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李克用程敬思

32、6月29日—坦白从宽

　　辛家小楼又回到五个大男人的状态，公审时间到！
　　嫌疑人程参表现良好，主动“老实”交代：“事关商业机密，我就摘能说的说，余下的你们直接问隔壁的大美女…”
　　“说人话！”大远终于摆了回大哥的谱，表情略狰狞。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程参的表情略拧巴。
　　“三哥，你这两年老不在家，就是给林小姐打工？”
　　“说来话长，”冬子开口，程参是有求必应，“两年前，我接下她的委托找一批东西的下落，两年间始终靠电话联络，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程参是赏金猎人，道上有一号，身价颇高。可这行危险系数也高，他接生意都是权衡再三，非靠得住的中间人作保不可，林溪能请得动他，一请就是两年，可见人脉过硬，当然了，钱花的也到位。
　　辛铭远：“那批东西找到了？”
　　“事关商业…”
　　“说人话！”
　　“找到了。”
　　“古董？”
　　“事关商业…”
　　“说人话！”
　　“是。”
　　别说，关键时刻，辛铭远还是挺有大哥范儿的。“继续交代！”
　　程参拿手指来回摸杯沿：“大远，她并非良配。”
　　“如此笃定，总该有个缘由吧。”老李替辛铭远问的。
　　“相信你们都看出来了，她身上太多秘密，大远得娶个能踏踏实实待在家的让人省心的。”
　　“我个人建议，你赶紧找一个媳妇，好实现老李抱孙子的愿望。”
　　论踢皮球，大远也是个中好手。
　　三儿抽了抽嘴角，真诚建议：“要不，去国外找代/孕？”
　　全程围观的何老二攥着冬子的手：“咱考虑考虑？”

　　如意楼内，程大力与林溪大眼瞪小眼。
　　“我先说还是你先说？”
　　“我的地盘我做主，当然是我先说。”程老板挺直了腰板，最讨厌没有之一的人面前，务必注意光辉形象。
　　“OK，MAN FIRTST，PLEASE。”林溪摆好姿态，一副聆听者的模样。
　　“我要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别误会…”
　　“我能误会什么？”润滑剂小七不在，他二人自然少了虚伪的客套。
　　程力有心给对方一拳，哎，打不过，真打不过：“你知不知道，小七与你…心有灵犀。”最后四个字，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林溪先是发怔，转而道：“怎么可能？”孔雀胆碎为齑粉，她对小七再无心灵感应。
　　程大力郁闷得想吐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却对另一个女人心有灵犀，任谁都觉得小七跟林溪才是天作之合。“这些年，小七几度梦里惊醒，梦见你有危险，前年车祸之后，他始终心神不定，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是你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即便不提“怪力乱神”之说，小七车祸之后三天确诊生命无虞，林溪便悄然离去，一别就是两年，大凡亲近的总会觉察出不对劲，可每次联系，小七从不发问，他不想林溪为难。
　　“小七原本就有孤辰寡宿之相，但那年跟了你之后，命数大变，”林溪背过身去，将眼泪憋了回去，“那一场劫难在所难免，我能做的唯有化解一二。”
　　“原来是因我而起。”程力震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煽情时刻，林溪仍不忘插刀，“小七命里没有男女的姻缘，至于选了你，呵呵！”
　　程力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再冷静，眼前这缺德的大美女他真打不过。“成，言归正传，这次来到底为啥？”
　　林溪翻手机照片：“有人给冯老三推销古董，你见过吗？”
　　“见过一个纹饰类似的，不过是个盘子，”程力把照片放大，回忆道：“大概两个月前，生意上的伙伴介绍，开车几十公里到了京西山里头的一个村子，说祖上是旗人，盘子是宫里赏赐的。这行水太深，我没敢碰。”
　　林溪点点头，算他智商在线。“那村子叫下旗村，对吧？”
　　“你怎么…”程力忽反应过来，“果然是个骗局，他们又打算坑老三？”
　　“行骗对象肯定不止你们两个，至于有多少人上当，天晓得。”
　　以国人好面子的性格，极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受骗，更何况，恐怕许多买家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买到的瓷器是价值连城的雍正官窑。
　　“下旗村的村民确实是旗人后裔，只不过是不肖子孙。”
　　“这事跟你有关系？”
　　林溪再点点头：“自八十年代末起，先香港再国外后内地，隔三差五出现几件高仿瓷器，若宋瓷价高，就冒出一件汝窑，若流行乾隆御制，就出一件百花不落地的，近几年雍正官窑正当道，这不，就有人说自家盘子碗瓶子是宫里赏的。这些高仿的物件出自同一个团伙，蓝本正是玉园早年丢失的古董。”
　　“你们玉园那么神通，也丢过东西？”明晃晃的讥笑。
　　林溪挑眉，眼神阴森森：“怎么，嫉恨小七借我钱不问缘由？”
　　程力再深吸一口气：“主谋可查到了？”下旗村的村民应该没这个能耐去玉园偷东西。
　　“还没有，”林溪靠着桌沿儿，“不过距离一步步拉近，他们散货速度明显加快，估计是内讧，有人想单干。”
　　“这事有多危险？”危险到她不肯告诉小七。
　　“我又不傻，”只是顾虑的因素太多，未免身边人受到无妄之灾，一切安排妥当方能去跟对方死磕：“你保护好小七跟鸣春社，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两年前的车祸，究竟是单纯冲着小七去的，还是小七受她连累，林溪至今无法判断。主谋虽已查明为鸣春社内鬼，但时间点未免太过可疑，彼时一切就绪收网在即…
　　“我希望你能明白小七视你为至亲，无条件信任的那种，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请照顾一下小七的感受，我可不希望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见天为另外一个女人担心甚至是伤心，行吗，姑奶奶。”
　　“把“姑”字去掉就行。”
　　“你大爷的！”
　　林溪勾勾食指：“要是不服，打一架？”要多挑衅有多挑衅。
　　程大力大力拉开办公室大门：“不送，再见！”
　　风姿绰约的林大美女扭动腰肢踩着猫步往外飘。
　　3分钟后…
　　“TNND”，冷静下来的程力爆粗口。
　　又被那丫头带偏了，她一准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