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破律长夜》西鸾鹤

22、20 柳洞寺之变 下

　　“Saber！坚持一下！”

　　纤细而娇小的少女躺在自己的面前，鲜血大片的铺开，蓝色的衣裙和坚硬的铠甲被葛木宗一郎打得破破烂烂，弄得满是骨血的残骸，放大了的暗淡的瞳孔好像在昭示着她的死亡。

　　但是，即使这样，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的，非人的少女身上本应致命的伤口在慢慢的恢复——只要再争取一下时间，现在拥有了卫宫充足魔力供应的她，一定能够再次战斗吧。这也是她身为所谓Severnt的使命。

　　鲜血从手腕流出，柳洞一成忍住耳鸣的恶感，让它们尽量不被浪费。——就算他不是正宗的魔术师，血脉中微弱的灵力也对这从者有点用处吧？

　　——“Saber，不能说话的话，只眨眨眼睛也行”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心脏在激烈的跳动，柳洞一成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镇定，恢复了点神志的女骑士转动了眼珠看向他，“你现在恢复的话，有把握对付宗一郎大哥吗？”

　　“一成，你在做什么呢？！还不快带着Saber离开！”
　　独自努力对抗着龙牙兵的卫宫士郎朝他大吼。

　　另一边的庭院，因为Saber的倒下，魁梧的红色的男性从者陷入了苦战，竟然要独自一人对抗那两个怪物一般的敌人，就算有远坂的援助也不可能有胜算。绝对。

　　但是，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被那个叫做Caster的女妖怪狠狠地针对了。那杀气腾腾的直觉这样告诉了柳洞一成。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说不定她会任性的撇开面前的对手来杀他的吧。

　　——“你是我的耻辱——居然让我在Master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绝对——饶不了你！”
　　被这么说了。

　　——那么。
　　一成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有两道红色的印记，是他误打误撞和Saber签订了契约而得到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正是因为不正规的仪式之类的，或者哪个环节出了问题，Saber和卫宫士郎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断绝，总之现在就变成了他持有契约，而由卫宫士郎提供魔力的状况了。

　　不过因为卫宫说魔力回路什么的完全开通了所以动力什么的可以不必担心了。

　　得到了骑士坚定的战意，看来还是有一丝突破的机会的吧。

　　于是一成问道：“那，需要我使用这个令咒吗？”

　　据卫宫士郎所说那正是拥有巨大力量的令咒，如果使用这个，Saber就能获得一定的战力……吗？

　　“不……必……我，可以……”
　　Saber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被破坏的肢体也在努力的动作起来。这位女性骑士绝不是会逞强的性格——同时也绝非一般柔弱的女性，那气魄恐怕更即使是怎样的男子也无法匹及的。刚刚的战斗已经使柳洞一成完全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柳洞一成服从了她自身希望战斗的意志。
　　“——这样啊，那么，就拜托您了”

　　少女仿佛一碰就会倒下一样，利用无形的剑做支撑站立起来。一瞥而过的眼神带着点谢意和赞赏。
　　“——Caster的御主，就再让我会一会你吧”

　　展开斗篷的Caster像一只凤蝶一般停留在半空，大量的五芒星魔法阵接连出现在她身后：“宗一郎桑，Saber就麻烦您了，Archer就交给我吧！”

　　“了解”
　　依旧毫无感情的男人这样答应着，再次用赤手空拳挡下了Saber的进攻。只是被魔力强化了的人类的拳头，不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强到了这种地步，除去Caster的辅助，那个人单纯的技巧和经验说不定更加可怕。
　　居然在格斗战压倒了Servant，有谁能想得到！

　　明明只是普通的人类。
　　明明只是那样！

　　“喂！你在发什么呆呢？！”
　　压力缓解了的远坂凛朝柳洞一成摆出了□□手势，一道闪电般的魔力射出，瞬间击倒了他身后的龙牙兵。

　　但是也不过是击倒而已，具有坚硬外骨骼的怪物接着爬了起来，卫宫士郎脱身一把抓住了他挡在身后。
　　用手帕按住手腕，想着自己如果就这样失血过多死掉就太可笑了的柳洞一成被卫宫士郎严厉的训斥了。

