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奇迹》伊拉诺

10、梵拉啊您太残忍了

　　杀声震天。如雨般的飞箭之后是精灵战士风一般的围剿。
　　兽人首领那丑陋的面孔被奥洛芬劈开，践踏过自己兄长身体的野兽被砍成了碎片。奥洛芬气喘吁吁地冲到地下牢房，然后他惊呆了。
　　梵拉啊……您太残忍了。
　　自己的哥哥被格洛芬抱在怀里。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完好的肌肤。青紫的瘀伤、黑色的抓痕、黑红的感染伤口……天呐……奥洛芬想挪动自己的脚步，却发现自己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动也动不了。
　　想过去拥抱自己的兄长，想安慰他。但自己却立在这里，看格洛芬悲伤地擦去哥哥脸上的污迹。奥洛芬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哭泣。原本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如此的惨象迫使他长大。
　　哈尔迪尔一直紧闭着眼，额头上渗出汗水，身体在格洛芬德尔怀里瑟瑟发抖，却烫得惊人——这对一个精灵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
　　“奥洛芬，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格洛芬没有回头，声音轻轻的，仿佛他只是在对爱人说着绵绵情话而已。
　　“都打扫干净了……哥哥他……”
　　“那我们回去吧，哈尔迪尔需要……休息……”
　　他们都清楚，哈尔迪尔需要的不只是休息而已……
　　自尊心那样高的骄傲的哈尔迪尔独自一人在兽人的据点呆了九个月，受尽了折磨。格洛芬心痛地用自己的斗篷抱住消瘦的爱人……但看他的身体，就明白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奥洛芬！格洛芬德尔阁下!”鲁米尔正在率领族人收拾残局，身上还带着兽人的血。他一瞧见格洛芬的身影就迅速迎上去，他想知道自己哥哥的消息，却又害怕听到坏消息。
　　当战士们看见精灵王怀里的人时，都呆住了。这该怎么形容呢？该欣喜还是悲伤？
　　沉默在队伍中蔓延。没有人说话，也不知还怎样开口。就这样一路回了洛林。
　　盖拉德丽尔夫人悲伤地扭过头去，眼里除了泪水没有别的；银色的赛博里恩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地尝试医治这个年轻的战士；奥罗分和鲁米尔更是痛苦不堪。只有格洛芬德尔默默无语，他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是我爱你还是对不起？他不知道。这都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哈尔迪尔也不会……他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匆匆几日在众人的忙碌中度过了。
　　赛博里恩发现自己无法医治哈尔迪尔后，迅速请来了爱尔隆德——那个医术精湛的精灵王——被称为大师的林谷领主。
　　奥洛芬一直很悲伤，那种积压已久的感情，在看到格洛芬一脸平静地听爱尔隆德大师说哈尔迪尔病情时爆发了出来。
　　就象现在——
　　奥洛芬愤怒地抓着精灵王的领子，眼里是低低的悲伤，他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你不伤心？！你难道不爱我哥哥么？你为什能那么平静？！”
　　“你还是个孩子，奥洛芬……”格洛芬德尔仍旧保持着他那冷漠的平静：“他不会希望看到我……”
　　“不要找借口！”
　　“奥洛芬你不懂……”
　　“是啊！我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我会为我爱的精灵悲痛！”
　　“我很悲伤……只是……”
　　“你根本就不伤心！你根本不爱他！”
　　“奥洛芬……”格洛芬德尔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他打开奥洛芬的手，后退着走到了阴影下，他的声音从那里幽幽地传来：“难道你想让他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张同情的脸？”
　　“我……对不起……”奥洛芬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了，他看见格洛芬德尔脸上晶莹的泪水，他的爱一直是那么温柔。自己果然什么都不懂啊……奥洛芬感叹着……
　　哥哥一定不希望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吧？