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que的武器》昈槿

14、14尤妮和妖怪（青鬼事件 中）（contradiction）

　　justice抓住机会就要报复尤妮甩锅的一箭之仇：“要是迟钝的尤妮再晚一些看清单，等我们知道任务的时候，青鬼他都能捧着纸鹤花啃起来了......心急一点的话，纸鹤花早就全部都进了他的肚子了。”
　　尤妮不高兴地看了justice一眼，说：“你懂什么！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相比原来定下的潜伏在纸鹤花旁边等这只青鬼送上门来的作战计划，我现在可是可以直接上前了结了他！”
　　pure打断二人的斗嘴，说：“你们看，这只青鬼脚上沾着的是这里的泥土。而且从他脚上一层层干湿不同的土块来看，他在这里有一些日子了。看来，在寻找纸鹤花这件事上，他并不是一帆风顺。”
　　“而且还格外执着。”尤妮补充道。
　　justice征求两人的意见： “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接下来的计划？那还用说吗！只要解决掉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青鬼，不就一了百了了吗？敢打纸鹤花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你们不用上，看我的就行！渊斩刀！风刃！”尤妮借力跳起，抓着手中蓝色的弯刀就往青鬼挥去，“术暗！不风——魔......气......？”
　　尤妮看着前方突然跌倒的青鬼，吃惊地看着手中的渊斩刀，喃喃自语道：“奇怪，我明明还没有出招啊！”
　　justice在后面提醒道：“尤妮，小心啊！说不定青鬼是在诈死啊！”
　　尤妮被justice点醒，立刻重新举起手中的渊斩刀，大喝道：“术暗！不风——魔——”
　　这回轮到pure插嘴了。 “等等！”
　　“气......”尤妮泄气地放下了手里的渊斩刀，“又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三番五次地阻挠我，莫非是看不惯我一个人战斗独自耍帅？”
　　pure说：“那只青鬼，是真的晕过去了。总之，先把他弄醒吧。”
　　尤妮表示反对：“昏迷的时候了结他和把他弄醒之后再解决掉他有什么本质的分别，一样是弄死他，别搞那么麻烦。我现在给他一刀痛快就行了。”
　　justice在一旁煽风点火：“尤妮真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啊，竟然趁妖之危。”
　　尤妮被justice气着了：“刚刚让我赶快一刀了结他的人也是你吧？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justice摊了摊手：“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以为青鬼是诈晕啊。”
　　两人争吵起来，直到pure甩了青鬼一个清脆的大耳光。
　　“他醒了。”
　　停下争吵的两人往青鬼看去。
　　尤妮充满期待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了结他了吧？”
　　听到尤妮的话，青鬼害怕地往地上缩了缩身子。
　　pure用眼神指责着尤妮，他用身体挡住青鬼的眼神，问道：“你怎么会晕倒的？”
　　青鬼弱弱小声地回答道：“因......因为太饿了......我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
　　尤妮讥讽地笑了笑：“哈哈哈，还真是一只有恒心的妖怪啊。怎么，为了让你这具丑陋的身体配的上食用千赫的灵物，为了让你那肮脏的肠胃可以迎接纯洁的纸鹤花，已经拒绝进食空腹了五天吗？”
　　听到尤妮的声音，青鬼又一次不安地抖筛起来。
　　尤妮厌恶地说道：“真是胆小。”
　　“尤妮，请你不要待在这里。你吓到他了。”pure的声音响起了。
　　没有想到pure会说出这句话，尤妮极其吃惊地看向了他。
　　下一秒，她生气地大笑起来：“好，好。你们都是些善良的除妖师。那你们就都继续温柔地去听听发生在这群妖怪身上悲苦可怜的故事吧！也许这只青鬼偷花不是为了自己吃下去，而是为了救人呢！他虽然是妖怪，却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是只善良的妖怪呢！你们都是理解妖怪的善人，全世界只有我是不通人情只知道残忍地屠杀妖怪，从来不懂得去倾听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的恶人！你们一个个都去理解妖怪了，那谁来理解理解我！”
　　扔下这些话，尤妮转身就跑。
　　“尤妮！”pure和justice出声想要喊住她，但是哭着的尤妮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她的情绪太波动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就好。”说完，pure平静地把头转向了青鬼，问道，“为什么要偷纸鹤花，是像她说的那样，为了吃下去增加自己的灵力吗？”
　　青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justice已经暴怒地扯住了pure的衣领。
