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26、第廿五章 肥安出事了

　　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被短信惊醒。翻身一看：“出事了！”我以为在做梦，继续熟睡，直到早晨醒来，再看看，依旧是那条：“出事了。”肥安发的。
　　我拨了个过去，肥安在电话里惊慌地和我说：“陈科不认账了！”肥安说昨天他去邻镇找新上任的陈科，已经做了副镇长。哪知道一提电脑款子，陈科判若两人，声称自己并不知晓此事。肥安一急，拽着陈科要钱，最后被警卫给拖了出去。
　　“那你现在哪？”我急着穿衣，文敏问我出什么事，这么仓促。我摆手说：“你别管了，我现在要出去趟。”肥安告诉我，去趟他家吧。
　　一敲肥安的家门，打开一看，和贼进过家门似的，我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肥安一脸沮丧地回答：“昨天心烦和她说了这事，一听是120万，就……”看样子，老婆跑了，毕竟120万不是小数目。
　　扶起把椅子，一坐，问肥安：“那网吧老板呢？你报案了吗？”肥安抱头陷入痛苦之中无奈地对我说：“网吧老板听说银行里贷了很多钱，都玩□□输光了，现在跑路了。”话音刚落，肥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秦总天天在催我的钱，你看这怎么办才好？”
　　我接起电话对秦总说：“秦总，现在在哪混啊，还好吗？”秦总一听是我，马上问：“肥安呢？问他电脑款怎么样了？别躲我，再不给我，我要去报案了。”
　　“秦总，有必要这样吗？我这不是和肥安一起想办法吗？”刚说完，秦总就劈头数落我了：“小晨，我和你说吧，这事你管不了，肥安死定了。”秦总居然也知道那个网吧老板跑了，陈科也不管这事了，谁叫他和陈科是同学呢？“小晨，叫肥安听电话。”我只好把手机递给肥安，听他被秦总骂得狗血淋头后，应诺下3天后归还，才挂了电话。
　　我拿过肥安的手机找了找陈科的电话，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个过去，陈科立马接起问：“你好，哪位？”我客气地说：“陈科，我小晨啊！”
　　“小晨，哪个小晨啊？”陈科的官腔开始来了，“就是电脑公司那个小晨啊！”说完，陈科就笑呵呵地先摆我一道了，“陈科调去做镇长了，恐怕以后和贵公司……”我急忙说：“恭喜陈科荣升镇长，我今天是想问问那笔电脑款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什么电脑款子？”这让我只好说：“就是陈科你那个开网吧朋友的那笔电脑款子，120万那笔。”想不到陈科既然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什么开网吧朋友，什么120万？”
　　我一急，马上激动起来说：“陈科，那笔钱你会害死肥安的，还是给我们吧。”陈科在电话里只是说了句莫名其妙后就挂了电话。
　　我一火就把手机给砸掉了，肥安安慰我说：“晨哥，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事情既然发生了，活该我倒霉。”我看了看那张歪斜的结婚照，照片中肥安的笑容和此刻对比，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和肥安两个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被我丢在洗手间门口的手机响了起来，跑过去一看是佳佳打来的，我才想起今天连请假都没就来肥安家了。
　　“对不起，佳佳，我朋友出事了，我马上赶过来。”佳佳在电话那头说只是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不来上班。我安慰了下肥安，就披上外套，风驰电掣地赶到厂里。

　　刚走进办公室，佳佳就跟着进来问我：“是不是悯雅？”我摇头说不是，是一个朋友的款子出了事情，现在走投无路了。
　　我急忙打开电脑，找以前□□加的个朋友，记得他是做律师的。佳佳坐在旁边，看着我忙碌，只是和我说：“听说悯雅要走了？”
　　悯雅要走了，去哪里啊，她怎么没和我说起过。“去哪啊？”我随口一问，佳佳惊讶地问我：“你天天和她在一起，她没和你说吗？”
　　“没说起过，要去哪啊？”我心里只是掠过一丝忧愁，悯雅要走了。我还答应她离婚了和她在一起，这会要走恐怕也是因为我迟迟不离婚的原因吧。
　　佳佳凑过来，对我说：“去法国，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我点点头，佳佳继续说：“要移民去法国了，悯雅和我说了，看样子多半和你成不了，还是去法国算了。”