　　卫宫士郎喘着气，拿着黑白双刃的手臂微微颤抖，作为强行突破魔术回路的副作用他的身体至少一周都会持续不轻的疼痛，但是他为了供应Saber和战斗，沉眠许久的魔力回路不断运作，那痛楚已然加剧，但是他却一直坚持下来了。
　　手中的刀剑正是复制了Archer的武器得来的，这也让他的能力值上升不少。

　　“这样不行，Bersaker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早点脱身。至少——”
　　远坂凛将要和两人汇合对付着残余的几个龙牙兵，一边说着。

　　“——”

　　在那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远坂凛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表情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就被打断了。

　　庭院里染满了阒闇的颜色。
　　潮湿的空气，瞬间就冻结了。
　　虽然心脏越跳越响，但心跳的拍子却往下掉落。

　　有个什么，非常不好的东西接近了。
　　────在那里。

　　那个"影子"已经站在那了。黑红色线条和色带组成的虚无之影好像幻觉一般，不真实。
　　空间歪斜。
　　想要相信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是极度的紧张，所以平衡感完全乱掉了。
　　"它"没有眼睛、没有手脚、没有身体。即使如此，脚边还是有影子落下。
　　映着月光，长长地伸出来的影子。
　　影子缓缓地、像是看到猎物的蛇似地，正把尖端延伸向朝着远阪────
　　"────────"
　　远阪一动也不动。不是没有发觉到影子的异变，而是即使意识到了也无法动作。

　　Saber离她太远了。Archer虽然开始跑来起来，但却太过遥远而赶不上。
　　"远────"
　　卫宫士郎的喉咙里漏出尖叫。柳洞一成被那妖异之物震慑而无法发声。
　　影子靠近了。
　　毫无预兆，影子突然在一瞬间覆盖住数十公尺的地面、

　　"────阪、危险！！！！！"
　　卫宫士郎几乎是本能的、忘我地、把远阪撞飞出去。

　　"────喀！"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正在这时，暗处尖利的刀具被锁链咬合着甩出，好像某种猛兽的突刺一样，在正与Saber对峙的葛木宗一郎脖子闪过一击，男人被那力道拽的飞倒出去，同时脖颈扭曲成匪夷所思的角度飞溅出大量的鲜血，那正是几乎要被损伤了大半头颅的伤势，绝不可能幸存了。

　　“宗一郎——”Caster发出凄厉的尖叫。

　　反应过来的Saber迅速地一退，那作为偷袭者的紫衣就从她的正上方擦了过去，在她身前落地，具有妖娆身体的紫色女性从者还没落到地面就用手臂作为支点灵巧的回旋一脚踢向了她。
　　明明是那么纤细的肢体却发动了宛如大象践踏般的力量，虽然挡下了这一攻击，但却被冲击逼退数十米，同时双臂也被麻痹了的Saber猛然低头——从刚刚起感到的"不祥的气息"，覆上了她的脚底。

　　脚下那影子扩散开来。像是具有意识一般，刚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折了进袭的方向——像是泥泞般的污浊渐渐地浸入她的银铠。
　　"你────！"
　　Saber神速的回过身，向背后砍出一刀。

　　但是那里已经没有Rider的影子了，紫衣早就跳到距离外去了。
　　同时、
　　"────────什"

　　那是Servant是无法抵抗的东西。这个恐怕只有身为受害者的Saber才能明白吧。如果刚刚黑影袭击远坂凛的行动只是声东击西的把戏的话，说不定身为最强职介的剑兵才是它真正的目标。

　　远坂凛怀抱着失去意识的卫宫士郎这样大吼着：“柳洞——快用令咒！！！”

　　啊啊，命令只有一个。柳洞一成虽然并不完全明白时态的发展，但只有这一点他是明白的。
　　他必须现在立刻就把Saber召离这里───！

　　"嗯！？"
　　但是等他发现时已太迟了。

　　伴随着左手的火热感，被凝聚的魔力还不等Master的愿望就自己解放掉、随着轻微的痛感，颜色渐渐的消去不见了。令咒像流血般地，急速的失去色泽。
　　"这么会────混帐"

　　趁Caster分神使用了“伪螺旋剑(Caladbolg)”重伤了她的Archer意欲援救却被Rider拦下，最终吞噬掉了Saber的黑影毫无留恋的飞快的逃走了。

　　Rider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武器，长长的紫发在月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ider你——要给我们一个好好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