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奇迹》伊*诺

29、黑暗中的对话

　　夜幕深沉，但是几个人却都没有睡意。弗罗多睁开他大大的蓝色眼睛。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在这片荒芜土地上能看到的星星比夏尔少多了。
　　他听见山姆不停翻身的声音，转过脸，果然他也没有睡着。静谧的夜空下，矮人粗重的喘息，精灵发着淡淡荧光的身体，人类可以压低的争论声，巫师的叹息，这些声音显得格外巨大。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了。
　　“你们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达魔都呢？”
　　“再向南走二十八天，然后向东走到达洛汗口，我们就能到魔都了。”
　　“要我说我们应该走莫瑞亚，我的表哥巴林会热烈欢迎我们的，你们将体会到矮人的热情和好客，我们会收到最好的款待。”
　　“不，我们不能走莫瑞亚，除非已经没有选择。”
　　“或者穿过我们的城市，白城刚多会欢迎拯救中州的英雄，我的兄弟正驻守在那里。”
　　“不行，我们说过很多次，刚多离艾辛格太近了，那里对于霍比特人来说太过危险。”
　　“嘿，比瞧不起我们！我们也能打！”
　　“小家伙们，要说得出做得到才行哦。”
　　“别叫我们小家伙，矮人，你也高不到哪去。”
　　“你们这些受诅咒的霍比特……”
　　“闭嘴蠢矮人，让我好好睡觉！”
　　“疯精灵！你发出的荧光让我睡不着！”
　　“好了，吉利姆，莱格拉斯这还算好的，要是哈尔迪尔躺在你旁边，你会感觉好像是太阳在身边一样的。”
　　“阿拉贡，你怎么也向着这个疯精灵！”
　　“蠢矮人！”
　　“疯精灵！”
　　“你们就不能消停哪怕一小会么？”
　　“抱歉，甘道夫，都怪那个蠢矮人！”
　　“明明是疯精灵害得！”
　　“哦老天，你们够了！”
　　“波罗米尔你别理他们，从瑞文德尔出来就是这样。”
　　“艾斯特尔！”
　　“是是，我知错了。”
　　“你们还不睡？”
　　“哈尔迪尔？有什么紧急情况？”
　　“不是，我听见你们说话。这样会把兽人引来的。”
　　“哦，抱歉，大家睡吧。”
　　“哈尔迪尔，你为什么从来不笑呢？”
　　“是啊，我也早就想问了，还好弗罗多问出口。”
　　“………”
　　“哈尔迪尔，是不是我父亲做了什么？”
　　“……没有……”
　　“但是我ADA说……”
　　“够了，莱格拉斯（昆雅语）。”
　　“可是我想知道过程（昆雅语）。”
　　“你不会想知道的（昆雅语）。”
　　“可是哈尔迪尔……（昆雅语）”
　　“我说，你们能不能说我们都能听懂的话？”
　　“闭嘴蠢矮人！”
　　“疯精灵！你们精灵不是最讲礼仪么？”
　　“我去周围转转，看看有什么情况。”
　　“哈尔迪尔，你别走啊！”
　　“……”
　　“都怪你，蠢矮人，你把哈尔迪尔气走了。”
　　“疯精灵，你以为那个洛林精灵和你一样么？他的气量比你大多了。”
　　“嘿！你怎么知道？！”
　　“我在林谷见过他很多次，每次他都对我们很礼貌。”
　　“我以为哈尔迪尔最讨厌矮人。”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疯精灵。”
　　“你们就安静一会吧！”
　　“啊，弗罗多你终于也受不了啦。”
　　“这几天还真是累啊。”
　　“梅里，你这个话题转的太生硬了。”
　　“是啊，我想念夏尔的河流、啤酒、烟草和食物。啊，梅里亚家的烧酒的味道不知道变了没有。”
　　“还有老玛塔家的蓝莓，简直是人间美味。”
　　“是啊是啊，还有爱丽塔她父亲做得腌肉，想想我就饿了。”
　　“消停一会吧。”
　　“我们怀念一下家乡都不可以啊，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护戒队有这么个规定了，不能想家。”
　　“我也想念幽暗密林，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让大家的意志更加消沉而已。”
　　“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成了护戒队的头子了。”
　　“梵拉啊，蠢矮人，你就不能一刻不和我斗嘴么？”
　　“只要你不显得那么讨人厌。”
　　“哈尔迪尔也是精灵，你怎么不和他斗嘴？”
　　“闭嘴，皮聘。”
　　“我不稀罕和他斗。”
　　“怕是不敢吧。”
　　“皮聘•林思图科！”
　　“都安静一会吧。”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去刚多，那里……”
　　“够了，波罗米尔，我们不能去。”
　　“你不想回到刚多？”
　　“怎么可能不想，那里也是我的家乡。”
　　“还是你的城市呢。”
　　“莱格拉斯……”
　　“刚多没有国王！”
　　“声音小一点，你真的想把兽人引来么？”
　　“都安静。”
　　“听甘道夫的话，睡觉吧。”
　　“……”
　　“……”
　　“……”
　　“晚安。”
　　“石头在上，晚安。”
　　“Queldu，我是说晚安。”
　　“Quelundome，晚安。”
　　“我好想念夏尔的腌肉。”
　　“闭嘴！”
　　“是……”
　　一切重新回到静谧。哈尔迪尔坐在树杈上，静静地看着远方不详的黑云。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