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只是一只抚慰犬》冰中人

2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艾力斯当然没跟着迪克离开这里。
　　这让送走迪克的杰森不经意间松了口气，笑骂艾力斯还算有点良心。
　　不过迪克走了，他倒是可以重新回到沙发上去了。
　　艾力斯在爬上沙发时还被杰森戳了一下，这让他搞不清楚对方又想做些什么。
　　迷茫的艾力斯只是摇了摇尾巴，只是在杰森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小心地把头凑到了对方的膝盖上。没得到什么意料之中的拍打，对方只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把头趴在自己的腿上。
　　刚才的气愤和茫然全都消失不见，坐在这里的人现在只是在发呆。
　　杰森看上去有一点点难过。
　　不知怎么的艾力斯就察觉到了这点，但他只是趴在对方的膝盖上，没做出其他的举动。
　　杰森一直都很嫌弃他的，这次没阻止他靠过来都是意料之外。
　　别难过啦，杰森，你可以摸摸我啊。
　　比人类略高的体温透过覆盖着身体的衣料传到杰森的腿上，再模模糊糊地将这一信号传到大脑里。杰森把手覆到艾力斯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在放空大脑放松自己而已。
　　手顺着光滑的皮毛向下，被清洗过后的狗毛在灯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顺滑的让杰森恍惚的觉得自己手底下是不是一块金色丝绸。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安心了......
　　轻轻放在艾力斯身上的手无意识地下滑，最后滑落到狗子的身侧，挤压在狗狗和沙发之间。刚才还和迪克嬉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新的表情，那双绿的暗沉的双眼也被遮住，昏昏沉沉地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他失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来他以为长时间的夜巡能消耗他多余的精力，没想到就算是巡到天色微亮，该失眠还是失眠。不为别的，他一闭眼就有各种各样的梦来袭，说好也不算好，坏也有那么几个不坏的，但让他惊醒倒是一个共同点。
　　无论是梦到自己在池子里醒来，还是梦到自己在被小丑殴打，甚至在被蝙蝠揍了之后，梦到对方说你让我失望透顶了杰森......他还有几次梦到自己并没有去偷蝙蝠车的轮胎，然后之后的成长轨迹和蝙蝠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每个梦都让他低气压！
　　杰森都怀疑这是池子的副作用了，进去泡一泡就会扰乱人的心智，但当时的他根本无法选择拒绝。
　　谁让他在那个时候还是个死人呢？
　　然后他在刺客联盟待了一段时间，见到了达米安那个臭小子，也被塔利亚——布鲁斯曾经的女朋友——照顾了一段时间，才说自己要离开，要回到哥谭。
　　刚回到哥谭的那段时间，他每晚都要跑出去发泄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的暴躁，直到他冷静下来。不是因为别的，就两个原因，一个不用说就是蝙蝠侠，另一个则是不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小丑的人。
　　前一个打不过他就是还要打。
　　后一个作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在他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就奇袭了阿卡姆疯人院，然后就被蝙蝠那家伙给制止了。他在小丑的狂笑声中狼狈地离开了阿卡姆，破碎的面罩下是他的小半张脸，就是这张长大了的脸让蝙蝠失了神，才让他找到机会离开那里。
　　——遇到蝙蝠的时候是不可能冷静的，就算事后再怎么去咒骂对方，他也不可能冷静的。他们两个最开始还会在战斗前说上几句话，在蝙蝠那家伙发现语言无法让杰森恢复理智后，就选择了动手。然后两个人都惨兮兮地离开，各自回各自的洞里去疗伤。
　　但他好想睡个好觉啊。
　　恍惚的睁开眼睛的杰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眼前的天花板并不是他最常见的卧室的那个，而且脖子酸痛的让他怀疑自己昨晚上是不是被谁打了。他维持着半仰头的姿势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等到脑子自发地回忆昨晚上的事情，才僵硬地扭了扭脖子。
　　昨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啊......
　　右手臂下面还垫着大金毛的身体，对方还睡得好好的。
　　嗯......自己的腿也麻了......
　　被艾力斯枕在下巴处的那条腿迟钝的像是穿了十条裤子，动一动都费劲。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打了一个......