　　justice怒视着pure，怒不可遏的重复道：“她的情绪太波动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就好？pure，你竟然可以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尤妮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吗？这可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心理阴影！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呢？你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不仅戳到了她这一生最大的痛处，还为了这只想要偷走纸鹤花的青鬼叫她走开，不要待在这里妨碍你！现在她哭着跑开了，你开心了，你满意了？pure，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尤妮交到你这种混蛋手里！”
　　pure避开justice的眼睛，说道： “既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阴影，她就应该学会面对并且战胜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逃避，甚至报复心理极重的对待妖怪！身为除妖师，她应该明白，妖怪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分辨妖怪的好坏只知道一味的斩尽杀绝是错误的疯狂的甚至称得上血腥的做法！”
　　因为愤怒，justice拉扯pure领子的力气更大了，他把pure整个人往上提了提： “既然知道阴影，她就应该学会面对并且战胜它？pure，你说起大道理来可真是一套又一套的啊。怎么，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在逃避自己的人生阴影吗？你就有学着去面对并且战胜它吗？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就要这样要求尤妮？你就继续去问这只青鬼有没有自己的苦衷吧！”
　　“让尤妮哭，pure，你真是太差劲了。”
　　留给pure最后一句话，justice转身朝尤妮追去。
　　pure整了整被justice弄乱的领子，平心静气地看向了青鬼，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偷纸鹤花的原因了吗？”

　　尤妮一个人哭的伤心，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哗啦啦地往下流，怎么收也收不住。
　　justice学着尤妮的坐姿坐在地上，喊她的名字：“unique。”
　　尤妮慌乱地擦干眼泪，但因为哭的太用力，她仍然时不时的抽着气。
　　“干嘛。”犹带哭腔的尤妮粗声粗气地说道。
　　“unique，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候，你就是像现在这样哭着的呢。”
　　“我这样...这样不坚强还...还真......真是对......对不起了......”尤妮断断续续地说道。
　　justice摇摇头：“unique，你没有不坚强。事实上，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哭的那样凶，我当时就想，这可真是个爱哭鬼啊。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你的父母......刚刚去世。”
　　justice的话引发了尤妮新一轮的哭泣。
　　justice坐在原地，默默听着身旁的女孩难以收住的泣声，仿佛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一个雨天。
　　“爱哭鬼，你在哭什么呢？”小男孩问道。
　　小女孩回答说：“我没哭......呜呜呜......”
　　看着哭泣的小女孩，小男孩想了想，在她身边默默坐下。
　　当时那个小男孩想，这个女孩子可真能哭啊，从早到晚，她可都哭了三个钟头了！
　　现在，他想，unique，这一次，你就好好哭一场吧。
　　这一次，你哭再久，我都不会笑话你是爱哭鬼的......
　　尤妮哭了半个小时，她努力收住泪水，问道：“justice，我有错吗？”
　　justice纠结地看着她，斟酌着语句，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尤妮......”
　　尤妮的声音里虽然仍然带着哭腔但是已经连贯了不少：“justice，你说啊？我讨厌妖怪，有错吗？你看看那些妖怪，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些什么不同？！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让人心酸落泪的故事，说着自己的命运是多么可怜多么悲惨，以此骗取人们的恻隐和同情！”
　　“域之族的双星，我的父母，他们是多么有能力的除妖师啊！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妖怪会让他们感到棘手？可他们竟然会去认真倾听每一只妖怪的苦衷，还说什么对妖怪的怜悯是身为一个除妖师的必修课？真是可笑......除妖师要做的事情，就是消灭所有的妖怪，哪里需要那多余的同情！我那对好心到愚蠢的父母啊......他们最后终于死在了对妖怪泛滥的怜悯上......”
