趣，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骑上我心爱的摩托兜兜风。

　　华飘渺：我怎么就陷入了阴谋论？哎，可怜的小姑娘。你不觉得，这个故事走向很刺激吗？

　　方靖宇：这有啥？你想想你会是第一个吗？早晚这小姑娘也会和你一样。

　　华飘渺：我知道的，他撩了四个，一个比一个绿茶。那我还叫我妹骂她。
　　方靖宇：骂她干啥？
　　华飘渺：讨厌她，所以骂。她是不是有点可怜？

　　方靖宇：好像有一点点？
　　华飘渺：应该骂柏宇豪，对吧？但是我骂了，他没反应，我更生气。我骂他渣男，他说嗯。我骂他傻逼，他说是。

　　方靖宇：生个屁的气。哪的人？有时间我给你摇人去揍他一顿。

　　华飘渺：你揍个屁，还不是说说。你现在在金华吧？放假了啊。
　　方靖宇：没有，在老家。前几天刚被我爸断绝父子关系。
　　华飘渺：你不是，老这样？
　　方靖宇：是他老这样，不是我。

　　华飘渺：我以前也是，跟家里闹得很僵。

　　方靖宇：我反正不会原谅他了，我以后只管我妈。我爸我懒得看一眼，看着就来气。

　　华飘渺：那不可能，以后还长着呢。就算不说话，他也会记挂你。我爸以前就老骂我，我也不接他电话。最近骂得少了，过几周给我打个电话，说一两句话，其实心里记挂着。只是表达方式不太适合。

　　方靖宇：随便他，我无所谓。

　　华飘渺：那是他不给你生活费？

　　方靖宇：就没有给过啊，老妈在家带我妹，哪有那么多钱？钱全部在他手上。

　　华飘渺：我妈一个月给华梦瑶五百，她靠兼职养活自己。有什么办法？

　　方靖宇：我妈每个月给我四百，给别人写写论文作业，一次五六十。

　　华飘渺：华梦瑶一放假就找兼职，最近每天都十二点才回来。刚我还哭的，她觉都没睡上。我现在调节情绪是越来越快了。

　　方靖宇：哭？你还会哭？多大的人了？

　　华飘渺：刚刚被绿的啊，我从一点哭到两点。我现在好了。生活太苦了，所以要哭。

　　方靖宇：不着急，以后还有更苦的。留着以后哭个够。

　　华飘渺：今年我妹年也不过，除夕也兼职。我妈只留三天。我爸也得隔天值班。想想年就这么过了，好像毕业以后什么节日都不过了。不过，趁假期多存点钱挺好的。

　　方靖宇：没有存钱的机会，我都被赶出家门了，只有花钱的机会。

　　华飘渺：那你也得有钱花，不然还是回家吧。

　　方靖宇：不回，回去吵架更难受。今天加完油还有一百多块钱，开了个宾馆还有二十块钱。得想办法去学校的钱。

　　华飘渺：你不能去奶奶家或者亲戚家吗？
　　方靖宇：不想去，一去就要问这问那的。

　　华飘渺：哎，我很多时候也喜欢自己呆着。你咋想的，当时没报广州的大学？

　　方靖宇：当时稀里糊涂志愿填错了。

　　华飘渺：这也能能稀里糊涂？人生大事。

　　方靖宇：本来报警校的，那天上夜班。白天困死了，顺序弄错了。

　　华飘渺：可以当兵，年龄还没到，可以报。

　　方靖宇：第一次去的时候，视力不过关，我去动手术了。后面说是心律不齐还是什么。第三次直招士官，体检没过。

　　华飘渺：哎，好好锻炼身体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方靖宇：如果去边防，退伍了大概是有三十多万的补贴。

　　华飘渺：会很辛苦吧。当个平凡人挺好的，做个普通的工作，慢慢攒吧。

　　方靖宇：虽然辛苦，但是还是比较向往吧。

　　华飘渺：你向往的是钱，吧？

　　方靖宇：不不，看着他们穿那个军装，觉得特别帅。我有好几个亲戚，他们也是非师范类的学校，但是他们有教师资格证。去你们那边，很快就考上了。我听说待遇也挺好啊，有七千多。

