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奇迹》伊*诺

14、风和绿叶还有大地与花

　　接着他们晋见了夫人和王——光之女士盖拉德丽尔以及银色的大师赛博里恩。他们咏诗般的话语没有引起格洛芬德尔丝毫的兴趣，他的思想还辗转在绿叶与宁芙瑞之间。领主夫妇默契地对视，而后对格洛芬说：“林谷的客人，不知道我们洛林的宁芙瑞是否还对您保持着吸引呢？”格洛芬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啊，在水之戒奈雅的持有者盖拉德丽尔夫人面前是无法说谎的。他只能淡淡地微笑，像是有些为难的浅笑。
　　“叶子终究是追着风的，而花朵终将归于尘土。不知道您是风还是大地呢？”赛博里恩微笑着看向窘迫的林谷使者。
　　“我既不是风也无法成为大地，我不过是一个可悲地陷入爱情中的傻瓜。”赛博里恩不明意义的笑容让格洛分感到恐惧，因此他巧妙地避开问题的本质。
　　“格洛芬……我们的友谊超过一万年，自第一纪起我们就是朋友，所以请容许我以友人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再一次伤害他了。”盖拉带着些许悲伤的表情直视他的眼。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绿色双瞳让格洛芬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没有心情去理解她所说的“他”到底指的是花还是叶。只好仓皇告辞。逃跑般地离开宫殿时，他听见了盖拉悲伤的叹息。
　　“格洛芬德尔！”他走在金色叶子铺成的小路上的时候听见有人高呼他的名字，回过头，看见那两张几乎和哈尔迪尔一模一样脸，不，不是一模一样，只是十分相似。他们其实张得并不相似，只是他们之间相似的气质给人造成的错觉。
　　“鲁米尔和……呃……奥洛芬……”格洛芬德尔微笑着看这两个小家伙，许久不见他们又长高了，现在几乎超过哈尔迪尔了呢……格洛分发现自己一道洛林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个淡金色的影子。
　　“1972次……格洛芬德尔阁下，您永远都记不住我的名字啊……”奥洛芬夸张地叹息，如果不是自己的哥哥，这位伟大的精灵王大概永远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吧。不知道哥哥到底是用什么吸引这位传说中勇士的目光的呢？不得不承认哈尔迪尔哥哥的确很迷人，但是他不是能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的精灵。他听过有人这么说：“在月光下看莱格拉斯，在阳光下看哈尔迪尔。”他没有见过莱格拉斯，但他猜想那肯定是一位美丽的精灵。而自己的兄长充满了飒爽的英姿，不输给任何一位精灵的剑法和卓绝的勇气，还有王者一般的气质，如果不是他们出身不高，哥哥一定也能被称为伟大的王吧。他凌厉的眼神和冰冷的气质让许多精灵都暗自倾心，折服于他高傲的男性气质。没有大多数精灵瘦小的身体，哈尔迪尔虽然纤细但是结实，没有一丝一毫阴柔的美，有的只是让人不得不折服的力量和骄傲。
　　哈尔迪尔，就是这样一位战士啊。
　　“啊哈哈……真抱歉奥洛芬……”格洛芬德尔笑着揉乱小精灵的长发，显然他们并不喜欢像哈尔迪尔那样把头发严谨地梳起来，而是更加随意地散开。
　　“您要去看哥哥么？”鲁米尔问眼前这位精灵战士，即使经过了几千年，他还是对这位精灵王放不下心。为什么呢……他偶尔也会问自己，但是想破头也想不出答案，只能尝试着忘记这回事。
　　“啊是的……哈尔迪尔他在泰伦里么？”语罢抬头看看树上的泰伦，如果没记错的话哈尔迪尔和他的兄弟一直住在一起。好像他们还是孩子似的，如果哈尔迪尔那是看到奥洛芬和鲁米尔剿杀兽人时的英姿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想了吧。想到这里格洛芬笑出了声。
　　“哥哥早就不跟我们住了呀，他住在靠近边境的泰伦，只是格洛芬德尔阁下你每次来的时候都有宴会，所以哥哥才会住在我们这里。”
　　“他……没对我说过啊……”
　　“那是因为你们一直在‘运动’，没机会让他说啊……”鲁米尔看着格洛芬红透的脸咯咯地笑着跑开了。奥洛芬叹口气，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再看看格洛芬若有所思的脸，果然不出所料，他还在在意那件事。
　　“哥哥他是个坚强的人，既然他已经忘了，我们就不要再让他回忆起那些不快了吧……”奥洛芬认真地说，随即开始追赶自己的弟弟。
　　“忘了……吗……”自嘲地笑，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坚持搜索，如果不是指挥不利，如果最先攻打那个最远的据点，哈尔迪尔也不会碰到那样的事。他明白哈尔迪尔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哈尔迪尔会笑，会生气，但是他已经不会快乐和悲伤了。
　　痛苦麻木了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