　　此刻我正在和那个朋友谈电脑款的事情，他告诉我多半肥安完蛋，这种私人的经济纠纷，一般法院判给亏空款子的人承担，绝对不会去为承担者追寻款子。
　　我一心两用，只好先和□□里的说，以后再找你。他说没问题，问了句，是自己惹上了吗？我说那倒没这么好的运气。说完抬起头对佳佳说：“悯雅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今天早上啊。”佳佳说完，问我：“真的和悯雅要分开了吗？不难过吗？”这话问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淡然地说了一句违心的祝福：“但愿她能开心吧。”
　　电话响了，我一接是干副总的，问我谭总在吗？我看了看佳佳，用手点了点干副总办公室的方向，佳佳摇头。“不在。”我向他撒谎道，“今天中午老胡要过来吃饭，见到谭总和她说声。”说完干副总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佳佳：“老胡要过来吃中饭。”佳佳脸色马上阴冷下来，对我说：“我们去外面吃，别理他。”说完拖着我往楼下跑，示意我开车子带她出厂子吃中饭。
　　进车子的时候，抬头正好和站在楼上的干老头目光相撞，不安的发动车子问佳佳：“要不你陪老胡吃饭算了，刚才干老头看着我们呢！”
　　“开车，别管他。”佳佳命令我发动车子，朝厂外开去。开发区偏僻，很少有车路过，而我唯一看到的一辆则是0001的车牌，除了□□是这样的车牌，还有谁？

　　在开发区附近，有三家酒楼，佳佳随便让我选一家就进去了。包厢满了，佳佳和我只好在大厅吃饭。开发区的包厢满座不稀奇，毕竟这里都是和客商谈生意吃饭的地方。相反地，大厅倒是就我们两人吃饭。想想也对，老板在包厢里应酬，打工的则在食堂吃饭。
　　点完菜，我看着脸色不悦的佳佳问：“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和老胡断了，那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我觉得很简单，既然这么讨厌老胡，干脆来个一刀两断得了。
　　“断了就没钱了，我不是苏悯雅，有个首富的老爸。”佳佳的脸色看起来更加不悦，我只好给她边倒酒边说别的：“你说悯雅要走了，什么时候知道吗？”
　　“听说很快，已经在办理了。”佳佳说完问我，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肥安的，接起来一听，肥安似乎在哭，“晨哥，能不能借我点钱，多少都行。我老婆要和我离婚了！”
　　我心头一惊，真的是人类了。一看家里出问题了，马上就要跑路了。“我有多少，我和文敏加起来，恐怕还不到10万吧。”心想要是我有120万，借你倒是没问题，就怕你这一辈子能不能还我了？
　　肥安说能不能先借给他，“那我去问问我老婆，钱都她管着。”肥安说等我电话，就挂了。我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正要举筷夹菜，佳佳问我：“什么事啊，要这么多钱？”佳佳一说我想起来了，她不是和□□好着吗？让佳佳和老胡说说，难不成陈科给面子，帮我们把那个网吧老板找来也难说。
　　“佳佳，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说话语气很诚恳的样子，让佳佳对着我扑哧一笑说：“是不是要借钱，借钱你找悯雅好了，她有。”
　　我放下筷子，喝了口酒后说：“不是借钱，是能不能让老胡帮我个忙？”一说老胡，佳佳脸色就变了，马上说：“别提他。”
　　“我也不想提他，可如今事情有点棘手，非请他帮忙不可。”佳佳看我表情严肃，马上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让他来帮你。”
　　我把肥安的整个事情，仔细和佳佳说了一遍。“那就是说你要让老胡帮你去找陈科，让他把那个网吧老板找出来咯？”佳佳说完，我就点头称聪明。
　　“那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吗？”佳佳皎洁地一笑，和那个晚上在上海和我一晚后的笑一样让我猜不到她葫芦里买得是什么药一样。
　　我还真想不出来怎么报答她，只好戏弄她说：“本来我想以身相许的，可我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再说还有一半在悯雅那里。要钱，你也知道，我的钱比你少多了。”
　　“就要你的身子！”佳佳的话让我的提在手中的筷子不经意地滑落在桌子上，慌忙一把拿起捏在手中对佳佳说：“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其实一直以来，我很感激佳佳没有把上海那个喝醉酒的晚上之事告诉悯雅，但是今天我看她的表情，似乎很在乎那个晚上。