　　呼吸声再次弱了下去，他又睡着了。
　　这一次是艾力斯先醒了过来。他小心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凑到饭碗边先吃了两口上次没吃完的剩饭，然后就蹭到窗台边上，等着初晨的凉风吹过来让他舒服舒服。
　　这是他第二喜欢待的地方了，可以从窗户里看看外面的世界，还能有风吹过房间。即使这风的味道并不太对，但艾力斯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了。
　　趁着杰森还没醒，他决定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在哥谭到底有没有什么收获。
　　两只前爪交叠在一起，再把自己的下巴放上去。
　　他的警惕性因为最开始的流浪生涯得到了锻炼，后面又因为杰森坚持不懈的套话又提高了不少。
　　倒是有了个好的住处，这里不管怎么说都比小巷的垃圾箱旁边的纸壳子要好。
　　也有了和原来相差不多的吃的喝的......
　　可是杰森除了第一天给他讲了有关冬兵的消息外，剩下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家主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他就穿过了边境去了墨西哥，但他在这种吃得好住的暖的情况下还是更想要对方和他在一起啊......
　　要等到杰森醒了才能问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艾力斯觉得自己也很冷静。冷静的分析自己的情况，冷静的思考怎么才能从杰森的嘴里撬出点东西，还有杰森和蝙蝠家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要说原来他只想做一个快乐的跟着主人的狗子，这种复杂的事情就算他去想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去相信，所以不如不想。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他不在主人身边，原来的没心没肺在哥谭可活不下去，杰森还算个好人，但信息不对等让他也很难受啊。
　　他想要知道的更多，而不是被迫窝在这里。
　　昨天见到的迪克和那个提姆，还有杰森手上的小甜饼，都让他开始想念过去有人陪着的时光了。
　　他有点想念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主人。
　　他清楚之前自己在复联大厦的短暂时光是最接近普通人生活的时候，之后和主人的逃亡算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主人不需要出去做任务，他们两个都在期待着不久后可能到来的平静生活，所以就算是逃亡途中，他也觉得那很快乐。
　　杰森身边还有家人陪着，这种情况让他也更想知道主人的消息，至少让自己安心。

　　“想知道冬兵的消息？”
　　终于睡了个好觉的杰森正对着镜子刮胡子，下巴上的白色泡沫被他慢慢刮掉，左右环顾了一下才把手上的毛巾放下。艾力斯就坐在卫生间的门口等着他，刚才他打出了‘想知道更多的冬兵的消息’的话，在他刚醒的时候。
　　哥谭的情报贩子的手里倒是有几份疑似冬兵的情报，但他根本没兴趣。现在这个时候被艾力斯提出了这个要求，让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个。
　　或许他可以带着艾力斯在白天出门？
　　哥谭曾经有九头蛇基地的，但你也要知道，哥谭人不喜欢什么外来者，无论是反派还是平民都挺排外的。
　　他记忆里的那个九头蛇基地...在这次他回来后就没见过了，不确定对方是隐藏了起来还是被这座城市赶了出去？但他还是禁止艾力斯的出入，以免这只蠢狗惹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不过现在杰森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带着艾力斯出去走走，顺便去找点情报让狗子安心。
　　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力分辨出每一只狗的不同？
　　反正杰森发现不了。
　　这时已经是下午了，昨天迪克走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的凌晨时分了，加上杰森失眠已久，这场与睡神的约会持续了很久。
　　街上的行人在杰森身侧步履匆忙，更显得杰森无所事事，连带着旁边慢吞吞走着的艾力斯都让人觉得散漫。哥谭不缺这种人，没有工作就会带着宠物出来散步的家伙。
　　杰森才懒得搭理这些想法，他带着艾力斯在走过了某条大路后就钻进了旁边的小巷。深处藏着的招牌此时还没亮起，就连那扇看上去锈迹斑斑的门都是闭着的，让人都怀疑这家挂着酒吧牌子的店是不是早就倒闭了。
　　“还不到营业时间，你来早了，客人。”
　　含糊不清的声音在杰森敲门后不久传了出来，一听就知道对方还没清醒，说不定是刚躺下就被杰森给叫了起来。好歹是做生意的，就算被吵醒也没发什么脾气。
　　暗语从门外传到屋里后又过了一会儿，里面才重新开口。
　　“请稍等，客人。”
　　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人会以为里面在搬家，至少艾力斯就很好奇这里会有什么。从门缝里传到他鼻子的味道都是些酒精、烟草、火药，甚至还有些苦苦的好像是药粉的味道，乱糟糟的气味。
　　随着杰森进门的艾力斯觉得自己能被这里的味道熏到当场去世。
　　这也...太难闻了吧！
　　再看看和别人交谈的杰森的表情正常的很，艾力斯就觉得有个灵敏的鼻子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他不乐意闻到这种混杂在一起的奇奇怪怪的味道。
　　“报酬和资料。”
　　两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送客人离开后，那个情报贩子在网络上传了一条新情报：
　　一张抬头的金毛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