　　华飘渺：去农村好考，去市里竞争大。去农村我更找不着对象了，不能去。待遇是待遇，但成天和一群傻逼待一起，领导也是傻逼，真受不了。思想观念是个问题。

　　方靖宇：是吃饱饭重要，还是思想观念重要？

　　华飘渺：没饿死之前，都是观念重要。

　　方靖宇：不是，你也，说大实话啊。你也不丑呀，为啥身边会没有的男孩子追你呀？

　　华飘渺：有啊，我能对初中生下手吗？我不能知法犯法呀。

　　方靖宇：那初中生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你还拿初中生来当事儿提。

　　华飘渺：这两年除了工作，没什么社交，没时间。辞职后就待家里写作备考，更见不上人。

　　方靖宇：这跟有无社交有什么关系？别人要看上你了，还用你去跟别人交朋友吗？是金子，总会发光。

　　华飘渺：恋爱总得跟男人谈吧？我连男人都没见过，怎么谈？真的是。

　　方靖宇：难不成你们哈密全是女的啊？女儿国。你就不能好好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吸引人一点吗？

　　华飘渺：我打扮得挺好，孩子们很喜欢，争着当我儿子。

　　方靖宇：孩子们喜欢，成熟的男生就不喜欢。

　　华飘渺：也是，确实有点幼稚。我突然肚子有点饿。本来我妹凌晨回来的。我下了面，我们两个准备吃面了。结果叶景栀就加我了，我们俩儿立马吵了起来。我饭也没吃，我就哭，哭到了两点多吧。我吃不下去了，进来卧室跟你说了一会儿话。现在都凌晨四点了。我平常吃完夜宵继续写作，一直写到早晨六七点。今天工作也没做，你说这事情闹的。

　　方靖宇：哭个屁，有啥大不了的。全国多少男人，你还怕找不到了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要相信，这个人丢了，你还会遇到更好的。你跟我说，我咋关心你？我还飞过去抱你一下啊？我最多也就是言语上给你一些鼓励。

　　华飘渺：柏予豪真的特别会哄女孩子，他忽然就变了。我当时，我一下子不能接受。

　　方靖宇：那男人不都这样嘛，哄你一段时间，在你这儿啥也没得到，他不得换下一个。

　　华飘渺：我比较喜欢抽象的，形而上的，思维性的东西，他不能理解。

　　方靖宇：很多男生跟你谈恋爱，你说他对你的身体没有向往，那是不可能的。

　　华飘渺：那他来来回回还不是谈网恋？

　　方靖宇：你咋知道网恋就不能干啥了？

　　华飘渺：网恋能干啥？又看不着又摸不着的。

　　方靖宇：网恋能干的事儿多了。可以奔现呀，你这种奔现也不给他一个机会，那咋可能跟你谈，就。

　　华飘渺：我们不可能奔现啊，我在新疆，他在重庆，将近两千公里呢。那他又道什么歉，他也知道我对他什么心思。

　　方靖宇：不是，你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干啥？这种人不是应该删了么？

　　华飘渺：就留着，舍不得。又爱又恨。我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想不通人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再遇到，我不想，我就是恶心，想吐，反胃。我妹，上次回家莫名其妙，说我写得啥字，又看我手机页面，看到了你的号。说我干嘛把这傻逼的号还留着，他就骂你，把我气的。

　　方靖宇：骂我干啥呀？过了这么久了还骂我。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小孩子不要插手别人的感情争端，不能妄加评论。

　　华飘渺：我为啥觉得你声音变了呢？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方靖宇：二十一了，马上就二十二了，不是十八了。我也觉得我现在声音没有以前好听了。以前我觉得我自己唱歌蛮好听的，现在我自己唱的歌，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华飘渺：现在大叔音。

　　方靖宇：好像已经是到了大叔的年纪了。

　　华飘渺：二十一岁算什么大叔。

　　方靖宇：当我脸上的胡渣长出来，那就已经是大叔了。

　　华飘渺：我妹她就骂我，为什么我每次都遇到渣男？要是让她遇到，她就把那个人骂死。

　　方靖宇：可能你太单纯了。

　　华飘渺：我就网恋过两次吧，平时喜欢的人也是在现实中啊。一直都不怎么顺利，还是由于我自身性格的问题吧。

　　方靖宇：别说我了，我现在不是渣男了，我都不招惹女生。我在学校，女生我是有多远避多远。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和班级里的事情，我很少跟女生说话。

