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奇迹》伊拉诺

11、我以为我忘记了 至少你们以为我忘记了

　　“奥……洛……芬……？”奥洛芬正坐在哈尔迪尔床边，忽忽悠悠地打着瞌睡，忽然听见了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哈尔迪尔醒了！
　　“哥哥！你醒了！太好了！鲁米尔！格洛芬德尔！哥哥醒了！”他开心地大叫，抱住哥哥瘦小的身体——他在兽人那里受得苦太多了。
　　“哈尔迪尔！”格洛芬德尔风一般地冲进来，抱住爱人的身体。
　　哈尔迪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拥抱自己的爱人和兄弟。他很累，似乎觉得好像从奥多斯走了个来回。大脑还不受控制。
　　“哥哥？你说些什么呀！你别吓我呀！”鲁米尔发现了哈尔迪尔的不对头，摇晃着他的肩。
　　“等等我看看……”格洛芬坐到哈尔迪尔身边，看着爱人无神的眼。
　　“格洛芬？你什么时候来的？”哈尔迪尔有些晕，但是眼前的金色是自己的爱人没错。“我睡过头了嘛？糟了！今天是瑟兰迪尔王来的日子……我居然睡过头了……”哈尔迪尔自顾自的说，准备坐起来，才注意到浑身的疼痛和没有知觉的双腿。
　　“天……他失忆了……”三人心中哀叫着，但是这对于哈尔迪尔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把被瑟兰迪尔侵犯以及被兽人俘虏的事都忘记了……他还是那个温柔快乐的哈尔迪尔吧……
　　“这是……怎么回事？”哈尔迪尔瞪大了眼睛，有什么事想不起来了！是什么？！ 金色的长发和霸道的吻，那不是格洛芬……黑色的影子，果子酒的味道，血腥气，还有兽人的恶臭，尖锐的疼痛，耻辱的感觉……双腿传来的剧痛……啊，自己被……
　　“哈尔迪尔……你从树上掉下来把腿摔断了你忘了么？”格洛芬想出了一个掩盖一切的理由，奥洛芬和鲁米尔不住地点头。
　　“这样啊……”哈尔迪尔在心底冷笑，但是他们是这么爱自己，不能让他们伤心，即使自己已经想起来了一切。于是他微笑着这么回答了。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那个单纯的哈尔迪尔已经回来了。
　　他们不会知道，骄傲的哈尔迪尔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哈尔迪尔？怎么坐在这里？”格洛芬看见房间里没人，于是绕到屋后，果然看见哈尔迪尔一个人坐在边沿上发呆。他双腿上还绑着固定用的夹板。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他轻声说，视线一直盯着洛林中的一点。每当哈尔迪尔这样的时候，格洛芬总是害怕他想起来什么。
　　“在看什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并顺手把他揽到怀里。他先是抗拒了一下，没多久就安静地靠在爱人怀里。
　　“没什么……”眯上眼，洛林真美，美的有些虚幻。就像格洛芬的爱情。自己已经不再干净了，但是为什么格洛芬还留在自己身边呢？
　　“是奥洛芬啊……他们在边界巡逻啊……”格洛芬顺着哈尔迪尔的视线看去，是奥洛芬和鲁米尔带着精灵在巡逻。从哈尔迪尔醒了之后一直都注意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深怕他们出什么事。格洛芬的预感没错，哈尔迪尔想起来什么了，只是他们太过默契，没有让其他人察觉出来。他的痛苦，他们两个人承担就好了，没必要让那两个孩子跟着痛苦。
　　他们互相拥抱，舔舐彼此的伤痛。
　　那个骄傲的哈尔迪尔在那一刻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