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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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街上的行人渐渐减少，只剩下一些稀稀拉拉的人流在街上慢慢地穿行。这时一个穿着褐色衣服，带着一顶黑色帽子的人双手插兜慢慢向一个小巷子走去。
一位好心的行人叫住了他：“先生，如果你急着赶路可以从另一条路走，那条路……”他似乎是这里的常住民，脸上带着担忧和害怕。
“那条路不太安全，已经有好几个人死在里面了。”
被他叫住的男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黑色冰冷的眼睛，让他有一种被冰凉的海水包裹着，不能呼吸地错觉，他在那一瞬间竟然害怕差点跪倒在地。
所幸男人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头走进了小巷，微微有些驼背的身影被浓厚的夜色吞没。行人摸了摸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恐惧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加快了脚步离开这里。
“真是倒霉……”
小巷中传来一声喇叭声，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正停在小巷的深处。男人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他走到车前，伸出了揣在兜里的手。
在月色照耀下，依稀可见他的手指间有一些粘稠的液体落在了车门上。他拉开车门在，坐在了副驾驶，同时取下了自己的面罩。
车里只有一个司机，同样的，司机也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他侧过头看着正在储物盒里的找医疗箱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道：“任务呢？还有毒蛇去哪里了？”
“任务失败了，你们的信息有误。”男人找到了医疗箱，他按着自己的腹部把它取了出来，打开却发现里面没有绷带，“目标并没有昏迷，他是清醒的。”
“而且我只进去了一分钟不到，斯塔克就赶回来了。”男人哂笑一声，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嘲讽。他从医疗箱里拿出唯一的一瓶酒精，对着光源看了看，结果发现是瓶过期的，冷哼一声把它丢回去，“你们的技术也太垃圾了吧！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黑进去？”
“不可能！我明明是黑掉……”驾驶座上的人不甘心地反驳了一句，他打开他的电脑，想要给男人看他黑掉的成果，结果发现自己的电脑死机了。男人脸色一变，赶紧将他的电脑抢了过来。
“笨蛋，是你被黑了！”粘稠的液体滴落在键盘上，男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咬着牙吐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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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看着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的白小予，双手抱在胸口，他脸上确实挂着笑，但如果了解他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假得令人害怕，一般托尼露出这种表情不是要损人就是要在损人的路上。
他确实很生气，他生气白小予为什么会想要牺牲自己，冲进虫洞，他明明还有更美好的未来，他明明还有更光明的前途，而不是死在那冰凉无声的外太空；他生气白小予因为自己的能力过早的承担了不属于他的责任；他生气白小予没有如他所说，完完整整地回来……
其实说到底，托尼是愧疚的。他愧疚自己的无能，愧疚自己让一个孩子去送死，他永远都忘不了少年与他对视的双眼里充满的恐惧，他甚至在午夜梦回时梦到少年的脸被炸得面目全非，却仍然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要关上通道，为什么不等他回来，为什么不来救他。
在他梦见白小予好好活着之前，他一度认为他对白小予的‘死’负有很大的责任。哪怕后来他知道白小予好好的活着，他的PTSD因此也依旧没有放过他。所以当他看见白小予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医院时，他几乎要被心中的梦魇吞噬。
也许很少有人能理解托尼为什么会对白小予的‘死’有那么大的反应，这其实和托尼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和他总是表现在外人面前放荡不羁，幽默风趣的花花公子的形象不同，托尼其实是一个具有强烈自毁倾向的人，他总是认为一切悲剧的发生都与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例如在阿富汗时，他自责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救下伊森，例如在复联二时，他为什么要创造奥创，他在旺达的幻境里看到的队长对他的责问，例如他在队三时会因为不愿意在误伤群众，打算签订协议，例如在蜘蛛侠电影中，他对小蜘蛛说过，如果小蜘蛛死了，他会觉得是他的责任。他和那些会为自己找借口的人不同，他把责任全部抗在了自己肩上，却不愿意说出来。
他的盔甲越来越坚硬，他的内心却越来越脆弱。
托尼的关心永远小心翼翼的藏在他的生气，他的嘲笑的背后，这一度让史蒂夫想问问霍德华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把一个好好的人教导成这么变扭的性格。
白小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抱胸的托尼，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当时死去的方式太过壮烈，以至于再次和当时的队友见面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加上他和这位钢铁侠先生实在是不熟，他们能够一同追忆的不过就是在战场的时间，可这又绕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他的死亡。
一阵冷风吹来，掀起了他病服的衣摆，像冰凉的蛇一样，‘嗖’的一声贴到了他的肌肤上，令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然后一件温暖的衣服就披到了白小予的肩膀上，白小予眯了眯眼，像是在冬夜，围在火炉旁的小狗狗，露出满足的神色。但他仍有些担心自己身上的血迹会染脏这件衣服，略微感受了一下温暖之后，就打算把衣服还给钢铁侠。却被托尼按住了他的肩膀。
“披着吧。”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怒火似乎都减弱了很多，他叹了一口气，像是为了自己叛逆期的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白小予感动地看着他。
“反正这套西装都报废了。”托尼指着西装的沾着奶油的衣角，摊了摊手。
白小予还没来的及表达一下自己跳跃的心情，系统在脑袋里突然叫了起来：“小予，快伸手！”
白小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然后一团软乎乎，暖洋洋地团子落在了白小予的手上。
“喵~~”
托尼震惊地看着白小予手里的团子，又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条长长的东西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似乎是尾巴的东西在他脸上抽了一下。
“见鬼的，这tm是什么玩意儿！”托尼挥开脸上黏糊糊的玩意，吃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棕色的眼里泛着一点生理性的泪光，皱着眉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还在蹦跶的生物。
然后他对上了这条乱蹦跶生物的黄豆大小的眼睛，和裂开一口尖牙，似乎是在露出笑容的鲨鱼。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