　　华飘渺：有多远避多远干嘛？恋爱嘛。我室友大学四年都没恋爱，我以前觉得青春大好年华没有恋爱是不完整的。可我现在觉得，毕业了，好好找个人嫁了就是了，恋爱也不一定是必需品。如果不恋爱，就会减少遇到渣男的次数。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撒娇的女生真的很没有优势吗？为什么柏予豪就是喜欢那种随便说一句话都是在撒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茶味的女生？

　　方靖宇：语音我得一条条点开听完啊。你会撒娇吗？

　　华飘渺：你说呢？你听过我撒娇么？

　　方靖宇：当我啥也没说，啊。

　　华飘渺：为啥那些女生一见面就叫我姐姐，她们真的知道我比她们年龄大吗？哎，我就接受这个事实吧，扮什么小女孩儿呀。

　　方靖宇：你可能是个猪吧？你的账号页面不是写了年纪了吗？人家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比她大？

　　华飘渺：总不能拿年龄来攻击别人啊，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东西，这不道德。

　　方靖宇：抓住你不能改变的弱点，一击要害。多大的人了，这么点道理都不懂。

　　华飘渺：这不道德，我跟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方靖宇：夺夫之恨。你跟别人打架，你还跟他说，啊，我们俩儿道德一点，啊。

　　华飘渺：春秋时期的战争需要先下战书，约定时间地点，并且战书的用词要谦虚恭敬。春秋时战争的规矩是：敌军战车没有摆好，我方不得击鼓进军。必须双方的战车都排列好了，双方才会打招呼开始。敌军战士若是受伤，需马上停战，让其回营。我方战士就地观战，不得参与其他战斗。中国自初始起就是礼仪之帮，就算是两个敌人见面，也不能显得毫无修养。不过，我才看懂她这句话，九价很难约的。

　　方靖宇：还九价，我妈也在给你看九价呢。小屁孩被甩了就没这么嚣张了。

　　华飘渺：谁知道，这年代骗子这么多。但他妈妈的确是医生。她的确是重庆人，她说和他同学，又说十五岁，又说童养媳，我就很乱。

　　方靖宇：多半是男生在她那说了你的啥啥啥，她信以为真，觉得你才是那个插足他们感情的人。

　　华飘渺：啥都没说吧，不然她问我？不过，也没可能啥都没说。

　　方靖宇：你这脑袋有别人灵光？

　　华飘渺：他说啥，每次都说我没身份没地位，啥也不是。

　　方靖宇：所以啊，聊天记录更能锤他。

　　华飘渺：是我看不开。

　　方靖宇：我说句多余的话，我们俩就当朋友吧。你有啥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

　　华飘渺：今天过了以后，就和以前一样吧。免得节外生枝。

　　方靖宇：不暧昧就不会节外生枝。
　　华飘渺：你能吗？
　　方靖宇：随便你。
　　华飘渺：我能吗？不可能。
　　方靖宇：我能，你应该也能。
　　华飘渺：我会胡思乱想，我不能。
　　方靖宇：你要是觉得你不能，你今天过了就把我删了，我可不想再被你妹在背后骂。

　　华飘渺：删不删她都会骂，她连我都骂，何况是你？
　　方靖宇：我怕她忍不住直接发过来骂我。
　　华飘渺：她骂过你？把你骂怕了？
　　方靖宇：可能应该没有，我怕她骂我，我一气之下就骂回去了。我很早之前就删过她，不然不一定。
　　华飘渺：不愧是你，有自知之明。
　　……

　　等到凌晨三点半叶景栀也没睡，自己拿柏予豪常用的英雄晟单排。

　　方靖宇，华飘渺说想和他说句话，他陪她聊了一晚上，后来没有什么必然逻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随便说点什么，到早晨六点。

　　华飘渺：“妹妹，酸不酸？陪你聊到天明的人，有吗？人是华梦瑶骂的，姐姐不会骂人。”炫耀谁不会？

　　叶景栀睡醒后删好友了。

　　可一晚上睡不着觉的人，是华飘渺，心里最难受的人，也是华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