　　“我说真的，悯雅要走了，以后我陪你好吗？”佳佳说完，把手伸过来搭在我的手背上，不停地挠动着，跟挠动我现在不安的心灵一般的混乱。
　　我只好一缩说：“这个以后再说好吗？能帮我把这事办好吗？”佳佳点点头，说：“我这就和老胡打电话问问。”说完就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过去。
　　“喂，老胡，今天不好意思，我出去和一个朋友谈点事，不知道你要来。”听佳佳和老胡开始谈了起来，我就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锁上门后 ，我给悯雅打了个电话，说：“你要走了吗？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悯雅不说话，我只听到她走路的声音，然后一停才开口说：“刚才在教室，我想走了，浩晨。”
　　“为什么要走？”我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傻，可是我就问了。“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没意思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恶梦惊醒，看到你离我而去。所以我想去法国，这样至少不会再天天阴暗笼罩下活着，你想过我没有，我多难受。”
　　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怎么门锁了，就马上和悯雅说：“晚上我来你家再说吧。”挂了电话一开门，中年男子就说上个厕所还锁门，娘们啊。
　　我没理会他，直接回到座位坐下，受到刚才悯雅的话影响，有点情绪不好。“老胡说帮你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佳佳马上把电话结果告诉我了。
　　“哦，那我代肥安谢谢你了，同时我也谢谢你。”刚说完，佳佳就对我说：“别口头说说，晚上来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
　　这……我只好点点头，答应这个不知道想干什么的女人。回去的时候，我看到0001的车子还在，佳佳下车后，就同我进了办公楼，往三楼干老头办公室走去。

　　整个下午我随便处理了下自己的工作，也开始为公司联系起业务来，很快按照乐经理留下的业务单位电话，和他们熟悉了起来。
　　忙完之后，我想起了肥安，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帮你在想办法，你别急。现在不是我借你钱能解决的事情了，是如何找到网吧老板了。”
　　“那晨哥你有办法找到他吗？”肥安问我，我只好说：“找到网吧老板有可能，有没有钱还是另外一回事。”肥安很失落，毫无力气地对我说：“那拜托你了。”挂了电话后我想得出来，肥安此刻那种痛苦。要是自己一开始听我的劝告，怎么会有今天。
　　悯雅发来短信说：“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看了看始终，4：50。和文敏发了条短信说：“晚上有点事，你一个人烧点吃吃。”文敏没回，我直接拎起挂在门后的外套朝楼下奔去。
　　倒车的时候，居然看到0001的车子还在，从挡风玻璃往上一看，佳佳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三楼争吵着，我想那个就应该是□□吧。
　　离市区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我给悯雅打电话说：“我刚开出来，你等我下。”一就一踩油门朝一中开去，想不到0001也开了出来，跟在我后面，我仔细看了看，佳佳就坐在他的旁边，只是两人不语。一会0001超了上来，佳佳看看我，我也看看她。心想她应该很郁闷吧，不过想想或许她为了帮我办事，才坐上他的车子吧。总是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车子到一中后，天色已经有点暗淡下来。悯雅蹲在路边不住地张望穿梭而过的车辆。我一刹车停在她面前，“上车，还在看，眼睛这么大，看了点什么。”
　　“我哪知道你是从后面过来的，真是的。”悯雅说着就坐进车子，问我：“外面吃还是去家里吃？”我想了下后，马上说去家里吃吧。
　　“可我想在外面吃。”我正要转动钥匙发动车子，听她这么一说，转过头来问：“悯雅你是不是生气了？”悯雅摇头说：“浩晨，我不是生气，是很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一把抱住悯雅说：“为了我，别走好吗？”悯雅的泪水滴在手背上，居然不是热的，而是冰冷深入骨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