　　“如果他们不去听那只刚生下孩子的姑获鸟哭诉她的孩子有多么饥饿需要进食，她刚产下孩子是多么虚弱......如果他们不为她感到悲伤甚至去帮助她寻找食物......那只姑获鸟怎么可能有机会反过来把他们骗进陷阱趁机杀死他们啊！他们是那样优秀的，让家族都为之骄傲的除妖师啊！可最后呢？要不是教会的人赶到，他们恐怕已经被姑获鸟当作她孩子的食物拆骨入腹，连尸首都不剩下了！说到底，他们不就是死在那对妖怪多余的怜悯上吗！”
　　尤妮内心的痛苦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所以，为什么要同情妖怪呢？为什么要听他们讲自己犯错的理由呢？哪怕是小偷犯错都会有自己的理由的吧，也许是他的妻子生病急需要用钱，也许是家里的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凑不出学费，可是这样的理由凭什么就要被原谅？错了就是错了！妖怪永远就是妖怪！不要去理会妖怪的借口，不要去同情妖怪的悲惨，不要为妖怪感到悲伤，更不要因此而给他们可趁之机，直接一刀杀死，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吗？justice，我说错了吗？你告诉我啊！”
　　justice看着尤妮，说道： “unique，你冷静一点！在这世上也有一些妖怪，他们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人类。你父母遇到的那只姑获鸟，只是一个个例......”
　　尤妮根本听不进去，她疯狂地反驳说： “乱讲！你乱讲！所有的妖怪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群嘴上讲着自己悲惨的命运，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反过来杀死你的该死的混蛋！”
　　justice按住尤妮胡乱挥舞的手臂，大声地盖过她的声音：“unique！我是鸩家的少爷！在我的身体里，也流淌着妖怪鸩的血液！我也是你口中的那种妖怪吗？”
　　“justice......justice！......”尤妮抱住justice的手臂，埋脸再一次哭泣起来。
　　哭泣的尤妮传来的颤抖让justice体会到怜惜的心情。
　　“unique......姑获鸟这件事情发生之前，unique也是一个对妖怪很温柔的人吧......”
　　尤妮僵硬了片刻，甚至忘记了哭泣，她抬起头，看着justice，承认道：“是啊......因为我那对因仁慈而死的好心的父母，他们是这样教育我的啊......”
　　她转开头，继续说道：“但从他们死亡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了他们的观点有多么可笑。好在，一切还来得及，我还没有完全被他们灌输成一个愚蠢的人。我清楚地知道，对妖怪仁慈，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justice观察着尤妮的神情。看起来，不打算继续哭下去了呢。
　　justice笑着说：“那为什么不敢对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呢？”
　　尤妮立刻扭头看着justice的眼睛说道：“那是因为你红色的眼睛太丑了！”
　　justice笑眯眯地咬了咬牙，说道：“尤妮还是快点擦干净眼泪戴上眼镜吧，没有眼镜的遮挡，尤妮这紫色的眼睛真是丑得暴露无遗啊......”
　　justice的毒舌逗笑了尤妮，她反驳道：“真是的，明明戴上眼镜才像个书呆子似的傻傻的......”
　　这下子，justice反倒没话说了。
　　尤妮拍拍屁股站起身： “走吧，去看看pure和青鬼之间心与心温暖的交流结束了没。如果结束了的话，我的渊斩刀就有事情干了。”
　　这个unique，还在嘴硬呢，justice无奈地看着尤妮，笑着跟上。
　　察觉到尤妮的到来，好不容易稳定情绪的青鬼又一次害怕地发抖起来。
　　“没见过胆子这么小的鬼。”尤妮嘲讽道。
　　总算是没有刚见面就拿出渊斩刀来招呼，也算是个进步。
　　pure望向尤妮身后跟来的justice，justice朝他点了点头，pure这才放心地邀请道：“justice，要不要先听听青鬼怎么说？”
　　见尤妮没有出声表态，justice说道：“那就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pure和justice两人都在双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无奈，他们俩有一天竟然也会一唱一和起来。
　　青鬼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