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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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说完这句话后，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白小予来不及多想，反手接住他下垂的手，面上带着焦急：“司马懿！司马懿！系统！系统，快把我们送出去！”
他能清楚得感觉到司马懿的生命在流逝，如果放任他的血继续这么流下去，很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系统出现在白小予的对面，它向来平稳的电子音里也有了起伏：“没用的，司马懿的伤是因为魔道之力，现在地球上的科技根本没有办法救他。他的伤口无法痊愈，是因为他体内的黑暗力量被激发了。黑暗力量会更新他的身体，但同时也会让他的身体失去一定的自愈能力。”
“那就看着他死吗？”白小予看着司马懿苍白的面孔，着急道，“还是把我们送出去吧！至少医院可以做个简单处理。”
“小予，你可以救他。”系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你的体质被改变过，可以吸收黑暗力量。你把司马懿体内的力量转移到你自己身上就好了。”
“但是……”
白小予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坚定：“我该怎么救他？”
系统有些后悔告诉白小予这件事了，它看着少年坚毅的眉眼，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小予抬起头，黑色的眼里是像是跳动着燃烧的火焰：“统统，我不怕。我要救他。”因为我再也没有办法承受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流逝。
他半跪在地，握着司马懿的手，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心头划过一丝迷茫，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司马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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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再次醒来时，天际刚刚泛起白光。
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听见一阵小小的鼾声。这里还有其他人！
自从成为武都军师之后，就额外敏感的司马懿瞬间绷紧身体，试图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
然后他发现体内空荡荡的，一点能量的影子都没有，就像是一夜之间蒸发了一样。接着他发现黑色的血液止住了，伤口结痂，这一点在整个三分之地都不会有人能做到。
所以，是有人救了他吗？会是谁？
他在昏迷之前，正身处赤壁战场。他昔日的旧友，如今的宿敌诸葛亮，开启了东风祭坛，强大的太古奇迹重现人间，巨大的能量光波从天而降，几乎毁灭了武都所有的铁索连钩的战舰。
他也没能幸免于难，冰凉的海水没过他的头顶时，他最后的念头居然是诸葛亮还是对他留手了。是的，他知道，他的昔日同窗在对他施展奇迹时，已经控制了东风祭坛的力量。但海底涌上的波浪还是带着他所在的战舰冲向了能量最强大的地方，刹那间，血花四溅。
司马懿还没来的及查探周围的情况，他的手就碰到了一个温暖的触感。他惊了一下，差点以为把人踹下去，他向来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府上就连一个侍寝的丫鬟都没有。
虽然每年武都都有许多想到拉拢他的人试图送美人到他的府上，但都被他拒绝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说他不解风情。
司马懿在自己那侧摸了一下，没摸到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兵器。他还没来得及在干点什么，那个人突然坐了起来，然后又马上倒了回去。
白小予：你经历过突然有人在你脑子里面放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的痛苦吗？
白小予打了一个滚，痛苦地呻吟一声，抽出枕头捂住自己的头，试图麻痹自己听不见（虽然没有用），然后在意识里暴躁道：“你有毛病吧！你看看现在才几……”
他的话头突然停住，他的后背似乎贴到了凉凉的东西。可知，医院的床除了床头是靠在墙上的，其他都是空的，而他又不是横着睡在床上的，所以……
白小予抬起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你，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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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白小予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抱着和他一样昏昏欲睡的小白猫，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看着坐在床边的沉默着的司马懿。
“额，您是司马懿吧？”白小予看着司马懿死死地盯着白猫，以为他是要抱，就伸手把白猫递给他，没想到司马懿却握住了他的手。
“叫我阿懿就好。”武都的军师的手已经有了温度，不再是那么冰凉。他的语气很温和，冷漠的眉眼也带着几分温和，但他似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笑过了，嘴角勉强拉起的弧度看上去有些不自然。但白小予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善意。
“哦哦哦，好的，好的。”白小予受宠若惊地点头，他之前还以为这个英雄是比较难相处的，没想到还是挺友好的一个人，“我叫白小予……”
“白先生。”司马懿开口道，他的眼睛锁定着白小予，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流光。
白小予噎了一下，感觉这个称呼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疑惑在他心里一闪而过，但他并没有深究：“阿懿叫我小予就好了，叫我先生也太见外了。”
