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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ミ。麦田怪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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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梓然看着他的样子不觉好笑,心说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动不动就红脸算什么样子。虽然知道会很难堪,还是有意刁难他的样子:"Hey,boy,不要怀疑,说出来。"
"Spanking?"颜曜用小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陆梓然按下"Skip"键,空气就好像被压缩了一般充斥着《命运’80》的曲调,虽然演奏技巧上给的提示是"Give a little time to your love",但是颜曜现在想的完完全全就是"I want to look for a gun to shoot myself."
轿车并没有向家的方向驶去,而是径直开向大行宫,在南京市图书馆旁的小区停下。颜曜嗟啜:“Sir?这不是我家……”陆梓然打开车门,车内的照明灯就亮了起来,他微笑着看着车里男孩的面庞,道:“这是我家。男孩,下车。”颜曜把头埋下:“教授,请送我回家。”陆梓然挑挑眉毛:“那好,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回我家,二是我和你去你家。”男孩想了想,打开车门而后下车,再反手关门:“教授,我们上楼。”
陆梓然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用门卡开门。颜曜径直走向电梯,却在电梯门开时被陆梓然挡在了门外:“我想一定的锻炼对你有好处,十三层,B室。”
男孩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叹了口气,粗略估计一下一层台阶有十级,十三层就是二百六十级,虽然还有两架电梯,但是那个有着犀利目光的男子说不定会站在电梯门口等着自己上来,于是转身走向安全通道,三级并作一级地往上跳。
当自己站在B室门口时,男孩已经因为体力的消耗而大口大口地喘气了,肩膀快速地抽搐,卡其布的短袖帽衫被汗水浸湿,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在太阳下参加了军训般。门没有关,颜曜径直走进房间,陆梓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手边是一杯奶茶,景泰蓝的茶盏很漂亮,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男孩积压已久的愤怒终于迸射,他狠狠地甩门,“咣”的一声就在安静的居室里炸开。而陆梓然则因为这个声音搁下了报纸,他的眼镜在灯光下反着银光:“颜曜,我想你方教授应该教过你规矩。”
颜曜噤声,谁都看得出这个优雅的男人生气了,况且聪明如颜曜,怎么可能看不出。但巨大的委屈使他仍旧觉得不平,却不好大声吼叫,竟小声啜泣起来。
陆梓然的声音一如上课时的文雅,但明显是在压制自己的火气:“餐桌上有稿纸,旁边有笔,想想看你今天做了什么,写下来。现在是九点整,我给你四十五分钟。我希望我在九点四十五整的时候看见你洗漱完毕出现在书房。浴室里有新的盥洗用品。By the way,家里所有的钟的时间都是一致的。”说罢便起身进了书房并摆摆手:"Excuse me,boy.麻烦你等会儿进来的时候帮我泡好奶茶。”
颜曜看看钟,已经是九点零一分了,于是走向浴室。难得的没有选择浴缸而是莲蓬头,调成了冷水,尽管是夏天但是还是打了个寒战。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以后,才想起来来的仓促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咬咬牙就直接从衣橱里拿了一件浴袍来套上,迅速地穿上一个抽屉里摆放的内裤就算是整理好了。正准备出浴室时发现门上居然也挂着一只钟,时间指向九点一刻,说明自己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9:20,没有在厨房和储物柜里找到速溶奶茶。
9:30,煮开红茶,把茶汁和牛奶混在锅里煮。
9:32,洗干净茶盏。
做完这一切以后,颜曜看了看钟,还有十三分钟的时间,便想了想坐下来写陆梓然所说的“小结”。写下“小结”两字却不觉好笑,划掉以后写下“反省”却觉得有种不打自招的意味。最后干脆把那张纸撕掉,换张纸直接写。
写完以后还有七分钟,颜曜把奶茶盛进茶盏里便拿着那份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来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关着,却苦于两手都拿着东西,没办法敲门,便拿膝盖顶了两下,在得到“Come in please"的回答时用肘关节压下了门把手。
那一刻,颜曜真的觉得人的潜能是可以无限发掘的。
把东西放好以后颜曜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想到垂首认错的姿势实在是不好看,于是便平视前方,却看见了陆梓然和方未漾(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么……小曜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前面有提到过)的合影,又打了个寒战,全身汗毛骤然竖了起来。
陆梓然扫了一眼颜曜写的便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置纸篓,而后啜了一口奶茶,看着颜曜:“男孩,你刚才一共写了四条,是么。其中有三条我通过,不过关于你的头发问题我暂时不想处理。——可是,你还漏了几条。我现在给你三十秒,如果想不出来就翻倍。”
翻倍?翻倍什么?颜曜完全懵了,但还是想了想,道:“难道是上午的两个语法错误?”陆梓然点点头,道:“以后用肯定的语气,不要反问我,我没有要回答你的,你还有十五秒,最后的机会。”颜曜摇摇头:“Sorry,sir.”
"First,我让你九点四十五过来,并且暗示过你是九点四十五整,那么多钟,你应该做的分秒不差。然后,不要在时间还没结束时结束思考问题。你刚才对你的着装问题发表看法,虽然我认为没有必要,但鉴于你的自觉,你又为你自己赚足了十下。一个问题十下,一共是七十下。再加上你翻倍的错误,八十下。”
颜曜总算清楚“翻倍”的含义了,而后对自己想尽心思总结错误而捶胸顿足,最后想起了在车上的对话,只得缓缓向陆梓然挪步,上身俯在红木的桌案上,冰凉的触感顿时传遍了全身,手心开始微微冒汗。
“难道你方教授没有告诉你规矩么?是你忘了还是他太宠你?”陆梓然蹙眉,摁住男孩纤细如女孩的腰,掀起了浴袍,而后拉下了男孩的内裤。空调的冷气源源不断地吹向整个房间,入侵男孩的毛孔,就像他被摧毁的骄傲。
风灌向男孩的浴袍,不觉有些冷。冗长的阒静后,带来的是突然的钝痛,还有板子与男孩光滑白皙的臀瓣接触的声音。
就是忍不住地“啊”了一声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是板子夹带着风声而至的再一次疼痛,男孩不禁握紧了手,指甲嵌进皮肤,疼痛尖锐地传入神经末梢。世界顿然就变成了一片空白的模样,杂乱的线条狠狠地甩在男孩的脑海中,疼痛一次又一次地袭来。
痛。
手上有温热的液体,泪水没有控制地滴下来,皮肤和着水,紧紧地贴在桌面上。完全听不见,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泣。听不见。不知道。只听得见板子一下一下落下来的声音。泪水狠狠地砸在桌案上,想侧过头看看陆梓然的表情,却因为被紧紧地摁住而无法回头。
不可见,不可见。
忘了是什么时候,疼痛突然停止。声音,触感,光线渐渐变得真实起来——于是也就听见自己的小声啜泣,看见了手掌上因为用力地握拳而留下的深深淤痕与殷红。臀上的痛感如火舌般舔舐着每一寸肌肤,手脚冰凉,只有臀瓣依旧发烫。
“今天,先四十下,如果明天还有错误,和今天的一起还。”陆梓然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声音,依旧是。听似温和却不带感情,不留痕迹。他用手拍拍男孩的脊背,说:“回房间吧,书房右手边的那一间,给你收拾好了。客厅电视机柜里有药膏,自己去拿。早些睡,明天还有课。”
颜曜走进房间,反锁了门,发现摆放整齐的书柜,窗帘是自己喜欢的稻黄色,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给自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