司马懿轻轻摇了摇头，白小予一时间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被他们捧在掌心的小姑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嘛，于是充分利用猫是液体这一主观能动性，从两人的手里挤了出来，轻盈地落到地面，抖了抖毛毛，向卫生间走去，去看自己的鲨鱼朋友。
白小予咳了一声，顺势抽回自己的手。经过这次打岔，白小予也就没有纠结司马懿称呼的问题，说实话，他还想继续睡觉呢。
想到这里他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司马懿看着白小予睡眼朦胧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先生这个样子了，是十年还是更久？
司马懿突然想起在他还小的时候，先生也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那个时候还觉得奇怪，一个人怎么一天天能这么困，直到他见到了贤者，他才明白，原来是一脉相传。
等到司马懿回过神来，才发现白小予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司马懿愣了一下，失笑着摇了摇头，他靠近白小予打算将人抱回床上。
“司马懿。”蓝色的系统突然从白小予的身上钻了出来，它横挡在司马懿和白小予之间，语气是格外地凝重。
司马懿看着突然出现的系统，眉眼逐渐变得阴沉，他双手环抱在胸口，脸上柔和的表情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的笑意。武都军师终于露出了他最常用的表情。
“有何贵干？”
“我警告你啊，别做多余的事情，明白吗？”系统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尤其是对小予！”
“哈，我的力量都没有了，我怎么有办法对他下手呢？”司马懿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但眼里却闪过一丝流光。
如果，他可以恢复先生的记忆，那，先生是不是会和他一起回去呢？
系统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语气柔和了几分，却仍有几分强硬：“你体内的黑暗力量现在就在小予身上，你不是不知道这种力量对人有什么影响，你要是还用你的精神控制去扰乱他，我不能保证小予会完好无损地等到任务结束。”
它叹了一口气：“你刚才已经看到了，小予的脾气已经暴躁了不少，还对我发脾气，我很担心他到时候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老了，还希望有个人给我养老，给我送终……”
系统不知道在是不是最近家庭伦理剧看多了，画风越来越不对，甚至还用在电子板上做出了一个流泪的表情，看得司马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嘤嘤怪上身的系统，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感觉自己和它多待一秒都是侮辱智商，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老对手为什么老是说智商太低会传染了：“黑暗力量并不会对人的心智有特别大的影响，你不知道这一点吗？”不然他为什么敢去接触这样的禁忌之力。
“真正的黑暗并非来自力量。”他弯下腰，抱起睡得昏昏沉沉地白小予，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改变，“而是来自人心。”
“来自诡异多变的人心。”记忆里，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他仰起头，看着坐在轮椅上，面带病容的男人。
“落难的勇士被人所救，他的感激溢于言表，但却在听见接近的马蹄声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以为自己被人出卖，被人算计，于是他选择了杀掉所有人。但那马蹄声渐行渐远，他才恍然大悟，一切这不过只是一场误会，可逝去的生命又怎么能挽回？他那绝世的武力最终被自己心中的怪物控制，成为了杀戮的利器。”
先生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却在他心里荡起了极大的涟漪。“所以，阿懿，你看。怪物永远只来自于自己的内心，而非外物。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住在一个怪物，只要我们能控制他们，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都不会使我们迷失自己。但如果我们无法控制，在微小的力量也会让他人受伤。”
“真正的强者是温柔且强大，他们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自视甚高，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平凡却又不凡的人。我希望阿懿最后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看着他的目光越发温和。
“就像是宫本大叔那样的强者吗？”他顶着一头被宫本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思考了一下道。
他看见先生愣了一下，旋即抚掌大笑道：“不不不！宫本他，只是不识路。”不然以宫本好胜的性格，大概已经把大陆上所有的剑士挑战一遍了。
“黑暗力量只是诱导人去做他心中最想做的事情。”司马懿把白小予塞到床里，走到沙发上坐下，“要是他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疯狂的念头，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
系统喃喃道：“这样嘛……”它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死熟死熟的白小予，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它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司马懿打了个喷嚏，看了一眼自己没有袖子的衣服，暗暗道：怎么突然降温了？
众所周知，三分之地有两个最怕热的人，一个是扇子常年不离身的诸葛军师，一个是衣服没有袖子的司马军师。而他们的老师，也是个常年穿露肩装的贤者。真是让人感叹，这一学派是有多怕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